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藏可見作者專欄或直接搜文名也可以
聲,“實不相瞞,我的前任妻子曾經在下酒窖的時候,不幸踩空從階梯上摔了下去,因為傷勢過重,已經去世了。”
夏目低下頭,沉聲道,“對不起,提起您的傷心事。”
“無妨,夏目大人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好了。”
“您的前任夫人去世多久了?”
“兩年了。”
夏目見男人神情悲恸,變不好再追問,“我們且看看今晚的情形。”
杏子忙出來打圓場,“我帶您去客房,您一路奔波,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麻煩您了。”
房間內,待夫婦倆離開,斑就跳出了夏目的懷抱,一下子撲到榻上,單爪支着貓頭,恢複了老師本色,“看他倆欲言又止的,這裏邊還有事情啊,夏目。”
夏目同座于榻邊,看着斑道,“老師是說他們有所隐瞞?”
“恐怕還是隐瞞了很重要的一部分。”綠眸精光一閃,偏向夏目,“瞧那男人的臉色,很明顯是被鬼氣所傷,這證明他與鬼魅已經招過面,但他卻只字未提。他說酒窖出事的是他已故的亡妻,可是我們都知道,惡鬼一般都是又怨氣聚成,如果真的是他的亡妻鬼魂作祟,她肯定是有怨念集中在此處,而她所傷之人目前只有山本自己,這是不是。。。”
“是不是說明她的死因與山本有關?”夏目順着斑的話接了下去,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可是他臉上的哀恸之色不像是假裝的。”
“人類多善于僞裝,誰知道呢?”斑扭過滾圓的身子,留下夏目獨自思索。
當天晚上,夏目仰趟在床榻上,盯着屋頂,一直沒合眼,他腦海中還在回放斑說的話。
“嗚嗚嗚。。。”
夏目一下子坐起來,身上的斑被他的猛力掀到地上,連着滾動好幾圈。“夏目,你又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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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夏目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老師,你聽,有哭聲。”
斑這才安靜下來,動了動貓耳,“女人的哭聲,從酒窖那傳來的。”
“我們去看看,老師。”夏目不待斑同意,起身跑出了房間。
“等等我!”
夏目越靠近酒窖,那哭泣聲就越清晰,他摸上酒窖門口的封條,斑立時從他身後蹿到前邊,“你想進去?”
“只有進去,我們才能找到真相,如果真的是惡靈,更要盡快封住才是。”
“你有沒有想過很危險!”斑說着又想跳腳。
“不怕,我有老師啊。”夏目微笑着說道。斑眨巴着眼睛,一時沒了詞,他煩躁的揮揮爪,“記住不要擅自行動,有惡靈出來的話要先跑。”
夏目笑容漸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斑轉過頭,故意盯着封條瞧。夏目不再遲疑,他撕掉封條,酒窖的門緩緩打開,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們只能隐約的看到梯子的一半。
“裏面太黑了,我先下去。”說着斑就要往下跳,卻被夏目一把攬住。
“我們還不知道裏面的情況,老師你和我一起,我有這個。”夏目自衣袖處掏出勾玉,伸到斑面前,“它的光亮,足夠我們看清腳下的路了。”
夏目借着勾玉的光澤,慢慢的下到酒窖深層,斑爬在的背後,貓頭扭着,顧盼着酒窖裏的動靜。
“除了酒壇,桌子,就剩下灰塵了,到底是哪裏出來的哭聲。”夏目将勾玉湊近酒壇,忽然他察覺出了別的聲音,“老師,是不是還有壇子晃動的聲音?”
“好像是在對面的那排。”
夏目腳下向前移出一步,那酒壇的碰撞聲愈演愈烈,啪!其中一個酒壇應聲粉碎,碎片漸向四處,斑叼起夏目,蹦出老遠。
碎裂的壇子上方漂浮起一團黑霧,女子的和服衣袖漸漸顯露出來,她低着頭,唯一露出的血色紅眸,在昏暗的酒窖深處,像個照明燈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他來了。”女鬼懸浮在空中,哭泣聲消去,變成了放聲大笑,“我終于可以把他帶走了,哈哈哈!”她龍卷風般的襲過斑的身邊,繞了一個弧度,鑽出酒窖。
“不好,他要去找山本夫婦,老師快追!”
