第11章 10:0
跟在廣津柳浪身後，幾人兜兜繞繞走下了一個樓梯，轟鄉不緊不慢的邁着步子，神情自在。
但轟鄉的內心并不像表面那麽淡定。
——卧槽這大廈還有地下空間嗎？
走下最後一截臺階，他們順利來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
轟鄉：“……”
老爺子和赭發少年都不驚不怪，表情變都沒變過。
從下樓的地方開始，幾人轉過了大半個停車場，最後才在一根柱子面前停下。支撐柱高五米，寬兩米有餘，還有一個消防用具嵌在柱子內部。
廣津柳浪上前，帶着白手套摸上了邊框，動作十分紳士。
然後紳士的把消防框拆了下來……
！！！
柱體上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口，下方似乎連接着什麽，聽風聲流動的律動判斷，洞底應該挺深的，廣津柳浪拎着一米餘高的消防框，看向金發青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轟鄉：“……”
要我第一個下嗎？！
金發青年點了點頭，上前兩步，一腳踩上了邊框，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心裏有點發懵。
直接跳？
正當轟鄉的另一只腳用力，打算一舉跳下去的時候，衣袖卻被扯住了，下意識的回頭，對上了昏暗停車場的一抹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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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爬下去啊，二三十米的高度你是不要命了嗎？”
原來裏面是有鐵杆扶手這類東西的嗎？
不過——
“這個高度我還是沒問題的。”金發青年自信的說道。
即使沒有[個性]，這種程度他還是招架的來的，只是百米以上就不好說了。
看着赭發少年忽然炸起的發梢，轟鄉有了個猜測，“辦公室坐久了，你是把我看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職人員了嗎？”
“……”
“啊，麻煩……”中原中也依舊沒有放開轟鄉的衣袖，他另一只手往轟鄉背後一推，在金發青年向前倒去時，自己拽着對方的手腕也跟着跳了進去，“之後拜托你了，老爺子！”
異能力——[污濁了的憂傷之中]
暗紅色的紅芒覆蓋了兩人的身軀，轟鄉感到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一個度，原本沉重下墜的身體漂浮了起來，金色的發絲也停止了和空氣的快速摩/擦，飛舞在半空。
這就是……操控重力的異能力。
轟鄉擡起了沒被束縛住的右手，橙色的火光跳動着，照亮了整條暗道，清楚的看到了他們距離地面大概還有二十米的高度。
“喂，火焰小一點啊，都要燒到身上了。”中原中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抱歉。”轟鄉熄小了一點火苗，“太久沒用異能力就像很久沒出汗的皮膚一樣，毛孔都被堵塞汗液出不來了。”
“……這什麽比喻。”
兩人降落地面後，中原中也松開了轟鄉的手腕，一手扣住自己的帽子。
這是一條地下通路，就像是沒有鋪鐵軌的地鐵隧道，除了這個位置上方的一個洞口外，之後就都是三米餘高的隧道了。
也确實，哪有一來招人就把他們帶到大本營來的，從這裏彎彎繞繞大概還要走好久吧。
轟鄉估計的沒錯，三人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期間又鑽又跳了好幾個洞口。每個拐角處都安置了一面鏡子，應該是來觀測對面的路況的，不過這種陰森森的黑暗地道裏的鏡子，妥妥的鬼片素材，他總覺得裏面會爬出來什麽東西。
在三人走過一個拐角後，後方的鏡子閃過一道棕色的弧線，瞬間消失不見，明顯不是該是鏡子裏該有的東西。
金發青年轉了轉眼球，發現有些洞口打在那裏，上方卻并沒有出口。走到後面中原中也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看來他是知道這個隧道，卻不知道這些隧道都通入哪裏。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廣津柳浪才停下腳步，他們鑽入最後一個洞口，走入了帶有一些人間氣息的走廊，卻也只是一些。從殘破的瓦礫和掉渣的牆面可以看出，這是一棟廢棄的大樓。
他們是在三樓的位置，只是貼近大樓邊緣的地方有一條走廊，中間都是空的，所以轟鄉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一樓的大廳內，聚集了二十人的樣子，在空蕩蕩的大廳裏算是很少的人數了。
要注意的是，森鷗外的這次招募并不是要随便的炮灰，而是足以成長為精銳的樹苗。需要已成型的人才的話大可以找雇傭兵或是其他黑幫的俘/虜，以森鷗外的手段化敵為友并不難。
