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的味道好聞嗎?
“啪”厚重的房門被人從裏面關上,紀星啓下意識的被驚的一個激靈。
眼睛追随者着陸承的身影,來回幌動。見陸承坐到沙發上,他便也自覺的跟過去坐在了旁邊。
陸承雙腿分開,手肘放在膝蓋上,傾身把玩着一個小小的電視遙控器。
從進門到現在,沒有分給紀星啓一個眼神,紀星啓心裏不安,他以為熬夜的事情算是過去了,現在看來,陸承這是剛打算教訓他。
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陸承要是動手打他,他連個喊救命的人都沒有,心裏苦兮兮的祈禱,陸承不要太過生氣,動手的時候能輕點。
在他還在心裏預想着自己悲慘的經歷時,陸承修長有力的手指在
遙控器上輕點了幾下,前方寬大的電視屏上出現了一大串文字。
“念念。”
陸承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紀星啓不明所以的看着上面的文字,順着往下念。
“通宵熬夜會使人精神……”
一字不落的念完通宵熬夜的危害,紀星啓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陸承的眼睛。
陸承忽然起身,紀星啓以為他終于忍不住要揍自己,連忙抱過來一個抱枕,擋在自己腦袋上,陸承卻徑直從他身邊過去,往廚房走去。
回來時手裏拿着一把匕首,高大的身軀往這邊走來,手中的匕首在燈光照射下,泛出絲絲光芒,陸承俊美無俦的臉上,面無表情,那雙淩厲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恍惚中,紀星啓猶如回到了第一次在後花園,遇到陸承的那晚,
陸承也是這樣,手拿匕首不帶絲毫猶豫的,把匕首插進了那個人的膝蓋上。
随着陸承越來越近的身影,紀星啓從夢魇中回過神,面對着猶如兇神惡煞的陸承,他覺着自己的膝蓋在隐隐發痛。
難到陸承終于受不了自己,狠下殺手,給自己一刀?
陸承靠越近,他的身體也越來越抖,害怕的就要往門口跑。
可陸承只是随意伸出手,就把他拽住摁在了沙發上。
紀星啓再也不顧對于眼前人的恐懼,大聲質問,“我不就熬了個夜,至于要拿刀砍我嗎?”
鉗制住他的人,冷笑一聲。
被這聲疑似嘲諷的冷笑,給刺激到,紀星啓膽從心中來,回給陸承同樣的一聲冷笑,“你不也經常熬夜工作,我說你什麽了嗎?只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你這是典型的強權主義。我不服。”
他有時候半夜醒來,都會發現陸承不在床上,打電話找他,他就在書房處理工作。
陸承不理會他的質問,反問他“說說看,通宵游戲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對他來說就是,到他不敢說,剛剛升起的勇氣,這會被陸承不輕不淡的給壓制了下去,在沒有第二次和陸承叫嚣的勇氣,尤其陸承手裏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紀星啓弱弱的給自己争取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就知道用強硬的手段的處罰我。我為什麽什麽都要聽你的,我是人,是獨立的個體,你沒有權利管控我的生活。”
陸承對此不為所動,拿出刀子在紀星啓眼睛上方來回比劃。
“眼睛沒了是不是就不熬夜了,嗯?”
紀星啓被吓得不敢動,腦子裏一時間空白一片。
陸承繼續說:“既然我說什麽都不管用,那我就用做的。”
“你說這一刀下去,眼睛還會不會看的見。嗯?”
“陸承不要,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熬夜玩游戲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別吓唬我,我害怕。”
“害怕?哼,你怕什麽?你什麽都不怕。年少輕狂。”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像我保證的還少嗎?你的保證在我這裏沒有一點可信度。既然你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那就由我來幫你。”
在紀星啓驚恐萬狀的眼球中,手中鋒利的匕首上揚,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匕首往下放時,同一時間紀星啓眼前一黑。
伴随着一聲尖叫,一股溫熱的液體滑落在臉頰上,随後,鼻梁上,嘴唇上都沾滿了溫熱的液體。
他只感覺又有股液體順着唇縫流進嘴裏,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裏擴散。
紀星啓想,完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随後一陣悲傷和不可思議的情緒在心中升起,他想,如果現在流眼淚的話,淚水會不會侵蝕的眼睛更加疼痛。
可是他忍不住,只能任由眼淚從眼眶裏劃落。一開始只是無聲的哭泣,而後越來越悲傷,越來越絕望,他覺着眼睛痛的痛不欲生,大把大把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
“痛嗎?”耳邊有人在輕生低吟。
可是沉浸在絕望情緒裏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心情回應這明知故問的問題。
身下的人哭的撕心裂肺,身上的人再次開口問“回答我,痛嗎?”