斑直奔着山本夫婦的房間狂奔,只聽得屋內一聲女子的尖叫,黑氣自屋頂上肆意的冒出,幾近将整個屋子籠罩在黑暗中。
“你放過他吧,你已經死了,如果你愛他,就別再找他了!”杏子跪在地上,向着女鬼懇求道。
那女鬼的紅褐色的骨爪,扼住了男人的脖頸,她可怖的臉湊在男人耳畔,男人睜大雙眼,紅色的血絲爆滿眼球。“我不僅愛他,我還恨他!”
“快放了山本先生!”夏目一個翻身,趕到杏子旁邊,斑伫立于女鬼面前,野獸的本能促使他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将她撕/裂。“這樣的惡靈我看也不用封印,直接讓她消失好了。”
“等一下,老師!”
“且慢!”
同時有兩道聲音阻攔住斑的行動,夏目看向另一個聲音發出的方位,那黑白兩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置于屋內。
“收靈魂可是我們冥界的工作。”鬼使黑扛起鐮刀,對着斑道。
鬼使白上前拱手行禮,“夏目大人,我們是奉閻魔大人之名,前來帶走這惡靈的,小黑他并不是有意冒犯。”
斑立馬變回了招財貓的模樣,撇着嘴道,“既然是你們冥府的工作,我也省事了。”
夏目發呆的看着這戲劇化登場的黑白鬼使,直覺太陽穴跳的生疼,他才剛出來,又和冥界扯上了關系,難道冥殿的方位直指青版城底下嗎?
鬼使黑可沒有鬼使白的耐性,直接一個鐮刀飛過去,那女鬼本能的對冥界武器有所畏懼,男人趁機逃出了她的鬼爪,踉跄的跑回杏子身邊。
鬼使黑見打斷不過瘾,這回不止鐮刀上陣,本尊也沖了過去,對着女鬼就是幾下猛砍。
“你悠着點!”鬼使白及時出手,用鐵鏈鎖住女鬼的雙臂和脖子,“總不能空手回去。”
鬼使黑停下了手裏的攻擊,接替鬼使白拽住鐵鏈,“跟我們走吧。”
女鬼的紅眸看向男人,滿是不甘,她被鐵鏈拖着,不得不随着鬼使黑而去,她經過山本夫婦身邊時,男人底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女鬼突然停住,“你說什麽?”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的你從梯子上摔下去的,如果不是你我争吵的時候,我推了你一把,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男人掙紮着跪在女鬼跟前,“我錯了。”
紅眸漸漸的蛻變,終究恢複成原本的黑色眼瞳,女子從他的面前飄過,沒有再回頭。
夏目又想起了斑先前的話語,忍不住在心中哀嘆。地上的男人抱住哭泣不止的妻子,淚水也不争氣的落留下來。
夏目不知道該對夫婦二人說點什麽,也許讓他們自己靜靜的相擁着,才是最好的選擇。
“夏目大人!”九軒家的侍衛急急忙忙的從屋外趕進來,“葵小姐請您去府上一趟。”
“現在?”
“恩,十萬火急!”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小黑的群攻還是很厲害的!
這章應該也不算恐怖的。。吧
☆、盤子上的數字
九軒家之所以将夏目連夜請回來,恐怕得追溯到七天前府內的一次瓷器置辦。奉命前去瓷器店的家仆,照着九軒夫人的指示,專門挑選了一些背面花紋繁複的器皿。而自這批瓷器被送進府上的那天起,九軒家便不複往日的安寧。
夏目正坐在木椅上,專注的聽着葵小姐敘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對方停歇的間隙,他終于抓住了詢問的機會,“所以您說的盤子現在什麽地方?”
葵小姐壓下身體的顫抖,盡量平靜的開口道,“被放在一個櫃子裏,用符咒封上了,但是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府中依然是雞犬不寧,昨日打開櫃子,那盤子上的數字沒有消失,反而起了變化。”
斑聽到這裏,一改趴卧的姿勢,支起腦袋,“剛買來的時候盤子上就有數字?”
