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慘遭毒打

取來金鸾木,夭在龍滅的幫助下,依照密卷的記載,利用三日制作出了一個人偶。

他們又用一日到後山采集後續過程需要的奇花異草,并且将這些花草搗碎,塗抹到人偶的身上。

“還需要等半月,等到人偶将這些草木精華全部吸收之後,才會形成跟人一樣的身體結構。”

夭洗幹淨雙手,一邊用龍滅遞過來的衣角擦手,一邊說着。

“那你打算在這裏等半月還是要回去聖境。”龍滅握住夭的雙手,放在嘴角親了一下問。

“回聖境,我不在聖境他們不會在意,但如果我和罔一同失蹤,他們便會懷疑到我。”

“那你還打算将他帶回去嗎?”

“當然不會,把他留在這裏,讓寒牛獸看管着,還有……”夭踮起腳在龍滅的臉頰親吻一下,“在這裏替我照看人傀,等我回來。”

龍滅将夭抱到懷裏親吻,夭也環住龍滅的脖頸,回應着龍滅,兩個抱在一起熱吻許久,最後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摩挲着夭的薄唇,龍滅的眼裏欲望開始湧動,聲音沙啞地說:“我想要你。”

“不行。”夭推開龍滅拒絕,“等我回來再給你。”

“好。”龍滅這次很好說話,十分痛快地答應,又纏着夭親吻一番,才放夭回聖境。

不出夭所料,果然罔失蹤,唯一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他。

他剛回到屋中,就有人來抓他,不容他解釋和辯解,就被帶到聖殿,被押着跪到聖帝面前。

還未容他跪穩,聖帝的一鞭子就沖着他甩過來。夭躲避不及,一鞭直接抽打在他的臉上,一道血痕立刻出現在他的右臉,頓時血肉模糊。

聖帝似是未解氣,又一鞭子抽打過來,只不過這次抽在了夭的胸前,力氣也比抽在臉上的第一鞭大了幾倍,直接将夭掀翻在地。

Advertisement

還想再抽打夭的聖帝被第一聖子厐及時制止住,“父帝,你再打下去會把他打死的。”

“我恨不得他死!”聖帝怒喝一聲,又擡起鞭子。

厐忙拉住聖帝的手,勸慰說:“父帝,你冷靜點,他死了,我們怎麽知道罔的下落?”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狽的夭,聖帝冷哼一聲,收了鞭子坐回鸾座。

侍從将夭從地上扶起來,繼續跪着。夭強忍着臉上和胸口的疼痛,以及喉嚨上湧的血腥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擡頭。

厐走到夭的面前,半蹲下來,右手擡起夭的下巴,當他看清夭臉上從右眼角延續到下颌的血痕時,手顫抖了一下,心中惋惜:可惜了這張臉。

“夭,我問你,你把罔藏到了哪裏?”

厐看着夭的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害怕,夭流着眼淚看着厐,嘴唇也哆嗦着碰出幾個字,“聖兄,我,我不知道,嗚~”

“你還敢撒謊!”聖帝暴喝一聲。

夭被暴怒的聖帝吓壞了,挪動着雙膝往厐的身後躲。

厐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夭,站起身來,對聖帝說:“父帝,您把夭吓到了,您消消氣,我們也只是懷疑夭。您也知道,夭他的膽子太小,力量也不如罔,他想要傷害罔,除非有其他傀儡師幫助。”

“你怎麽還為他辯解,是罔的獸傀親口說罔在秘境入口堵截夭,然後才失蹤的。”

“是獸傀親口說的卻不是親眼見的,您也知道罔的性子,愛折騰。”

“那你問問他,這幾日他跑去了哪裏?為什麽又和罔同一日失蹤?”

厐又扭頭看向夭,問:“夭,你老實回答,你這幾日去了什麽地方?”

“我……”夭低着頭不敢去看厐和聖帝,顫抖着聲音說:“我去了山下。”

“去了山下哪裏?”厐追問。

“我本來是去山下采集禾木,可到了山下樹林我迷路了,走了好幾日才走出來。”夭把糊弄罔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

“真的?”厐懷疑。

夭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厐沉默片刻,對一旁的侍從命令說:“去把罔的獸傀帶進來。”

“夭,你可要知道,對我撒謊會有什麽後果。”厐聲音陰冷。

夭的身體頓時僵住,随後又點了點頭。

兩只傀儡犬獸被帶進來,跪在夭的旁邊,厐問犬獸:“将你們那晚的經歷再說一遍。”

“那一晚我們兩個奉了主人的命令,在半山腰的屋子旁看守着夭,後來夭從屋子裏出來,我們一路追随着,也不知道他想去哪裏,就在山上繞來繞去,最後我們兩個一不小心把他跟丢了。主人說過,只要我們兩個跟丢了夭,就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後來主人就自己去了秘境入口堵截夭,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你們說的可有半句謊言?”

