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科長了吧,前途不可限量。你履歷比他們精彩,破案也多,大案要案破了不少,本來今年你也可以升職到市局副局長的,可惜了,背了處分問了責,你就甘心這輩子只做一個刑警大隊大隊長嗎?”

“你想拉我和你入夥,幫你殺了原志國?不可能,我不可能做你的幫兇。”

刑警大隊長夥同殺人兇手殺了本省副省長?這不是開玩笑嘛?怎麽可能。他在恨原志國,也沒有手刃原志國的想法。

殺人犯,刑警大隊大隊長?那個身份更好?沒必要做比較啊。

“你看,我和原志國有仇,你也和原志國有積怨,咱們聯手的話,他死了,我報仇了,你也可以升官啊。”

岳涯用勸誘的口氣勸着高健,高健的腦袋用力搖。

“打住,你要還這想法,我馬上走。我不會幫你殺人的。我槍斃過罪犯,我不可能自己做了罪犯。雙手沾滿血腥的事情我不幹。”

“我也不會讓雙手在沾滿血腥了,鮮血的味道挺難聞的,我暈血。看不得血呼啦的場面。”

高健想狠狠地唾棄岳涯,你怕血?殺誰的時候沒有鮮血?

“你別想着我會不會讓你幫我制服了原志國,然後我把原志國殺了這麽不入流的手段。這次我想弄點高級的,借刀殺人。你我都置身事外,再怎麽查也找不到你我頭上。一點血腥都不占。只要成功了,他死了,你高升不止一步,我也徹徹底底算報了仇。如何?你要想試試,我就和你說說。你要不想,你走,當我沒說過。”

高健想走,但是一聽,又可以除掉阻攔他升官的原志國,還可以榮升,高健就不動彈了。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誰沒有私心呢。在看着同期的同學一個個都升官了,再看看他累死累活沒門路只能屈居人下,被指着鼻子罵,所有辛苦努力獲得的功勞都被別人占走,誰能甘心?

岳涯就是算準了他這份私心,這份怨,這些抵觸情緒,然後挖出來放大,利用。

心裏嘲諷的笑笑,人無完人,牽扯到自身利益的時候,誰都有私心。

都說人性本善,是,大多時候人性都是善的,可私底下,內心深處,那些惡,還是一直存在。

“高警官,你成績不錯,我查過你的履歷,非常精彩。可你幹了這麽久,前年你的副手都到省廳工作了,你還是沒有升到市局副局長的位置,歸根到底,你沒門路。有些人能力不如你,但是門路廣啊,人家就高升了,你用業績打拼,一步一個腳印,可你最後還不是讓原志國攔住了?他把怨氣撒到你身上,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對你有意見,他掌握着你的升職呢,他不讓你升官,你這輩子也就只是一個刑警大隊隊長。你也不甘心,你也有怨言,沒辦法呀,誰讓你娶的老婆不是某位重要領導的千金,誰讓你家沒有政府機關的高官呢。咱們這個社會有時候就這麽讨厭,不講究能力,只講究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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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耷拉着腦袋不說話,是這個理。無奈的道理,特真實的一種現象。

岳涯笑了笑,打開幾個網頁、

“這是今年省政府開會的新聞視頻,根據曝光率來看,順利的話原志國不出年底就能做到省委書記的位置。”

“這有什麽,他的目标不就是這個嗎?”

“我又讓人打聽過,也經過分析,原志國有一個勁敵,人家來路比他大,上邊派下來的,在地方轉幾圈鍍鍍金積累一些履歷,然後回到核心去。”

岳涯定格了新聞視頻,指着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性。

“上頭派下來的,曾經是某位執權者的機要秘書,直轄市副市長,調到省裏任紀檢委書記,做了幾個漂亮的政績,原志國勝在樹大根深,多年積累人脈,所以這兩個人是勢均力敵。”

高健不明所以,岳涯這是什麽意思。

“這位紀委書記抓反複貪污行賄受賄,那,這位紀委書記就是刀,可以幫我們除掉原志國。”

借刀殺人,就是這麽來的。

“原志國是管治安的公安廳廳長,紀委書記雖然和他不是一個系統,但是他們日常的工作也有交集吧。都說了原志國樹大根深,紀委書記和原志國關系不好嗎?”

