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少記者和粉絲了,你們也都餓了吧,去吃點東西吧。”
岳涯輕身細語的勸着粉絲。
“還是不添亂了。”
“要不這樣,你們呢去拿吃的東西,來這個大廳吃。”
“不好吧。”
“走,我帶你們去。”
岳涯帶着粉絲們去了宴會廳,也不去拿酒,直奔飲食區,漂亮的蛋糕,各種甜點,西式的糕點,中式的小點心,五花八門看着都賞心悅目,水果也都切成了小塊,還有不少海鮮的拼盤。
采用的是西式的自助式用餐,桌上的刀子叉子非常多,每個人都端着小吃碟,拿着刀叉拿喜歡吃的東西。
岳涯看着粉絲們大口小口吃東西,笑了笑。
“月牙男神你不吃嗎?”
“我戀人不讓我吃甜的,我咳嗽呢,吃甜的他會罵我一晚上。”
“他可真逗。”
“你們吃完了就早點回去,別覺得同城回去晚了沒關系,挺冷的,現在治安也不太好,小姑娘還是早點回家吧。”
“男神你脾氣真好,真溫柔。不像你平時的傲嬌樣。”
“再說我傲嬌不理你們了。”
岳涯就連果汁都不喝,韓宇端來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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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得住嗎?我送你回去?”
岳涯看看時間。快九點了。
“十六說九點來接我的。你去招呼別人吧,我和他們說會話,吃了藥我舒服多了。”
“你要走了就跟我說一聲。”
“恩。”
岳涯對他的粉絲們笑笑,粉絲們都覺得岳涯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沒有那麽大的架子,說話也沒有高高在上,打個噴嚏咳嗽一聲都會說句不好意思,彬彬有禮,聲音不太高,也不會擺架子不和粉絲拍照,只是對于他戀人的事情,選擇性的說。
我戀人很好,對我很好,人也很好,脾氣也好,什麽都好。
這就是一個鄰家大哥形象的作者,和善溫柔,溫文儒雅。典型的文人氣質。一句不好聽的話,或者一個髒字都沒有。
要是身體再好點,那就更好了。
小酒宴也快接近尾聲了,從樓上傳來尖叫。
刑警隊,高健一愣,就有一群人倉皇的往樓下跑。
十幾個人,男女都有,臉都吓青了,拼命的往外擁擠着逃跑,連滾再爬的,有的人甚至都是衣衫不整。
有的在拼命按電梯,有人撲到高健面前,抓着高健的胳膊語無倫次。
“死人了死人了!”
“報警啊,警察在哪!”
“警察警察!樓上死人了,原副院長死了!”
高健臉色巨變,轉身就往樓上跑。
“封鎖所有的出口,一個人也不許出去!呼叫市局尋求支援!打電話叫救護車!”
刑警隊的人第一時間聽從高健的安排,通知樓下把大門關起來,一個也不許放出去。前門後門地下停車庫都封鎖起來。
一聽說有人死了,記者們第一時間聞到的是新聞熱點的味道,一打聽,死的還是市法院新任命的院長原建設,這是熱門新聞,法院院長比平民死亡的新聞更勁爆,怎麽被殺死在酒店的?誰殺死的?為什麽殺死的?記者們抓起手裏的攝像機照相機就往樓上跑。
明星們受驚不小,參加電影發布會出了人命案,經紀人保镖助理把藝人團團圍住趕緊送去樓上的休息室。
韓宇大吼着,帶藝人們去休息,所有工作人員把藝人們保護起來。
“粉絲麽也去休息室吧,都是小姑娘別吓着了。”
還有一二百的粉絲呢,韓宇把剛才的發布會大廳騰空出來,讓粉絲們在裏邊休息。
韓宇快速地把現場安撫住。
“岳涯,你也趕緊回你的休息室。”
岳涯臉色也發白,點了下頭要回休息室,看到韓宇往外走。一把抓住他。
“你幹什麽去?”
“原建設死了,我看熱鬧去啊,我巴不得他死,終于死了。”
韓宇是一臉的興奮,他手機裏一直保存着原建設和他的電話錄音。
原建設嚣張的說過,就算是原邦殺人了,我們家力保原邦,也保的下來。你沒證據能拿他有什麽辦法?何必傷了兩家人和氣?沒證據的案子你告到天邊也是敗訴。
終于這老王八蛋死了,終于不再嚣張了!
