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藏可見作者專欄或直接搜文名也可以
縫裏偷看斑兩眼,見他真的放棄了吃她的念頭,立馬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前拽住了夏目的手,哽咽道,“謝謝您,夏目大人,您的恩德,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夏目抽回手,不禁又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來八岐山?”
“啊。。。我,我朋友其實住這的,我來看望他,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夏目大人再見!”蝴蝶精吸了下鼻子,沖着衆人揮揮手,便扇動着翅膀飛走了。
博雅雙臂抱在胸前,一刮鼻子說道,“自己撞上來的,走的還這麽急,就像有人追她似得。”
蝴蝶精漸漸飛遠了,夏目總覺的哪裏怪怪的,像是少了點什麽,他攥了攥拳,“糟了!勾玉不見了!”
“你說什麽!”斑健步躍向空中,徑直向前追去,“我就知道她沒安什麽好心!”
“真是個呆子!”蝴蝶精笑嘻嘻的捧着勾玉,“大人一定會誇獎我的。”她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晃悠悠的打着手鼓,在山間穿行,手裏的勾玉有一下沒一下的抛起又接住。
“還我勾玉!”
蝴蝶精吓的一個激靈,勾玉險些摔到地上,她加快振動着翅膀,然而對于斑來說,那基本上沒有什麽用。
“啊!!”斑一口叼住蝴蝶精的翅膀向後一扯,她因着劇痛,手中的勾玉落地,撲騰着四肢企圖掙脫斑的利齒,卻生生的将自己的翅膀撕裂成兩半。
斑的牙齒忽然落空,只見一個僅存一半翅膀的殘蝶從嘴中飄出,跌在地上,翅膀依舊扇動着,在地面一點一點的挪動。斑擡腳落腳,蝴蝶精徹底化成了泡影。
一路跑過來的夏目撿起地上的勾玉,用袖子擦了擦蒙上的塵土,見其光澤如舊,終于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不然可要繞了彎路,辛苦了老師。”
斑傲嬌的扭過頭去,“不要總找事情給我做啦。”
“我感覺到了強大的妖力,就在附近。”神樂閉上眼睛,複又睜開,“根據八百比丘尼所說,猛獸寄居山洞,雖然我們沒有看見洞穴,但鑒于山外設有結界,這洞口恐怕也是有結界的。”
夏目仔細觀察着勾玉的動向,發現它的光澤分布均勻,不再偏向任何一方,“應該是此處了。”
博雅一步上前,向衆人揮揮手,“這簡單,你們都退後,放着我來。”他昂起脖梗,抽出身後的弓箭,将五只穿雲箭同時放于□□之上,牟足力氣,五箭齊發,箭鋒射向五個方向,最偏一處的空間忽然生出裂縫,進而裂出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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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沖着夏目與斑挑挑眉,似是在說,怎麽樣,我厲害吧。
斑打頭走了進去,路過博雅的時候留下一句,“恩,蠻力還是有的,所以說,夏目,讓他住雜物間對面沒問題,再也不用擔心拉門了。”
“你個死貓!”
夏目和神樂偷偷笑出聲,緊随着斑也踏入了結界。博雅見也沒有人誇獎自己,默默的跟了上去,還是不甘心的嘟囔一聲,“打水都忘挖井人啊。”
斑的龐大身形,完全擋住後面的三個人,他每走一步,山洞都跟着震動一番。身後的三人步履艱難,走的是歪七扭八,路線曲折迂回。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走蛇道。”博雅吐槽道。
斑懶得回頭看某人,繼續對着正前方說道,“沒準就是個蛇道呢。”
“老師,你覺得那猛獸是蟒蛇?”夏目依着對自家老師的了解,他不會憑空下定論,基本上言中率很高。
博雅卻不以為意,“道路曲折也不一定就是蛇道,住山洞裏的還有熊啊。”
山洞中的震顫感加劇,神樂腳下不穩,幸好被緊随其後的博雅接住,“貓咪,你走輕點好不好,我們神樂摔到怎麽辦!”
