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0:0

「劄克是兩年前,和晖先生初三春假去美國的時候帶回來的。」

「雖然有點暴力,一鐮刀下去敵人血流不止一下就狗帶了,對自己人惡語相向,為了搶繃帶好幾次把太宰打進醫務室,但本質還是個好孩子。」

「劄克不是日本人,學習能力也不是很好,兩年下來日語還是說的磕磕絆絆,所以劄克平時不怎麽說話搭理人,要交流的話一般都用英語。」

「黑發,纏着繃帶。啊……不是太宰,太宰最鮮明的特征是眼睛上纏了繃帶,但劄克是除了眼睛全身都纏了繃帶。」

「……劄克隸屬于游擊隊。」

而轟鄉剛剛所打開的,就是游擊部隊安全屋的大門。

因為劄克對電子産品不精通,轟鄉和晖與劄克的交流大多都是打電話的。轟鄉只從手機裏看到了通話記錄,短信交流根本沒有!

所以轟鄉和晖是怎麽和這個[五兒子]相處的,轟鄉是一點都不清楚!

這個時候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ZACK,你在做什麽?”這孩子的日語不好,要用英語交流。

不過金發青年掃了一眼室內的大廳,牆壁上的幾道裂縫,還有牆角的碎片,但現場除了劄克意外一個人都沒有。

結合剛剛聽到這孩子的自說自話,這算是……熊孩子在發洩情緒?

“……鄉。”劄克繼續低着頭,就是不看他。

Kiao?

轟鄉挑起了眉,碧色的眼瞳閃過一抹疑惑。

恩,行吧,轟鄉這個名字的日語發音對一個不熟悉日文的外國小孩來講是有些拗口了,所以小孩就挑了比較容易記住的發音來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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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牆的狼藉和作案兇/器鐮刀已經被劄克抛之腦後,少年纏滿繃帶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擦着,異色的眼瞳底部暗含着一絲不可耐的小期待,“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

轟鄉:……你看不見我身後的一群人嗎?我們明顯是有正事要做崽子你怎麽問起父親私底下的安排了!

***

橫濱的街頭,一個金發學生還穿着校服,身邊跟着一個比他矮一點的少年。

正是高一暑假中的轟鄉和晖與來日本一年有餘的劄克。

高一第一學期就當上了學生會長,忙手于學校裏的事物。而暑假正好是各類運動社團的比賽,縣大賽、關東大賽、全國大賽……

轟鄉和晖可以說忙的腳不沾地,今天到跟着網球部去比賽,明天跟着籃球部去比賽,遇到比賽日期撞在同一天的轟鄉和晖恨不得把自己拆成兩個用。

為什麽自己的異能力是攻擊系的[七月流火],不是特殊系的[影分/身]之類的?這樣的話不管是工作上學簽合同寫作業,都可以讓分/身去做本體在床上休息了。

會長大人打了個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張開的嘴。

「鄉……你很累嗎?」

纏着繃帶帶着兜帽的少年見到轟鄉和晖疲憊的神态,詢問道。

「啊,有點。」轟鄉和晖活動了一下肩膀。明明一年前森先生還特意把他支走,離開橫濱讓他自己收複勢力,現在才剛剛回來就把一堆工作扔給他!他還是個學生啊!

不僅要為學校奔波,還有抽空給港黑幹活,轟鄉和晖覺得自己的發際線有點上移的趨勢。

恩?等等哦,好像森先生在他離開的一年內發際線确實上移了一點……難不成森先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頭發?

現年十五歲的轟鄉和晖就讀于海常高中一年級,出任學生會長的職務。而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十四歲的轟鄉和晖就讀于立海大附屬初中三年級,出任學生會長兼網球部部長。

當時也是正放着暑假,港黑的前任首領突然發病去世,留下口谕由他的主治醫師森鷗外繼承首領的位置。而當時的前任黨自然是不同意,因為前任早就培養了自己的繼承人——轟鄉和晖。

如果是十年後那些老東西的話還有點可信度,不過現在……野心勃勃的老幹部會願意扶持一個十四歲的小屁孩嗎?

