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折夢白的腳往前伸了伸。

林凡登時睜大了眼睛。

唇分,折夢白漫步經心地直起背,随即腳上碾了一下,林凡渾身的細胞跟着興奮地戰栗了起來,眼中的震驚和無措瞬間被欲望侵蝕,聲音不禁從唇間洩出,剛漏出一個音,便被林凡咬住嘴唇,吞了回去。

折夢白同樣興奮,一個他曾經跪在其面前求饒的男人此刻正跪在他的面前,處境好似翻轉了過來,男人在他腳下咬唇,壓住聲音,汗水打濕他額前的發絲,和他鋒利的眉眼。

折夢白并不溫柔,這讓林凡夾在了疼痛和快感之間,上下起伏,上一刻舒爽得好似要飄起來一般,下一刻就被踩進了泥裏。

疼和爽在林凡的臉上分裂,又融合。

硬朗的臉上多出幾分帶迷離色彩的性感。

猛地,林凡身體繃緊後一抖。

折夢白嫌棄地用林凡的衣服蹭了蹭腳,幾下後他放棄了,“給我洗幹淨。”

林凡眼中迷離漸散。

他遲鈍地回過神,起身去拿了條內褲,進了衛生間,換完,又打了盤水出來。

水溫微微有些燙,林凡捧着折夢白的腳,洗的細致,折夢白舒舒服服地接受林凡的伺候,腳趾愉悅地翹了翹。

折夢白的皮膚很白,甚至有一種不正常的蒼白感,血管透出來的青色呈現在腳背的皮膚上,腳踝削瘦,跟腱凸出。

他內踝處的痣很小,不易察覺,但看到便會引得人總将目光移過去。

這人的哪處好似都是這樣,纖細、蒼白,充滿脆弱感,又在無形中勾着人。

林凡洗完,用毛巾将折夢白腳上的水擦幹淨,然後忍不住在折夢白腳踝處的痣上落下一個輕吻。

Advertisement

折夢白迅速收回腿,鑽進被子裏。

他今晚玩開心了,想睡覺了。

倒是留下林凡完全沒有睡意,第二天早晨眼下的黑眼圈比何種還重,搞得何種一臉的疑惑,他是玩了一個晚上的游戲熬出來的,自家老大這是……

他又看了看折夢白,臉色紅潤,像被澆灌得很好的花,而對面的林凡與之一比,像極了被抽幹的湖。

他心領神會,看向折夢白的眼神變得怪異。

妖精,他心說。

折夢白嘴唇紅豔,眼尾一挑,可能是對何種的目光感到不适,他斜了何種一眼。

厭世的姿态一擺,渾身被一股慵懶感浸泡了似的,漫不經心,可瞥出去的目光又含着鋒芒。

像開在荊棘中的玫瑰。

危險,又誘人。

它開得很豔,很美。

它在引誘人去摘它,誘惑他們穿過層層荊棘,被刺紮得滿身是血,爬到它面前。

何種按住胸口,想要借此平複心跳,似乎是這一舉動有了效果,心跳聲漸漸平穩下來。

他又在心裏罵了一句:媽的,妖精。

吃完早飯後,林凡就把折夢白帶了出去,連拉帶拽地拖着折夢白跑步,折夢白哪裏會乖乖聽話,跑了沒一會兒就躺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你體質太差了,得多鍛煉。”林凡想把折夢白拉起來,但折夢白就像粘在地上一樣,宛若一條粘鍋上的鹹魚。

“我不要。”折夢白說“你拖我吧,我不起來。”