“這可不是我引起的顫動。”斑停下腳步,然而地面的晃動卻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是那猛獸的?”夏目扶着牆壁,勉強穩住身形。
“小心了,我們到了那猛獸的老巢中心。夏目,你抓緊我。”斑沉聲道,待夏目從牆壁移向自己的後肢,複又繼續前行。
微弱的光亮出現在洞口,他們悉數奔向光亮處,但這并不是出口,而是一個四周封閉的圓環形空間,如斑所說的一樣,那猛獸正盤卧在一處,八只蛇頭紛紛吐出信子,只要有一個頭晃動,山洞便随其震顫不止。
“居然被貓咪說對了!”博雅撇撇嘴,不甘心道。
夏目頓感頭痛,“這不是現在的重點吧。”
那猛獸八頭遽然同時揚起,地面的震顫就像是即将要火山爆發一般。巨型的蛇身向着幾人移動而來。
斑四肢穩穩的紮在地面,向着大蛇的挑釁回以怒吼,抽空對着夏目道,“夏目,開始了!”
夏目會意點頭,擲出兩張符咒,雙手合十默念着。漩渦閃現,妖刀姬和姑獲鳥懸空而出,各自站于斑的一側。斑撲向大蛇,與其中間的蛇頭纏鬥在一起,而妖刀姬和姑獲鳥則執起手中的刀劍,同時于兩側進行猛烈的攻擊。
突然其中一個蛇頭趁着打鬥的空隙,竟鑽出主戰場,伸向夏目一邊,博雅的穿雲箭即使趕到,那蛇頭猛的縮了回去,仍舊躲在後面伺機而動。
神樂揮起衣袖,一直符咒漂浮于半空,“首無,去幫忙!”
身未到,鬼火先至,首無對着那耍心眼兒的蛇頭,連連發出藍色火焰,令它再也無暇搞偷襲。
夏目餘光瞧見勾玉又閃動了光亮,低頭一看,勾尾處直指大蛇的身體凹陷處,他忙對着博雅道,“快射/向那裏!趁着他被纏住。”
咻的一聲,博雅不負弓箭手盛名,穩中目标。大蛇連連嘶鳴,面對攻擊的抵禦開始減弱。
“老師!對着那只箭!”
斑亮出額頭印記,将雷電盡數引于山洞中,彙成一道擊向穿雲箭的所在。随着大蛇最後的哀鳴,八只蛇頭先後倒地。
自蛇頭後面冒出一團光暈,一閃一閃的升至上空。夏目伸手去接,它便剎那間失去了浮力,直直掉入夏目手中。
他盯着手心裏龍眼大小的發光球,眨眨眼睛,“這就是禦魂?”
神樂湊近他的手掌,“好小,但是能量确實很強。”
夏目将其收好,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雪女有救了。”
庭院處,幾人圍在雪女的周邊,看着禦魂埋入她的身體,瞬間光華萬丈,傷處漸漸消失,直至痊愈。
“謝謝。”醒來的雪女對着衆人道。
“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雪女微微點頭,便旋身隐匿了身影。
“夏目,我差點忘了,有個人前天來過,說是他家小姐有一封信給你。”八百比丘尼雙手遞上一封寫有九軒字樣的信封。
作者有話要說: 清了體力刷禦魂,一個四星以上的攻擊屬性的禦魂都木有,心塞塞。。。
☆、誤入冥界
夏目拆開信的第二天,九軒家的車隊便已浩浩蕩蕩的停在了庭院外。由于邀請函上只寫着夏目的名字,侍衛們也只得到命令迎接他一人,其餘的人均留在了庭院。不過斑最終還是跳上了馬車,畢竟九軒家的侍從也不會介意多一只招財貓。
據信上所提,葵小姐委托的事情其實并不是關于九軒家的,而是她的一個友人家中的遭遇。信上言她的朋友名杏子,前不久嫁進青版城的一個商戶人家,原本是新婚燕爾的夫婦倆近期卻經常擔驚受怕,夜不能寐。
原因出在他們家的地下有一個年代已久的酒窖,基本上每隔一年才會開封一次,平日裏都是緊鎖大門的,而近日午夜,酒窖常常發出撓門聲,和女人的哭喊聲,此事一經傳出,城中的人均不敢光臨,家中的生意也每況愈下,夫婦二人除了不再敢啓用酒窖外,還要擔心家裏的生計。
杏子特意請葵小姐給出個主意,葵小姐第一時間想起了在噬天鎮湖畔遇到的那個少年,也就是夏目本人。這才差人千裏迢迢送來信,并安排車隊一路将夏目護送進青版城。
夏目一直很好奇,九軒家的馬車頂子邊為何會挂着帶有符文的風鈴,他懷抱着斑,兀自思考着。
卧在夏目腿上的斑,發出輕輕的鼾聲,毛發被夏目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偶爾會哼唧幾下。
“夏目大人,您需要喝水嗎?”侍衛掀開馬車上的簾子,恭敬的對着夏目道。
“不用麻煩了,謝謝。”夏目微笑着說。
“那您是否肚子餓,這條路上沒有店家,好在我們來之前就準備了一些點心,給您路上充饑,等到了有人跡之處,再做休息。”
夏目剛想說不餓,懷裏的斑一下子豎起耳朵,既而睜開半月眼,盯着侍衛,“點心,夏目,我要點心!”