葵小姐用力點點頭,“據家仆說,在瓷器店裏并未發覺,只是到了府中,盤子上就出現了鮮紅色的數字,當時寫的是拾,而如今,寫的是叁,母親為此已經生了一場病,她總在喊着看到一個女人,頂着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來抓她。”
夏目沉思了片刻,對着斑道,“這數字,就像是在倒計時,和我以前被妖怪下過的詛咒一樣。”
“說是一樣也不一樣,倒計時是沒有問題,但這不是一個詛咒,依我看,它像是在告訴我們一個訊息,它要回來了。”
夏目見葵小姐緊緊攥起衣角,便出聲安慰道,“這三天,我們會住在這裏,直到弄清楚它到底想做什麽,請不要擔心了。”
“那就多謝你們了,夏目。”
斑站起來,抖了抖毛,從桌子上一躍而下,“帶我們去看看那盤子吧。”
夏目與斑随着葵小姐,來到存放盤子的房間,門正面貼着三道符咒,斑一眼就瞧出了那符咒雖有力量,但實則降不住盤子裏的東西。其上的符文隐隐約約,總像是要消失一般,這顯然是被某種力量影響了效力。
葵小姐親自走上前去,手不穩的揭去了門縫當中的符咒,輕輕推開,正對着門口的便是起先所說的那個櫃子,夏目跟着邁入門檻,這次他先于葵小姐,撕開了櫃門上的符咒,盤子上血紅的叁字赫然展現在他們面前。
“老師,我們将盤子中的東西引出來怎麽樣?”夏目緊盯着盤子正面,說與背後的斑聽。
“它的數字,自有它的用意,強行引出,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就按老師說的,我們等着它。”夏目回過頭,笑着看向斑,“老師突然這麽靠譜,我好像有些不太适應了。”
“我什麽時候不靠譜了!”斑嚴肅不過三秒,兩只前爪在夏目眼前狂舞。
“一直啊。”見斑又開始炸毛,夏目沒有安撫,反倒火上澆油起來。
斑氣結,由揮舞前肢,改成四肢上陣,“我讓你知道什麽叫不靠譜!”說着他就撲上了夏目的頭,對着爪下的金棕色軟發一陣□□。
一旁的葵小姐半掩着面,發出一陣輕笑,“夏目和斑的感情真好啊。”
夏目一把将斑從頭頂上扯下來,“您這是從哪看出來的?”斑踢蹬了幾下短腿兒,便不再多做掙紮,滿臉陰郁,仿佛罩着一層烏雲。
葵小姐但笑不語,夏目見也問不出原因,也不再糾結。看她原本的驚慌,被這一鬧沖淡了不少,夏目拎着斑的手力也變得輕柔了許多。
三天後,不出衆人們的猜測,盤子上的數字果真蛻變成了零,這三天內,他人倒是沒什麽太多的異狀,頂多是瓷器突然自爆,驚吓到了負責膳食的仆從,卻未曾真的傷人。最為嚴重的地方,莫過于九軒夫人,也就是葵小姐的母親。她的病情愈見加重,半夜驚醒,大喊大叫的情況越發多了起來,常常鬧得全府上下,不能入眠。葵小姐更是擔心非常,最後所幸守在了母親床邊。雖沒有見到所謂的女人出現,但母親房中的陰冷之氣确實重于他人。
這最後一天,九軒夫人多是神志不清的狀态,看見葵小姐也會将其誤認成那女人,吓的縮在房間的角落裏,不肯擡頭。
“別抓我,別找我,我不認識你,為什麽要纏着我!”九軒夫人的叫喊聲傳遍了府上。九軒家主外出不在,留下來的守衛聽到夫人慘烈的叫聲,迅速成隊的圍到了主屋門前。
“老師,盤子上既然已經顯示了零,為什麽我看不到任何的鬼怪?”夏目不解的道。
“難道我猜錯了?”斑眯起雙眼,跑出主屋,“我去再看眼那個盤子。”
“鬼!有鬼!”一個家仆連滾帶爬的從偏院口進來,他指着身後的方向喊,“那屋子的門自己開了,櫃子也自己開了。。。裏面的盤子不見了!”
夏目與斑對視一眼,“快去守好夫人!”夏目對着一衆侍衛道。
然而終是晚了一步,一股黑煙直直從衆人面前閃過,鑽進了主屋,門唰的一下被帶上,等到夏目想要再返回去,卻怎麽都碰觸不到門。
“糟了!怨念太重,形成的結界比往常都要牢固和隐蔽,就算是我,也不能一下子從外面找到結界的突破口。”
夏目內心焦急,嘗試再三,依然連個門邊都沒摸着,“九軒夫人和葵小姐還在裏面!都沒看清楚進去的是什麽東西,老師,有沒有別的辦法?”
