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who are you(人格分裂梗)
“到了某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日子真的難熬……”
900多歲的金侁,名副其實得算是到了某個年紀,他此時已經過上了老年人的幸福生活,聽聽歌,養養花,看看書,坐在搖椅裏慢慢搖。
吱呀吱呀吱呀,雖然身處凡世,卻是與世隔絕,安靜極了。
可是最近聽着這首歌,金侁感觸頗多。
一個人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只能和這滿屋子飄着的水果、書、鍋碗瓢盆一起玩。
金侁嘆了口氣,他勾一勾手,一本書飄過來,他打開翻了兩頁,就心煩地阖上了。
想到德華最近也交了女朋友,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受夠了,這麽大的房子,這麽多的時間,攢了九百年的故事,他為什麽要是一個人!
他必須要找個人說說話,一起造作一起玩!
否則……
咔嚓嚓——
一聲驚雷。
城市會淪陷的。
金侁馬上打電話給德華,他要把最末間的房間租出去,租金,給點就行。
……長得帥得話,不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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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三代德華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帶了一個人來,金侁抱着臂端詳那人,哦哈哈哈,長得是一個可以不要房租的标準。
看起來還蠻乖巧的。
只是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塗了腮紅,嘴唇也鮮豔無比,不像真人。
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你叫什麽?”
“王黎。”
你真好看。
“謝謝。”
……地獄使者?
“沒錯。”
金侁回頭看了一眼德華,德華還一臉得意洋洋,“怎麽樣,叔叔,這位租客先生很帥氣吧。”
帥你個大頭鬼,差點你就沒命了。
“不會的,我十分遵守紀律。”王黎聽到了金侁的話,否認道。
“你!不可以!”金侁終于吼了出來。
“我會付房租,讓我在這裏住下吧。”王黎有點委屈地嘟嘴,他知道人們都不喜歡和地獄使者一起玩的,在鬼怪這裏,說不定還有希望。
金侁被他的模樣打敗了。
“房租加倍。”金侁說。
德華啊了一聲,“叔叔,你的眼睛沒問題吧,這麽美……不是,這麽俊的人……”
“好的。”
金侁好像看到王黎抖了一下,才回答。
嗯?自己要的太貴了?
“我可以先睡一會嗎?喝了酒,頭有點暈。”
怪不得臉那麽紅,原來是喝了酒。
“最裏面那一間。”金侁伸手朝裏一指。
“好的,謝謝。”
王黎拖着箱子進去了,行李箱的輪子在地上劃出沉悶的聲音。
“你以後不準靠近他,知道嗎?”金侁叮囑德華。
“為什麽啊叔叔?”
“因為他是……”
金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咕咚一聲,金侁朝裏一看,人躺地板上了。
“我去,德華,你這是給我找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亂七八糟?!”
這話德華就不愛聽了,叔叔您剛才看着王黎那個隐忍的眼神你是忘了嗎。
你這個斯文敗類。
金侁把王黎扶了起來。
“喂,醒醒!”
沒有動靜。
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王黎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不安地扇動着,就飛在金侁的眼前。
他的嘴微微張着,潔白整齊的貝齒從兩道優美的唇縫中露了出來。
他的身子那麽軟,又很燙。
金侁唉了一聲,把王黎抱起來。
“叔叔,你要占王黎的便宜嗎?你德高望重,萬萬不能做這種自降身價的事情啊。”
“滾你。”
“可是我想看。”
“回家租碟看。”金侁進了末間,用魔法把門關上了,哐當一聲。
德華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道,“還說什麽不可以,道貌岸然的叔叔。”
金侁也并非完全得道貌岸然,就如此時,他只是把王黎放在床上,解開了他白襯衫的前兩顆扣子和束縛着他的腰帶,又把他的劉海撥上去,露出額頭散散熱。
王黎的眉微蹙着,兩道眉毛濃度剛剛好,弧度也剛剛好。
還給這秀氣的臉加了一點英武之氣。
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地獄使者?金侁看着他傻樂,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王黎醒來的時候頭疼,他掀掉被子,坐了起來,頭因為這動作更疼了。
第一反應就是喝了酒。
他不能喝酒的,喝了酒會有後遺症……
等下,那麽他現在?