夏目稍顯驚慌的看向侍衛,卻見其淡然的繼續道,“我把點心給您拿過來,您稍等。”說完侍衛便放下了簾子。
“他都不奇怪貓為什麽會說話的麽?”夏目呆呆的自言自語。
斑在他的腿上翻了個身,“也許他們對妖怪習以為常了,要不為何挂着風鈴符咒?”
“九軒還真是個神秘的家族啊。”夏目不禁感嘆着。
夏目接過侍衛遞進來的點心,順手打開紙包,放在了斑的爪邊。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一包點心下去了大半。
斑仰趟着,打了聲飽嗝,“有車隊接就是不一樣,不用自己勞力了。”
“老師,你還是多勞力一下比較好,不然會更肥的。”夏目邊說着,邊戳了戳斑的肚皮,惹的對方一陣顫抖。
“笨蛋,不要戳肚子,我會癢的!”
夏目拿起兩塊點心,一塊放進自己嘴裏,一塊遞到了斑的口/邊。斑張開大嘴全部納/入/口/中。
“什麽時候才能到青版城?”
斑鼓着腮幫子道,“反正,有吃的,有喝的,晚點到也不要緊。”
馬車突然打了晃,馬蹄陷入泥沼,停滞不前,夏目因這一沖擊力,身體前傾,腿上的斑也直接滾落下去。
“哎呦!我的肚子!”斑剛剛飽腹的肚子撞擊在地板上。
“老師!”夏目趕忙穩住自己,蹲下身去,将斑重新抱了回來,指腹放在他的肚皮上,輕輕揉按,“都說了不要吃太多。”
“剛才誰還喂我來着?”
這下輪到了夏目無言以對,他其實很想說他只是喂順手了而已。
聽到馬車外的一片嘈雜聲,夏目挑起簾子的一角,“發生什麽事了?”
駕車的侍衛一面揮舞着手裏的佩刀,一面回答道,“夏目大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堆奇形怪狀的妖怪,攔住了我們。”
一個貼着符紙的妖怪沖上了馬車,渾身呈現藍綠色調,它靈活的躲避着侍衛手裏的佩刀,接着馬車外的其他小妖也紛紛繞過侍衛們,沖着夏目而來,斑突然跳到馬車外,以額頭的印記擊退窺伺馬車的小妖們。
然而小妖的消失并不意味着結束,泥濘的土地上冒出一團又一團黑煙,黑煙進而轉化成殘缺的骷髅鬼,成群的走向馬車。
“這都什麽東西!”斑四肢踏入泥沼,準備與這些骷髅怪對戰,他的藍色印記尚未閃現,周圍的地面上忽現萬丈金光,光芒将骷髅鬼盡數困住。
“老師!”夏目見斑同被困在了裏面,縱身跳了下來,不顧身後侍衛的阻攔,跑向金光覆蓋的地方。
“呆子,快回去!”
斑的聲音逐漸被淹沒在這妖力超常的法陣之中,随着光芒的消散,夏目與斑,連同其他的骷髅鬼,全部沒了蹤跡。
“夏目大人!這下糟了,怎麽和小姐交代!”侍衛的臉上才顯出慌張的神色,跟在他身後的其他侍從也是沒了主意,只得幹站着。
外面好吵,夏目閉着眼睛想到,而且這裏好冷,他忽的睜開眼,入眼竟是一片灰暗的河流,等等,難道他被吊在了河面上?他猛然坐起來,發現自己像是坐在了一條長街上,街道兩邊擺着各色的小攤面,叫賣聲四起。
他不解的又擡頭看了看天,确實是流動的河水沒錯,相對于河流,街道上卻是色彩缤紛的,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夏目頂着一腦袋問號,走到一個小攤邊。
“請問這是什麽村子?”
