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排查外來居民,調查走訪刑滿釋放人員,各大娛樂場所的流氓混混全部徹查,掃黑除惡。”
原志國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高健。
“既然高隊長破不了案,那我就把這個案子交給省廳的吧。你們負責配合省廳刑警隊工作。”
市局刑警都不用了,原志國直接把省廳的人帶過來了。省廳的刑警大隊那可是彙集本省破案高手。個個都是精英了。多年的刑警經驗。
“省廳的刑警大隊隊長,法醫,犯罪心理學家,行為分析師,你們市局配合工作。現在,開始彙報案情。”
袁治國指指身邊的這幾位趾高氣昂的專家們組成的工作組。
法醫老李開始彙報工作。
“确認兇器是一把吃西餐用的叉子,直接戳進頸動脈,造成四個血洞,傷口還微微下拉,讓傷口變得扁長出血量更大,導致死者失血過多死亡。”
“現場沒有發現指紋,也沒有打鬥痕跡,只有一個三分之一的背影。”
有人一邊敘述着,一邊播放幻燈片,三分之一後背出現在投影牆上、
“有懷疑對象嗎?”
省廳的專家開始詢問。
“有。但是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高健把洪十六的資料放到投影儀上。
“洪十六,男,二十七歲,現經營一家中高檔餐廳。年前的時候,洪十六曾經和死者有過争執,也發生過持刀襲擊的事情。但是,當時死者說是個誤會沒有追究。洪十六也說只是想伺候死者吃生魚片。當時洪十六再死者下巴劃出一道很淺的傷口。因為死者沒有追究,這件事就沒有立案。”
“洪十六也比較符合犯罪嫌疑人的身體特征,比如身高,力氣,但是,洪十六晚六點四十五分回到紅樓,一直在紅樓忙碌沒有回到過案發現場,有監控還有人證作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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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十六?”
原志國念着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還有一個人,但這個人我們都認為不可能。岳涯。”
高健把岳涯的照片放到幻燈機上。
“岳涯,男,二十七歲,著名作家,電影投資商,有自己的工作室,當天就是他的電影宣傳他才到場的。他身高一八六,體重一百二十二斤,身體不好一直在高燒,第一時間就被排除在嫌疑人外,因為案發當時,他就在電影發布會現場。”
原志國一看到岳涯的照片,猛地記起來了,知道這倆人是誰了,也恍惚的知道,原建設為什麽被殺了。
原建設被殺,案發現場前後都出現了那個丫頭的親屬,這不可能是巧合。
可這兩個人有充分的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
那個丫頭死都死了,事情都過去了,怎麽還沒結束?
“岳涯一開始我也是有所懷疑,因為他的走路姿勢和這個三分之一後背的人的走路方式有些微的相似。但是我看到岳涯以後,就覺得不太可能是他。他一個下午都在高燒,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高燒燒的都快昏迷了,成年人高燒超過三十九度是很危險的,身體非常虛弱,根本不可能有力氣去殺人。有人在醫院監視着岳涯和洪十六,傳過來消息,岳涯持續高燒到天亮,已經轉成肺炎了,需要住幾天醫院,這種身體素質,提起一桶水都很難。”
老李做着補充。
“當時洪十六有殺人的舉動,為什麽不直接把他抓進局裏!”
“副院長當時就不追究了,都說了是個誤會,我們怎麽辦?再說,當時我也在場,洪十六的刀上真的有生魚片。”
高健一攤手,帶着那麽一點幸災樂禍,反正現在破案的事情轉移給省廳了,他的責任也就到這了,配合就行了呗,省廳的不是技高一籌嗎?行啊,就讓省廳這群專家們破破這個毫無線索的案子。
原志國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省廳的。
“老鄭,有什麽想法嗎?”
