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今天也是你起的頭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熱戀期,丁洋無時無刻都想要和宋如琢待在一起。

不是強烈的雄性激素作祟,而是真的只是想看到這個人,就算是靜靜地坐在一起看着對方也好。

宋如琢的工作很忙,丁洋也需要賺錢養家,還要照顧老丁的衣食起居。

好在最近老丁正在備戰電視臺的廣場舞表演,幾乎每天往外跑的不着急家,也不怎麽回來吃飯,也顧不得關心兒子最近為什麽早出晚歸還經常夜不歸宿了。

電視臺的天氣預報說氣象意義上的入冬标準為連續五天日平均氣溫小于10℃,其首日為入冬日。

經過了幾次氣溫的反複橫跳,又經歷了斷斷續續長達一周的雨水天氣,S市今天終于正式迎來了冬天。

今天的天氣終于放晴,但空氣中的濕度依舊很高,即便是穿上厚重的外套,那濕冷的空氣還是能鑽進人的骨頭。

永福裏十號安裝了全屋地暖,前幾天的時候宋如琢就已經把它打開了。

自從打開之後,家裏的各個地方總能看到丁生煎像是融化了一般地攤在瓷磚地上一動不動。

有時候還擋在路中間,讓人不得不艱難地從它身上跨過去,而它依然眯着眼睛享受着來自地暖的溫度。

宋如琢此刻正站在玄關處,猶豫着要如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從面前這攤橘黃色毛球上跨過去。

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誰?”宋如琢就站在門前不到兩米的地方,朝着外面問了一句。

“是我。”是丁洋的聲音。

宋如琢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丁生煎,對着門外說:“你自己開門進來吧,我,我有些不方便。”

随着幾聲密碼鎖被解開的滴滴聲,大門緩緩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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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洋帶着外頭的寒氣走了進來,滿臉的疑惑。

他第一眼就瞧見了穿戴整齊提着筆記本電腦包的宋如琢站在那裏,看起來是正要出門上班的樣子,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無奈。

“怎麽了?”丁洋問。

宋如琢沖着地上努了努嘴:“過不去了。”

丁洋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明白了。

他一個健步上前,單手撈起了趴在地上的丁生煎。

丁生煎顯然十分不情願,咧着嘴沖他喵喵叫着表示抗議。

丁洋才不吃它這套,非常無情地把丁生煎往宋如琢身後扔去。

丁生煎四腳平穩地落地,轉過身來沖這個不知分寸的仆人甲罵罵咧咧。

宋如琢轉身看着着地上丁生煎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他回過身來的時候,丁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身上還帶着外面的濕漉漉的寒氣。

“你怎麽來了?”宋如琢看着他凍得有些泛紅的鼻尖問,“我剛打算出門,早上公司有個會。”

“我送你去。”丁洋說,“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就算是路上的這一段時間也好。”

宋如琢:“可是,我今天已經約了車。”

丁洋:“取消。一樣是打車,為什麽不讓我開車送你去。”

宋如琢自然是明白丁洋的心情的。

誰年輕時候談戀愛不是朝思暮想着對方,想要像連體嬰兒一般地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他已經過了那樣的年紀,理智告訴他自己該是穩重成熟一些的,不該讓感情影響自己本該有的日常生活作息。

但如今看丁洋那麽幼稚沖動且粘人,他心裏卻又是很是高興的。

好像是心裏有了個可以下的臺階,覺得自己答應下來也只是為了哄人罷了。

“坐你的車可以,但你也得計時收費。我不想影響你做生意。”宋如琢說。

丁洋思考了片刻:“行吧。”

雙方各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達成了共識。

宋如琢跟着丁洋一道出了門,屋內和屋外的溫差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将下半張臉往羊絨圍巾裏縮了縮。

“喏,給你的。”

此時,丁洋突然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了過來。

宋如琢愣了一下,剛才只顧看丁生煎了,沒注意他手裏一直拿着的咖啡杯。

“我早晨起來喝過了。”宋如琢笑道:“今天是要去上班,不需要那麽興奮。”

丁洋是見過宋如琢兩杯咖啡後的興奮模樣的,那顯然不适合出現在工作場合。

丁洋:“那你拿着捂捂手吧。看你那麽冷,是不是沒穿棉毛衫和棉毛褲?”