進去看個熱鬧,看這老王八蛋怎麽死的,死得多狼狽,然後狠狠的對他吐口唾沫。呸,早就該死了你!
“你傻吧,記者跑過去湊熱鬧那是抓新聞,你去不是上趕着讓警察懷疑你嗎?”
岳涯壓低聲音警告他。
“別以為高健是吃素的,他沒門路能做到刑警隊長的位置全都是他破案掙來的功勞。他辦案有很豐富的經驗,在事發現場出現無關的看熱鬧的人,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因為大部分殺人兇手都會去欣賞一下作案後的結果。別去找不痛快,你的反常舉動很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韓宇是真心癢癢,但還是跟着岳涯回到休息室、
岳涯放松的往床上一靠。伸了個懶腰。
“現在呢,我們怎麽辦?”
“等待警察叔叔問話。”
“你是不是還發燒呢?我去和警察說說,你高燒不退把你送去醫院。反正你氣管也不好,幹脆去以前的療養院治療得了,在外地住個半年再回來。”
韓宇坐不住,沒有岳涯的淡定從容,走來走去的。
“去醫院幹嘛?等警察來呗。放松點,有咱們什麽事兒啊。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參加電影發布會嗎?”
韓宇站住了,盯着岳涯的眼睛。
岳涯對他笑笑,丢來一根煙。
“我一直在你身邊參加電影發布會,中途我吃藥只去了五分鐘,還有人跟着我。發布會結束以後我高燒不退回屋又吃了一次藥,有警察跟着我。我所有行動都在眼皮底下,那麽多人看着呢,你慌什麽?”
“對啊,你一直在我身邊發燒呢。”
韓宇笑出來,岳涯也笑出來。
“我這病歪歪的說話都費勁,就不陪你去應酬了,你把藝人們,還有粉絲們安撫好。警察來問話的時候好好配合。咱們可都是好公民。”
“知道了。哎,你別抽煙了。”
“煩死了,想背着我們家十六抽根煙還有你管着。我頭疼,哪也不去,先眯一會。”
韓宇做好公關工作,挨個的安撫,安撫藝人安撫粉絲,忙的不亦樂乎、
岳涯藥勁上來了,蓋着被子昏沉沉的睡了。發燒頭疼嗓子鼻子都疼,累得慌,先睡一覺再說吧。
高健可沒有岳涯這麽好的心态,急匆匆的跑上樓,推門一看,高健覺得他這個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子,估計要坐不住了。
還說往上高升一步,做警察局副局長?呸,不把他一撸到底就不錯了。
很可能引咎辭職啊。
媽的誰他媽這麽狠,樓下有十多個刑警,他還帶隊,愣是在在警察面前把一個法院院長給宰了?
高健都想哭了。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幹幹淨淨的,只有趴在地上的原建設,一灘鮮血,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對,幹淨的就連兇器都沒有留下。
“任何人不許進到現場,把他們手裏的照片都删掉,通知市局的宣傳部門。法醫呢,痕檢的來沒來?”
“來了,進大廳了正往樓上走。”
高健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在地上尋找,是否有腳印一類的。
“高隊,被殺的是法院院長嗎?”
有個記者也不知道怎麽就沖到了門口,話筒伸着要采訪高健。
高健煩透了,記者有時候無孔不入。
“出去!把他帶走!”
上了來倆警察就把記者架走,死死地守在走廊口,誰也不許進來。
“高隊,法醫,痕檢的都來了!還有,局長也來了。”
助手咧咧嘴,局長來了,這是要罵人了。
高健搓了一把臉,站起來去外邊。
法醫,痕檢的工作人員進入,拍照檢查尋找指紋線索的,高健顧不上了,市局局長臉陰沉着等在外邊,看見高健咬咬牙。
“這邊來。”
找個隐蔽的地方,沒人看到他們談話的角落,市局局長首先發難。
“高健,你是市局刑警大隊隊長,今天你還在這裏執行任務,怎麽就沒有發覺樓上的命案?你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年前李瑾被殺的案子沒有破獲,今天是法院院長被殺,你要再不抓緊時間破獲,我看你也別幹了!”