老鄭就是省廳帶來的老刑警隊長。
老鄭搖搖頭沉思着。原志國又看向犯罪心理學專家。
“我對這兩個人做了些分析,先說岳涯,岳涯不太可能是兇手,先不說外形身體素質這些,就連他的身份都不可能行兇殺人。岳涯有身份有地位,有錢還有名望,著名作家,投資商,有工作室,條件多好,可以說是知名人士了,這種人受過高等教育,還是一個名門的收養子,他更懂得金錢地位的重要性,他明白利害關系,他要是殺人了,他擁有的一切,名譽地位金錢這些都沒了。他怎麽可能失去這些呢。
據統計,百分之八十五殺人犯一般都是出身家庭卑微,社會關系複雜,底層人士,生活艱苦,為了錢,為了仇,為了情殺人。自然要排除變态殺手連續作案的可能性。你們看岳涯,他的受教育程度,他的小說邏輯性,他不是一個變态。”
“要是複仇呢?有可能嗎?洪十六的妹妹出車禍了,他妹妹是自己亂跑撞上了我侄子的車,去世了。岳涯說過血債血償這句話。”
“洪十六和岳涯是戀人關系。”
犯罪心理學專家思考了一下。
“這和本案也無關啊。死者不是撞死他妹妹的兇手,何必殺死死者呢?就算是報複殺人,戀人的妹妹,和他有什麽關系呢?反倒是洪十六的嫌疑比較大。”
原志國沒辦法說,說當時原建設打電話威脅過他們,更沒辦法說,原建設的兒子強奸不成故意殺人。這些事兒都是爛在肚子裏的。
“洪十六比較符合兇手,也做過殺害死者的事情。但是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監控我們也看了不是假的。不排除買兇殺人的可能。”
“沒有,查過他們賬戶,只有一筆錢是購買了車。”
“其實還有一個人,我認為是最符合殺人兇手的身體特征。他也接到過死者的短信。但在死者手機上沒有發現死者以外的人的指紋。”
高健猶豫了一下,把于夢笙的照片放到投影儀。
“不可能是于夢笙,絕對不可能。”
還不等高建說什麽,原志國第一個反對。
于夢笙需要原家的庇護,原家還接受了于夢笙的行賄,他們目前是互相幫忙合作的關系,哪有耗子動刀窩裏鬥的。
“根據案發現場,死者的傷口分析,兇手是一個年輕的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體重一百三十斤到一百四十斤,走路稍微有點往左偏移重心,于夢笙身高一八六,體重一百三十七,我清楚的看到于夢笙轉身起步離開的時候,肩膀往左邊晃的幅度稍微大了一點。”
“當時問于夢笙問題的時候,于夢笙有些含糊。我也覺得可以把他加入懷疑對象,時刻監視,調差一下他和死者有什麽利害關系。”
“不用調查于夢笙和我們家的關系,他只是一個很優秀的小夥子,我很欣賞,和我侄子原邦關系不錯。就這麽簡單。不用把他列入嫌疑人內。”
原志國堅決不讓查,一查就查到那塊地,查到于夢笙給原建設行賄,這事兒就沒完了。都扯出來了。
“還是監視洪十六和岳涯吧。”
省廳刑警隊長老鄭終于開口、
“調差走訪死者的社會關系,查找一下是否和人結仇。問詢洪十六,然後派人二十四小時監控洪十六。是狐貍總會漏出尾巴的。”
“這件事影響惡劣,上級部門已經下了命令,必須盡快從速破案,市局配合省廳工作組,限期破案。事後問責。”
原志國下達命令,限期破案,那麽容易就好了。
高健心裏冷嘲熱諷,配合,絕對配合,至于破不破的了,考驗省廳工作組的時候到了。
在醫院裏洪十六接受了調查,一五一十的說他當天做了什麽,就一直在紅樓忙着啊,哪也沒去。
岳涯有充分的證人證據證明他就一直在發布會現場。
沒證據誰也不能把他們帶去警局問話。岳涯住了一天醫院,死活不住醫院了,就要回家。
洪十六擰不過岳涯,劇本不寫了,小說不開呢,一心養病,病好了再說。
洪十六買菜回來就把起床的岳涯帶去醫院,吊水,岳涯的手啊,都紮紫了,疼得眼淚汪汪的,嫌棄醫院病菌多,嫌棄醫院消毒水重,寧可拎着吊瓶上車,也不在醫院大廳裏吊水。
辦公室裏買了一張單人床,岳涯半躺半靠着吊水,洪滿山在一邊剝花生給他吃,洪十六端上一碗水果沙拉,小叉子一口一口的把食物送到岳涯的嘴邊。
“不甜。”
甜瓜的味道不夠甜,岳涯有點嫌棄。
“感冒多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我想喝果汁。”
洪十六又弄來一杯果汁,岳涯只是伸伸脖子咬住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果汁。
“樓下客人挺多的,你不用管我了,下樓忙活去吧。”
“還有少半瓶就吊完了,我看着點。”
洪滿山把一大捧的花生仁放到盤子裏,推給岳涯。
“兒子你吃。”
“老爸,咱們換個大房子住吧。請個保姆,要四五十歲的老大姐,最好單身的,你要喜歡了就留在家裏給我們當後媽,咋樣啊。”
岳涯打趣地問着洪滿山。
洪十六對他翻白眼,你可真會折騰。
“要告訴希希,不然她回來就找不到家啦。”
“十六,你說呢。”
“換就換吧,那院子夏天都是蟲子,你還怕蟲子。”
“等這筆稿費到賬了,咱們就換個大點的房子。”
房子,車子,該有的都給洪十六配備齊全了,然後就給洪十六多存點錢。
洪十六把洪滿山推到樓下去,做收銀員吧。
回來恰好這瓶水吊完了,岳涯扭着脖子不敢看,吓得渾身都緊繃着。
洪十六看他這個樣子都好笑,挺大的老爺們,紮針害怕,拔針也害怕。
拆開膠袋,按住針頭,岳涯都咧嘴了、
“啊,疼疼疼!”