王黎忙看看四周。
果然。
呵呵。
王黎嘴角一絲冷笑。
這他媽的又是什麽鬼地方!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褲子開始往下掉。
腰帶。。是怎麽回事!
金侁正歡快地哼着歌,在桌上擇菜,唱道,“你真漂亮,你真漂亮~~~~~~~~”
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抓住,不知怎的,再一回神,自己的衣領已經被一個暴力男抓在手裏了。
金侁驚吓瞪眼:“啊啊啊啊啊啊啊!”
“別喊,這是哪,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麽?”
金侁定睛一看,這不是王黎嗎。
他又納悶又生氣,想打掉他的手,“你幹什麽啊王黎。”
沒想到領子被王黎抓得更緊,那人怒目而視,眼中要噴出火來。
“我不是王黎!”
什麽?
“哥們,你失憶了?”
金侁邊說着,邊大力扳着王黎的手。
鬼怪的力量無人能抗衡,王黎最終像被老鷹囚禁的小雞一般,被人掐着脖子按在牆上。
金侁終于找回了點威嚴,冷冷地說,“造反啊。”
王黎絲毫不示弱地瞪着金侁,“放開我,你這只狂妄的鬼怪。”
金侁原先被迷惑的色眯眯的心思全都煙消雲散,他的手中幻化出一把藍色的劍,抵在王黎脖子上,“正當防衛殺死一個地獄使者,沒毛病吧。”
王黎的眼神不再那麽執拗,金侁覺得他的身子在往下滑。
他松開手,王黎勉強靠着牆站直,但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順着牆滑下去,還伴随着兩聲咳嗽。
“你是怎麽回事啊,被惡鬼附體了?”金侁覺得這一切太不尋常。
而且這個“王黎”沒穿鞋就跑了出來。
他急什麽。
“你對我……”王黎坐在地上,聲音有點顫,但是語調清冷,一點軟糯的感覺都沒有了。
金侁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要是我對你做了什麽,你現在能這麽舒服,沒經驗吧?”
王黎的臉一下子紅了,比喝了酒還要紅。
忽然又是那個“王黎”了。
金侁奇怪,“你到底怎麽回事?”
王黎喘了幾口氣,休息了一下,才說,“我是李赫。”
然後又是王黎又是李赫的地獄使者就把他人格分裂的情況向金侁簡單介紹了一下。
金侁在聽故事的過程中充分展示了他表情帝的天賦。
和語調平穩、甚至算得上是冷漠的李赫形成了鮮明對比。
最後李赫冷着臉,問,“王黎要租你的房子?”
“沒錯。”
“房租多少?”
……金侁面對着渾身散發着冰冷氣場的李赫大人,忽然不敢說他開的那個兩倍的價錢。
“那個……那個……”金侁望天。
最後把一開始定的房租減了一半。
“還好。”李赫說。
還好?
還好是什麽意思?
“沒有宰他。”
就算宰他又怎麽樣,你……哦不,你們還能打過我似的。
“哪天可以試試。”李赫勾唇,有點陰冷。
強大的金侁渾身一個哆嗦。
“我走了。”
“你身體還行嗎?” 金侁關心地問。
換來李赫淡淡一瞥。
薄情的眼,鋒利的眼,魅惑的眼。
“就當作從沒見過。” 李赫說。
“不租房子了?”金侁驚訝。
“不租了,單位有宿舍。”李赫開始不急不緩地系他的襯衫扣子。
“那為什麽王黎……”
“那個懦弱的家夥,性格軟得像團泥巴,偏偏又長成那副樣子。而我,就是要回去教訓那些人,那些給他換酒的混蛋。”
那副樣子……
您也是那副樣子啊。
李赫掃了金侁一眼,一副你不服來幹一架的表情,金侁忙控制自己的心裏話,雖然,他是打不過自己的。
金侁還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酒是人格分裂的關鍵。
哦呵呵,他記住了。
李赫進了盥洗室,再出來的時候,劉海已經全部被梳了上去,眼神中的平和一點不見,而是深沉的,藏着随時可以調出的鋒芒,的确和那個剛進門聽到房租就吓得發抖的王黎是兩個人。
“在這住吧。”
李赫臨走前聽到這句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目光疑惑。
金侁笑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很想和你試一試。”
李赫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