宋如琢聽到了兩個自己過去從未聽過的名詞:“什麽?”

丁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東西:“就是秋衣秋褲……你裏面有穿貼身的長袖長褲麽?”

宋如琢搖了搖頭:“辦公樓裏有空調,不冷。”

丁洋幹脆直接把咖啡塞到宋如琢手裏,并且拉過他的另一手強行讓他雙手捂上杯子。

“路上冷。”他說。

滾燙的咖啡隔着紙杯和一層隔熱套,捂在手上溫度剛好。

“謝謝你。”宋如琢說,“親愛的。”

後面三個字的聲音雖然被刻意壓低了,但還是讓丁洋吓了一跳,他環顧了一下周圍。

早上弄堂很熱鬧,上班的年輕人,送孩子上學的老人,來來往往的鄰居很多。

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顯然是沒有人聽到剛才那句話,也沒有人覺得兩個男人并排走着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丁洋的心還是怦怦跳了好久。

但他不怪宋如琢,這樣的感覺他還挺享受的,刺激。

宋如琢雙手捧着熱咖啡,一路跟着丁洋穿過永福裏蜿蜒曲折的小路,來到了丁洋停車的那條死胡同裏。

他們十分艱難地從只能打開一條狹窄空間的車門鑽進了車子。

車子在室外晾了一夜,車廂裏的溫度甚至比外面還冷一些,皮質的座椅有些凍屁股。

丁洋一坐進車裏就發動了汽車,打開車廂空調。

他摸了一下冷得沒辦法握上的方向盤,搓了搓手,拉過一旁的安全帶扣上:“下回我把車開到路口,再打電話讓你出來。”

他說着,一腳踩上剎車,打算換檔倒車出去。

丁洋口中繼續叮囑着宋如琢:“你也把安全帶系好吧,這條路出去就有個違章攝像頭。”

“等一下……”

丁洋感覺到自己放在汽車檔位上的手突然被一只熱得有些發燙的覆蓋上了。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副駕駛這邊,然後就正好迎上了探身過來的宋如琢的唇。

……

宋如琢本來只打算在丁洋臉上親啄一口,表示對早晨這杯暖手咖啡的感想。

可他沒料到丁洋竟然得寸進尺了。

只見丁洋利落按下了安全帶卡扣。

啪得一聲,禁锢在身上的安全帶松了開來。

他側過身子,朝着宋如琢的方向探身過去,追回了他的唇。

然後回以一個充滿了激情,比他給對方的那杯咖啡更炙熱的吻。

宋如琢起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給驚到了。

但他的這位情人在某些方面實在是有天賦,在吻技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時之間竟是讓人難以擺脫。

原本狹小冰冷的車廂逐漸升溫。

宋如琢殘存的一些理智讓他低聲說了一句:“不太好吧,你不怕被人看到?”

“死胡同沒人會來。而且,宋如琢……”丁洋重重地喘息着,“今天明明也是你起的頭。”

“……”宋如琢語塞,“但我要遲到了。”

丁洋:“再親一下,再親一下就好。”

結果那天的晨會,宋總還是遲到了兩分鐘。

Amy覺得很奇怪。

過去的每次晨會,宋總都會加入到大家的交流和彙報中來,給出一些自己的建議和想法。

但今天,宋總只是坐在那裏看着大家,微微笑着,似乎對所有人都很滿意。

與此同時,S市早高峰擁堵的車流中,有一名丁師傅的心情也如那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太陽一樣燦爛。

他看着前車的剎車燈,跟着廣播電臺哼着歌,拿起手邊已經涼透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真的不苦了。

他好像有些習慣了這東西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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