拔針的動作飛快,唰的就拔出去了,鮮血也流出來了,在針孔那流出好幾滴。
岳涯一看自己的手背上有血了,眼睛一翻啪叽摔倒枕頭上。
“吓死我了。”
“真出息。”
拎着岳涯的手舉高,擦掉血珠,一看不出血了,順手就把拉開衣襟,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五百毫升的液體每次都讓岳涯的胳膊冰冷,放懷裏暖暖。
岳涯的爪子不老實,抓抓洪十六的肚皮。
“還有腹肌呢,我也有,你要不要看看?”
“你啥樣我沒看到過啊。跟個小雞崽子差不多。你這兩天又瘦回一百二十斤了。大寶寶,咱們商量商量吧,你能不能長點肉,身體更好點呢。”
洪十六揉着岳涯的胳膊,辛辛苦苦漲二斤肉,兩天水準保瘦回去。
“你就長到一百三十斤,我就心滿意足。至少也別天天生病了。”
“我很努力的再吃啊。”
“挑嘴比誰都嚴重。這樣,你長一斤,我就給你點獎勵。”
岳涯腦袋一下就擡高了。
“什麽獎勵?”
“一天一稱重,你要是長了一斤肉,我就親親你。”
洪十六用逗小狗的方式逗着岳涯。
岳涯眼睛轉了轉。開始讨價還價。
“長到一百三十斤,你就用嘴幫我嘬出來。不用手,用嘴。長到一百三十五斤,你就把衣服脫了,咱們倆滾床單。滾一天的,二十四小時的。”
“一百四十斤。”
“你在讨價還價我絕食啊。餓死我心疼死你。”
“行,一百三十五斤。”
昨天岳涯稱重了,一百二十斤,依照他這身體素質,半年不生病,光吃不運動,他也費勁。
女人天天發愁減肥,一口一口吃出來的肉,減下去特別難,減肥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為了漂亮衣服,為了美麗,奮鬥一輩子。
到了岳涯這裏,增肥就和減肥一個道理,太難了。
岳涯掀開自己的衣服捏捏肚皮,真沒肉,就是一把排骨架子,他要再不有點肌肉,人魚線啥的,就怕真要滾床單的時候,把洪十六給咯疼了。
“來倆大肘子先。”
“我塞你肉缸都成。”
“為了增肥,你給我點動力。”
岳涯伸手就把洪十六扯到被窩,洪十六一個措不及防就倒他懷裏了。
翻身就把洪十六按在身下。
“這兩天我感冒你都沒跟我親嘴。”
“親了!”
推着岳涯的肩膀,這混蛋,他要說虛弱了筷子都拿不動,他要說力氣大了,倆人拉不住他。剛才還病歪歪,這又讓他拉上床了。
“我戴着口罩呢,你都親口罩上了。”
“我給你買個單人床是讓你養病的,不是讓你做壞事!”