高健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
“上頭給多大壓力?省公安廳一再加壓,李瑾命案這都過去兩三個月了,一點線索沒有,你毫無進展,這個責任我已經幫你承擔過去了。今天呢,你知道死的原建設是什麽人嘛?他弟弟原志國是誰你能不知道?省公安廳廳長,副省長,原建設死了,原志國肯定發難,肯定給原建設報仇,高健啊,這次可不是我給你扛着了,你要是破不了案,你要是不盡快破案,我一個記過處分逃不過去,你當不了警察是小,在治你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我看你怎麽辦。這件事的關系利弊我和你說清楚,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接下去怎麽開展工作,怎麽盡早破案,怎麽将功抵過,都在你了!”
“我也不是耳觀六路的神仙,原建設被殺我也不知情啊。逼我也沒用,李瑾被殺的案子根本沒線索。這個案子我還不了解情況,要等法醫,痕檢的給我出報告,我才有破案方向。”
“你在樓下,原建設死在樓上,就差在你眼皮底下殺人了。你難逃其責。原副省長已經往這邊趕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高健有些情緒,他能預知嗎?沒線索他能破案嗎?不能滿大街抓一個冒名頂替吧。
“殺人的這人真他媽混蛋,這不是給我找事兒嗎?”
“那你就把殺人兇手找到啊。盡快。都好交代了,你好交代我也好交代。”
省公安廳廳長的兄長被殺,公安廳那位絕對瘋了,誰也逃脫不了幹系。
“局長,你把這事兒先摁下去吧,傳到社會上影響不好。那麽多記者呢。”
“我會讓宣傳部門去交涉不允許任何一個報紙雜志新聞發表這個事情。也不會讓網上出現這件事。但你動作要快,盡快破案。這叫什麽事,年前的沒破案,年後又開始了,死的還都是這種人,都快趕上連環殺人了。”
市局局長這句話,讓高健眼睛一閃。
是啊,死了一個李瑾,又來一個原建設,他們身份非富則貴,有權有勢,看似沒有任何關聯,但是,他們共同點只有一個,洪元希車禍案。
這麽說也不對,李瑾和原邦撞死的洪元希,也不是原建設弄死的啊,再說洪元希車禍案這事兒也平了?
有點針對性了。
“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去接原副省長,先做個解釋吧,你動作要快。盡早破案。”
高健嗯了一聲,局長急匆匆的離開。
高建走過來就聽見手下人在做問詢筆錄。
一個男人抱着水杯都快哆嗦成一團了。正在說他看到的事情。
眼神都亂了,不知道往哪看,水杯裏的水都灑了一地,磕磕巴巴的開口。
“樓下,樓下的女明星我很喜歡,我們吃完飯以後,就回屋休息,我就去樓下參加發布會了,我以為不讓進的,誰知道發布會工作人員說,只要是粉絲都可以圍觀。我就進去了,還和女明星照相簽名了。我住在院長的隔壁,回來的時候,我看到,看到院長的房門虛掩着。就推門看看,就看到院長倒在地上都是血,我就喊出聲了,然後其他房間的都跑出來了,就,就往樓下跑了。”
“你到的時候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啊,我都沒敢進屋啊,有個膽大的進去摸摸,沒氣了,我們這才怕了。”
“那你們看見誰了嗎?”
“不知道,我們啥也沒看到。”
“高隊,我們已經把這一樓的監控調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一個手下人跑過來。
“整個樓內的人沒有誰離開吧。”
“命案一出,我們封鎖酒店,九點開始封鎖了酒店,到現在誰也沒出去過。”
“刑警隊的都到了吧,你安排人去樓下,去問,恩,,,”
高健點了點額頭。把樓下的人反複琢磨了一遍。
“去粉絲工作人員,閑雜人等裏找找,找男性,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問問他們在七點到九點之間在幹什麽。”
手下人一臉的不明所以。
“為什麽呀,為什麽不問女的呀。”
“女性膽小,個子不高,力氣不大,要想殺死一個比她高壯的男性不太容易。死者原建設身高一米七五,體重目測一百八十斤,傷口在頸動脈,殺人兇手要是比他矮的話,傷口不應該是從上往下插進去。應該是往上捅。原建設也挺胖的,脖子的肉都有圈了,想戳破他的頸動脈不是簡單的事兒。肯定是男性作案。”
多年的刑警生涯,一看就明白個大概,也能根據看到的情況描繪出一個案犯的大概輪廓。
這個輪廓,有些熟悉。
李瑾被殺的兇手,也是年輕的男性,用刀手法熟練,有力氣。
原建設被殺,兇手也應該是一個有力氣的,年輕的,男性。還很高才對。
有了輪廓,這殺人兇手的臉,似乎很快就呼之欲出了。
“老李,做完初步檢查了嗎?”