斑咬咬牙,印記閃爍,回身成原形,“時間不等人,只好來粗暴的了,你躲開,夏目,我用雷把它劈開!”
房間內,女人的血跡滴在九軒夫人的脖子上,紅絲爆滿的獨眼占了半張臉,她揮手将葵小姐扔了出去,“別再這裏礙事,我只要她死!”
“求求你,不要傷害她,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葵小姐忍住心中驚恐,想要回到母親身邊,卻怎麽都邁不開步子。
“呵,我不要你,我只要她,憑什麽,我就要受這般苦,而她這個殺人兇手,卻能獨享将軍的寵愛。”她的血手抹遍了九軒夫人的臉,見對方早已因為過度驚吓而失去神志,啐了一聲,“将軍是最寵愛我的!是我一個人!就因為你是夫人,便可以随意陷害別人致死嗎?我要你死,我要你嘗嘗我的苦。”
血手穿進九軒夫人的左肩,一陣慘叫響徹主屋,同時木門轟然倒塌,夏目跟着斑沖了進來,身後的侍衛們悉數踏入主屋,見到面前血腥的畫面,竟無一人敢上前。
“快住手!你找錯人了,這裏沒有什麽将軍,她不是害死你的那個夫人,求求你不要殺她!”葵小姐已經泣不成聲,苦苦哀求道。
女人并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依舊我行我素的執行着她準備許久的酷刑。
“我去把那女鬼給撕了!”斑粗聲粗氣的道。
“不可以,老師,九軒夫人在她手上,冒然進攻,她說不定馬上下了殺手。”夏目攔住斑道,“我想想有哪個式神可以從隐蔽的地方襲擊。”
忽的一個大黑碗徑直砸到女人頭上,黑碗伸出六只爪,抓住女鬼的血手往外一帶,抽離了九軒夫人的身體,黑碗帶着女人甩向一邊,緊接着孟婆從半空中翻身落地。“牙牙,咬住她的手,別讓她跑了!”
夏目眨眨眼,這最近是怎麽了,去了趟冥界,當真就和冥界脫不了幹系了,上次鬼差,這次孟婆,下次是不是判官也該來了?
“嘛,這算起來,就是冥界該管的事,他們來也是應當的。”斑看出了夏目所想,寬慰道,“就算是閻魔也來了又怎麽樣,這可是人間,她也不能說請就真把你請回去,還有我呢。”
夏目想想也是,自己擔心什麽呢,他釋然的笑笑,斑趴回他的背後,腦袋靠在肩膀,閉上了貓眼。
孟婆将九軒夫人還給葵小姐,複又走到夏目跟前,“你的那個式神呢,就是上次和我比賽的。”
“你說山兔?”
“對對,就是她,告訴她,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再來比過,定要大戰三百回合!”
夏目嘴角抽了抽,敢情比賽還比上瘾了,這一點上倒是和山兔很像,他無奈的搖搖頭,孟婆你如此好戰,你家閻魔大人知道嗎?
黑碗牙牙叼着那女鬼,六條腿兒蹦跶着,似是在催促孟婆回去。孟婆擺擺手,不耐煩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就喂你好吃的小鬼,這個不能吃,你得給我留着,判官大人還得審問呢。”孟婆揪兩根女人的頭發,撇嘴道,“你說你,過了上百年還怨氣不散的寄居在盤子裏,你的仇人早不知道往生多少次了,還在這亂找人。乖,回去好好回答判官大人的話,然後喝下我孟婆的湯,保你忘卻前塵,怨氣全清啊。回去了,牙牙。”
盤子的風波解除了以後,九軒夫人的病不治自愈,但其左肩的傷還是要修養些時日。葵小姐前來送別的時候,将九軒夫人特別囑托的禮盒交到夏目手中。“母親有傷嗎,不方便前來,這是她給你們的謝禮,還請一定收下。”
夏目掀開禮盒,三排燦燦的金幣碼放整齊的躺着,“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說着夏目便要将禮盒推回來。葵小姐早知他要如此,提前抽開手,背于身後,“你們的恩情,九軒家不會忘記,這點薄禮,相較于母親的性命算不上什麽,不要推辭了,這是你們應得的,斑說是不是?”
