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吻得太逼真
小保镖x大明星
金侁從A市回來之後就參加了古裝劇《君與臣》的劇本試讀會。
這個戲是半個月前金侁接的，他在裏面演皇帝。
金侁在會議室和一衆演員讀劇本的時候，王黎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刷微博。
微博搜索關鍵詞：金侁。
關于他的微博太多了，還有許多在A市活動時的照片，大家還在刷。
王黎本來喜滋滋地刷着，當刷到某一條的時候，手指停在屏幕上。
配圖他再熟悉不過，是前天的照片，他給金侁和女孩拍的合影，已經被發上來了，轉發量過百。
女孩不僅發了照片，還配了一段話。
“啊啊啊啊啊好幸運啊晚上出門遇見金侁，真人比照片還要帥，又高又帥，人超nice，還讓他的朋友？（大概是朋友，長得也超級帥）幫我們合影，挽住他胳膊的那一刻簡直要瘋掉！”
王黎點開評論，大多是羨慕，紅心，口水之類的表情和詞語，不過有一條評論說，“求朋友照片。”
女孩的回複是，“拍得不清楚，我都删掉了，但是也是明星臉沒錯。”
王黎看了看時間，關掉微博。
他給德華發微信，“德華哥，劇本讨論順利嗎？”
“順利啊，扮演臣子的那位也是名演員呢。”
王黎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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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外有很大一塊空地，王黎就在這裏抻抻腰、做做運動。
劇本試讀安排了一天的時間，但是君臣的演員配合地十分默契，行程可以提前結束了，金侁請大家吃了個飯，在飯桌上繼續讨論劇本，順便加深彼此的了解。
王黎也以助理的身份被叫上了桌，不過他在生人面前容易害羞，一直低頭吃飯，倒也沒人注意到他。
金侁的工作室二樓是他的卧室，回來後他就在上面看劇本，看着看着睡着了，一睡一下午。
傍晚的時候，金侁從二樓下來，發現王黎正在那裏拖地，就問，“你怎麽還在？下午沒行程啊，德華告訴你了吧。”
其他的人已經下班了。
王黎停下來，抹了抹臉上的汗，笑笑說，“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
不如在這多看看你。
“你家在哪？走，我送你回去。”
“侁哥，不用，我一會自己就回去了。”
“也行，那一起吃個晚飯吧。”
中午在飯桌上，王黎都沒吃多少東西，現在一定餓了。
王黎欣喜道，“好啊。”
他加快速度，趕緊把地板沒拖的地方拖完。
金侁仔細一看，原先攤在桌子上的海報啊雜志啊文件夾啊全都被擺得整整齊齊。
他知道他那些員工都跟他自己一樣，不愛收拾這些，以前德華偶爾還會收拾一下，但收拾完之後第二天又亂七八糟了，他便放棄拯救他們的工作室了。
金侁見王黎一臉的汗，便問，“怎麽不開空調？”
“被空調吹，容易感冒，已經好幾次了。”王黎解釋道，說完忽然想起什麽，“侁哥，你熱嗎？要不我們打開空調吧。”
金侁擺擺手，“我不熱。”
“哦。”
王黎沖洗了拖把，放回原位，出來時候聽見金侁問他，“王黎，你想吃什麽？”
“啊？”
金侁笑道，“這次不出去了，叫外賣。”
王黎想起他們在A市滿大街找吃飯的地方，也忍俊不禁，嘴角一彎。
金侁道，“砂鍋怎麽樣？”
“好啊。”
“要什麽味的？”金侁朝王黎招招手，王黎靠近了，金侁把手機拿給王黎看。
王黎雙手撐在膝蓋上，壓低身子看着金侁的手機。
金侁的拇指舒緩地在手機上滑動。
“西紅柿牛腩？”
這句既是金侁的問句，也是王黎的答語。
兩人竟然異口同聲。
金侁笑了一聲，逗他道，“你是自己喜歡啊，還是知道我喜歡啊。”
王黎搖搖頭。
“嗯？”
“我知道你喜歡，我吃了也喜歡了。”
金侁看着他認真回答的樣子，笑了笑，又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比起上次來，自然極了。