高健走到門口,往裏喊着法醫。
法醫老李正把手裏的工具往巷子裏放。
“初步檢查做完了,其他的要到工作室。”
“那工作交給你助手,咱們去看看監控。”
老李一邊拆手套一邊邁大步出來,在案發現場邁大步走出來減少腳印,給痕跡檢測減輕一點工作量,不必做無謂的腳印排查監測。
高健和老李往監控室走。
“原建設死于失血過多,頸動脈有四個血窟窿,一會血就流幹了,死了。”
“死亡時間呢?”
“屋裏開着空調,身上還沒有屍斑産生,根據屍體的情況,鮮血的凝固程度來看,他死亡不超過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七點到八點左右。”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這麽推算的話,也就七點到八點。再加上他晚上看到過原建設,那時候是晚上六點四十幾分鐘。
原建設裹着浴巾,也就是說,他六點四十幾分回到房間,洗澡出來以後被殺,這麽算來七點以後。
“什麽兇器造成的?”
“看傷口的平面,這東西不是很鋒利,有四個齒兒,殺人兇手用該用了兩次力,第一次戳進去,第二次戳進去以後又用力一推,一拉,四個洞就有些扁長。什麽東西呢,要是兩個血洞,那就跟吸血鬼搭上邊了,四個洞,這就要研究研究了。”
“你有什麽結論?”
“根據傷口的角度來說,兇手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是從斜上方往下插進去的。還有,地板上有幾滴鮮血,根據鮮血滴濺在地上形成的血花,也可以證明兇手在一米八以上。”
一滴鮮血滴落在地上,高度不同形成的血花是不一樣的。可以做個實驗就證明了,一滴水距離地面一厘米落地,是圓圓的形狀。距離地面一米的距離滴落,水花就是四濺開的。
根據血液落地形成的形狀,就可以把這個人的身高縮小到一定範圍內。
“這麽高的身高,應該是男性,力氣很大,熟悉人體的各個要害。”
“有發現明顯的線索嗎?指紋,腳印?”
“沒有,門把手上沒有指紋,地板上沒有腳印,只有原建設的襯衫上有幾道細長的血痕,我怎麽看那襯衫上的血痕那麽像是叉子?”
法醫老李有點拿不準,說這話有點飄。
“叉子?”
叉子?吃飯的叉子?