斑的半月眼裏映着的都是金幣的影子,哪裏還有其他想法,“她說的是,夏目”
“老師。。。”他就知道事情最後又會變成這樣,夏目無奈的看了眼斑,“那,謝謝葵小姐了”
夏目抱着斑轉身上了馬車,待馬車開始行進,他從簾子探出頭,回頭看看伫立在門口的葵小姐,揮了揮手。
日夜兼程的趕了兩天路,他們又回到了來時經過的沼澤地帶,夏目對着趕車的侍衛說,“我們不能繞個路走嗎?”
“從青版城回到您的住處,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夏目大人。”
“算了,沒事,接着走吧。”夏目回到馬車裏,斑恰好醒過來,他從盒子上蹦到夏目腿上,“夏目,你在擔心什麽?”
夏目剛想開口,他猛然間偏過頭,雙手扶住斑的身體,“老師,我好像聽見了嬰兒的哭聲。”
“哇哇哇。。。”馬車還在向前行進,嬰孩的啼哭聲漸大,似是無休無止。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孟婆和山兔這兩個既賣萌又厲害,兩個不打不相識的好盆友~
雖然這幾天偶爾會因為事情太多來不及更新,但還是盡量保持日更的節奏。
感謝看文到現在的小天使們,秉承着對動漫、游戲的熱愛和小天使們的支持,文文一定不會棄坑噠~
☆、沼澤陷阱
嬰兒的哭聲依舊在小道上回蕩,夏目被其擾的心神不寧,他終究是忍不住,一掀簾子跳下了馬車。
“夏目,旁邊是沼澤地,小心腳下!”斑不放心的跟了出來,嘴上還不忘叮囑到。
侍衛被夏目突來的動作弄的措手不及,慌忙中拉住缰繩,“夏目大人,您要做什麽,吩咐我們就是了。”
“聽這哭聲怪心慌的,我只是想下來看看。”夏目一邊說着,一邊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他猛然瞥見另一邊的沼澤地上躺着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他靠近了些許,想着怎麽從沼澤的周邊繞過去。
“夏目!那嬰兒躺在沼澤中間,你是怎麽都走過不去的。”斑看出了夏目的動向,悠然出聲,“況且,無端端的一個嬰兒在這沼澤地上,居然沒有陷下去,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夏目停下動作,點點頭,“除非這個孩子是被施了什麽法術,或者他本身就不是人類。”
這時趕車的侍衛也走到沼澤地邊上,遠遠的觀望了那嬰孩一陣,“我們就當沒看見他吧,否則可能惹禍上身的,夏目大人。”
嬰兒似是能聽懂這邊的談話,哭聲愈發的撕心裂肺,小臉兒髒兮兮的,亮晶晶的眸子就這麽瞅着夏目。
斑見此情景,惟恐夏目又動恻隐之心,趕忙說道,“他一定是裝可憐,想博得我們的同情,再伺機下手,夏目,你可不要被表面蒙騙了。”
夏目收回目光,對斑笑笑,“不要擔心,老師,雖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沼澤四周的陰冷我還是感覺得到的,他的眼神最為可憐,可正是那雙眼睛出賣了他,這分明不是嬰兒該有的。”
斑深感欣慰道,“你終于開竅一回了,我這個老師沒白當。”
“所以老師你以後可以少操點心了?”夏目笑問斑,而斑哼唧着不看他,“這可說不準,聰明一次不代表永遠,你的前科滿滿,我注定是要操心一輩子。”
“你的一輩子還是我的一輩子?”話剛出口,夏目覺得不妥,便不再繼續,“我們繼續趕路。”
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卻又響起了詭異的笑聲,“來了就別想離開,以為不上當就沒事了嗎?哈哈哈,不要太天真了,小家夥。”
夏目再看向沼澤地的方向,居于沼澤上方的哪裏還是嬰兒,這分明是一群冒着藍色火焰的幽靈,他們聚集在一處,依附着一個主體。那主體只有上半身,整體泛着幽暗的藍光,主體的嘴巴一張一合,傳達着幽靈群的話語。
“這是由無數荒野孤魂聚集起來的妖怪,夏目,快回馬車上去。”斑信步上前,對着幽靈群發出一陣怒吼,宣誓着自己的主權。只是那幽靈群仗着自己靈多勢重,即使察覺出斑的級別高,也毫不退怯,依然嚣張的迎着斑的怒意,張牙舞爪的挑釁。他将身上的小幽靈盡數放出,朝着夏目的方向湧過來。
斑一爪一個,見數量越來越多,所幸兩處印記,将一衆幽靈全部擊退。然而幽靈的樹木有見增多,不停的從主體往外冒出,一批倒下,又生出一批新的。
“要費一番功夫了。”斑在戰鬥的空隙,冒出來一句。夏目從懷中拿出符咒,“老師,對付幽靈,哪個式神合适?”
