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手宰了你,但是你死我手裏,我會背上殺人罪名的,我和十六的日子才穩定,我可不想給你償命啊,再說了,你死我手裏,我找誰替我背黑鍋頂罪呢。”
岳涯胸有成竹,所有的事情都按着他的計劃進行着,非常順利。
“那老神仙一再提醒我,做事不要太極端,物極必反。我想了很久,該死的人必須死,我要把所有人都殺了,在嚴密也怕留下一點線索,任何一點線索我都會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就要想辦法留條後路。我怎麽留後路呢,既能擺脫殺人罪名還能把你們都殺了呢,這是個很難辦的問題。我想了很久。”
岳涯把玩着手裏的匕首,這匕首是于夢笙的。
“我們家十六說過這麽一句話,這些事情到最後,總要有個人來承擔後果。他不止一次想替我頂罪,人不是他殺的,他頂罪去了,他多冤得慌啊。我要是被警察抓住了,殺了,我算算,到現在我殺了四個人了,槍斃我四次都行,我要是死了,我們家十六絕對陪着我一起死,我可舍不得。大好日子輕輕松松的生活我們倆一天沒享受過呢,這麽死了我多冤得慌。”
于夢笙腦子快速的轉着,四個?岳涯殺了四個?李瑾原建設這是兩個啊,第三誰?原邦?那第四個又是誰?
岳涯語氣輕快,就好像說這次旅行我不去了你去吧,特別輕松。
“殺人啊,四個人啊,必須要結案的呀,殺人兇手必須要抓到的啊。我思來想去,你,你就是最好的頂罪者。”
匕首的頭尖對準于夢笙。
“反正你也犯罪了,殺了李麗枝,慫恿他們倆強奸殺人,你絕對是被剝脫政治權利吃槍子的命運。一個羊也是趕倆羊也是放,幹脆,這些罪名你都承擔了吧。你死了,案子結了,我和十六生活的就特別幸福了。你死的,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警察手裏比死我手裏有用多了!”
“你放屁!胡說八道!”
于夢笙大吼,這不是金錢債務,可以轉嫁第三方的。這是人命啊。他沒殺人憑什麽說他殺人啊!
洪十六和岳涯才是罪魁禍首,他們怎麽可以逍遙法外、
“你看,昨晚上你持刀威脅我,警察看到了啊。今天你跑到我們新房子綁架我,監控也有顯示呀,我逃進電梯,你把我拖出去,我反抗不得,被你帶走了。失去蹤跡。十六發現我不在了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說我被綁架了。然後警察,就是高健,高健查看監控确信你是元兇,持刀綁架威脅,我是被你帶走的。綁架事實成立,就會在全城展開搜索。我們沒有經過什麽路口關卡,一直走小路躲避警察,然後就在剛才,我利用你看管不到的空隙給十六打個電話,洪十六會把這個電話給高健聽,高健就知道了前因後果,你,痛恨原邦想殺死原邦的念頭由來已久。然後你和洪十六有仇不斷地栽贓嫁禍,犯罪事實清楚,案子前後通透,在争搶手機的時候,手機摔壞了。”
于夢笙現在才恍然大悟,岳涯怎麽會跑到這個餐廳來,還那麽問他話,怎麽一開始沒有反抗,關起門來以後才暴露真實一面。還說什麽帶他來見原邦。其實都是騙局,是岳涯精心設計的一次被綁架的騙局。
“你和洪十六商量好給我設的局!就等着我來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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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昨晚上我們兩口子就商量好了。我故意放話給你,今天會到新房,你為了得到原邦的下落肯定會追過來。因為只有找到原邦,你的嫌疑才會被洗刷。十六故意去買拖布就是引你上鈎,你真來了,我策劃的被綁架的案件也因為你來了就正式開始了。我脅迫你跟我走,到這裏來,十六第一時間給警察打電話報警,說你綁架我。警察也許不會信,但是我故意跑進電梯,故意讓監控拍攝到你拿着匕首追我,綁架事實成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綁架了。”
“你昨晚給警察求情讓警察放了我,就是為了今天的局?”
“是的。你被警察帶走的話,這個連環殺人案就沒辦法盡快破案。因你而起,就要由你來結束。你被警察抓走,殺人罪名成立,槍斃。所有的事情落下完美精彩的一幕!”