十四歲還在讀初三的轟鄉和晖感到心累不想說話。

于是轟鄉和晖去和森鷗外進行了一次密談,大體就是他不幹涉你對那些老東西的打壓,他也不相信老東西說要扶持我當首領的話;既然瘋父親留下了口谕,那你就是他的蠢後爹了,他會離開橫濱給你時間,當然,如果港口……橫濱的狀況沒有改善的話,他随時會回來的。

最後轟鄉和晖還拿自己手下的暗殺小隊稍微威脅了一下新上任的港黑首領,兩人便笑眯眯的達成共識合作愉快,森鷗外成了轟鄉和晖的新監護人。

然後第二天,新的監護人就雷厲風行的給轟鄉和晖辦好轉學手續打包好行李把他整個人扔到遠離橫濱的東京去了。

轟鄉和晖:“……”蠢後爹,現在還在放暑假呢,這麽急的嗎?就不能等新學期開學再說嗎?

表面功夫森鷗外自然是做的很到位的,他選的當然是東京的名門校,還給轟鄉和晖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轟鄉和晖的女仆桑已經先一步去打掃屋子了。

但這個時間,實在是有點不湊巧。

那時正好是轟鄉和晖帶領的網球部在舉行關東大賽,前一天還在慶祝半決賽的勝利,拿到了決賽的對手名單——東京的冰帝。

這其中還有一個同為關東網球部名校的敵對故事。

越智月光,比轟鄉和晖大一屆,是冰帝的網球部部長,也是将冰帝的網球部威名傳至全國的領軍人物。

在越智月光初二,轟鄉和晖初一剛進入初中沒有加入網球部的時候,越智月光率領冰帝網球部贏得了當年的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冠軍。

神奈川縣六月的縣大賽網球部自然是冠軍,但神奈川縣根本就是立海大一枝獨秀,沒什麽好驕傲的。

關東大賽在七月,全國大賽在八月。那個暑假過後,在學生會室整理資料的轟鄉和晖看着網球部部長抱着學生會長哭成狗,說自己對不起學校的信任和組織的栽培,傷心的一批,鼻涕哈喇子留了一嘴。

轟鄉和晖:“……”感覺有點丢人。

于是轟鄉和晖受命于危難之中加入了網球部。

一個學期後,當初那位哭成狗的初三網球部部長放心的把部長之位交給了轟鄉,拍了拍他的肩膀:「轟鄉,成為立海大的支柱吧!」

轟鄉和晖:“……”不是很想,謝謝。

又是一年比賽祭,拿下縣大賽的優勝後。二年級的轟鄉和晖和三年級的越智月光在關東大賽的決賽上作為單打一碰面了。

在自己網球部身高算佼佼者接近一米八的轟鄉和晖對眼前二米多的對手産生了懷疑:大哥,你是不是隔壁籃球部走錯偏差的?

然而并不是,這位大哥打網球厲害着呢。

那場面真是電光雷閃自帶好萊塢大片的特效還時不時來個飛沙走石亂花漸欲迷人眼……

兩人來到了搶七局。

轟鄉和晖真懷疑這老哥是不是對他用異能力了,怎麽打個網球這麽累!比他殲滅敵方百名武裝精英還累!!

這個純粹是體力上的累,因為打敵人的話一個[七月流火]放下去敵人就焦了,轟鄉和晖一滴汗都不用流。

果不其然,兩人來到了決勝局,搶七局。

不再是贏一局以15,30,40記分,而是以1,2,3,4,5….計分。聽起來像是誰先得到七分就勝利,其實不然。

當比分打到5:5,6:6,7:7,8:8……時,需連勝兩分才能決定誰為勝方。但在記分表上則統一寫為7:6。

所以——

45:46,46:46,47:46,47:47,48:47,48:48,48:49……

轟鄉和晖:“……呼——”瑪德有完沒完!!