龍頭戰争中，[大佐]（一位港黑幹部）死亡，他的小隊也死傷嚴重，即便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這一股新生力量在不斷成長，但還是頂不上這個空缺。
“首先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一關。”
因為這廢棄的大樓止不住的漏風，還時不時有石塊掉落，因此轟鄉三人出現的腳步聲并沒有被底下的人注意到。
幾眼掃過大樓，轟鄉心裏有了定義。
地下的碎石很多，是從樓頂掉落的，可碎石幾乎都集中在左邊，所以等待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靠向右邊。
顯而易見，右邊的屋頂被加固過，為什麽要加固屋頂，為什麽……不改變屋頂右邊的形狀呢？有什麽可以配合這個形狀，傳遞出訊息嗎？
答案是，在每日太陽升起的時候，陽光随着不動的遮掩面照向大樓底部的地面，那裏有着什麽在陽光下顯示的訊息。而當過了那個時間點，太陽上移時，地面上的訊息也随之消散。
黑手黨的招人不太可能是在大白天，因此，通知的時間多半是夜晚，甚至半夜淩晨。在一天中人體最疲憊的時候，等上好幾個小時接應人也不出現，如果沒有在那一次第一時間注意到陽光照射下的訊息的話，便會永遠錯過。
說不定那個訊息只能顯示幾分鐘甚至幾秒鐘呢？
新的訊息：便是真正的集合時間，也就是現在。
當然，如果真有锲而不舍的人從第一次集合時間等到現在，不管是一星期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他所付出的耐心也值得讓他晉級下一輪了。
所以現在在場的，都是通過了第一關篩選的人，轟鄉由衷的向他們表示祝賀。
“喂，你們！”一個男人怒吼道，“好端端的把時間推遲了一個月，又沒有具體的時間，老子從淩晨等到現在了！”
“是嗎，辛苦了。”輕飄飄的一句，轟鄉右手撐着走廊的扶手，一個跨身越過了欄杆，穩穩的降落在底面的大廳。
後方的中原中也正要跟上，卻被廣津柳浪拍住了肩，老爺子沉默的搖了兩下頭，示意他先不要出去。
赭發少年小聲咂了一下嘴，退了回來，繼續在三樓觀望。
大廳內二十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這個金發青年身上，心裏有了些許忌憚。三樓的高度這麽輕易的就跳下來了，這一手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看着有成為同事的可能性上，先教你們一件事吧。”轟鄉快步走向了那個朝他怒吼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肌肉露出，此刻卻如同被獵手盯上的兔子，一舉一動在轟鄉眼裏都格外緩慢。
咚——
金發青年放下了腿，那個健壯的男子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腳踢飛，重重的落在水泥地面上。
“永遠不要向自己看不清深淺的人挑釁。”
——離開吧，你不适合這裏。
這一套殺雞儆猴很有效，恰巧那位男子又因為脾氣不好經常對着石柱攻擊，打出一片片碎石，在這二十人中大概有不少人認為他是很強大的。
地上了男人抽動了幾下，沒了動作，已經完全昏過去了。
轟鄉看看他，又看着遠處已經全部站起身的人們，忽然露出一個笑，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
“锵——新人福利，在這裏打敗我的，我在組織裏的一切地位和名譽都可以給你們哦~”
“……”二十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個青年又在搞什麽名堂，但從剛剛露的那一手來看，大家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
“名譽什麽的你們可能還不理解，簡單來說……照這麽下去不用多久，最少年薪百億吧。”
“百億！？”
“騙人的吧！”
“真的假的？”
假的，又沒說貨幣單位，還可能是津巴布韋元呢。
“別忘了前提哦。”轟鄉笑眯眯的提醒。
人群果然開始騷動起來，這段時間下來，他們應該有了一些交流，都劃分好了小群體呢。
“松谷，我要去試一試。”帶着護目鏡的梶井基次郎掏出自己身上的檸檬炸/彈，躍躍欲試。
荻原研二拉了拉其中自己唯一認識的人，規勸道：
“還是別了吧，這家夥絕對有什麽底牌，你也看到了吧，三樓跳下來毫發無傷啊！”
“不用擔心。”梶井基次郎舔了舔嘴唇，“他再怎麽厲害也會被我的檸檬炸成碎片的。”
“你往後退點。”
見自己勸不動梶井基次郎，荻原研二看了看對面的金發青年，眼神裏劃過一絲凝重。
等了一兩分鐘，轟鄉和人群隔了二十米的距離，他面前依舊空無一人，金發青年有些不耐煩了：
“最後的時間啦，我倒數三秒。”
“開始了哦——”人群中的騷動停止，安靜了下來。
“一——好，結束。”
嗑啷嗑啷，一個小小的黃色球體滾了過來。
恩？
轟鄉視線下移，見到的是一顆，檸檬？
BOOM！！！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炸了這棟廢棄大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