“岳涯!你好狠毒!”
于夢笙感覺他就是落入蜘蛛網的蟲,越掙紮越緊,怎麽都擺脫不掉瀕死的命運。
像陷入泥沼,無力掙紮,越陷越深。
“警察很快的就能定位我的手機所在地,也就是說,他們就在趕來抓你的路上。”
“我和你拼了!”
既然無力擺脫,那就同歸于盡。他活不了了,也不會讓岳涯潇灑的活在這個世上。
抄起一把椅子對着岳涯就砸過去。岳涯一側身躲開,于夢笙就像憤怒的公牛,炮彈一樣沖過來。大喊大叫着揮拳就上。
岳涯皺了一下眉頭擡起一腳,踹到于夢笙的心口,看着比于夢笙瘦很多的岳涯這一腳非常有力,踹的于夢笙飛出去三米啪叽摔倒在地。
于夢笙掙紮着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板凳腿對着岳涯又是一揮,岳涯轉身繞到他背後,擡手要劈于夢笙的胳膊肘,遲疑了一下,打斷他胳膊警察那邊說不過去,警察或說你能打斷他胳膊怎麽還被他綁架呢。站不住腳。
只好擡腿踹在于夢笙的屁股上。踹的于夢笙往前踉跄好幾步啪叽摔倒在地,等他打滾想再起來的時候,岳涯已經單膝跪著他的胸口,制服了于夢笙。
他的膝蓋頂着于夢笙的肋骨,只要他往下一用力,于夢笙絕對碎三四根肋骨。
很巧妙地讓于夢笙掙紮不了,還不能擺脫,就連想動一動,肋骨都有被頂碎的疼痛感,氣的呼哧呼哧亂喘,狠狠的怒視着岳涯,恨不得把岳涯吃了大卸八塊,可他也只能用眼神,嘴巴來表示憤怒了。
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字眼,岳涯就跟聽郭德綱相聲差不多,笑盈盈的。罵吧罵吧,又不會少塊肉。就喜歡看到于夢笙氣得要死了還無力反抗的樣兒。太痛快了。
好慢呀,本市的治安呀,還需要加強啊。
足有五分鐘,岳涯側着耳朵聽了聽,對于夢笙笑得特別燦爛。
“接下來為了逼真一點,我要吃點苦了。哎,我真的十分讨厭去醫院。希望我這是最後一次吧。”
把那把匕首拿出來,在手心裏掂了掂,看着于夢笙淺笑。把匕首的刀柄交給于夢笙。
于夢笙的臉都發青了,難道岳涯要宰了他嗎?死無對證?
對警察說搏鬥中情況異變,自己把自己捅死了?
可下一秒,匕首刀尖對準岳涯的右肩膀。
“綁架犯于夢笙得知警察到來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人滅口,我奮力反抗,這一刀還是紮進我的右肩!更逼真了!”
說着岳涯握住于夢笙的手腕,幫着于夢笙固定匕首對準他的右肩,一咬牙,右肩往下一沉,匕首刀尖刺破他的衣服刺破他的皮膚,不要遲疑,痛快的來個對穿就行。
警察這時候沖進來看到的也是于夢笙持刀殺人的樣子,因為匕首在于夢笙手裏啊。
于夢笙眼漏兇光,這可是你主動送上門的,讓你自作聰明,要死,也拉着你做墊背!
反正活不了了,那就一起死!
握着刀柄的手往下一縮,躲開岳涯要刺穿右肩的舉動,刀尖一偏,從右肩對準岳涯的左心口,猛地刺進去。
捅死岳涯!捅死他!
岳涯一看事情不好扭腰翻身往旁邊一躲,刀尖擦着他的衣服過去,他也已經翻到地上,于夢笙手握兇器一翻身就把岳涯壓在身下,匕首帶着寒光舉起來,毫不猶豫的刺下去。
岳涯這一拳還沒打出去,餐廳的門就被撞開了。
高健和刑警大隊的成員破門而入,洪十六緊随其後,一看地上,于夢笙正要殺死岳涯,洪十六的眼睛通紅,速度極快,沖出警察群,一躍而起往前一撲。
把壓在岳涯身上的于夢笙撲倒在一邊,岳涯被高健一把拉起推到背後去,洪十六已經和于夢笙打成一團。
都是計謀,岳涯一步步設計好的,他只要聽從岳涯的計劃進行就好,所以他第一時間報警,在高健面前演戲,那急切眼淚都是假的,可擔心是真的,他總怕岳涯出事,于夢笙現在瘋了,和一個瘋子打起來岳涯會不會吃虧?