因為對方是貨真價實的中學生,轟鄉和晖也不好意思真用什麽異能力,只能全憑着體術和技巧和越智月光你來我往。

對面的越智月光也氣喘籲籲,高大的冰帝部長對轟鄉和晖說道,「我向你表達敬意,轟鄉。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金發少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我也是。」

瑪德網球運動這麽鍛煉人的嗎,回去讓部下們全都開始練網球!

最終轟鄉以102:100的兩分之差勝利,這場被中學生譽為“百分搶七局”的比賽成為了至今為止的超經典戰役。

越智月光最後一球當然是看清了的,可當他跑去接球時,球拍卻從他的手裏滑落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顫動的右手,冷峻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裂縫。和轟鄉和晖的比賽是快樂的,他很享受這個時間段,但是也不至于……連自己的右手都沒有知覺了啊。

手掌上滿是擦傷,手掌心劃破了好幾道,血痕幹涸在球拍上,一看就知道,它已經存在很久了。

停止運動的身體回過神來,山一樣的疲憊感壓向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向地上倒去。

「部長!」

「越智前輩!」

部員的呼喚在身後,越智月光厚重劉海下的眼眸看向對面,轟鄉和晖甩了甩自己的肩膀,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卻依舊能笑嘻嘻的和同學打招呼。

恍惚之間,有一扇門,緩緩的向他拉開。

關東大賽的優勝給了立海大充足的信心,網球部一鼓作氣的将全國大賽的優勝也收入囊中,比賽中一位名為毛利壽三郎的初一網球部新人嶄露頭角,他也是轟鄉和晖的鐵粉。同年,轟鄉和晖成為了立海大的學生會長。

又一年過去,網球部因為去年優秀的成績,有不少新生慕名而來,其中也有幾位新生有兩把刷子,比如在一年級就成為正選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

他們同樣很尊重轟鄉和晖這位前輩,而轟鄉和晖在學校裏就是一個學生,不會把黑手黨的那一套帶進來,和自己的部員相處的也很愉快。

關東大賽的決賽即将到來,立海大的網球部部員都認為這幾乎已經算是拿下優勝了。半決賽後他們一起吃飯讨論着,越智月光已經畢業,聽聞冰帝網球部的部長居然是新一屆的初一新生,這讓大部分的二年級三年級前輩都不由得有些輕視冰帝了。

幸村精市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

他還是一年級新生,即使有些前輩實力并不如他,但前輩就是前輩,經驗擺在那裏,而且——

深藍色微卷頭發的少年偷偷瞥向人群中心和衆人開着玩笑的轟鄉和晖,‘部長還在這裏呢。’

然後就在第二天,指導老師卻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轟鄉同學因為家庭原因轉學,不能代表立海大出賽了。」

這是當然的,學籍都不是立海大的了,怎麽還能代表立海大出賽呢。

「為什麽?」

「這麽突然!?」

「騙人的吧!!」

「部長他……」

「在這件事上老師沒必要騙你們。」指導老師無奈的搖了搖頭,要知道,他作為立海大的教師,自然也是希望好學生都留在立海大的。

幸村精市的手握緊又放開,詢問道:「那麽,老師,您知道部長……不,轟鄉前輩去了哪所學校嗎?」

「對啊,部長還會不會繼續打網球啊?」

「別激動啊,即使不在一所學校了,我們還和轟鄉是朋友吧!」

「……」

面對這個問題,指導老師卻沉默了。

「老師,您是不是不方便說……」幸村精市何等聰明的人,如果老師不知道轟鄉的去向的話,直接回一句“我也不知道”就可以了,但老師卻直接沉默,似有什麽隐情。

指導老師看着這群少年們期待又渴望的眼神,實在是不忍說出真相。他做了網球部的指導老師好幾年了,陪着網球部的這群少年一路走來,自然是看得清他們對轟鄉和晖的尊敬和信任的。

可現在不告訴他們……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

「轟鄉他……去了冰帝。」

——我們立海大決賽的對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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