“你別用力推我呀,我這骨頭脆着呢,一使勁的骨頭在折了。”
岳涯一說,洪十六根本不敢反抗,岳涯露出得逞的壞笑,他就算準了洪十六不敢對他真使勁。
扒掉洪十六的外套,把他鞋也脫了扔邊去,摟着洪十六躺在單人小床上。
“這兩天你累着了,樓下沒什麽事兒你就多陪會我。”
洪十六也不再掙紮推搡,反正只要有岳涯在身邊,就別想不經過他同意離開。翻身去拿手機,給大堂經理打個電話。
“有事兒上樓喊我。”
岳涯抱緊他的腰,耍着賴皮。
“吊完水了你就躺一會。頭疼嗎?”
洪十六把枕頭拍松,讓岳涯躺着,被子蓋好,洪十六側卧着,輕輕的拍着他的腰側。
“沒有。就是懶得動。感覺有點累。”
“今天醫生跟我說,北方天氣還是太幹燥了,你一直咳嗽就是這個原因,要不,去南方?你以前住過的那療養院怎麽樣?再去幾天?”
“這時候我要離開就問題大了。哪兒不去。再說我走了,你怎麽辦?飯店的生意這麽多,警察便衣二十四小時監視,時不時的還有人來亂問,你自己忙不過來,還會心慌的呀。我在這,你就盯着飯店吧,其他的事兒有我呢。”
洪十六笑了,趴到岳涯的胸口,這個看起來有些單薄沒有多少肌肉的胸膛,給他絕對的安全感。
岳涯摸摸他的頭發。
“我也舍不得離開,空氣氣候再好,哪有你身邊好。”
“這嘴真甜,那果汁裏放了不少蜂蜜,顯出效果了。”
洪十六擡頭戳戳岳涯的嘴巴,這情話張嘴就來呀。
“甜嗎?真甜嗎?你都沒嘗過怎麽知道的?”
“嘗嘗不就行了。”
洪十六看着岳涯,岳涯凝視着洪十六,嘴角帶着淺笑,眼神從彼此的眼睛轉到嘴唇。
岳涯摸着他的臉,洪十六主動的擡起頭,湊近,側頭,嘴唇碰一下,分開,再親到一起。
電影發布會以後,岳涯高燒,就不在主動親吻洪十六,怕的是傳染給他。洪十六也心疼他呼吸不順暢,親吻只落在唇角。
緊張刺激以後,大難不死以後,來自戀人的親吻是最好的嘉獎。
不在激烈,不再用吞噬的力氣親吻,溫溫柔柔的吸允着他的上嘴唇,舔着他的舌尖,手指揉捏着他的臉,耳垂,脖頸,隔着襯衫慢慢的揉着他的胸口。
洪十六追逐着岳涯的嘴唇,在他親吻自己脖頸的時候,抱住岳涯的頭。
岳涯鼻尖蹭過他脖頸皮膚,嘴唇輕輕淺淺的落在動脈處,就跟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親吻,手掌順着肋骨,一直滑到被子下邊,扯開了洪十六的襯衫下擺,有些涼的手指在他肚臍附近反複打轉,往下。
洪十六抱緊岳涯的後背,感受他炙熱氣息吹着脖子,感受他微涼指尖在身上移動,一冷一熱,人都能戰栗了。
岳涯咬着洪十六的耳垂吸允。
“春天了,蛇都發情了。”
洪十六有些晃神,什麽意思?
“我進入發情期了、”
岳涯哼了一聲,身體下沉,全部壓在洪十六的身上。
“用手吧。”
洪十六臉有些紅,身體靠的太近,任何反應都能感覺得到。
“樓下還有客人呢。”
“那你就小點聲別喊出聲。”
岳涯對着他耳朵呵氣,逗得洪十六耳朵都紅了,剛要讓他回家再鬧,手機響了。
岳涯抓起手機就要順着窗戶扔出去,洪十六趕緊搶回來,接通。
岳涯哼了哼,一口一口的親吻着洪十六解開上邊幾顆口子露出來的少半個胸口。
“洪總,有人來鬧事了!”
大廳經理慌張的開口。
“誰?”
“說是讓你們償命!客人都吓跑了!”
岳涯的眼睛一擡,露出亮光。
“魚上鈎了!太好了,就怕他不回來呢!”