按着計劃,他第一次接到岳涯打來的電話的時候,高健就讓人定位了手機所在地,馬上上車飛快趕來。在路上的時候,手機在一次響起,把電話按了免提,于夢笙那些話,仇恨,怨毒,算計,殺人的話車廂裏四五個警察都聽的一清二楚,還有人錄下了這段通話內容、。
高健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憤怒。
洪十六的拳頭都快捏碎了,他恨不得把于夢笙扒皮抽筋,這麽多年來的各種困難,窘迫不算什麽,可他不該把希希扯進來,希希的死亡是于夢笙早就計劃好的。
司機開得飛快,高健的牙咬得咯咯作響,有錢人的黑色交易,上位者的行賄受賄,各種包庇縱容,最後責罰落到了辛苦賣力的刑警大隊身上。
權和錢勾結在一起,受傷害的永遠是平頭百姓。
洪十六撲到于夢笙就開始打,劈頭蓋臉的拳拳下狠手,打死他,活活打死他!這麽多年的仇恨打死他都不解恨。
打死他洪滿山的腿能好嗎?打死他自己能在上大學嗎?打死他希希能活嗎?
就算什麽都不能挽回,至少打死他可以報仇雪恨。
高健示意旁邊的人把洪十六拉開,這麽打下去沒什麽意思,法律會給個公正的懲罰。
于夢笙被打的抱着腦袋滿地翻滾,洪十六被兩個警察拉着,用力的從于夢笙身上起來,不要再打了,警察會把于夢笙抓回去的。
“你怎麽不去死!于夢笙!李麗枝欠你的我不欠你的,希希更是無辜的,你他媽就是一變态瘋子,你他媽心理陰暗,你早該死了,早就該死了!”
洪十六大罵着掙紮着,想掙脫警察的拉扯再次撲上去打死于夢笙。
“你們才最該死!都是婊子養的賤貨,你賤,腆着臉的喜歡我?怎麽折磨你你都舔着臉往我身上貼,和你媽一個德行都是賤貨!你妹妹也是賤貨,上行下效,你們就算不死,也是讓人玩爛了的賤種!”
于夢笙狠狠地對洪十六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鄙視的仇恨的嘲諷着洪十六!
“我弄死你!”
洪十六爆發出一股力量甩開警察,拎着一把椅子就砸過去。
于夢笙被砸個正着,被砸的摔倒一邊撞倒了高健副手,高健副手本來是在拉架的,阻止洪十六和于夢笙打在一起,可沒想到被撞倒了,手裏的槍也甩飛了、
于夢笙也不管腦袋上的血,順手就撿起了這把手槍對準再一次撲上來的洪十六。
洪十六打紅眼了,弄死于夢笙的念頭充斥着大腦,只顧着往前沖,可等槍口對準他的時候想躲閃已經來不及。
所有人看到于夢笙持槍都大驚失色,高健他們往上一沖,想把搶奪下來。
可他們的速度沒有比得上岳涯的速度,岳涯本來在裝無辜受害者,可他一直在盯着洪十六,就怕洪十六吃虧,在于夢笙抓起槍的瞬間,岳涯的臉色已經變了,成竹在胸變成驚慌失措,速度極快的從人群裏跑出來,騰空就是一腳斜着踹過來,就在于夢笙開槍的瞬間,岳涯已經把于夢笙踹飛出去。速度極快,淩厲潇灑,毫不拖泥帶水。
一腳踹在于夢笙的肩膀,槍響了,子彈擦着洪十六的腰側飛過去,于夢笙就像斷了線的風筝,橫着飛出去三四米,撞翻了兩三張桌子、
“十六!”
岳涯不管于夢笙,趕緊跑到十六身邊,十六身上這件淺格子襯衫已經浸了一些鮮血、
一把抱住十六,撕開腰側的襯衫下擺,子彈擦着腰側飛過去的,沒有留在體內,卻把腰側擦出一條血口子。有十厘米那麽長,傷口附近有些地方都焦黑了。濃稠的血流出來,岳涯的臉白慘慘的吓人。
“我要宰了他!”