攤主擡起頭,鬥笠下露出一只眼,沒好氣的道,“你新來的吧,什麽村子,這裏是鬼街。”他見夏目一時沒有反應,好心的多加一句,“算了,我當初新到這的時候跟你一樣,愣頭愣腦的,這是冥界,是人死了才會來的地方,唉,可惜了又是個短命鬼。”
夏目顯然還沒有消化下去這超強的信息量,呆了半晌,他的腦子終于能重新運轉,他在冥界,是證明他死了嗎?可是他完全沒有感覺,或者說是被那個奇特的法陣吸進來的?那老師呢,和他一起被吸進了冥界嗎?
他心裏的疑問沒有減少,反而越發多了起來,“您有沒有見過一只很圓的招財貓?”
攤主像是看呆子一樣,“咱這雖是鬼街,但沒有動物,動物在另一條街上。”
“您能告訴我怎麽過去嗎?”
片刻後,夏目按着攤主的所指,在這熱鬧卻又透着陰森之氣的鬼街上行走,怪不得他覺得冷,死人的世界能不陰冷麽,不過這至少證明了他有可能還是個活人。
都是動物的街,夏目腦補出這個畫面,不禁心下偷笑,怎麽感覺有些滑稽。沒準老師正頭頂一個招牌,在街上賣點心。
夏目前行至一個拐角處,迎面走來一黑一白兩道人影。也許應該叫鬼影,夏目暗道。他悄悄的退到一個攤位後邊,探出半個腦袋,盯着那兩只瞧。待其走近,夏目才看清他們手上分別拿着一面印有鬼面的幡子和一把锃亮的黑色鐮刀。
“最近這小鬼越來越多,什麽骷髅頭啊到處亂跑,真是傷透了腦筋。”鬼使黑一邊走着一邊向旁邊的鬼使白訴苦。“人死了不肯走,寧願變成不人不妖的東西,雖說例子以前也有,但是近期特別的多。”
“我那也是,接的好幾個任務都是如此,你也別傷腦筋了,判官大人不是說了嘛,我們只管執行任務,剩下的讓他和閻魔大人費心思好了。”鬼使白安撫道。
“我聽說這次抓回的鬼裏面混着一只白豬。”鬼使黑小聲道,“這下連判官大人都不知道怎麽處理了,據說這只白豬并沒有死,判官大人在生死簿上找不到他的名字,如果它是普通的牲畜,怎麽會活着來到冥界呢?”
“還有這等詭異的事,我倒是也想去看看。”
“那還等什麽,我們這就走。”
鬼使白一把将他拉住,“判官大人審判時,禁止旁觀。況且要去冥殿,還得通過孟婆那關。”
“不就是孟婆嘛,平時關系那麽好,去找她說兩句就成,走吧。”
鬼使白見攔不住他,自己心裏也着實想去,便随了他。
等到這一黑一白漸漸走遠一些,夏目從小攤後邊繞了出來,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自打他們方才一提白豬二字,夏目立時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沒想到連冥界都對老師的體型下了相同的定論,要是讓他知道,恐怕想把這裏也一鍋端了。要說夏目為何只聽一句便認定了那就是斑,主要是他家老師的外形問題已成衆人的日常吐槽話題,這一系列稱號他早就聽慣了。
想來那一白一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差,跟上他們或許能找到老師也說不定。正當夏目腦袋裏告訴旋轉着這些個念頭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少女嗓音響起。
“停,前方禁止通行!”少女挽着兩揪發髻,騎在一個黑的大碗上,那碗随着少女開口,嘴巴一張一合,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
鬼使黑趕忙上前道,“孟婆,我們這不是聽說,有只活着的白豬現下正在冥殿嘛,你通融通融,讓我們進去看看。”
孟婆揚起脖梗,一只手擡起,手掌對着鬼使黑,“判官大人有令,不得打擾,更不準旁觀,你們都給我退下。”
“其實我們也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判官大人有命,我們就不打擾孟婆你執行任務了。”鬼使白在一旁打着圓場,拉了拉鬼使黑的袖子。鬼使黑會意,便跟着他離開了冥殿入口。
孟婆眼神一閃,側頭道,“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想要集齊地府五人組,奈何只有黑白鬼使。
為何孟婆會是個少女,說好的老婆婆呢,不過好可愛的樣子。
☆、冥界鬧劇
孟婆眼神一閃,側頭道,“誰!”