可是王黎還是受寵若驚，一顆心小鹿亂撞。
“侁哥。”
“嗯。”金侁在手機上下單。
“德華哥說這部戲一定會火。”
“我決定不了它火不火，我只能決定我。”
王黎自然知道他對自己要求嚴格，每一個角色都盡善盡美地去演繹，至于最終的收視結果，演員是無法百分之百控制的。
“要不要給你劇透一下？”說起這部戲，金侁來了興致。
“好啊。”
“等下，我上去拿劇本。”金侁跑上樓，拿本子去了。
王黎按住胸口，他是被侁哥接受了嗎，竟然獲得了和他讨論劇本的機會，作為一個忠誠的、合格的保镖！
“這是前六集的劇本，我先給你大致講一下這部戲說了什麽事。”
“嗯嗯。”
“名字已經很明顯了，這是個關于君臣之間的故事。在那個時候……”
君權式微，将軍手握軍權，老皇帝逝去，新帝登基，但實際上掌握國家大權的是将軍，将軍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明初自小在年幼的皇帝身邊長大，名義上是為了保護他，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監視他。
皇帝并非将軍所想的因為年幼而無知，他裝傻充愣，裝作萬事依賴明初的樣子，以減輕将軍的戒心。
後來，皇帝用計謀暗殺了将軍。
可是皇帝不知道的是，一直是明初勸誡自己的身為将軍的父親，不要殺死皇帝，這樣的話，稱帝無名。
在暗殺之前，皇帝把明初派到了邊疆。将軍當然不同意，只是皇帝給明初跪下，求他去。
他說，我的國土，也是你的國土。
去了就別再回來。——這是皇帝在心裏說的話。
可是明初還是回來了，來為他的父親報仇，也為被欺騙的這麽多年的自己報仇。
“你猜猜最終怎麽樣了？”金侁問王黎。
“他回來争奪王位？”王黎猜道。
“對。其實皇帝要殺他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可是他沒有。皇帝心道去了就別再回來，可是他又十分想見他，所以，放縱明初在邊疆收兵買馬，哪怕是對王朝造成了威脅。
“他等着他來複仇。
“可是最後，明初還是輸了，這是必然的結果，兩方實力懸殊。最後，皇帝的劍插入了明初的胸膛，那還是他賜給明初的劍。”
金侁的語調平緩，卻帶着若有若無的愁緒，王黎聽着故事，眼睛裏流露出悲傷之色。
金侁亦有些動容，他說，“編劇今天讓我們試了這句詞，在她後幾集的劇本裏可能會出現的。”
他找來紙和筆，将臺詞寫在紙上。
紙上的字端正有力。
【皇帝：“為什麽回來？回來的結果就是這樣。我騙了你那麽久，沒想到這次你還是上當。”
明初：“王的命令必須服從，父親的深海血仇也必須要報……何況……”
皇帝的劍刺得更深，似乎怕明初說出什麽他忍不了的話。
明初的身子軟下去：“何況，死是我見你的唯一……方式……騙沒騙我，你自己知道……”
皇帝抱着明初的屍體，眼淚簌簌而下：“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不會騙人……可是偏偏我……真的知道。
“明初，你的死，也是殺我的最好方式。”】
王黎看着金侁寫的臺詞，感覺無法承受這樣的結局，“明初……死了？”
金侁沉重的嗯了一聲，後來發現自己入戲太深，忙開玩笑緩和氣氛，“是不是到這裏就棄劇了？”
王黎難過地點點頭，“有點。”
“哎呀，前面還是挺甜的。”
這時，外賣到了。
“先吃飯。”
“哦好。”
兩人坐在沙發上，邊吹涼邊往嘴裏填。
飯太燙，金侁随便找了一張海報給兩個人的大碗扇風。
王黎看不下去了，這可是自己偶像的海報！
他停下筷子，瞪着金侁。
金侁奇怪，“燙嘴了？”
王黎把金侁的海報從本尊手裏拿了過來。
“侁哥，請好好珍惜你的海報。”
金侁，“……”
我本人在此，還不如一張海報！
吃完飯，兩人坐在一起，金侁又把前面他認為比較甜的臺詞在本子上指出來，以彌補王黎被虐的心靈，“你看這裏，是兩個人偷偷溜到街上買糕點。”
“嗯嗯。”
“皇帝把糕點掉地上了，但是明初已經把它吃了。皇帝就問，什麽味的……”
