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0:0
海常的網球部比賽打到了單打一, 最終種島修二為網球部摘得了關東大賽的桂冠。
“歐耶耶耶耶！”不止是網球部的替補和一年級新生, 連籃球部衆人也為網球部歡呼。這是他們的勝利，這是屬于我們海常的榮譽。
“嘻嘻，會長, 今年我們贏了哦。”種島修二看起來很輕松, 一點都不像經過了一場搶七局的比賽。
轟鄉并不吝啬于誇獎, “是呢, 很厲害。”
作為海常的學生會長, 看見自己學校贏了, 心底确實挺開心的。
同時——
金發青年的目光看向黃濑涼太那一行人。
在他的面前輸掉比賽, 還是有點不爽呢。籃球還有冬季杯……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重點關照一下他們吧。
從失敗心情緩過來的黃濑涼太：轟鄉會長盯着他看了，果然是因為比賽輸了會長很不爽想幹掉他們嗎！
“吶，會長。”白發褐膚的青年用手肘敲了敲金發青年的胳膊, “不應該給點獎勵嗎, 你看這時間，啊我們好餓啊。”
晚霞已經爬上空中，灑下金紅的光芒，商店街已經飄出了食物的香氣。
轟鄉一挑眉, “想要我請客？”
種島修二裝乖巧狀, 沒有說話。
“行啊，要吃什麽？”正好現在心情不錯。
“真的嗎！”
“會長請客？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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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籃球部也一起來吧。”
笠松幸男擺手想要拒絕, “不不, 我們還是回……”
“哦！會長真是大方啊。”森山由孝, 他的籃球部部員打斷了他的話。
見其他句尾籃球部部員已經和網球部部員哥倆好的肩搭肩一起走了，身為部長的笠松幸男只能嘆了口氣，然後跟上。
在場唯一的，心情陷入了另一個低谷的黃濑涼太心裏閃過三個大字：鴻門宴。
不，等等……鴻門宴不是這麽用的吧？
他們選了一家烤肉店，有了轟鄉“随便點放開吃”這句話，大家一開始矜持的推脫了一下，之後就毫無自覺的暴露出本性，一筷子一片肉的往嘴裏塞。
黃濑涼太也從一開始的瑟瑟發抖到後來加入搶肉大軍。
最起碼這個晚上相安無事，吃完晚飯後大家從烤肉店出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大家一一分別，畢竟一場比賽打下來大家也累壞了，需要回家好好休息了。
“再見了，二黃，中也二號。”轟鄉和幾位同學揮手告別。
即使知道“二黃”叫的是自己，黃濑涼太也不敢出聲反駁。而戴着眼鏡的中村真也則氣急敗壞的轉過頭，“什麽二黃中也二號啊，會長你好好記住別人的名字行不行？”
餐桌上，籃球部和網球部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這下就省了轟鄉認人的功夫，在他們的自我介紹中，轟鄉精确的記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和愛好，通過一頓晚飯，也對大家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只是全名确實有些不好記，轟鄉就照着和晖君的習慣給幾人取了外號。這個“中也二號”就是其中一個。
确定他身邊的人都散了之後，從他中午出門時，背後就一直跟蹤的人改變了線路。
棕褐偏深的頭發，帶着軍帽的少年出現在了轟鄉的面前。過長的頭發頑強的翹在帽子兩邊，橙色的路燈下，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帶上了晚霞的的橘色，左眼角下點上了三顆血色的痣。
他的年紀應該還是個少年，眸子裏還有着懵懂的天真，可眼底卻蘊藏着深海的寶藏，令人難以窺視。
他的外表很精致，卻并不顯得女氣。一身筆挺的軍裝，卻不屬于任何日本的部隊，腰間別着一把日本刀，從少年右手的護腕以及刀柄的雕飾來看……
是真刀。
軍服上沒有标志性的徽章，轟鄉一時也說不出他的來歷。觀測的幾秒過後，碧綠的瞳孔就這麽和琥珀的眼眸大眼瞪小眼。
忽然，少年動了，他掀起了外套，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白皙的鎖骨。
轟鄉差點沒忍住後退：等等……這是要幹啥子？
一個奇怪的東西刻在少年的皮膚上……像是金色的刺青，兩個正方形交疊在了一塊，露出八個直角，中央有着龍鱗一般的圖案。