“不好說,現在下結論有點早,還是等我解剖了再确認一下吧。”
“要是叉子的話,樓下可有很多啊。”
高健皺緊眉頭,五樓的小宴會廳裏,沒有一百支也有八十支。
“不過如果是叉子,那是不是,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已經可以縮小到樓下這群人了呢?那就好找多了。”
緊跟着就露出欣喜的表情。
“去看看監控,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重要的證據,背影就行,只要有丁點,我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有些亟不可待的拉着老李進了監控室。
畫面裏,走廊內沒有人進出,也沒有人,七點十五分,一個人出現在鏡頭內,可只能看見三分之一的後背,身穿黑色連帽衫,帽兜蓋着腦袋,看不到頭型也看不到臉。
站了沒有三秒鐘,進了門。十分鐘以後,這個人出門,還是三分之一的後背,沒有走電梯,從樓梯離開的。
“看這個人的後背,這個人應該有一米八的身高,這一點符合對傷口檢測得出的結論。這個人也很壯,一百三十斤到一百四十之間。後背很結實。身材均勻,身體應該很好。有把子力氣。”
一看這三分之一的後背,法醫就能算出這個人的體重了。
高健的眉頭越皺越緊。
“把大廳的監控調出來。”
“一米八以上的工作人員已經被控制了,有人去問話,我們再看看大廳的監控,看看有誰比較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從下午的監控開始看起,大廳裏的人來來去去,有重要活動人很多,到了晚上六點,走進兩個人。
法醫老李指着其中的一個。
“這個人是誰。”
“這是岳涯。”
岳涯身高一米八六,體重一百二十二斤,清清楚楚的,因為岳涯今天強調了兩次,他的體重,滿臉柔情地說他身體比以前好很多,已經有一百二十二斤了,都是他戀人養出來的肉。
“案發的時候,岳涯一直在樓下的電影發布會現場,我一直看着他的,他七點十五分上樓吃了藥,五分鐘下樓,身邊還有人跟着。回來經過我的面前我還看到他了,就算是七點半結束發布會他先一步上樓了,身邊也有警察跟着啊,不可能是他啊。”
高健的眉頭都快夾死蒼蠅了。
“岳涯身高符合,他的體重不符合,中間差了十多斤呢,一個人差十多斤一眼就看得出來。再說案發時候他就在我眼睛裏轉啊。岳涯今天身體情況特別不好,一直在感冒發燒,這,這是怎麽回事?”
高健百思不得其解,根本琢磨不透。
指指岳涯身邊的人。有些急切問着法醫老李。
“有可能是他嗎?有可能嗎?”
還不等法醫說話,助手探頭看了看。
“這不是洪十六嗎?紅樓老板,不可能,我看着他離開酒店的。韓宇韓總把他送出的門,我當時就在門口維持秩序,洪十六走出去幾米了,韓總大嗓門喊他一句十六哥,洪十六還飛他白眼來着。當時現場有很多粉絲都看見了。我一直在外圍,洪十六六點多離開以後,就沒來酒店。”
“他不走大門走後門進來的你知道?趕緊去紅樓,問問洪十六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在紅樓,只要他有一小時不再紅樓,抓回局裏審訊。”
助手沒辦法,還是領命去紅樓調查洪十六是不是一直在紅樓。
法醫老李看着大廳的監控,再看看那三分之一的後背,來回做對比。
“這個人呢,你查不查?”
“你還是懷疑岳涯?”
“我也說不好,你看他走路姿勢,他走路的時候往左邊晃動的幅度稍微大了一點點。你在看這個三分之一的後背,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也是左肩膀出現在鏡頭裏,稍縱即逝。”
高健用力搖頭,他還是不相信。
“那你跟我去看看岳涯吧,在确認一下。”
不信,這不可能。但是法醫這麽說了,就證明一下吧。
回到六樓,和韓宇走個對面。
“岳涯先生呢?”
“還在發燒,昏沉沉的睡了。怎麽,要問問情況嗎?我這就去叫他起來。”
韓宇非常配合,敲了敲岳涯的房門,裏邊沒聲音。
又敲了敲,還是沒聲音。
韓宇臉色一變,趕緊拿出房卡刷進去,門一開,擰亮屋裏的燈,岳涯嘴裏發出痛苦的淺淺的呻吟。
“岳涯,岳涯!”
韓宇趕緊撲上去,岳涯的嘴唇都燒得起皮了,臉紅的不像樣子,一摸渾身燙手,就是不出汗。
“又發高燒了。岳涯,岳涯,醒醒。”
法醫老李也趕緊湊過去,法醫和醫生雖然工作不同,一個治活人的,一個研究死人的,但畢竟都是人體打交道,都帶有一個,醫。
伸手一摸岳涯的額頭。
“超過三十九度了。高燒多久了?”
“從下午開始他就沒有退熱,一直反反複複的,七點多那會也是這樣,吃了退燒藥還是沒管用。高隊,你們還有什麽事兒嗎?我先把岳涯送去醫院。他這樣會燒壞了的。”
韓宇擰來毛巾給岳涯擦臉,岳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十六。”
“他在飯店呢,我送你去醫院。”
高健有百般疑惑,但是他沒什麽證據,再說他确信岳涯一直活動在他的視線內,這件事應該和岳涯沒關系。
人命關天呢,趕緊點頭。
韓宇扶起岳涯,岳涯燒的就快什麽都不知道了,渾身軟得像個面條,坐都坐不住。
剛把衣服給他穿上,走廊裏傳來奔跑的聲音,洪十六就沖了進來,臉色發青。
“岳涯!”