有比親吻更好玩的事了,岳涯翻身下床。
“你別下去,我去看看。”
“我也不是面團捏的,欺負上家門口了,怕什麽。”
洪十六動作也很快,把衣服扣子扣好,順手就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剔骨刀。
“我早就磨好刀了!就等他回來。”
岳涯摟過洪十六親了一口。
“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絕對能保護我。”
倆人飛快地下樓,站在樓梯上都聽見原邦大吼大叫,岳涯笑彎了眼睛。
省了機票錢了,不用出國了。這傻逼回來什麽事兒都好辦。
原建設死了,原邦肯定回來,短期內也不會再跑國外去。
到樓下一看,原邦帶着二十多個流氓混混手裏拿着棒球棍,站在紅樓大廳裏破口大罵。
那些客人吓得都躲到一邊去。
岳涯對洪十六使個眼色,把他手裏的剔骨刀接過來。
“生意還是要做的,把客人安撫好。”
洪十六趕緊下樓,雙手合十不斷地對周圍的客人道歉。
“不好意思,給大家造成不便了,這頓飯算我的,後廚,準備點心送給各位,算作賠禮道歉了。”
後廚趕緊把甜點切成小塊包裝起來,服務員挨個送給食客們。
“洪十六!你他媽把我爸殺了,老子讓你一命換一命!”
洪十六壓根就不搭理原邦的叫嚣,把手裏的甜點送給食客。
“怎麽回事呀,他們這是要幹嘛呀。”
食客們不明所以啊,常來吃飯的老客人忍不住問。
“要不打電話報警吧。”
“法院院長二月二那天在酒店被殺了,恰好我們老板娘那天在酒店參加一個發布會,這不,欺負上門了。”
“這也關系不到你們呀。”
“法院院長的兒子估計認為當時在一個酒店的都要給他爸爸陪葬吧。”
“現在可不是古時候了,将軍帝王死了要陪葬的,怎麽着,欺負人啊,官二代欺負人啊。”
“曝光他。”
食客們反倒不走了,站在周圍紛紛拿手機,對準原邦就開始拍。
“你們知道個屁啊,我爸的死和他們脫不了關系!岳涯,洪十六,你們幹過什麽心知肚明!李瑾怎麽死的?我爸怎麽死的?還不是因為那個死丫頭。別以為有不在場證明你們就逃脫得了關系!就是你們幹的!”
原邦眼珠子瞪得很圓,手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尖對準洪十六。
洪十六笑了笑,一派輕松。
“我怎麽知道他們怎麽死的?有人行俠仗義吧。警察都排除我們的嫌疑了,你在這逮誰咬誰幹嘛。”
“你們就是想報仇!殺人滅口!跑不了你們倆,就是你們幹的!”
“證據呢?”
“宰了你就有證據了!”
原邦刀一橫,朝着洪十六就刺過來。
“高警官,我可要還手了啊,你可看清楚了,我這是自衛還擊!”
洪十六錯身躲到一邊,高聲喊着。
躲在人群後邊的高健臉色尴尬,他看着原邦帶人怒氣沖沖來到紅樓,怕出事兒就跟了進來。
原邦又叫又喊砸東西,助手低聲問高健。
“出手嗎?”
高健搖搖頭。
“看着,看原邦把洪十六岳涯逼到什麽地步。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們倆就會露出真實的一面了。”
原建設的屍體省廳工作組又一次進行解剖,那位老法醫說了,普通人不會有這麽準确的手法,這麽大的力氣,一把叉子不可能直接殺死一個體重一百八十斤的胖子,這個兇手絕對有些功夫。
那麽,最有犯罪動機的洪十六岳涯,誰會有功夫呢?
現在沒有懷疑對象,岳涯和洪十六也有不在場證明,但還是想從他們倆身上找出突破口。
所以,高健沒讓刑警隊的插手,看着,看洪十六岳涯會不會出手。
“東南角落裏的高警官,你可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帶着四個手下呢,你們都是警察啊,我們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一個跑上門尋訊滋事的砸了我們的店,要和我們老板動刀動槍的,你們警察就看着啊,你們不是保護公民的嗎?你們不是維護社會治安的嗎?難道副省長的侄子就可以随便砸店殺人?你們警察看着都不管?”
岳涯靠着收銀臺,抱着肩膀,嘲諷的看着高健。
食客們的情緒瞬間被點燃。
“警察在這都放任流氓混混砸店殺人?你們警察幹什麽吃的?”
“難道就因為他是官二代你們就不管嗎?”
“好一個官二代呀,好一個刑警大隊長呀,這沒天理了啊!”