這是黃金氏族的徽章——八角龍目紋。
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擁有能将人的才能最大限度的引導出來的“命運”之力，氏族名為「非時院」。
黃金之王的親衛隊，因帶着金色的兔子面具而被稱為「兔子」，「兔子」是從「非時院」中選拔出的最頂尖的異能者，是黃金氏族中與衆不同的存在。
「兔子」需要抹去名字和自我，舍棄自己原本的身份，把一切都獻給黃金之王，作為黃金之王的馬前卒，且只有黃金之王知道他們真正的名字。
他們侍奉在黃金之王左右，只要接受密令什麽都會做。「異能力者」和其他的「王」之所以能不受世間太大侵擾地存在下去，也是因為在「兔子」中的情報管制部隊每當由于異能而要引發社會混亂時，就會消除那些與危險的東西扯上關系的人們的記憶。
因為近年來敵對分子的強大，一般的公安警察難以招架這些敵人。在「兔子」中，也有一類摘下面具，被黃金之王“借”給政府與公安，用來抓捕新型犯罪者的氏族。
他們就是被編入國家的軍隊、穿着特制的軍服、被稱為軍警的「獵犬」。
摘下了面具的「兔子」，即為「獵犬」。
而轟鄉面前的末廣鐵腸，就是獵犬部隊中的一員。
“禦前請殿下前往禦柱塔。”在确定轟鄉看到了印記之後，末廣鐵腸整理好了衣物，語氣淡淡。
幾秒之間，轟鄉便靠着藤野樹人友情給予的各項資料分析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末廣鐵腸口中的禦前指的是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那麽殿下就是他了，而能被黃金之王的氏族稱為“殿下”……
想想那個喝露水的小仙女說過啥來着——
「和晖……是一位王啊。」
…………
原來不是指港口之王嗎！
金發青年收斂了一瞬不自然的神色，向着末廣鐵腸拉開了自己左臂的衣袖，露出那個銀色的六芒星。
“你們的氏族的印記，一般都是印在哪裏的？”
末廣鐵腸有些疑惑，琥珀金的眼眸流露出幾分微妙的迷茫，卻還是誠實的回答了轟鄉的問題，“身上。”
“……”這孩子是無口直球類型的嗎？
不過沒關系，直球跟他打直球就好了。
“你知道我手上這個印記嗎？”
“知道，是白銀之王氏族的印記。”
“……”艹！下一任黃金之王是白銀之王的氏族嗎？中尉我确定你和威茲曼的關系很好了。
見轟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末廣鐵腸以為是金發青年不願和他走，把手搭上了刀柄，“如果殿下不配合，我只能采取一些極端手段了。”
轟鄉：你要幹嘛，難不成要把我砍暈強行帶走？
然後金發青年，就看着那柄刀，緩緩的出鞘了。
“停，我跟你走。”
他還沒有點亮空手接白刃的技能啊。
禦柱塔位于七釜戶的正中心，黃金之王的主要領地，是黃金之王的标志，亦是其住所。
明明剛走出烤肉店，街邊應該還帶着喧嘩的氣息，可從末廣鐵腸出現在轟鄉的視線內開始，周圍的路人就不自覺的開始疏遠兩人，他們之間出現了一個隔空地帶。
金發青年的目光掃過角落裏露出的一塊布料，那應該是這只兔子故意的，作為「非時院」中最頂端的異能力者，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去禦柱塔的方式也很奇妙，末廣鐵腸帶着轟鄉走入一個小巷，踩進了一個金色的圓圈。然後一個帶着黃金兔子面具的男性出現在兩人身後，說了句“失禮了，殿下”後把手搭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空間平移，黑白老舊電視的雪花葉片閃過，面前的景象已經變了。
腳下依舊是那個金色的圓圈，轟鄉沒有動，打量起了四周。
幾乎通天的高度，白色為底的基地，以及被鎮壓在看不明白的符文中的一塊石板——
德累斯頓石板。
這裏就是禦柱塔的內部了。
而德累斯頓石板，就是造成所有「異能力者」和「王權者」出現的“元兇”。
從那塊有着圓形迷宮花紋石板之中，轟鄉感受到了一抹奇怪的氣息。和那位浮在空中的白發青年一樣，與人類不同，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這個星球的孤獨感。
Alcor曾經問過他：
「地球外存在更高級的生命，你相信嗎？」
…………
石板是從哪裏來的？
據說最初來自于波西米亞，被教會在設立之初取來作為「聖遺物」珍藏。
根據型月史，「聖遺物」可以召喚出歷史上的豪傑英雄，即英靈們。那麽，如果石板是「聖遺物」，是不屬于地球的「聖遺物」，由石板而誕生的「異能力者」和「王權者」又是什麽呢？