“我們不敢撒謊。”

“夭,你能告訴我,那一晚你最後去了哪裏嗎?”

“我去了山下。”

“晚上下山嗎?”

“嗯。”夭點點頭,“我不敢走大路,想從小路下山,但是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山好,就在山上轉來轉去,最後找到一條路,就下山了。”

“為什麽要晚上去?”

“因為我有一次白日去山下,被看守發現,他們欺負我,我害怕他們,就想着晚上去,他們應該發現不了我。”

“你在哪裏迷的路?”

“我不知道。”

“從哪裏走出來的?”

夭又搖搖頭,哽咽着,“我不知道,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

夭哭得委屈極了,一直搖着頭說不知道。

厐和聖帝等最讨厭夭哭哭啼啼的,都非常不耐煩地呵斥夭,不讓他哭了,聖帝更是受不了夭,問不出來什麽,也不想再看他一眼,生氣地甩袖離開。

夭忍住哭聲,委屈地看着厐,小聲抽噎着說:“聖兄,我沒有撒謊。”

“沒有撒謊就沒有,你哭什麽?不知道父帝最讨厭你哭嗎?”

“我知道,但是太疼了,忍不住。”

“……”厐嘆息一聲,他也受不了夭這樣跟他說話,雖然他也讨厭夭,但是這樣的夭,總是能激發他的保護欲。有時候厐也在想,他的這個弟弟這麽無能,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倒不如将他留下,哪怕做個擺設也行。

“行了,別哭了,先帶你去處理傷口,就臉還可以入眼,可別了留疤。”

夭心裏暗笑,十分乖巧地點點頭,在厐的攙扶下起身,跟着厐去了他的殿裏。

厐的第一個妻子是個性格爆烈的女傀儡師,而第二妻子則是一個心善賢良的女傀儡師。夭的小大嫂小心處理着夭臉上的傷口,而他的大嫂則在一旁一直叨叨着夭,罵他沒用,丢盡了聖族的臉。

夭對這種謾罵聲早就習慣了,只是他的小大嫂一直和大嫂不對頭,最後忍受不了,讓厐将大老婆給拉走了。

“小大嫂,謝謝你。”夭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藥貼,對他的小大嫂道謝。

“哎!不用謝我,我也是看你可憐。”說着,他的小大嫂就去解夭的腰帶,被夭制止住。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你了。”

“跟我你還客氣什麽,你自己不方便處理,還是我來吧。”

夭知道他的小大嫂很善良,待他也一直不錯,但是要讓自己的大嫂給自己脫掉上衣處理胸前的傷口,總覺得太失禮。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夭死死拽着自己的腰帶,不讓他的小大嫂碰。

“夭,讓你大嫂幫你處理,你自己笨手笨腳的。”将大老婆送走的厐又回到殿裏,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勸到夭。

夭扭扭捏捏,但是夭知道厐不喜歡有人忤逆他,即便不願意,夭還是自己乖乖地脫了上衣,露出胸前那一道猙獰的鞭痕。那道鞭痕,在夭光潔白皙皮膚的對比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小大嫂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涼氣,這得多疼啊!隔着衣服都傷成這樣,怪不得夭忍不住一直哭。

“可能會很疼,多忍耐一會,就不疼了。”小大嫂一邊安慰着夭,一邊用紗布給夭擦幹淨鞭痕周圍的血跡。

看着夭疼得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厐也有些心疼,沉默片刻對夭說:“你先在我這裏住下,等傷好了再回去,但你一定要記住,不可再随處亂跑,否則再惹怒父帝,可不是抽兩鞭這麽簡單了。”

夭假裝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偷偷看了一眼厐,然後輕輕點頭。

“哎呀!你看你,都把夭吓到了。”小大嫂看着夭畏畏縮縮的樣子,忍不住斥責厐,“夭哪有那個膽子敢去惹罔啊,說不定是罔自己心野,又胡亂跑去了哪裏。”