“十六哥,岳涯發燒了,你看他燒的都快迷糊了,趕緊送醫院啊。”
韓宇急着喊洪十六,洪十六沖到岳涯身邊一把摟住,岳涯就癱軟在洪十六的懷裏。
“燒這樣怎麽沒和我說?”
掃了一眼高健,看向韓宇。
“他不讓說,其實從你走以後就高燒不退。”
“現在可以去醫院嗎?”
“可以。”
洪十六背過身去把岳涯背到身上,韓宇在岳涯身上又蓋了一條毛毯。
岳涯渾身熱得燙手,呼出來的空氣都是熱的,吹拂在洪十六的耳邊。
“快走。”
聲音低的也只有洪十六聽見。
洪十六背着岳涯趕緊出去,直接出了酒店的大門上了車,岳涯就半昏迷了癱軟着,車子開出去五公裏了。
“連續四次右轉,看看有沒有車跟着咱們?”
岳涯睜開眼睛,囑咐着洪十六。
洪十六二話不說,開始四次右轉,看見一個路口右轉,看見一個路口再右轉。
“不要轉了,有警察跟着咱們,直接去醫院吧。”
洪十六速度不減,非常快。
“前天我讓你把紅樓的監控找人修一修,修了嗎?”
“本來就沒問題,我也找人調了調。”
“沒有超過半小時在樓上辦公室吧。”
“今天生意挺多,我在樓下。”
岳涯更放松的往座位上一靠。
“那就沒咱們什麽事兒,警察詢問照實說就行。”
“你呢?”
洪十六趁着紅綠燈的時候探身過來,緊緊地盯着岳涯的眼睛。
岳涯對他笑笑,湊上去嘬了一下洪十六的嘴。
“我一直在那麽多人的眼皮底下轉,誰都可以給我證明啊。我感冒三四天了,我身體素質不好,感冒就發燒,發燒就手腳發軟渾身沒力氣,什麽都做不了啊。”
洪十六眼神深沉,似乎能看進岳涯的眼睛裏,張張嘴有些話沒說出口。伸手把岳涯緊緊地抱住。
岳涯側頭蹭蹭他的鬓角,親親他的臉頰。手一直放在車座上,沒有和以前那樣,在洪十六擁抱他的時候緊緊的抱回去。
“洪滿山說,五天前你故意洗了一個冷水澡。”
“老爺子記錯了,還沒到開春呢,我洗冷水澡?這不是作死嗎?不要活了?你知道了還不罵死我?”
“你怎麽不抱我?”
“我手髒。洗了手再抱你。”
“岳涯,,,”
“恩,我在呢。哪也不去。”
洪十六的擔心岳涯都知道,也能體會得到。安撫的吻了吻洪十六的耳垂。
“我不會死,我要陪着你。沒事的,十六,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洪十六深呼吸把翻騰的情緒壓住,拉過岳涯的手,親他的掌心,親他的手背,親他的手指。
岳涯眯着眼睛笑得開心。
開去醫院,高燒三十九度五,醫生不讓他出院,洪十六也不敢讓他出院了,一直守在他床邊。
高健詢問着去找洪十六的警察。
“我們調了監控,還問了紅樓裏的廚師服務員用餐的食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證明,洪十六七點不到回到紅樓,一直到九點十分一直都在廚房大廳裏忙着,要不是我去了,他都抽不開身。聽到酒店發生命案,他急匆匆的趕過來。”
“高隊,所有超過一米八的工作人員服務員都問了,沒有人去七樓。”
負責訊問筆錄的也回來彙報。
高健頭都大了,沒線索,不,有線索,但是這麽點線索,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就算是有懷疑的目标,但人家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有人問了,他們能不能走?有些本城的粉絲家屬已經來接了。在關着不放好像不太好吧。”
高健無可奈何,揮了揮手。
“留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如果有時還會聯系他們的。”
“高隊,痕檢,現場取證的工作都做完了,問詢結束了,接下來呢?”
