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會挺乖巧的
紀星啓不是那種,任性妄為、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還埂着脖子,硬是和別人頂嘴的人。
他也會在,自己做錯事的前提下反思自己。
陸承不惜用極端的做法,來吓唬他,其實也是因為,自己把他逼急了。
之前柔和的手段不能讓他長記性,那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警告乃至于恐吓他。
對于陸承的做法,紀星啓并不痛恨和埋怨他,相反的,他覺着确實是自己做錯了。
要不是自己,幾次三番不知悔改的,傷害自己的身體,陸承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還劃傷了自己。
紀星啓心疼又無措地埋在陸承的頸間,老老實實的認錯,“我以後不會在瞞着你熬夜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的。”
想到什麽,忽然擡頭,“快去醫院處理傷口。”
說着就掙紮着,要從陸承腿上離開。
陸承放在他後背的手,稍加勢力,便控制着紀星啓動彈不得。
紀星啓急的很,“你快別任性了,趕快處理傷口,多大的人了,還讓我催促。”
俨然一副,大人教育不懂事孩子的表情,看着陸承,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因為做錯事被教育來着。
陸承被紀星啓這幅,乖巧懂事的模樣取悅到,陰郁的心情也逐漸變好,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當着紀星啓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紀星啓聽陸承讓人過來“雲汜居”這邊。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擔心着他的傷口,等他挂了電話,又鬧騰着讓陸承去醫院。
“醫生等下過來,我們在家乖乖的等。”
陸承向紀星啓說明情況。
聽到一會醫生要過來,紀星啓心安下來,不再掙紮。
等醫生來的間隙,兩個人誰也沒有出聲說話,陸承抱着紀星啓安靜的坐着。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陸承吧紀星啓放到沙發上打算去開門,剛松手,紀星啓穿着拖鞋,飛快的跑過去開門。
門打開,外面出現一位俊雅的青年男子,手裏提着類似于醫藥箱的東西。
可能是對于前來開門的人比較驚訝,愣了一下後,又揚起笑意。
自然的和人打招呼,”嗨,你好呀,我是陳淵。”
紀星啓看這些人有些面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但是此刻也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連忙把人請進門,“陳醫生嗎?快請進,我家有人受傷了。你快去幫忙看看。”
陳淵隔着紀星啓看向了陸承,只見那位傷患,臉色沉定,沒有半點受傷的隐忍。
他正納悶,這位強大如斯的男人到底是怎麽受的傷,就被一臉着急的紀星啓,給拽着胳膊帶進房間裏,他還禮貌的幫房屋主人,随手關上了門。
腳步不停的,跟随着心急如焚的小朋友,來到陸承年前。
原本拽着他胳膊的男生,放開手,然後小心翼翼的,擡起陸承裹着白色布料、隐隐滲出血跡的手。
聲音裏止不住的擔心,“陳醫生,你看,刀子割傷了,流了好多血。”
醫者本能,陳淵迅速接過陸承的手,取開包裹物,仔細的查看傷口。
傷口有點深,在手背上斜着劃開。
紀星啓只在一開始時瞥到了陸承的傷口,沒有看仔細,這會看的清楚了,不禁倒吸一口氣,又是後怕又是心疼。
淚水頃刻間溢滿眼眶,眼見着就要流下來。被一直注視着他的陸承擡手捂住,一閉眼擠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別看。”
陳淵正專心的查看陸承的傷口,聽到聲音,疑惑的擡頭看向陸承,
然後就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抽了一下。
現在的情形是,他抓着陸承的手,陸承另一只手捂着紀星啓的眼睛。
三足鼎立,站立在此。這要是發生在晚上八點檔電視劇裏,妥妥的狗血劇情啊,
紀星啓看不見,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扒拉着陸承的手,想讓他拿開。見扳不動,往後退了一步,才得以重見光明。
看陳淵還沒有處理傷口,抓着陸承的手,催促道:“陳醫生,快處理傷口啊。”
陳淵把人帶到沙發上坐下,開始處理傷口。
期間,紀星啓時不時發出一聲“嘶”的聲音。
好像比傷者本人還要疼。而傷者本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任由陳淵給他消毒縫針,那随意散漫的表情,好似沒有痛覺一樣。
當然陳淵知道,陸承的痛覺是正常的。他也不奇怪陸承這樣。
對于陸承來說,這樣的傷口在他身上并不算的上值得重視的事情。
可對于在溫室裏長大的小朋友,這樣的傷口已經算是,他所遇到的非常嚴重的了。
在紀星啓很給面子的語氣助詞下,陳淵終于包紮好傷口,回頭看到紀星啓擔心的目光。
沒忍住開口,“小朋友可別哭,已經沒事了。”
紀星啓使勁壓制想哭的欲望,詢問陳淵,“那會不會留疤啊?”