紀星啓從悲傷的情緒中被拉出來,抽抽嗒嗒的回答“我、恨、你。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痛死我了。”
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臉上游走,紀星啓試圖用自己的傷眼去看,看到的确實一片黑暗,好似被什麽壓制着。
随着他睜眼的動作,覆蓋在眼睛上的東西忽然消失,下一秒刺眼的光明照射進眼睛裏。
适應了光亮後,他試圖慢慢的用眼睛看清楚畫面,
就看到陸承在他上方,垂眼看着自己。眼睛裏鎮定冷淡,不見絲毫情緒的變化。
紀星啓還沒意識到,自己看得到東西時,心就先一步感覺到了,強烈無比委屈與難過,
陸承竟然一點也不心疼自己,看着雙眼流血的他,無動于衷。
剛止住的眼淚,唰的又奪眶而出。
他哭的忘乎所以,陸承就撐在他身體上方,看着他哭。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語和動作。
等他終于哭累了,委委屈屈的擡手,照着臉自己給自己囫囵擦幹了眼淚
衣袖經過眼前,被白色面料上那一攤豔麗的紅色給驚到。
那是他眼睛流的血吧,那麽多,袖子都染紅了一大片。
“你好壞,憑什麽割我的眼睛,我恨你。”
使勁全身力氣推搡着身上沉重的身體。
可不管他在怎麽使勁,身上的人紋絲不動,他怒火沖天,去尋找陸承的兩只手,試圖掰動手掌,趕走他。
在他碰到陸承的左手時,摸到了一股黏膩,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就在撐在他耳旁的那只手血污一片。
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刀口,此時再往外汩汩流血。
紀星啓心裏一顫,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回籠。
他摸了摸自己的雙眼,又看了看周圍的景象,
而後又偏頭看向陸承的手,不敢置信睜着大眼睛和陸承對視。
“陸……唔。”未說出口的話被人堵在嘴裏。
紀星啓承受着陸承兇狠強勢的吻,不容他拒絕一絲一毫。
就在他快窒息在,這充滿野獸掠奪般的親吻裏時,身上的人忽然起身。
一直腿跪在他的□□,受傷的那只手,摁在他的肩膀上,不讓他起身。
另一只手,又拿起那把匕首,放在紀星啓上方。
“血的味道好聞嗎?”
紀星啓明白剛剛陸承沒有拿刀劃傷了他的眼睛,而是劃傷了自己的手背。
此時陸承再次拿刀放在他眼前,比第一次陸承吓唬自己時還要恐懼。
他怕陸承真的不在心疼自己,一刀下去,自己就要雙目失明。
陸承把受傷的那只手,從他肩膀上移開,手掌慢慢的放到他的臉上,動作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頰。一寸一寸,摸到了他的嘴唇,手掌握拳,放到他的嘴唇上方。
獻血從他的手上劃落,落進紀星啓的嘴裏。
陸承在上方居高臨下的服飾着他,眼裏不見溫情,語氣卻異常的溫柔,“咽下去。”
紀星啓被低沉迷人的嗓音蠱惑,下意識的喉嚨滾動,腥甜的鮮血順着食道進去了胃裏。
“乖孩子。”面無表情的人,此刻眼睛裏也帶上了溫柔的笑意,聲音裏寵溺非常。
“想不想嘗嘗自己的血的味道。”
紀星啓這才如夢初醒般,距離的咳嗽起來,便咳邊把陸承往後推。
“我再也不敢熬夜了,我聽你的話,你別傷害自己,也別傷害我。我錯了。”
紀星啓吓得求饒,這次是真的被震懾到了,不光因為被陸承拿刀威脅,更多的是對陸承傷害自己的心疼。
看到陸承受傷的手,那把刀就像是紮進自己心裏,疼的他眼淚又一次流出。
他再也不敢做違背陸承命令的事情,他知道陸承是為他好,也知道了陸承,為了能保護他,讓他聽話健康,能做出怎樣的恐怖的事情。
“我不要你認錯,也不需要你的保證,這次匕首沒插在你的眼睛裏,那麽再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傷害自己身心健康和生命的動作,這把刀直接就會貫穿我們兩個人的手掌。”
恐怖如斯的話,被陸承這樣說給自己的愛人,面對愛人的恐懼,不安和心疼,他直接無視,就是要讓他明白,他陸承為了紀星啓什麽時候都能幹得出。
“唔唔唔……我不會了,你快去處理傷口,都流了那麽多血,別生我氣了。”紀星啓又害怕,又擔心陸承的傷口。
催促着他去包紮自己的傷口,陸承見效果顯著,吧匕首放到桌子上,擡手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脫下來,兩手稍一使勁,把襯衫撕裂,拿出一長條襯衫布料,纏到受傷的那只手上。
随後把紀星啓從沙發上拉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恐吓過後就是安撫。
紀星啓貼着陸承□□的胸膛,腦袋趴在陸承肩膀上,委屈的開口:“你以後別這樣傷害自己了,我心疼。”
陸承沒受傷的那只手,在紀紀星啓後背來回撫摸,安慰着他。
聽他這樣說不答反問“那你熬夜傷害自己身體,我會不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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