“誰也不會和自己前程過不去,在添一筆漂亮的政績,幹掉原志國做了省委書記,進入核心實力更加雄厚。”

“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拿着原志國行賄受賄,殺人滅口,徇私舞弊的證據去找這位紀檢書記,實名舉報原志國,尋求紀檢書記的庇護。原志國被查,這位紀委書記就有可能做了省委書記。你就是幫助他高升一步的梯子,他肯定會提拔你。”

“證據?”

“是的,我有所有的證據,你把這些證據往紀委書記面前一交就行。”

岳涯笑着指指電腦、

“希希被殺的視頻資料,我複制一份給你。原建設電話錄音我也給你一份。你手裏是不是還有于夢笙綁架我時候交代事情經過的電話錄音,那也是證據啊,還有口供,于夢笙的口供你沒有嗎?選一些用得上的。哦,對了,你是警察有便利條件,去一次銀行,于夢笙每一次給原邦彙款的單子你去銀行找一找。這些證據走夠扳倒原志國、”

他把每一份資料都保存了,不管是視頻音頻,每一份都保存得好好的,沒有露出去過,就是為了現在湊齊了,成為有力的證據扳倒原志國。

“于夢笙的電話錄音沒了,原志國抹掉了一些內容。”

“我有。我老公當時留個心眼,也錄下來了。”

岳涯準備得非常齊全、

“我現在慶幸當初複印了一份于夢笙的口供,不然就連口供也被篡改了。”

“原志國被紀檢的調查雙規,這些證據擺在紀檢委面前,實名舉報,肯定會受理。就算是他不受理,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逼着紀檢委調查這件事。”

“怎麽做?你還有後手?”

“有些事,網絡是個好地方,一旦曝光了,逼着有關部門介入。你遞交這些證據,我這邊就讓人去炒作,曝光希希被殺害的視頻,市局對希希被殺一案處理的太潦草,什麽叫人死了不予追究了?市局不追究,我追究。希希被害的事情一波三折,每次炒起來就被鎮壓,但在廣大網民心裏已經留下了印象,這次曝光視頻,把希希死亡的事情真相公布出去,有專業的團隊炒作,這件事絕對會井噴式爆發。希希被害視頻,原建設電話音頻,不管哪一個都會讓人激憤,在挂出原邦李瑾的家庭背景,直指原志國。我讓律師起訴原志國,工作室再幫我炒作,我還算有點知名度吧,再一次擴大影響力,一個禮拜不讓熱度降下去,有關部門絕對會介入的。咱們會同步進行,你先轉移你父母老婆孩子,再去實名舉報。我們雙管齊下。互相獲利。”

高健還是有些猶豫,看着這些資料證據,琢磨琢磨這件事的可行性,還有他的結果。

“原志國肯定會被我扳倒,你就算不去實名舉報,我也會想辦法接近這些高官,也許時間長一點,需要朋友介紹,或者主動的去聯系這些高官打好交情,但我在一年內絕對讓原志國下臺。你卻什麽都得不到。臨退休了你還是一個刑警大隊長,那只能是你的問題了。”

“證據我都擺在這,計劃我也和你說了,做不做在你。我給你證據,你用來做高升一步的工具。我不覺得你有什麽吃虧的。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罷了,你一直公正廉潔工作兢兢業業沒做什麽事情,也禁受的住調查。有什麽不敢做的?”