“随便挑一個!”斑高聲回應着。
夏目照着斑的話,随即抽出一張,符咒尚未擲出,遽然襲過一陣狂風,直将他和侍衛卷到一邊。
“夏目,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玩了。”狂風一停,閻魔早已立在了馬車旁,拍拍馬兒的頭,戲谑的說道,“鬼差他們可有幫你解決麻煩?”
“閻魔大人?”夏目瞠目結舌的看着她,心道他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前幾日剛冒出這個念頭,現在居然真的來了。“鬼差和孟婆都是你吩咐來的?”
“那當然,除了我,還能有誰支使的動他們。”閻魔大人挽了一縷頭發,側身坐上馬車的夾板。
“還有判官大人啊。”夏目想也沒想的就說出了口。
閻魔瞄他一眼,“他不也是聽我的?”
“是,您最大。”夏目順着閻魔的話鋒接到。
“別聊天了,來都來了,還不派個人過來幫忙。”斑的內心是崩潰的,他這邊被幽靈群纏住了腳步,那邊閻魔還跟夏目敘上了舊。
“不要着急,判官,還不過去幫忙。”閻魔不緊不慢的對着空氣吩咐道。
判官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毛筆一揮,幾個大寫的四字瞬間飛至幽靈群上空,控制住幽靈群的肆虐,他迅速的移動到正前方,再次揮舞毛筆,為新建起的法陣助力。
夏目看看方才的空地,又看看判官,算了,反正妖怪都是随處可行,天際地下,牆壁還是什麽別的,沒有他們不能鑽出來的地方。
由于判官的接手,斑從主戰中脫身,快步返回夏目身邊,夏目接住撲過來的斑,柔聲說道,“辛苦了老師。”
閻魔在一旁吃了味兒,“我也很辛苦啊,夏目。”
斑瞪起半月眼,搶在夏目前頭開口,“喂,你可是冥界的領導者,這本來就是你的事情好嘛,應該是我們幫了你才對。”
“說的也是,謝謝你了,夏目。”
“啊?不用謝我的,主要還是靠老師。”
斑這下揚眉吐氣的挺起胸膛,瞥向閻魔。閻魔見狀只是将視線移至他處,絲毫沒有接這個話茬。
“你是什麽态度!”
“好啦,老師。”
忽的幽靈群的叫嚣聲再次變強,判官的法陣被彈開,判官連退數步才穩住了身體。閻魔皺起眉頭,閃身至沼澤地,反手擋下了幽靈群丢過來的鬼火。
“閻魔大人,屬下無能。”判官垂首立于閻魔身後,語調沉重,像是他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回去再罰你,先把眼前的解決了!”閻魔一聲令下,判官立馬再次進入了備戰狀态。
只見那沼澤深處,漩渦忽現,騰騰的黑氣冒出地面,模糊的人型隐匿在黑氣之中,夏目揉揉眼睛,努力看清黑氣中的人影,待到他瞥見一處鬥篷的衣角,心裏猛然一頓。“又是鬥篷!”
閻魔輕笑一聲,“我當是誰,好像是老朋友了。”
黑氣彌漫向四周,鬥篷的主人第一次露出廬山真面目,他舉起手中的狼牙棒,指向閻魔,“你不要來壞黑暗晴明大人的好事!快閃開,我的目标是他。”
被點名的夏目微睜雙眼,看着鬥篷下的那張臉,喃喃道,“這是個臭鼬?”
那妖怪揮舞起狼牙棒,暴怒的喊着,“是鐮鼬!”
“別管是臭鼬還是鐮鼬,你今天是死定了!”斑說着便要返回沼澤地,卻被閻魔擡手制止,“你護好夏目就成,這裏交給我們,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冥界是我的地盤!”
鐮鼬摘下鬥篷,丢到幽靈群的正上空,幽靈們剎那間滿血複活,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衍生着新的幽靈,判官繼續了之前的法陣,以己之力控制者他們的進攻。
“小心!”夏目驚呼道。
鐮鼬突然近身發力,速度之快竟令人來不及應對。閻魔坎坎躲開鐮鼬揮下的狼牙棒擊,後退幾步,她沉吟一聲,單手伸向天際,“靈魂們啊,聚集到我這裏!”