“沒錯，石板是一個媒介，它把地球外的生命召喚到了地球，選擇波長相似的人類憑依，被選中的人類就成了「異能力者」和「王權者」。
也許地球外的生命可能會有些拗口，不過它們并不是安分的主。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它們曾經也來到過地球，遇到過人類，卻因為環境不适合而早早的離開。但也足夠讓當時的人類記錄下它們了。
它們被人類稱為——「惡魔」
當然，掉落到地球的媒介并不止這一塊石板，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發現了呢，和晖。”
Alcor隔着虛空注視着石板和轟鄉，喃喃自語道。似乎是察覺到了死兆星的存在，德累斯頓石板霎時散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多種顏色變換，最後固定在了赤色。
天空的白銀之王，禦柱塔的黃金之王，科室的青之王，宅邸的綠之王，教堂的灰之王，山林的無色之王，全都若有所感的望向某個方向。
…………
“尊，你怎麽了？”還穿着學生裝的十束多多良看着走在前方的周防尊突然倒了下去，單膝跪地，連嘴裏的煙都掉了。
熱……
很熱。
身體裏有一股火焰在燃燒，周防尊右手撐地，左手捂住胸口。他的血液在沸騰，随着心髒的跳動，滾燙的血液流竄到全身，身體……要炸開了一樣。
“十束，離遠一點！”剛剛喊出這段話，身體裏的力量便控制不住的磅礴而出，絢麗的紅色能量包裹了紅發男人，遠遠超過蒸桑拿的熱度，周防尊周遭的瀝青地面已經開始融化。
“尊！”
明眼人都看的出男人身邊非常危險，十束多多良卻毫無懼意的上前。
這個笨蛋……
周防尊勾了勾嘴角，眸子裏充滿了無奈。
一柄赤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在夜空中，閃耀着火焰的光芒。
迦具都玄示死亡六年後，新的赤王，在今晚誕生了。
…………
“你也感覺到了吧。”一個蒼老卻不乏精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轟鄉轉頭，看向國常路大覺，這位黃金之王。
“新王的誕生。”
老者頭發已經花白，但超過兩米的身高和威嚴，并不令老者顯得無力。
“所以，您今晚‘請’我過來，就是邀請我感受新王的誕生嗎？”
不知何時，送轟鄉過來的兔子和末廣鐵腸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他一人還滞留在這裏。
“不，老朽可沒預料到這點。”國常路大覺摸摸胡子，用和藹的語氣道，“我只想着你小子也該為接手這個位置做準備了，一直推脫老朽可是很受傷的。”
金發青年看着這個依舊活力滿滿的老爺子，以及這勸說的話語。
看來和晖君是不願意當王啊，而且，明明黃金之王還健在，怎麽他就考慮起下一個王的事情了呢。
“我是真不知道我有什麽做王的才能……”
“只有王才能殺死王，六年前你已經做到了。”
“……”謎題解開了。和晖君沒有十一歲之前的記憶，他只得到了一個結果，對于自己十歲弑王的過程并不清楚，自然不願意接受這個莫須有的王位。
黃金之王與港黑絕對是對立性的，和晖君要是當上了黃金之王，就和自己一開始的目的相悖了。
很簡單的區別，一白一黑啊！
“還是說——”
黃金之王是唯一真真正正支配着日本這個國家的王，擁有對國家各個機構下命令的優先權力。因此其氏族「非時院」相對于其他氏族也更加具有超然地位。
在黃金氏族的“就職禮”（Installation）上，接受黃金之王的“命運”之力，能将人的才能最大限度的引導出來，因此其氏族成員皆是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是國家上至政府下至社會各行業的領導者。黃金氏族名下亦有大量世界一流的産業。
經過黃金之王數十年的經營，其情報力無孔不入。
“——你依舊不肯接受這段過去呢。”
知道他十一歲失憶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對方可是黃金之王啊，即使和晖君從沒告訴過對方。
「兔子」可以消除人們的記憶，自然也可以恢複記憶。
知曉和晖失憶後不願成王，國常路大覺就一直希望他可以恢複記憶。只要恢複了與迦具都玄示那次近距離接觸——弑王的記憶，和晖的精神和靈魂就會與石板重新産生共鳴。
國常路大覺培養下一任王的理由很簡單——國不可一日無君。
一旦黃金之王的位置空缺一天，就會有數不清的不法分子盯上這個國家。
（接作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