交換,這就是互相利用的事兒、

岳涯出證據炒作,高健出力出面,然後達到一個兩個人共同的目的,原志國下臺。然後他們獲得不同的利益,岳涯報了仇,高健升了官、

互惠互利。

高健抽了幾根煙,低着頭不做聲。

岳涯也不催他,去廚房關火,盛了一碗湯小心的喝着。

這就像是給高健一把倚天劍,用這把倚天劍和普通的寶劍對抗。特別簡單。

高健猶豫的是,原志國樹大根深,能樹大根深到什麽程度,可千萬不要出現一擊不中,沒有完全打死,原志國有機會緩過這口氣複原了,然後大肆展開報複。那時候可就都完了、

岳涯只是給他證據,出面的可是他,原志國對付的絕對是他啊。

可就什麽都不做嗎?看着?想想同期的同事,想想前年在他手底下做副隊長的那人,人家到省廳做科長了,什麽能力都沒有可有好門路,每次見面都會說小高啊你要努力呀。

心理的不平衡,落差太大,總是在一步一個腳印努力工作,熬夜奮戰破了不少大案,辦案經費會被克扣,手底下的兄弟有怨言,上級也不好讨好,現如今背了處分這輩子再怎麽的努力也幹到頭了,原志國在一天他就別想着有升官的時候。

一看岳涯堆放在一邊的種種證據,只要上頭徹查,原志國絕對下臺,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

高健咬咬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受夠了氣,被原志國壓制得擡不起頭的日子結束了。試想一下,只要他攀上了這位省紀檢委書記,助他一臂之力除掉原志國,成功了,別說副局長,局長入住省廳都可能。

“我幹,把原志國扳倒,讓他沒個好下場。”

岳涯一點也不驚喜,他知道高健一定會和他聯手的。

“做,就做個狠的,一下就把原志國打死的那種,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岳涯挑了挑眉,高健也不是善茬兒、

“去找于夢笙的母親,老太太總認為于夢笙是被逼的,沒有原家一再追着要錢,于夢笙不會殺人。只要說能扳倒原志國,她肯定願意去。”

“對,人證也有了,物證也有了。再加你的炒作,全了、”

高建眼睛裏也露出了光,人證物證聚在,在加外在因素逼迫紀檢委,原志國也到了下臺的時候。

這些罪名查實,原志國不是槍斃也是無期。

不得不說,這種算計報複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合作愉快高警官,希望下次我會喊你高局長、”

借刀殺人,誰才是刀?其實高建才是岳涯手裏的刀,刑警隊長這個身份也很有力度,原志國在本市駐紮了兩個多月,為了破案一直留在本市指導工作,案子破了工作結束了,省廳廳長離開以後,刑警隊長實名舉報本省省公安廳廳長工作期間徇私舞弊行賄受賄,發現省公安廳廳長有以權謀私包庇家人犯罪殺害受害者,正好和時間也對得上啊。

原志國可以說什麽都沒幹,于夢笙死了也算死無對證,但是,于夢笙死前的電話錄音,口供資料,再加于夢笙母親的證明,齊全了,足夠用了。

“岳涯你真的很聰明。我和你合作以後,就算還認為系列連環殺人案還有疑點,想把你抓捕歸案,我現在也不能把你抓了。我們互惠互利策劃事情,我也上了你這條船,你要被抓,我也會被供出來,到時候誰都好不了。”

“高警官不愧是多年的刑警。”

是啊,這就是岳涯的目的,他把高健拉攏過來了,高健和他之間有利益關系,他們合作了,互相都有把柄在手,維持一個平衡,誰都不會出賣誰,因為他們是一起的,一起策劃過,俱榮俱損的關系。

“你也放心,既然結案了,就是完結,沒有被翻出來的必要了。那些死的人我也認為該死。就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也不會把系列殺人案的真實情況翻出來,把真正兇手抓了。就像你說的,已經有人承擔結果了。”

于夢笙不是已經承認是系列殺人案的兇手了嗎?也因為系列殺人案殺了多人被槍決了啊,所以這個案子已經封起來了。結案了嘛。

“你妹妹死的真冤,也太可惜了,為了小姑娘,我也不會把你和洪十六抓起來的。”

岳涯嘴角挂着笑。

“謝謝。”

至于高健是不是因為希希的慘死動了恻隐之心,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相互制約權衡,一起謀劃一件事,互惠互利合作,那就不想追問了。目的達成就可以。