只見團團的幽靈魂魄之力一觸即發,直接将鐮鼬壓制在地,他被這強大的重壓推進沼澤,卻毫無反抗的機會,“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黑暗晴明大人救救我!”
直到鐮鼬完全的沒進沼澤地,判官這邊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沒有了鐮鼬的支撐,幽靈群的抵抗力大大下降,速度更是慢了半拍,判官的法陣再度加力,幽靈群便随即被環繞的死字同樣封到了地下。
閻魔看了判官一眼,“表現還不錯,将功低過了。”判官恭敬的深鞠一躬,立于一邊不再言語。
“夏目,事情處理完,我們也該回去了,我想你回去的路上應該不會再有阻礙。”
“謝謝。”夏目抱着斑,感激的看向閻魔。
閻魔卻是擺擺手,“不必見外,判官,走吧,回冥界。”她走了兩步又停下,“等等,我記得前邊的鎮子有賣小物件的,判官,你去給我尋來,我在冥界也好解悶。”
“是,閻魔大人。”判官二話不說,立馬照辦。
閻魔向着夏目挑了下眉,低聲道,“還是塊木頭,沒救了。”
夏目抿嘴忍住笑意,送走了這位冥界主宰,夏目一行人也如閻魔所說,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的回到了久違的庭院。
進了木屋,卻不見博雅和八百比丘尼,夏目疑惑的看向神樂,“他們人呢?”
“博雅接到挑戰書,去別的村鎮迎戰比試弓箭去了。八百嘛,她在樹林深處住慣了,想要回去看看。”
“走了也好,瞬間清淨了許多。”斑肆意在床榻上滾來滾去,“我睡兩個房間!”
“老師,你哪有那麽大體積占兩個。”
“我可以變身啊。”
夏目無語的看着斑繼續他的幼稚行徑,朝別處看去,不想理他。
雖說青版城的地域寬廣,人生富庶,但夏目還是覺得回到庭院的時候比較心安,也許是他已經将這裏當成了第二個家的緣故。答應老師去酒館的事,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實現,若是再有機會,他定是要帶老師過去的,夏目想着。
讓帚神自去休息,夏目一個人站在庭院裏發呆,斑在屋裏睡的正香,他也不想去打擾斑的好夢,舟車勞頓,是時候應該讓斑多休息幾日。
“請問,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嗎?”
夏目回過神,眼前的少年正小心的望着自己,紫色的雙眸瑩潤着光澤,“我只是走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了回庭院,夏目當然不會這麽安生的呆着啦。
閻魔大人放大招的時候還是霸氣滿滿,霸氣側漏什麽的都不是事兒。
還記得前面幾次出現過的鬥篷嗎,沒錯,就是某鐮鼬!
☆、紫藤樹之戀
夏目只是一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沒有及時作出反應,少年卻以為他是不喜自己在這裏逗留,委屈的小眼神兒一陣亂瞟。
夏目注意到少年的表情,抱歉的笑笑,“當然可以了,你渴了嗎,我去給你倒完水。”
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夏目,等他進了木屋,更是伸着脖子往裏面望去,可是夏目一出來,他又迅速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看的樣子。
夏目自是注意到了他的舉止,并沒拆穿,只是将水碗交道他的手中,“喝吧。”
少年看看夏目,又瞧瞧水碗,随即将一碗水仰頭灌下,“咳咳。。。”
“喝慢一點,你還要嗎?”夏目輕輕拍打兩下少年的背,幫他順順氣。
少年的眼眸瞬間添了幾分光彩,但稍縱即逝,他試探性的問道,“可以麽?”
“你等我一會兒。”夏目面對少年怯生生的樣子,着實沒了轍,他想必是渴壞了吧。夏目從屋子裏搬出一個水壺,容量大約可以盛下三碗水了。“這些夠不夠?”
少年望着夏目發了一會兒呆,緩緩點頭,“夠了,你真是個好人。”
夏目看到少年抱壺狂飲的樣子,不禁再次失笑,他好像聯想起了某貓抱着酒壇的模樣,“你要去哪裏,只有你一個嗎?”
少年放下空水壺,用袖子擦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