“回局裏開會。”
能怎麽辦?開案件分析會議呗,找找有什麽突破口啊。
剛和法醫老李到樓下,一個警察急急匆匆的跑過來彙報。
“高隊,有人要見死者。”
“家屬?家屬不是來了嗎?哭暈了送醫院去了?”
原建設的老婆子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當場就暈了,保姆給送去醫院了。原建設一個兒子在國外留學呢,家裏就這麽一個老婆子,現在也不管事兒了,所以原志國連夜從省城趕回來,安撫原家主持大局。
“不是,說是叫于夢笙,是死者發短信讓他來的。誰知道死者被害了啊。”
高健眼前一亮,這就可以進一步确認死者死亡時間。
“趕緊讓他過來。”
于夢笙萬萬沒想到,他前來赴約,卻是赴的死人的約,他來了就看到樓下不少警局的車輛把酒店團團圍住,都拉起了隔離帶,很多的警察把守着,他一靠近就被警察叫住,問他幹什麽的,來這幹什麽。
原建設死了?
于夢笙第一反應,太好了!答應給他的八百多萬不用支付了,正發愁怎麽解釋怎麽拖延時間,這筆錢遲遲不能付給原建設,原建設已經臉色不好看了,他死了這不是神鬼不知了。
到時候地一賣,他把這筆錢直接給原志國,就和原志國副省長有了直接的交情,這錢花的也值啊。
被警察帶到高健面前。
“于先生,你什麽時候接到的短信?”
于夢笙把手機遞給高健。
“晚上七點二十五分吧,就告訴我九點來,說有事兒。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到底怎麽了?”
“你和原建設交情很好嗎?”
高健查看了一下,果然,原建設發過一條短信給于夢笙。
“我和他兒子交情很好,所以都認識。”
“這短信裏提到,說說那件事兒?什麽事兒。”
于夢笙頓了頓。
“我最近也要出國旅游,原叔叔工作比較忙不能出國看原邦,想讓我給原邦帶點東西。就是讓我來說說這件事。”
“晚七點到九點你在哪?”
“我和我未婚妻在一起。”
“那好吧,有什麽事我們再聯系你。”
高健把手機還給于夢笙,于夢笙點了下頭轉身要走。
“等一下。”
老李喊住于夢笙,他一直沒說話,上下打量着于夢笙。
“還有事?”
“于先生,你多高多重?”
“一米八六,一百三十七斤。”
高健和老李對視一眼。
“還有事兒嗎?”
“沒了,你先忙。”
于夢笙走了。
“他的身體特征最為接近。”
“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和他未婚妻在一起。”
法醫老李早就跟着屍體一起回去了,加班加點的解剖分析,痕檢工作人員也去分析了,現場采集證據的也開始歸納總結。
這麽一忙,天亮了,高健煙灰缸裏的煙頭都堆成了山,還是一籌莫展。
助手一臉的沮喪進來。
“高隊,原副省長到了,要開案件分析會,讓刑警大隊的都參加。”
高健重重的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原家人發難了,炮火對準他了。
市公安局的會議大廳坐滿了人,高健的刑警隊進去的時候,已經超過半數人在座了。
原志國,原建設的兄弟,原邦的叔父,省公安廳廳長,副省長,陰沉着臉,看見高健恨不得生吃了他。抽着煙臉色極其難看。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就連翻個紙張的聲音都不敢有,所有人都落了坐,原志國抓起茶杯狠狠砸到地上。
“本省治安一直不錯,就你們市的命案頻發。富商之子被害,法院院長都被殺了!下一個是誰?檢察院院長?公安局局長?公檢法都讓人殺了嗎?你們市的治安怎麽回事?平時怎麽做的工作?”
“辦案經費一分不少,該給的福利從沒有克扣過,高健!你怎麽做的刑警大隊長?還能不能幹點實事?”
沒有人敢說話,誰都知道,原志國這時趁機發難,死的是他的家人,他肯定會暴跳如雷。
“這起命案已經通報了,上級下來命令,必須限期破案,不能讓事情更一步惡化。絕對不能變成連環殺人案。即日起,全城戒嚴,特警配合刑警工作,各大國道省道高速必須挨個排查過往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