糟糕,被發現了!夏目見無法脫身,只好硬着頭皮走了出去。孟婆歪着小腦袋,眼神兒直勾勾的盯着他瞧,“活人?”
“我想我應該是還活着。”
“判官大人最近頭昏了莫?捉回來的都是還沒死的。。。”孟婆小聲嘟囔着。
夏目這邊聽的是一清二楚,面對這與傳說大相徑庭的孟婆,居然覺得有些可愛,不禁笑出聲。
“你笑什麽!”孟婆見勢插起了腰,“到了冥殿,管你是死是活,都得保持嚴肅知不知道!信不信我讓你嘗嘗孟婆湯的滋味。”
夏目趕忙收起笑意,擺擺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請問可以見一下你們口中的判官大人嗎?我有朋友也到了此處,我需要找到他。”
“你的朋友?那只活的白豬!”
“額。。。是。”夏目雖已對老師的外號習以為常,但對于豬這個詞還是不怎麽挂在嘴上的。他眼下只想快些找到斑,并未多做解釋。
“判官大人豈是誰說見就能見的?不準!除非大人親自找見,否則入內者必須過我孟婆這一關!”
夏目見其不肯放行,思索了半天,拍手道,“那好,我們比試一場,我贏了,你就讓我見判官大人,我輸了任你處置,如何?”
說道比賽,孟婆立馬來了興趣,“比什麽?”
夏目盯着孟婆座下的那只大碗,腦海裏突然聯想起了某只,“你的坐騎看上去應該挺能跑的,就比賽跑吧。”
說到這,孟婆瞬間兩眼放光,連帶着那只大碗也一蹦老高,躍躍欲試,“牙牙當然是速度最快的!好,我就應了你!你和我比?”
夏目搖搖頭,一張符咒自懷中而出,“她和你比。”
魔蛙落地,頭頂上的山兔踮着腳尖轉了個圈,“夏目大人,您終于召喚山兔啦!”她複而轉向孟婆,“哼,就是你讓夏目大人困擾了嗎,蛙蛙,跑起來,讓她知道誰才是最快的!”
“你等着,牙牙上!”
“不要吵不要吵,你們去外圍繞一圈,誰先回到此處誰就贏了。”夏目單手舉起,“預備,開始!”
手臂揮下,兩道身影嗖的一聲同時蹿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瞧不見了。夏目四下掃了幾眼,見沒有鬼差攔截,便快跑幾步,進了冥殿。
冥殿內,判官手持着毛筆,筆尖離着生死簿只有一毫米的距離,卻遲遲沒有落下,他板着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只不過現在那張同樣的臉上,快要出現一絲皲裂。
“喂,你還審不審?不審我就走了。”
“慢着!”判官啪一聲,将毛筆拍在案上。“我需要弄清楚問題,你才能走。”
斑眯起半月眼,“我看你這個進度,一時半會兒是弄不清楚了,我還有事,我需要找個人,就不耽誤時間了。”
“冥殿能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可不是我要來的,我還沒追究你們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倒先問起我來了。”
判官沉着臉,斑也揚着貓頭,一時間僵持不下。
“老師!”
斑愣了一下神兒,立時将判官忘在一邊,轉身就奔向了來人,“夏目!”
夏目接過撲上來的斑,抱在懷中好一陣安撫,懸着的心也瞬間踏實了。“我就知道老師你在這,果然沒找錯。”
“你什麽時候變聰明了?”
“我以前也不笨的吧。”
斑擡頭看他一眼,“你确定?”
“。。。”
“咳咳。”判官被晾在一邊許久,他幹咳兩聲,努力的找回存在感。“你是怎麽進來的,孟婆呢?”
“她本來是堅守在冥殿門口的,是我用式神把她引開的。”夏目盡量将目标引到自己身上。“很抱歉,我不該擅自闖入,但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判官看了他一會兒,“罷了,你和他的情況是一樣的,都不在我的生死簿中,難道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夏目略感詫異,居然這麽好說話,這真是令那些鬼差如此敬畏的判官麽?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我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這就難怪了。”判官沉思片刻,再擡眼便道,“你們走吧,出口在我會讓鬼使白帶你們過去。”
“謝謝您。”
夏目抱着斑,轉身沒走兩步,一陣叮叮當當的鈴聲響起,迎面而來的風勢,将夏目攔在了原地。
等風力見停,他勉強的再度睜開眼,原先判官的座位上,現下正坐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額頭上的兩只魔角異常矚目,蓬松的發髻随意绾起,紫紅色的敞袖一甩,雙手抵在案邊,“剛來就走,不陪我聊兩句?”