王黎接道，“桂花味的。”
金侁照着臺詞念道，“我不信。”
王黎念道，“桂花糕當然是桂花味的。”
臺詞對到這裏，金侁突然叫了一聲，“王黎。”
王黎應了一聲，自然而然地看向金侁，下句臺詞沒有看到。
他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看着同一本劇本，他們的距離……哦，他們之間沒有距離，連腿都靠在一起。
伸出胳膊就可以完成一個擁抱。
金侁盯着王黎。
後面的臺詞他一清二楚。
可他只是盯着王黎，不再講話。
“侁哥？”
他的眼睛裏藏着鑽石，金侁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
那麽純淨那麽亮的眼睛，連演技最好的演員都無法诠釋的明亮的眼睛。
金侁腦海中回響着剛才王黎念的臺詞，“桂花糕當然是桂花味的。”
他想着這句臺詞，眼睛流連在王黎的眼睛和嘴唇上，一時情難自禁，俯下身，堵住了王黎的嘴。
“唔……”
一個由淺入深卻适可而止的吻。
一個帶着試探卻越陷越深的吻。
金侁含情脈脈地看着王黎，手已經按在王黎雪白的、線條優美的脖頸上，他啞着嗓子又問了一遍，“什麽味的？”
王黎漂亮的眼睛裏閃着水花，像海空上散落的星星。
他似乎被吓到短暫的失語，連聽覺也一并消失，他對着金侁愣了半晌，才傻乎乎地答道，“是……番茄味的。”
夜幕那麽深，那麽靜，他是劃破黑暗的星。
王黎的世界就像被鬼怪按下了時間暫停鍵，鬼怪按下鍵的時候，他聽到腦袋裏轟地一聲，全身驟然緊繃。
接着，他的大腦down機了。
他被親了？
還是侁哥親的？
這可是他的初吻啊啊啊啊啊啊怎麽辦！
舌頭要怎麽放？嘴唇要怎麽用力？眼睛要睜還是閉？
王黎根本沒有空去想上述問題。
一個吻已經結束了。
就這麽結束了！
“侁……”
王黎是想叫侁哥來着，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一顆心要跳出來了啊。
接着，他好像聽到金侁問他，什麽味的？
王黎感謝嘴巴這一刻有了自己的思維，而且回答得相當準确。
“是……番茄味的。”
還可以這樣麽！那是不是可以趁機……表白一下。
他看到金侁笑了，說，“呆了啊。”
“侁哥……”王黎抓着自己的褲子，面頰緋紅，他咬了咬唇，眼睛不敢直視金侁，只緊緊地盯着金侁的雙手，輕輕地說，“那個，你知道的，我喜……”
“你侁哥的演技怎麽樣？”
因這句話，王黎猛地擡起頭，震驚地瞪大眼睛。
演技……
金侁的眼神有一瞬的不忍閃過。
但是王黎沒有注意到，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自處，在這一刻他想立馬化為空氣消失在金侁面前。
為什麽呢，不就是粉絲和偶像告個白，失敗了就失敗吧。
你要堅強，王黎。
趁着還能拯救一下，王黎調動全身的力氣支援他的嘴，“很……很好，特別好，真的侁哥，你的演技是最好的。”
好到……他都要信以為真了。
“拿你練習，你不會生氣吧？”金侁繼續問。
王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會不會，怎麽會呢！”
糟了，要甩出淚來了，快快停下。
“哦，那就好。”金侁最後說。
王黎刷地站起來，轉過身，說，“侁哥，我先……回去了。”
金侁也跟着站起來，“我送你。”
“不用了，明天見侁哥。”
王黎撂下這句話便跑了。
看着那個倉皇逃走的背影，金侁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既然無法給出承諾，為什麽要忍不住試探他。
是他先起的賊心，也是他先害怕退縮，在聽到那句我喜歡你之前。
所以那個吻變成了演技。
可這是不是騙他，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同《君與臣》裏的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