原志國會下臺,高健不在想把真正元兇捉拿歸案,這就是目的、

“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也幫我解答解答。我真想不通那些人是怎麽死的、”

高健多年的刑警了,這個案子裏有些殺人地方想不通。每次岳涯不在場的證明都很完美。

岳涯大笑出來。

“這我哪知道啊,又不是我幹的。對吧。”

“你給分析分析。”

“我現在懷疑你故意給我設套,匡我話,然後我傻不愣登的全都交代了,等待我的是死刑判決書。我不傻呀高警官,我怎麽會分析呢、”

高健拿出手機,放在岳涯面前,關機、

“你可以檢查一下我,我身上沒有任何監聽設備。沒有錄音的東西。”

岳涯還是掩嘴笑,就是不說。

“你實在信不過我,我借你家浴室洗個澡,裹着浴巾聽、”

“你可別,我老公看到你和我裹着浴巾坐着,他扒了你的皮抽了我的筋。我老公剔一只羊皮不用五分鐘就搞定。太吓人了,我可不敢挑戰他。”

“我就是想不通,怎麽都想不通,很多細節都很完美。”

高健真的是想知道,因為他破了很多案子,可像這次這種一點線索抓不住,到現在也不知道李瑾原建設怎麽死的,案子都結了,他身為主要辦案人員,不知道案子怎麽破的。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能破案還是根據你留下的證據,直指于夢笙破的案,那是你留下的有力證據。那幾次的呢,怎麽做到的呢?”

這個案子以其說是警方堅持不懈的調查尋找線索,不如說是岳涯主導牽引着警方的方向,給他們看什麽就有什麽,給他們什麽證據警察才得到什麽證據。

額外的證據,一個沒有。

“我還是給你倒一碗湯吧,我老公做的湯可好吃了。”

岳涯逃避這個問題,進了廚房盛了一大碗的湯,等他出來的時候,高健渾身都是水,衣服徹底濕了,濕透了都,頭發上臉上也都是水。

岳涯吓了一跳,他們家天花板漏水了嗎?

“我把自己淋濕了,就算身上有什麽設備也會被浸濕不能用了。你可以檢查我耳朵是否有隐藏耳機。”

高健迫切想知道,不是想把岳涯抓了收集證據,而是這案子的內幕讓他抓耳撓腮,想了解。

為了岳涯相信他,他自己力證,身上沒有任何監聽的東西。電子産品遇水就會失去功能。

岳涯真被他打敗了。

“我給你講一下我下本小說的構思吧。你就當聽個故事。”

“好啊,我也看你的小說,寫的很好。”

“恩,我就給你說說我下本小說的構思,這只是個故事,不是真的,只是故事,小說的內容。”

再三聲明,這只是小說構思,不涉及任何事情。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是被別人知道了,這也只是一個故事。

本小說杜撰,和任何事情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岳涯坐回沙發點了一根煙、

“這個小說從哪開始呢?恩,就從一個男人愛上一個,額,女人,好吧,女人開始,因為男性相愛的題材在現代社會的熒幕裏還是備受争議的,雖然我寫耽美,可主打的還是懸疑。為了日後能搬上熒屏,還是走比較俗套的正常戀愛吧。”

看,這就不同了吧,不是他愛上了洪十六,而是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所以說這只是小說,不是案情經過、

“男人愛上了女人,女人有個妹妹,妹妹是個好姑娘,姐夫也很喜歡這個小姨子,當成親妹子疼愛。有一天小姨子死了,姐夫和姐姐很傷心,更傷心的是小姨子死得太凄慘。女人準備和仇人同歸于盡,可女人肚子裏懷着男人的孩子,哈哈,我真想讓我老公給我生一個閨女,高警官,我真喜歡小閨女,你是不知道啊,我現在都在學習編辮子呢,你說要是有個小閨女,給她穿花裙子,梳漂亮的小辮子,幫她背着花書包,一蹦一跳的多好玩啊。”

岳涯随後又搖搖頭。

“我是不希望家裏有孩子,他把注意力都放我身上最好。可他還是想要個妹子,想讓希希回來。好吧,我這麽賢惠,就聽我老公的,到時候了在收養個小姑娘。”