判官恭敬的對其道,“閻魔大人,他們誤入冥界,我這便讓他們返回陽間。”
閻魔橫了他一眼,判官立馬低下頭,閉上了嘴。“你是夏目貴志對吧。先前你幫我解決了玄狼村的惡靈,我還沒有機會感謝你。”
夏目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發呆了半晌,才憶起有這麽一回事,“您是說那座會吃人的橋?”
“正是,說吧,你想要什麽謝禮?”
夏目搖搖頭,“我是受人委托才插手的,也算是還了之前欠下的代價,已是兩清,不需要謝禮的,您的好意我心領就是了,閻魔大人。”
閻魔輕笑一聲,走下書案,踱步來到夏目面前,一把抽出夏目懷裏的斑,反手扔給了判官。一時間竟沒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斑被莫名的扔了出來,到了判官手上才反應到,“你要幹什麽!”
判官順從的拎住這只招財貓,嫌棄的将手臂伸出老遠,因為是閻魔大人扔來的關系,他不想接也得接。
夏目看着近在咫尺的閻魔,眨眨眼,完全想不明白這位大人究竟何意。
“既然來了,就在這裏住下如何,我會帶你如上賓。”
“哈?”
“我對你感興趣,想要你留下,當我冥殿的客人,在這裏時間可以靜止,你不會老去,不會有病痛的折磨,我能給你無上的權利。判官你覺得如何?”
判官微垂着頭,依舊沉穩道,“您決定就好。”如果忽略他緊攥起的另一只手,真的沒有任何的反常。
閻魔聽了他的話,咬了下嘴唇,“那就這麽定了!”
“等一下,您是不是也該問問當事人的意見,不要擅作決定,您的好意我心領,但我不能留在冥界。”夏目急忙道。
“怎麽,你還有牽挂?”
“當然,閻魔大人,我還有我的親人朋友,還有想要保護的人和物。”
閻魔伸出食指,刮過夏目的側臉,“你人不大,留戀的到不少。”
夏目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多開了閻魔的觸碰。斑吊在半空,揮舞着貓爪,“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判官将頭垂的更低,他猛然深鞠一躬,“閻魔大人,我先退下了。”說完便拎着斑出了大殿。
“你自己走,拎着我幹嘛!”
閻魔複又上前一步,“現在就剩下你我兩個,你真的不考慮我的邀請嗎?虧我覺得你挺可愛的。”
夏目嘆了口氣,拉聳下肩,“您為何要把他氣走呢?”
閻魔手下一頓,既而反身背對着夏目,沉聲道,“很明顯麽?”
“不能再明顯了。”
“可是有人就是看不見。”閻魔一步步走回書案,“也許他不想看見也說不定。”
“也許他想看,又不敢看呢?”
閻魔忽的擡頭看向夏目,“你怎麽認為?”
夏目點點頭,“我想判官大人和您有着一樣的心情,看得出來,他很重視您。”
閻魔的臉上又添回笑意,“我就說我會喜歡你的,真的不在我這做客嗎?”
“恩,請您讓我們回去吧。”
冥殿外,判官拎着斑疾步走了很遠,他突然停下,揮手一扔。斑在空中旋轉了360度,驚叫着在落地的前一刻找回了平衡。
“你想摔死我!冰塊臉。”斑扒在地上,怒目而視。
“你不是沒死?”判官卻不理會他的眼神,兀自做到一邊的岩石上,開啓沉默不語模式。
“喂,冰塊臉,你不回去看你的閻魔大人嗎?”
“她又不需要我。”
“你又沒問過她,怎麽知道她不需要?再說了就算她是上司,你也不用她說什麽都妥協吧。”
“閻魔大人開心就好,我無所謂的。”判官依舊低頭看着地面。
斑被他氣個半死,幹脆背對着不再理他。
“判官,你這麽玩忽職守,我該怎麽懲罰你好呢?”