“不會,傷口不要碰水,等結痂了,塗抹專研的藥膏,保證不會留一點疤痕,還是那個讓手控看了瘋狂的迷人之手。”
陳淵有意逗紀星啓開心,說話也帶着點調侃的意味。
紀星啓也确實被陳淵給安撫住。
朝陳淵非常恭敬的鞠了一躬,“謝謝陳醫生。”
陳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躬,差點給鞠走,他只感覺身旁那猶如實質的眼刀要殺死自己。
承受了一鞠躬的陳淵,默默的為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好了,不要擔心了,陳醫生都說沒事了。過來,給你介紹人認識。”陸承起身,朝一直站着看他處理傷口的紀星啓招招手。
紀星啓乖巧的走到陸承面前,陳淵這時也站了起來。
陸承摸了摸紀星啓的頭發,心情很好的開口,“這位是陳淵,我的朋友,和程景、謝靖宇一樣,家裏長輩都熟稔,一起長大。叫哥哥。”
陸承倒是不霸道的讓紀星啓只能叫他哥哥。因為他和其他三人的交情非淺,讓紀星啓開口叫哥哥,也是增進了他們的感情。
幾人關系深厚,才能幫他盡心照顧保護紀星啓。
紀星啓不知道陸承的心思,乖巧的叫人,“陳淵哥你好。”
“哎,你也好。小朋友真懂事乖巧。”陳淵笑咪咪的誇贊紀星啓。
殊不知被誇贊的人,羞愧的都要鑽進卧室躲起來。
陳淵哥現在是不知道,就是他惹的陸承受傷的。要是知道了,不光不會認為他乖巧懂事,估計在他心裏,自己就成了惹是生非的人。
陸承垂眼看着旁邊,耳朵尖紅彤彤的人兒,猜到紀星啓在想些什麽,嘴角微勾,摸了摸他的耳朵。
“星啓先回卧室洗澡睡覺,我和你陳淵哥聊點事情,好嗎。?
陸承看似溫柔的和紀星啓商量,其實已經為對方做好了決定,讓人沒有拒絕的可能。
“那好吧。”
“乖。”
陸承為人指了主卧的方向,紀星啓只好不情不願的,一步三回頭的朝卧室走去。
主要是擔心陸承,會和陳淵揭漏自己的“惡行”,沒辦法,誰讓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走進卧室關上門之前,還扒着門縫朝兩人看過去。
待看到兩人都在望着他時,連忙不好意思的關上門。
“這孩子挺有意思。”陳淵笑了一聲,發現陸承也眉眼帶笑,很是溫柔。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以你現在的身手和地位,沒人能這麽近距離給你一刀吧,這傷和小朋友有關。”
陸承:“我劃的。”
語氣平穩,沒有起伏,好似在回答“吃過了”一樣,平松無奇。
“喲,怎麽回事。”陳淵很感興趣,想要聽到更多的八卦。
“熬夜玩手機,說也說了,罰也罰了,還是不聽話。只能這樣吓唬吓唬他了。讓他長長記性。”
陸承回想着,紀星啓被吓的,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模樣,心疼又好笑,“好在有成效。”
陳淵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就為這點小事,至于舞刀弄槍嗎?”說着又想到什麽,“你不會是一開始拿刀朝他身上比劃吧!”
陸承沒有否認,“這樣效果更好不是嗎?”
陳淵:“變态。”
“謝謝。”
陳淵被陸承的不要臉給打敗,說不過索性不說,又說起別的事。
“看着小孩挺乖的啊,這樣吓人家,不怕吓出來心理陰影啊。”
“這會是挺乖的。”
陸承望向緊閉房門,輕嘆一口氣,“要一直這麽乖巧就好了,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他又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傷到自己。”
“啧啧,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說話都變得有股子慈祥的味道。”
“滾吧你,小心我明天去你家老爺子跟前說,給你介紹個對象。”陸承笑罵着,擡腳作勢要踹人。被陳淵靈活的躲了過去。
“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兩人這麽鬥嘴了一會,又說起了醫院擴建的事情。
陳淵現在任職的醫院是一家大型的私人醫院,控股人是陳家,院長是陳淵的父親。
最近醫院要在南方建一家分院,選好的地皮,有不少人都參與了競争。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家在當地沒有過硬的人脈,競争就顯得沒有優勢。
陳淵找陸承聊過,陸承也答應幫他争取到這塊地。
之所以找和他同在燕市的陸承,是因為陸家的家業不光看到的那麽大,更深處的資源鏈都被陸家牢牢的握在手裏。而作為陸家新任掌權人,陸承更是把陸家所有的勢力掌控手中。
只要陸承開口,這件事差不多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畢竟陸家發展了這麽多年,也能白白就這樣走過了歷史長河。
兩人談了會南方那邊的情況,看時間不早了,陳淵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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