現場幾十位食客的咒罵抱怨指責瞬間對準高建,所有人都鄙視的看着高健,還有這幾位警官。
高健他們臉一整紅一陣白,尴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想利用原邦在洪十六岳涯身上找突破口,所以一直看戲,沒想到被岳涯他們利用,來制止這場糾紛。
“公檢法一家啊,你們這是官官相護!”
“他們殺了我爸!就是殺了我爸!”
面對一浪高過一浪的指責,原邦破口大罵,回嘴。
“證據呢,二月二那天,我們吃了洪老板親手包的餃子!我們都給他作證!你沒證據你就仗着你家裏的勢力到處欺負人啊!”
“閉嘴!關你們屁事!再多嘴連你們一塊收拾!”
“你趕緊滾吧,在這欺負老實人,你爸是李剛啊,不對,你叔叔是副省長啊,難怪這麽牛逼啊!你叔叔早晚也下臺滾蛋!”
“閉嘴!閉嘴!給我打!”
原邦罵不過來了,惱羞成怒,對着手下人就吆喝,打,打服為止,打死這群人!
“卧槽,真牛逼大了你啊,你他媽來試試!”
有幾個男性食客急眼了,抓過手邊的椅子跟原邦這些人叫板。
“現在這世道,警察都作壁上觀了,你不管沒事兒,那就請你看清楚,我們是自衛,可不是故意下手的啊。”
岳涯笑着,就跟看戲一樣,看着紅樓比什麽時候都熱鬧,都快打一塊了。
還是要做生意的,萬一留下流氓經常尋訊滋事老板涉嫌殺人的流言蜚語,紅樓以後的生意怎麽做呀。
這個社會,道不平有人踩,路見不平就出手的好人還是很多的。
對這種嚣張跋扈的官二代,沒有誰是好印象的。
紅樓老板無辜呀,紅樓老板被官二代警察聯手欺負呀,沒天理的事兒他們都幹出來了,那就凝聚一起,抗議吧。
慢悠悠的拿出剔骨刀,送到洪十六手裏。
“親愛的,保護我和這家店的時候到了!對着他屁股紮,紮十幾刀那也是自衛還擊,不是故意殺人!”
“高警官,你看清楚,我是逼不得已的,可真不是故意的。”
洪十六眼睛裏露出兇光,原邦開車故意撞死的希希,終于出現了,今天就好好報仇吧。
“老子宰了你給我爸報仇!”
原邦惱羞成怒,話音未落,一到就砍下來,洪十六側身躲開,緊跟着上前一步,擡腳就踹,原邦躲閃不及,一腳被踹到肚子上,後退幾步,他手裏的刀可比洪十六的刀長多了,胳膊一揮,這一刀對準洪十六就劈下來。
岳涯捏緊拳頭,沒有動。極力控制着自己,這時候不需要他出手。
高健的速度比誰都快,刀還在半空,高健一把抓住原邦的胳膊,手腕一扭,原邦手裏的砍山刀已經落到地上。順勢一推,原邦被高健搡個跟頭。
“原邦,你再胡鬧我拘留你!”
“你少他媽管,死的不是你爸,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事情出了我們都在積極破案!”
“放你媽的屁,一點本事沒有你他媽破個屁的案,今天這仇你給我記着,我讓我叔叔扒了你的黑皮從警局滾蛋吧你。”
高健眼睛眯了眯。
憤怒,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嚣張跋扈的官二代當衆辱罵。
心灰意冷,原家就這性子,原志國不會放過他,哪怕是把兇手抓住了,原志國還會問責他,到時候,這真警服穿不穿的,還真不好說。
他們熬夜蹲點監視人,孩子老婆父母都扔一邊了,沒門路不能升官,各種辛苦就不說了。現在被這麽一個嚣張的小畜生辱罵,威脅,最後了還引咎辭職。誰不心灰意冷。
原邦打個滾從地上站起來。
指着洪十六的鼻子。
“今天不算完,你等着,老子天天來砸你的店!走夜路小心點,弄死你!”
手一揮要走。
“威脅恐吓,擾亂社會治安,栽贓嫁禍,抓起來拘留十五天!”