洪十六掙紮着還要弄死于夢笙。
“警察會處理的,我們先去醫院!”
岳涯脫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十六的腰側,一把抱起洪十六,大步流星趕緊往外走。
韓宇已經等在餐廳外了,急得團團亂轉,警察不讓閑雜人等靠近,他只能伸着脖子等。旁邊工作室的人也都拿着電腦手機着急的等待着。
“只要岳涯出來,你們趕緊發微博報道岳涯平安無事被解救的消息、繼續把岳涯綁架的事情擴大化。制造輿論!”
有關岳涯的任何事情都會異常火爆備受關注,都是韓宇花錢炒作的、
他們都以為岳涯和洪十六會被警察簇擁着出來,然後沖上去感謝警察的幫忙解救,可誰知道岳涯抱着洪十六出來了,急匆匆的,洪十六臉色不好岳涯手上也有血,韓宇大驚,誰又受傷了嗎?
來不及多做解釋,岳涯帶着洪十六上車,韓宇飛快的開去醫院。
“新聞發布會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什麽時候開?”
“十六确認沒事兒以後我就開發布會,你現在就去散播消息,就說我被綁架牽扯出希希被害的幕後真兇,具體事情等我發布會再一一說明。”
“好的!”
“我手機裏錄音了,你要開發布會就把這段錄音放出去,絕對罪證确鑿。我要于夢笙痛快地馬上去死!”
洪十六死死地抓住岳涯的手。
“我要弄死于夢笙,我要他死!”
于夢笙必須死,他必須不得好死!
“我會的,你別說話了,一直在流血呢。”
擦過去的傷口有點深,雖然是皮肉傷但這傷口一直在流血,岳涯捂着,按着,還是有鮮血滲出。
“不過是條口子,很容易就康複了。你要舉行發布會需要我的話,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應付的了。現在你什麽都別管了,十六,于夢笙被抓了,他肯定出不了監獄,我也聯系了林威律師起訴于夢笙,絕對要了于夢笙得命。希希的仇也可以報了,你什麽都不用再想了,好好的養身體,接下去的,我來就行。”
岳涯抱緊洪十六,溫溫柔柔的親他的臉。
“這下你終于可以放下心裏的仇恨開心的生活了。”
該死的死了,該抓的抓了,希希的仇也算報了,罪魁禍首也繩之于法了,。至于怎麽報複原志國,這事兒就不用洪十六繼續擔心。
終于,終于害死希希的仇人,都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大寶,我真的特別特別愛你。”
洪十六抓緊岳涯的衣服,電話裏聽的一清二楚,他憤怒哀傷難以置信,咬着牙不敢在電話裏洩露一丁點的情緒,安安靜靜的聽着。
他恨不得把于夢笙炖了煮了,可他也慶幸着,岳涯來到身邊。
如果沒有岳涯,仇不能報,生活不會改善,他也會被算計死。
他沒有這麽多的想法和計謀,只有一股子沖勁,估計也只夠殺死李瑾的,殺了李瑾他也就被抓了。原邦和于夢笙就逍遙法外了。他的一條命不能徹徹底底的給希希報仇。
也許他會死在于夢笙的算計裏,被于夢笙利用到死,還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情呢。
岳涯來了,他把岳涯撿回家,生活按着他所想的開始,有了自己紅火的生意,有了房子買了車,日子一天天的變好。希希死的可憐可悲,可害死希希的人也都受到了懲罰。
真的是花光了前二十多年的好運氣,才換來一個岳涯。
高健帶人把于夢笙铐起來,拎着半死不活的于夢笙上車、
“帶回局裏嚴加審訊!”
于夢笙不甘心,他是被冤枉的,是岳涯洪十六栽贓嫁禍給他的,他是無辜的呀!
叫嚣,掙紮,反抗,大聲呼喊着
“我冤枉,我沒殺人,不是我的錯,這都是個計謀,是岳涯幹的,都是他幹的,他殺了李瑾殺了原建設殺了原邦,都是他!不是我!”
在兩個警察的控制下他還急促要掙脫,對着圍觀的群衆大喊。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多希望有個人能回應他一句,是,你是冤枉的,我們相信你!