“啊,跑題了,說小說構思,繼續說小說啊。說哪了?殺第一個人,那是個冬天,最冷的時候,女人選擇和仇人同歸于盡的時候,男人偷偷地打暈了女人,給女人身上潑了不少酒,也灌了幾口,做成酒醉昏睡的假象。男人說因為工作問題半夜就走了。男人的工作可以接觸到演戲,拍戲的片場什麽設備都有,比如假人,像是跳崖啊跳樓啊那些場景也不能讓替身去跳啊,安全很重要的,就用假人往下一丢,這個鏡頭就有了呀。男人就找了一個假人,穿上了衣服褲子襪子,提前放進車裏,在車庫裏的時候,把這只假人的腳撐到車窗玻璃上,但是這不是萬全之策,比如因為重力作用上下車關車門子車身都會震動,那人在車裏翻身也會引起車子震動啊,翻來覆去的翻身,假裝要睡覺了,車身不動了,撐在車玻璃上的那只腳也不動了,那就是睡着了對吧。假人的腳撐在車玻璃上,別人就會一直認為車裏有人在,其實在車身最後震動一下的時候,男人已經從前車座離開了。”

高建明白了,為什麽在李瑾被殺以後,調查監控,一直看到一雙穿了白襪的腳撐在車玻璃上。

其實那時候那雙白襪子的腳是假的。岳涯已經離開了車身。

“地下車庫本來監控就不夠清晰,再加半夜了燈光昏暗,男人躲開了監控,從安全樓梯走第一層,從樓梯口離開,所以地下車庫的監控沒有發現男人離開,殺了人,再回來。再用這個辦法從車窗玻璃進入車內,放下那假人的腿,随後換上男人的腳丫子,哦,對了,為了細節,男人腳上的襪子是微微潮濕的,這樣踩着車窗玻璃才會留下一個腳印。然後,男人下車,穿得多呀,他抱着假人呢,衣服毯子的拖拖拉拉的,別人會以為是衣服多,而不會想他懷裏有假人。自然,為了更加逼真,假裝走錯了方向,裝作是第一次去這個車庫。其實他已經把車庫平面圖研究過了。”

“但是有人證明送過毯子和衣服。”

“那就方便多了,這個人證如果和男人的小姨子有戀愛關系呢,他也想報仇呢。”

“所以,這個人正是幫兇?那條腿也是壓起來又彈回去了啊。”

“假人嘛,不是木頭做的呀,是棉花填充的啊,有彈性呀。壓起來又彈回去不是更逼真嗎?像是男人和友人在做游戲打鬧。”

高健懂了,李瑾被殺案,洪十六和岳涯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怎麽來的。岳涯真的心思細密的把各個環節,各種細節,人性心理,都考慮進去了。看似地下車庫燈光昏暗,車子停放的角度也半遮半掩,車內的人可以趁機溜出去。可細節上證明岳涯沒離開過。

“至于送毯子的那個人,工作很多着急回片場,那人也會敷衍,有人囑咐一句扔裏邊就行,他也不會很細心的把毯子拆開給男人蓋上吧,男人有時候就是很粗心的,不如女性那麽細膩溫柔。一個友人的證明有所欠妥,那就多加一個人的證明,這不是更有力度嗎?”

“第二次呢,第二次是在警察眼皮底下進行的。”

“男人故意生病了,他高燒都燒習慣了,曾經身體不好,所以高燒時候身體會難受不舒服,但不影響他行動力。也說了,他的工作可以讓他接觸演員拍戲,群衆演員裏各種人都有。找一個只要身形和男人相似,面部只要額頭相似就可以的群演,提前和群演說,身體不好怕的是不能把工作全部撐下來,但是無故缺席也不好,如果男人身體撐不住了,就讓這位群演假裝是男人露個面。不是本人也沒關系,口罩一戴,低着頭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