他寧願被林凡拖着走,後背被磨掉一層皮,他也不想起來被林凡練。

他可知道林凡有多狠,連何種那麽皮糙肉厚的人都能被他練得哭爹喊娘,他這小身板還是算了吧,破層皮總比全身受摧殘的強。

況且他體質差,又不是不鍛煉的問題。

上一次循環裏,他也嘗試過通過鍛煉改變一下虛弱的體質,折騰一番,自己難受的要死,但最終半點用都沒有。

他還為此發了高燒,燒退後感覺更虛弱了。

不止鍛煉沒用,吃補藥也補不進去,去醫院檢查身體又什麽事都沒有,只說他體質弱,他的身體看起來更像是先天不足,像一塊沙化了的土壤,往土壤裏澆再多水也存不住。

折夢白把他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最後都失敗了,幹脆躺平接受現實,虛就虛吧,大不了他少動就是了,反正他本性就懶,要不是生命總受到威脅,總有讨厭的人在他眼前晃悠,他動都不想動一下。

可林凡沒試過,他偏要把折夢白曾經試過的再試一遍。

不遠處砰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總是聽見這種聲音,折夢白已經快習以為常了,何種之前已經悄悄解決了41個監視他們的人,有折家的,有李家的,也有墨菲派來的,現在竟然又冒出來一個,也不知道誰派來的。

真是沒完沒了。

從聲響發出處,冒出來一個人的上半身。

是何種。

何種解決掉監視他們的人,從高度到達人腰間的雜草中走出來,手裏牽着一根結實的黑繩,黑繩另一端的東西也漸漸跟着他從蓋住它身影的雜草裏出來。

當折夢白看清黑繩另一端的東西時,他爬起來,拔腿就跑。

那是一條黑色的大狗,毛發蓬起,顯得它的身型更加高大。

何種為了快點找出監視他們的人,所以特意牽了一條狗過來,借用狗的嗅覺找人。

林凡看了看何種牽着的大狗,又看了看自己虛抓空氣的手,最後目光移向了方才賴在地上,怎麽拽都不起來,此刻卻跑出好遠的折夢白。

眸光閃動,林凡微挑了下眉。

“何種,放狗。”他喊道。

何種聞言,松開了手裏的栓狗繩,狗見了跑的人就想追上去,這下沒了束縛,身軀像箭矢般飛奔了出去,速度極快。

折夢白吓得臉色慘白,腳下更快了。

因恐懼而分泌驟增的腎上腺素讓折夢白一時感受不到疲憊,他拼了命地往前跑,甚至沒有餘力回頭。

被狗攆着,繞山跑了整整一圈。

仿佛到達了極限,腿軟得支持不住身體,身體受慣性影響,向前撲去,摔在了地上。

膝蓋處傳來刺痛,大概是磕破了。

他劇烈地喘息、咳嗽,整個人濕漉漉的,眼睫上、臉上、脖頸上全是汗,衣服幾乎被汗液浸濕,臉白的不正常,臉頰上泛起病态的紅暈。

喉間一甜,他咳出一口血來。

“何種。”不緊不慢追來的林凡喊了一聲。

何種連忙抓住狗繩,欲往折夢白身上撲過去的狗被勒緊脖子拽了回來。

同時,林凡已經來到了折夢白身邊,見折夢白那一幅難受得要死的樣子,心揪了起來。

這才跑了一圈,折夢白就如此難受,很難相信這個人是怎麽在生死關頭爆發出那麽強大的戰鬥力的。

其實折夢白只是習慣了,習慣了以最差的狀态去應付最強悍的敵人。

他知道他永遠倒黴,他也習慣了他永遠倒黴。

他也難受,他也累,也疼。

如果理智地權衡利弊,不摻進任何情緒,他想,他會選擇站着不動,等別人弄死他。

可恨意會驅使他的身體,一次次榨幹他到極限,逼他突破極限,那時他會暫時地忘記疲憊,忘記疼痛,全身的細胞興奮地戰栗,肌肉繃緊,神經歡呼雀躍地跳動。

林凡抱起折夢白,折夢白無力反抗,只能用眼神狠狠剜着林凡。

就因為昨晚的事,至于這麽折磨他嘛,難道林凡自己沒爽?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