可所有人都冷眼旁觀,靜靜地看着,也有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
被抓的罪犯估計都會這麽大喊大叫博取同情吧,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冤情,警察會給一個公道、
“不是我的錯,我沒殺人!”
于夢笙希望又絕望的看着高健大吼。
可現在誰管呢,犯罪事實清楚,只差一份口供罷了。
于夢笙甩開身邊的警察要撲向高健,被人一槍托砸到後腦,所有的憤怒委屈和冤情都消失了,人半昏迷過去,這次痛快的帶上了車。
拉着警笛,載有犯罪嫌疑人的車子直接開往市局。
有的警察在疏導交通,維護現場,有的在現場提取證物,勘察。
高健皺着眉頭站在餐廳門口,朝裏看着同事們忙碌,這緊縮的眉頭怎麽都打不開。
有點不對,哪不對呢?
今天的事情看起來很順利,特別順其自然,可就是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想不透。
“高隊,這下我們終于可以破案了!”
助手興高采烈,一臉的喜氣洋洋跑到高健身邊報告喜訊。
高健恩?了一聲,看向助手。現在說破案會不會太早?
“兄弟們都很高興,這下原副省長也不用在逼迫我們限期破案了,我們也不用在挨罵了!”
警察是個挺費力不讨好的工作,老百姓會戳脊梁骨,頂頭上司會罵人,熬夜奮戰的破案,破了案,天經地義。付出的辛苦是應該的,。破不了案,沒人管多辛苦,只要結果,沒有結果就要被罵。
“電話錄音多清楚啊,犯罪動機明确,殺人意識一直存在,為了掩蓋罪行所以殺人,清晰得很呀。你看現場,應該是岳涯被捆綁,掙脫了,所以椅子下邊有一堆繩子,我們也看到了于夢笙對岳涯下手啊,好在我們來的及時,把岳涯救了。于夢笙心不甘還搶槍殺人呢。我們都看的一清二楚啊。就是于夢笙幹的嘛。”
其實助手這話就是事實,他們聽的看的了解的,真的就是這樣子、
不管是動機,還是殺心,還是目前掌握的證據,就是于夢笙幹的,他就是兇手。
這個案子其實到這也算是破了。
“就是沒想到人的爆發力這麽驚人,本來身體不怎麽好看起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岳涯,在看到洪十六被襲擊的時候,能有那麽淩厲的一腳,那速度,我們在場的誰也追不上,啪的一下,就把于夢笙踹飛出去了。我就在岳涯的旁邊看得清楚,那一腳不管出腳的速度,力度,還是動作,絕對漂亮。幹淨利索力道大。”
助手自言自語的這句話,讓高健身體一震。
是啊,岳涯那一腳絕對是專業級別的,于夢笙幾乎是橫着飛出去,飛出去三米多摔落在地,這一腳也太有力度了,就算身體強壯的人沒有練過,也沒有這麽快速淩厲的一腳,這說明,岳涯腿功了得。
岳涯能一腳就把于夢笙踹翻在地,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于夢笙,那他怎麽就被于夢笙綁架了呢?