“故意在警察面前說身體不好高燒不退,就為了讓警察相信目前身體狀況很不好。在讓那位朋友和主持人商量,問題集中性的一次性問完,露面了,引起轟動了,問題回答完了,然後回樓上,再次下樓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了。還故意的走到警察面前點點頭,就是讓警察證明他還在發布會現場,哪也沒去。然後。發布會結束直接回樓上,故意讓警察跟着,第二次下樓和粉絲見面吃飯的還是本人,因為樓上的事兒都解決了。至于那個群演,早就換了衣服趁着酒店內人來人往的離開了。”

在發布會的時候,一切都看似正常,其實岳涯已經提前布置了,感冒高燒都是借口,都是計謀的手段,為的是隐藏自身實力,再來為了戴口罩,面部一遮,只露出額頭,借口吃藥上樓,下樓的時候已經是群演替身,故意走到他面前點點頭,就是讓他知道,吃藥回來了本人還在現場,其實本人已經上樓去殺原建設了。

所以後半程臺上的岳涯一聲不吭,韓宇也一直拉着岳涯不出現在衆人焦點內。

然後再發布會結束以後趕緊上樓,也喊警察一起,就是讓警察給他證明一直在警察視線內活動。

發布會結束之後粉絲有走的,群演替身就趁機走了、

“聰明了,你也可以去寫書了。”

岳涯笑着稱贊高健,高建破案也有一套,稍加點撥就懂。

“但是那位替身也是隐患,萬一被找出來呢?”

“就算是警察以後發現了中途掉了包,可也不會找到替身的,因為扯下口罩以後,兩個人沒有一點相似。他是誰,什麽地方人?長什麽樣子?警察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男人一直在現場,粉絲讀者書迷可以證明,警察也可以證明。”

“也不對,監控裏,那個三分之一的背影,法醫說至少有一百三十五斤到一百四十五斤啊。”

身形也不對啊,岳涯一直都很瘦啊。

“多簡單啊,身上要麽多穿點東西,要麽穿點什麽把肩膀和胸膛撐起來,這不就看起來有那麽重了嗎?哎,我長肉了,這段時間我胖了五斤,都一百二十八斤了。我老公可高興了。”

高健明白殺害原邦時候,流浪漢看到的背影為什麽和岳涯的不一樣,為什麽出租屋老板說住房的人看起來很強壯了。

“法院的年會每年都在那家酒店舉行。所以提前研究酒店平面圖,也算好了時間,早就制定了計劃。所以選擇高調的出現在媒體面前。”

“高調的出現在媒體面前,也是為了日後打算。擴大知名度,方便日後行事,比如記者誣陷,受到懷疑,或者發布什麽事情,網絡發達粉絲維護水軍炒作,在輿論上就能占得先機。”

“那輛車,房子,都是故意的?”

“恩,故意的,方便啊。一個型號的車遙控器好破解,破解了開出去想幹嘛就幹嘛,闖紅燈都不是開車人負責,是車主負責交罰款了。”

“出租屋裏的鞋印,是提前換了一雙大一碼的鞋子。至于死的最後那個人電話是故意留在現場的。包括裏邊那句話,估計也是脅迫下他不得不喊的。反正死無對證了。再設計把另外那個人做了替罪羊。案子完結,有人承擔了後果,男人無事一身輕了,就非常完美。”

“高警官你真該寫小說,真的,這麽多年的破案經驗在你身上就是最好的素材,寫懸疑,絕對一寫就火。你寫吧,我的工作室給你買成電影。”

岳涯特別真誠的建議。

“證據都留着,為了厚積薄發。幹掉最難幹掉的人。”

“所有人都受到懲罰,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完美的結局。觀衆粉絲讀者都喜歡看到的是,壞人死去,殺人者不用承擔責任,如果壞人死了,被迫殺人的人也被抓了槍決了,這就有點太俗氣了。太老套,走的就是不尋常路。男人雖然殺了人,可他是壞人嗎?自然也算不上好人,可他已經積攢了不少人氣,團滅的結局誰都會唏噓吧。那就來一個嗨皮的結局,壞人們受到應有的懲罰,殺了人的男人過上了幸福生活。多幸福呀,值得鼓掌。”