判官猛地擡頭,正對上了閻魔戲虐般的眼神,“我。。。任憑您處置。”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先把他們送走,再好好找你算賬!”她微笑着看向夏目,以及又自動攀到他肩上的斑,“歡迎你來找我玩啊,夏目。”
“。。。”夏目幹笑着,還是不要了吧 ,他心道。
同樣的法陣重現,夏目與斑置身于一片金色光暈中,眼見着閻魔向他們揮了揮手,變頓感一陣天旋地轉,沒了知覺。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您醒醒。”
夏目緩緩的張開眼,看見九軒家的侍衛正一臉焦急的望着自己,想要擡手揉揉腦袋,卻發現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他垂眼看去,原來是斑。
“您平安回來就好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回複葵小姐。您感覺有無大礙,如果沒事我們繼續上路吧,夏目大人。”
夏目攬過依然熟睡的斑,輕輕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好萌閻魔和判官這對,傲嬌女王屬性大法好。
說起來老師也是傲嬌系的,這章好像成了是在冥界的戀愛。。。
☆、悲哀的怨靈
車隊為趕路加快了進程,不到兩天的時間,終于抵達了青版城。一路上斑扒着車門簾子,往外探頭,從琳琅滿目的店家中,一眼就瞄準了酒館。
“夏目,你看,這裏的酒館比魚鄉的大,我們去嘗嘗。”
夏目不用看也知道他這又是饞蟲作祟,“我們現在趕時間,老師,等完成了葵小姐拜托的事情,我們再去。”
斑不舍的瞄了兩眼,“說好了!”
夏目笑笑點頭,“恩,說好了。”
“夏目大人,山本家到了。”侍衛拉住缰繩,回頭道。
夏目抱着斑跳下馬車,果然在門前的牌子上見到山本二字,他随着侍衛走入大廳,入眼的滿是空桌椅,這裏看上去是家經營飯食的店面,但是現在卻空無一人。想必和信上所提的酒窖事件大有關系,夏目低頭冥想着。
“山本夫人,我們将夏目大人接來了。”侍衛朝裏面高聲喊道。
裏屋的門簾被掀起,一個年輕女子,雙手放于身前,向着夏目他們微微俯身,“歡迎您的到來,夏目大人。”
“您不用客氣。”
“早就聽小葵提起過您,今日一見,當真與衆不同。”女子微笑着寒暄道。
夏目聽到別人一個勁兒的誇自己,就有些渾身不自在,即使他知道對方很大一部分只是出于禮貌。他忽然感覺到胸前的伏動,低頭一看,見斑正用後腦勺蹭着自己胸口,察覺到自己注意到他,便伸着貓爪一個勁兒的指向女子身後的門簾。
夏目想了一下,立即會意,“請問您的丈夫也在家嗎?”
女子的眼神微閃,複又笑道,“他在的,只是不慣見生人,所以沒有出來迎接大人,還請您不要見怪。”
“不會不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拜托葵小姐的事,您的丈夫知道嗎?”
“他。。。起先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終究瞞不住,已在昨日告訴了他,他也并不反對。您快進來坐。”
“夏目大人,我先回去向小姐複命了。”侍衛對着夏目深鞠一躬。
“恩,帶我向葵小姐問好。”
女子引領着夏目,來到後院的住處,一進門,夏目便看到了山本夫人的丈夫,只見他側卧于床榻,臉色蒼白中帶着些青灰。
男人擡眼瞅着夏目,咳嗽了幾聲,翻身下了榻,“您就是杏子請來的夏目大人吧。”
“您身體不好?”
男人在杏子的攙扶下,走到一邊的木椅上,“這些日子新添的毛病,您應該知道我們家酒窖的事情了,我想我的病大概也是被其所擾。”
夏目坐到男人對面的位置,“酒窖的事情發生前,可有什麽奇怪的現象嗎?”
男人沉默着搖搖頭,他一旁的杏子眼神瞟向一處,“對了,有一次我下酒窖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鬥篷披在酒壇上,然後一眨眼就不見了,我一直以為是我眼花來着。”
夏目與斑對視一眼,心下有了計較,“您可有家人在酒窖中出過事?”
見兩人均是沉默下來,夏目猶豫着開口問道,“我是說可有人在酒窖中往生?”
夫婦二人相顧無言,沉寂了半晌,男人終是哀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