厐沉默不語地盯着垂着頭顱的夭,直覺告訴他,罔的失蹤肯定和夭有關。他知道罔對夭生的那種龌龊心思,也知道最近兩年罔一直有事沒事就騷擾夭,還明裏暗裏護着夭。

厐站在原地內心斟酌了半天,最後開口對夭說:“處理完傷口來我房間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說罷,厐就轉身離開,夭抿唇看着厐的背影,心裏有些擔憂,他知道厐聰明狡猾心機重,之前在殿裏的那番說辭,厐肯定不信。

處理完傷口,夭換了一身厐的衣服,只是這紅色的華服,有些肥而大,讓夭穿着很不舒服。

等夭換好了衣服走出去,在門口等着的小大嫂看了一眼夭,說:“衣服太大了你先湊合着,等一會我派人去你屋裏取你的衣服。”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取就行。”

“這些跑腿的活交給仆人去做就行,哪裏用得着你自己去。”

“沒事的,我習慣了自己,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的衣服放在哪裏。”

見夭這麽說,小大嫂也不再好說什麽,只叮囑一句“注意傷口”之後就離開了。

按照厐的話,夭去了厐的房間,正想敲門便聽到厐在裏面說“直接進來”。推開房門,只見厐在榻椅上正襟危坐。

厐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夭,有些滑稽,夭和他的身高差不多,只是他比夭要壯太多,因此衣服也要肥實很多。

“聖兄。”

“太大了,等下換了。”

“……”其實夭也不願意穿的,怪別扭的,“我知道了。”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跟我你就實話實說,罔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厐開門見山。

“聖兄還是不相信我嗎?”夭委屈巴巴,“我真的不知道罔哥去了哪裏。”

“呵!”厐冷笑一聲,起身走到夭的面前,盯着他臉上的藥貼看了片刻,冷冷開口,“是不是另一半臉也不想要了?”

夭吓得趕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另一半臉,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搖了搖頭。

“既然想要就跟我說實話,我不想再聽到那些謊話。”

沉默許久,剛想開口說話,結果一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他表情扭曲,緩和片刻,夭說,“和我沒關,但我知道他去了哪裏。”

厐好以整暇地看着夭,等他繼續說。

“他去了秘境。”見厐的神色似乎還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夭繼續扯謊說,“其實我下山迷路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我到處亂走誤去了秘境入口附近,我發現罔哥站在入口處不知道在和誰說話,我當時太緊張,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被罔哥發現。罔哥威脅我敢把我看到的說出去,就要殺了我,我很害怕,但是我知道秘境是禁止任何聖族進入的,裏面封印着魔傀,特別危險。”

“我怕罔哥被壞人騙,然後一個月以來都在偷偷地躲在秘境入口附近,直到幾日前的那個晚上,罔哥又去了那裏,但是這次他直接進去了。我當時被吓到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後來我決定在秘境入口等着罔哥,想看他什麽時候出來,可是等了好幾日都不見他的身影。我便決定先回來再說,可是當我回到屋裏,就被抓走了。”

厐仔細思索着夭所說的事情的可信度,他知道罔的性子,哪裏都敢去,什麽都敢做,而且也經常撒謊隐瞞自己的錯誤。如果他做的事情真的被夭看到,肯定會威脅夭,而且夭也肯定因害怕而不敢說出去。

而且罔之前也有過前科,曾經因為好奇秘境裏面的東西,想偷偷嘗試着進入秘境,卻沒有成功反而被發現,也因此罔被聖帝禁足了一年之久。

“我暫且相信你,具體是否屬實我會查證,如果你這次還是說謊,我定會殺了你。”

夭被厐的狠厲吓得瑟縮着身體,眼淚汪汪地搖着頭,“我不敢再騙聖兄……”

見夭似乎還有話想要繼續說,卻因為害怕而又咽了回去,厐問:“還想說什麽?”

夭猶猶豫豫地說:“如果罔哥知道是我把事情都告訴了聖兄,他一定會打死我的。”

“你放心,如果你說的屬實,我一定會護着你。”

“謝謝聖兄。”

“這件事情不允許再對其他人說,父帝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只需要記住不要再到處亂跑就可以。”

“我一定不會再到處亂跑了。”夭對厐保證說。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