高健終于找到他認為不對的地方了,整件事情裏,岳涯這一腳太奇怪。
高健也沒出聲,彎腰從地上撈起那團繩子,半新不舊的繩子,沒有被刀割開的斷口,也就是說,這繩子如果捆綁過岳涯的話,應該是解開的,而不是被刀子割開的。
那麽問題來了,既然于夢笙要殺了岳涯,幹嘛要給岳涯松綁呢?按照常理來說,避免出意外,話說清楚了直截了當殺了岳涯就行,不需要解開繩子在殺,這就跟脫褲子放屁一個道理。
于夢笙不斷的叫嚣着,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岳涯綁架來的,是岳涯殺的人。
是真是假?就非常值得深究了、
岳涯,遠不是他們目前了解的這麽簡單。
高健回到市局,原志國早就接到消息了,高健也把電話錄音通過手機播放給原志國聽,錄音裏于夢笙吼着,我早就想殺了原邦,原邦怎麽不去死!原家人不斷的壓榨我,一次次的跟我要錢,我哪來的錢?他們把我坑了,我還要給他們錢,掌握着我的把柄逼着我不得不從!原邦早就應該死!原建設死了太好了,原邦死了更好、
原志國一拍桌子,也不用多調查了,就是于夢笙幹的。
于夢笙慫恿李瑾原邦去強奸殺死洪元希,怕事情敗露把他牽扯進去,所以他殺人滅口。又因為原邦不斷地勒索他,所以殺人洩憤,也是不想給錢。
原志國頓足捶胸,恨得牙疼,于夢笙!一直認為非常識時務有能力的人,想提攜一把,權錢聯合,沒想到最後他把原建設原邦給害了。
于夢笙被關了一個月死扛着什麽都不交代,現在終于人證物證聚在。
于夢笙也不能留了,他知道的太多,現在電話錄音已經對他極其不利,要是流傳出去,絕對會被紀檢委雙規徹查,行賄受賄,包庇家人犯罪,巨額款項來源不明,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每一個罪名給他扣上,別說競選下一任的省委書記,他這個副省長的位子都坐不穩。
原志國眼漏兇光,為今之計,早下手,殺人滅口。
“高健,你先去審問,要一份口供,一定要讓他交代清楚,原邦現在到底在哪,是生是死,我估計原邦也被他害了,你問問他把屍體藏哪了、”
原志國堵在市局門口,看到高建帶隊從案發現場回來,就把高健一行人攔住。
“是。”
“辛苦了。”
原志國拍拍高建的肩膀,勉強對刑警大隊的所有人笑笑。
“這麽久了終于有了結果,你們拿到口供以後,就可以不用加班了。都辛苦了。”
這麽好說話的原副省長叫人大吃一驚,陸陸續續經過原志國往辦公室審訊室走,在物證科的警察經過的時候,原志國伸手攔住。
“小同志,那份電話錄音先給我聽聽。我讓省廳工作組的人分析分析這個案子。”
公安廳廳長要這份錄音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物證科的趕緊把這份電話錄音交給原志國。
“副省長,省廳工作組分析完了我就去取回來,要入檔作為日後起訴的證據。”
“好的。兩個小時以後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原志國拿着這份音頻資料回辦公室,轉手交給手下人,省廳工作組人才濟濟,打開音頻,抹掉于夢笙和岳涯對話內容裏某些關鍵的句子。
這份音頻資料內涉及于夢笙給原志國,原建設,原邦行賄的內容消失無蹤。再也無法複原、
早早結案,早早起訴,早早宣判,早早槍斃。
死無對證了,就算是被對手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把柄可抓。
現在,原建設原邦死就死了,活着的總要為自己打算,他可不能失敗,不能栽在這件小事上,他是要做省委書記的熱門人選。
“不是我綁架的岳涯,是他綁架的我。他把我制服了逼着我開車去的餐廳,以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于夢笙急切的解釋。
“就連你們看到的我要拿刀殺他,是,我是想捅死他,但是是他主動把刀放我手裏的,他想制造一個被我傷害的假象給你們看,我,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也是被他氣急眼了,就想捅死他,可我不是沒傷到他什麽嗎?綁架殺害岳涯的罪名我不承認,和我無關,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
“原邦是死是活?”
“我估計是死了、”
“什麽叫你估計?不是你下手殺害的嗎?”
“我說我想殺了原邦,但是我沒動手啊,我真沒動手,和我無關!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都是岳涯幹的,真的都是他幹的,他殺了李瑾,殺了原建設,殺了原邦,栽贓嫁禍給我,你們不應該抓我啊,應該把他抓起來!他才是兇手!”
“你沒動手?監控視頻拍的很清楚就是你幹的,還有人證流浪漢指正你,你有動機有這個心思,到現在了你還嘴硬!說!原邦是不是被你害了?屍體藏哪了?”