高健一咬牙,反正他也升不了官了,反正原志國已經恨上他了,那還怕什麽。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刑警隊的戰士們早就忍無可忍,呼啦往上一沖,把原邦按倒在地,手铐啪的就給扣上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高健!你他媽等着,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放開我!”
原邦哪成想這樣,手铐铐上了還在跳腳罵人。
“帶走!”
高健推着原邦就要往外走。今天就秉公執法了,關他幾天再說!
“高警官,我申請保護。”
岳涯咳嗽一聲,慢悠悠的攔住了高健。
“我這裏開門做生意,這人隔三差五的來砸我的店,報警了,你們來抓人,他跑了,我們怎麽做生意?我們店申請保護,警察要确保他不靠近我店門口五十米距離。”
“我會和他交涉,不讓他靠近你們的店。”
“好的,靠近一次我就把他扣留,交給你們警方,然後再關他十五天。哦,對了,我們會持續關注這件事,要是他被提前放出來了,你也知道,我怎麽都是個寫小說的,還有點文筆,我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寫出來,公布出去。官二代依仗叔父是副省長欺壓無辜店家,警察不聞不問放縱縱容。這個新聞也挺吸引人的。”
高健咬咬牙,他恨極了岳涯笑眯眯的說話樣子,讨厭岳涯慢悠悠的卻說着最具有威脅性的話。
“希望高警官秉公處理。不畏強權壓制。你要是失業了,我會給你找個合适的工作。”
高健二話不說,帶走了原邦。
洪十六趕緊讓人打掃大廳。
“真抱歉啊,吓住你們了。”
對食客們再三道歉。
“這就是瘋狗,家裏有點權就覺得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了。其實他就是個傻逼。”
“不說這個了,謝謝你們剛才的仗義執言。這頓飯都沒吃好吧,坐下坐下,我請客,大家再吃一頓。可別吓住了以後不來吃飯了。”
“絕對支持紅樓生意啊。”
服務員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大廳,後廚再起爐竈點火,煎炒烹炸上菜,這頓免單了,請客。
洪十六看客人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再一次坐下吃飯,人聲鼎沸熱熱鬧鬧,叮囑大堂經理照顧好生意,拉住岳涯的手,兩個人上了樓。
“怎麽樣?拍下來了嗎?”
洪十六有點興奮地問着。
“高像素清晰的很。”
把手機的錄像給洪十六看,原邦進店叫嚣罵人,高健作壁上觀不做為看戲,現場群衆的咒罵指責,原邦故意持械傷人,洪十六自衛還擊,還有原邦跳腳罵人侮辱警察,最後被帶走,全部都拍得清清楚楚。
“原志國不是主持大局來了嗎?他來了就要給他個見面禮,先弄他個措手不及。再把高健拉下馬。高健這幾天一直在盯着咱們我怕他拿咱們倆做替罪羊。咱們倆啥也沒幹,不是有點冤枉嗎?是吧。
李瑾死了,雖然是富商的兒子,但絕對沒有法院院長被殺的壓力大,原志國強壓高建破案,高健死盯着咱們不放,高健要是找出什麽蛛絲馬跡,就是給原志國找借口定死咱們倆。不能讓高健在出現了,他解除職務了,就算是省廳的專家來,他們不了解當地情況,也無功而返。
再加上今天這一出,在一邊看戲,身為警察都不提前管管?明擺着想看咱們怎麽解決,只要我們下手一狠,高健就能從我們身上找出突破口,那就讓高健下崗吧。”
岳涯翻出手機,高健的履歷資料在手機裏,遞給洪十六。
“高建破案很有一套,沒有任何門路就做到這個位置,刑警十五年了經驗豐富,原建設的死原志國肯定會問責高健,還帶來省廳工作組,這就是把高健的工作架空了,明顯的一巴掌扇在高健臉上了。他肯定對原志國有意見,再加上原邦這二百五這麽一鬧,高健執意要關原邦十五天,原志國更讨厭高健,把高健趕出刑警隊,只差一個理由。”
揚了揚手機。岳涯笑出來。
“先讓他們先窩裏鬥吧。”
洪十六翻看着高健的資料,戰功赫赫,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破案高手,可惜就是沒門路,和他同期的,人家都到省廳工作了。
“那,李瑾,原建設被殺,,,”
“和咱們無關。”
岳涯捏着洪十六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
“和咱們無關的事兒,咱們不讨論。乖點,別想這些事,不要影響咱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