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哥,我以後都聽你的,我發誓。”折明路好像已經被吓癱了,除了嘴皮子能動動,其他地方仿佛都軟的沒勁了。
折夢白擦完手,扔掉紙巾。
“這麽聽話?”他扭過身子,随着身體旋轉,一條腿曲着橫放在了茶幾上,右手向後撐住茶幾。
同時左手用力地在折明路臉上拍了兩下。
折夢白好似并不在乎折明路聽不聽話,對待折明路的态度像對待狗一樣,不聽話的狗就揍,聽話了就給個骨頭,無所謂的事。
突然,折明路額角的青筋凸起,他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向折夢白的腦袋,然而最後煙灰缸沒有砸在折夢白的身上,在他手臂揮動之時,他的手腕被鶴瀾扔過去的一支酒瓶砸中,疼得他松了手,手裏的煙灰缸掉落。
折夢白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甩,自己翻身而上。
折明路被扔在了茶幾上,折夢白的一只膝蓋抵在他的胸前,手掰開他的嘴,扔進去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他沒有防備,藥丸順着喉嚨就滾了下去。
他被嗆了一口,連連咳嗽,“你給我吃了什麽?”
“一個會讓你變乖的好東西。”折夢白壞笑道。
林凡出品的毒藥,必屬精品。
服下後每三天經歷一次劇痛,三年後人才會徹底死掉,疼時令人生不如死,但又不會一直疼,它給了人留戀這個世界的時間,然而就在人接受了疼痛習慣了疼痛,以為這樣好死不如賴活着地能過完這一輩子的時候,它又讓人死去。
可謂是殺人又誅心,太狠毒了。
而且這種毒,現代醫學還解不了,這種玄之又玄的設定……現在為他所用了,他就不吐槽了。
這本小說的設定,吐槽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嘴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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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折明路問。
“你沒必要拖延時間,你留在外面的保镖不會進來的。”折夢白早就猜出了折明路的心思。
他想着,那幾個纨绔出去,定然會被外面的保镖發現,然後保镖們就會察覺到不對,進來救他,可很可惜,外面的那些人已經被鶴瀾的人收拾幹淨了。
從一開始,折明路就注定等不到人來。
折明路慌了,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他求饒道:“哥,我以後真的會聽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放過我,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幫到你。”
“我知道,不然我早弄死你了。”折夢白在笑,好像進來以後,他的笑就沒怎麽收過。
“你想讓我做什麽?”折明路聽出了折夢白話裏的意思。
“當然是好好頂替我的位置,做好你的折家少爺。”折夢白的話令折明路不解,但後面的一句話又讓他幡然醒悟,“然後把折天齊踢出局。”
“我……”折明路有自知之明,他鬥不過折天齊。
折夢白拍了拍折明路的肩膀,“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從包廂離開後,走出建築,進入被霓虹破開的夜色,折夢白沿着路邊走,身後的鶴瀾說了句“還剩兩件事”,然後就走人了。
路燈投下來的光時不時打在折夢白的肩膀上。
清冷的白光宛如月光,落了折夢白一身,令男人身上的疏離感更重了幾分,他的皮膚白皙,暗紅色的襯衫襯得他有種接近病态的白。
凸起的喉結,和脖子上仍能瞧出來的淡青色的指印,明明扣子扣得好好的,只松了一顆,卻比之領口大開時更加性感,透着一股讓人想要探尋的禁欲感。
身旁一個男生拎着購物袋從折夢白身側經過,他一手拿着手機,通着電話:“媽,我買了排骨,晚上你給我做糖醋排骨呗。”
“我周三的時候就想吃了……”男生的聲音随着身影逐漸遠去。
折夢白恹恹地垂着眼皮,低聲罵了一句:“死老天,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這樣他媽有意思嘛。”
他就走個路,死老天都要來惡心他一下。
眼睫投下陰影,眼眸裏似也看不出什麽情緒。
只是風吹進眼睛裏,感到有些酸澀罷了。
他仰起頭望天,天上月亮彎彎,今晚的月亮很小還很尖銳,彎起的尖像把鐮刀,這一刻,他忽然有點想家了。
他也想吃他媽做的糖醋排骨。
可是他回不去了。
他看向前方,樹影搖曳,越遠處的路燈的光好似越是暗淡。
他不再去看,低下頭,悶頭走。
往前就是,他心說。
回到酒店,已是淩晨多一點,外面監視他的人都被鶴瀾清除幹淨了,沒有眼睛盯着自己,舒服多了。
他打着哈欠,一副懶洋洋的姿态。
他現在的身體很容易疲倦,今夜可能是因為熬得晚了些,身體有些沉得不想動,進了門,他都想直接躺在地上睡去。
可看到客廳裏的人影時,他一下激靈了,雖然身體還是很累,但他此刻的精神異常亢奮。
他的手摸向腰後,從林凡那裏偷來的暗器被他藏在了腰帶內側。
僅僅幾秒鐘,他在腦子裏把對戰場景預演了一遍又一遍,然而無論如何推演,最後都只有一個結果——他沒有勝算。
捏着暗器的手指用力到指腹泛白,他的每一根手指都繃緊到了極致。
何種和折夢白兩人大眼對小眼,何種那雙小眼睛還一度試圖睜大,兩人僵持了半分鐘,誰也沒先動手。
最後何種率先打破了死一般沉寂,他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我可以上個廁所嗎?”
“哈?!”折夢白發出驚訝的聲音。
何種一臉瞬間紅透,“我實在憋不住了。”
他被折夢白關在次卧,身上捆得結結實實,像只快要被宰的豬,折夢白雖然給他喂水送飯,但是他在裏面沒法上廁所,他倒是可以就地解決,尿在褲子裏,可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如此。
于是他解開了繩子,跑了出來。
他本是想出來上完廁所後就回去自己把自己綁起來的,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折夢白回來了。
強烈的尿意令他夾緊了雙腿。
沒等折夢白同意,他一溜煙,以奇怪的姿勢小步跑進了衛生間,看起來格外滑稽,隔着衛生間緊閉的門,折夢白聽見了一聲悠長的舒暢的呻吟聲。
折夢白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
何種放完水出來,這時的他又恢複了往日裏的冰冷表情,簡直和林凡那個狗東西如出一轍,一點看不出尴尬,仿佛那個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往次卧走,進去後拿起繩子往自己身上繞。
折夢白确信了,這家夥跟林凡一樣,要麽腦子都抽了,要麽就是這倆人有更大的企圖,反正目前他們應該是不打算和他作對。
他收回一直摸在後腰腰帶上的手,身體靠着門框,一只腳踩住了繩子的一端。
何種感覺到手裏的繩子拽不動,他的目光尋着繩子,一直尋到了折夢白的皮鞋上,他聽見折夢白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你為什麽要我帶你走?”折夢白問。
“你晚飯還沒有給我送。”何種說。
“林凡讓你跟着我?”折夢白又問,“我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們老大如此觊觎?”
何種盯着折夢白,目光定住。
許久後,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折夢白身上,未曾移動過,折夢白擡起手,手指指向自己,同時眉毛擡高。
忽然,何種開口了:“我餓了,我要吃飯。”
折夢白的手攥成拳,這家夥跟他老大一個德行,真令人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