審訊的警察拍桌子怒吼,于夢笙有一千張嘴也分辨不了。
怎麽說都沒人信,就認準了他殺人了,可他真沒殺人。
高健推門進來,對手下人揮揮手。
“你去吃飯,我來審訊。”
小警察出去了,本來審訊調查,按着規定來說應該兩名警察,一名警察調查的結果不算數的。
可高健誰也沒喊進來,就他自己。還關了審訊室的監控,監聽設備。點了一根煙遞給于夢笙,手臂支撐着于夢笙坐着的審訊椅子,和于夢笙對望,冷冷的看着于夢笙的眼睛。
“你慫恿李瑾原邦強奸殺人,害死了洪元希。”
肯定的陳述句,不是詢問。
于夢笙眼神閃躲了下。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去招惹洪十六,更不該對洪元希下手。
“你殺了李瑾原建設原邦。”
于夢笙的眼睛猛地對上高健的眼睛,直勾勾的和高健對視,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沒有。”
高健沉默,于夢笙也不再開口,就彼此凝視着,高健在于夢笙眼神裏找到惶恐和故作鎮定,于夢笙反倒很坦蕩,不是他幹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不假,除非心裏極其強大,抗壓性極強的人,能把心事隐藏起來,在面對嚴厲的凝視的時候,稍微有點膽怯的都會通過眼神的閃躲來逃避。
足有五分鐘,高健嘆口氣。
這案子,沒完結。
于夢笙說的是實話。
“岳涯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功夫很好嗎?”
“非常好,他那些虛弱無力都是假裝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摔到地上,我要打他,他已經閃躲開了,就是,就是特別靈活。拳頭非常硬,他功夫特別好。那個警官不相信,真的是他把我綁架了,你們看到的都是假的。他還親口承認了是他把李瑾原建設殺了的。”
看到高建不說話,于夢笙扯了扯手上的手铐。
“到現在了,我也知道我絕對出不去,李麗枝是我殺的,我還慫恿李瑾原邦,輕的無期重的槍斃,我都知道我什麽結局。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麽好怕的?一條人命,四條人命對我來說沒區別,一條人命我都認了,其他的我也沒必要死扛着。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我不會給岳涯背黑鍋。我該死,他比我更該死,洪十六也要蹲監獄,洪十六參與謀殺,包庇殺人犯,也該受到懲罰!”
到這步田地了,他沒必要再說謊,也沒必要死也不認。
“事情出了逃不過去,天塌大家死,我不能活,他們倆也要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才公平。”
洪十六參與謀殺包庇殺人犯,少說也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岳涯就直接槍斃了。
看,這才公平,一命抵一命,再加洪十六痛苦下半輩子,痛失所愛,失去産業,這結果啊,就算是死了他也閉上眼了。
“再交代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交代,包括你們三家的各種聯手。”
高健攤開本子,開始記錄、
于夢笙咬咬牙,還是那句話,天塌大家死,原家也別想好過,他們也是把他推入火坑的罪魁禍首。
原原本本,從李麗枝和他們家的仇恨說起,一直到痛恨洪十六,慫恿強奸殺人,到和原家攀上關系行賄受賄,再到剛才的綁架案。
口供本子那麽厚,高建在審訊室待了三四個小時,口供非常詳細。
把口供拿給于夢笙看,确認無誤簽字按手印。
正給于夢笙拿印泥的時候,助手有些慌張地跑進來。
“怎麽了?慌什麽?出什麽事了?”
高健點了點簽名處,讓于夢笙在這按手印。随後問着助手。
助手拉着高健到一邊,趴到高健的耳邊低語。
“剛才物證科的小趙來了,說是,他拿給原副省長的音頻資料被動了手腳,缺了一些話。”
那份音頻資料是經過洪十六的手機,用其他設備錄下來的,當時在車裏,車子朝着餐廳行駛的路上,車子裏有司機,洪十六,高健,助手,還有物證科的人。方便随時提取重要證據證據,手機監聽的消息也是證據啊。
所以他們對這份音頻內容都很了解,尤其是于夢笙提起的給原志國行賄一千萬,給原邦一千萬的事兒,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我靠他媽的老貪官!錢都讓他們賺兜裏去了。
可這份音頻資料經過原副省長的研究分析,回來以後,這些行賄內容都消失了、
趕緊來報告,助手也覺得不太妙。
高健遲疑了。
看看手上的口供。
“于夢笙,每一頁你都按上你的手印。”
于夢笙不疑有他,二十多頁的口供都按上了手印。
高健把這份口供揣在懷裏。
“我出去買包煙。”
對助手一使眼色,助手點頭。高健急匆匆的離開市局大樓,轉彎進了一邊的複印店,快速的複印了一份口供,買了一包煙。
複印的口供他藏起來了,拿着煙回來恰好看到原副省長在和他助手說話。
“買煙去了,這不回來了嘛。”
助手在一邊打着掩護。
“高健,于夢笙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