岳涯自己鼓掌。一臉的高興。

“恩,這小說寫出來火不火,你說痛快不,哎呀我一琢磨我要這麽寫,我就知道這小說拍成電影絕對大火特火。演員要選的帥氣的,要有演技的,今晚我就要動筆寫劇本,必須拍,這構思,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

自己吹自己,自己誇自己,岳涯誇得那叫一天花亂墜。

“敗在你手裏不冤。”

高健輸得心服口服,破案,刑警和殺人兇手是一場博弈的話,那就看是誰更技高一籌。

這次博弈,高健輸給了岳涯。

只能說岳涯保護色太重,隐藏的太深,太聰明,一環扣一環,每一步都是算計來的。

“高警官,你也知道了事情始末,你也了解了各種細節,還請你不要胡思亂想。案子已經完結了,岳涯和你說的只是小說內容,你別把小說的內容按到什麽案子上。”

洪十六猛地打開防盜門,手裏拎着一個袋子,有些冷的對高建笑了笑。

“不會,真不會。”

高建有些尴尬,洪十六這是警告吧,不讓他亂按。

“高警官不會的,老公,我知道你擔心我,好愛你喲。”

岳涯吧嗒吧嗒的跑過去,接過袋子拿出酸奶,把葡萄幹啊,堅果仁啊撒到酸奶裏,大口小口的吃。

“我就不贊成你把小說構思到處說,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怎麽辦?”

“我相信高警官不會的,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

“你啊,大部分時間都想你的小說呢,人心險惡就根本不懂。還好有我。”

洪十六走到沙發邊,從墊子縫裏摸出手機。

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岳涯不聽話,有時候給他做什麽吃的了他不想吃就會倒掉啊,或者背地裏絮叨,為了背後監視他有沒有乖乖的,我一般都會把手機扔家裏打開錄音或者錄像功能。”

洪十六對高健笑笑,笑容有點淡,帶着冷。

“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就把手機扔這裏忘了拿。錄音功能開着呢。你們的話我估計都錄下來了。”

“我知道你怕我倒了湯不吃,故意用手機錄音監聽我,我偷偷的關了。”

“那也錄下了一點談話內容。”

洪十六把錄音打開。

“我幹,扳倒原志國,讓他沒個好結果。”

“做,做就做個狠的,一下子打死原志國那種,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高健的臉色巨變。這兩句話很清晰,就是他說扳倒原志國的話。

洪十六搖了搖手機,對他笑着。

“喲,真清晰啊。一聽就知道是高警官在說話。”

“你背地裏陰我,想抓住我把柄,怕我把岳涯抖落出去,給于夢笙翻案?”

“是啊。案子雖然完結了,但是,岳涯告訴了你前後始末案發經過,你一個正義感爆棚把這個案子再翻出來,把我們家岳涯抓進去那不是特別簡單了嗎?我總要掌握點你的把柄,心裏才踏實。高警官,我是一個做生意的,無奸不商啊,對吧,所以我都會用小人之心去考慮,我就是一小人,沒辦法被坑怕了。只要你不要翻案,和岳涯一起合作扳倒原志國,原志國下臺那天,這個錄音我就銷毀。合作愉快,好嗎?”

洪十六坦然承認,就是抓的你把柄。

高建看着笑盈盈的岳涯,難怪岳涯會把怎麽殺人的經過說出來,他們兩口子是協商好了的。

“其實就算是你把我的話按到案子上去,也不怕,我說了那只是小說內容,我根據本市系列殺人案構思的新小說內容。但為了保險起見,不得不留下一點小把柄。”

“你就不怕我現在和你合作,絆倒了原志國,我反過頭來再把你抓了?”

“那咱們就一起上法庭,我死了,你也會被用受賄的罪名被判刑。”

“我沒受賄!”

高健吼出來,這一點他敢保證,他沒有行賄受賄,他沒接受過任何人的賄賂。

“我老公剛才去了醫院,給你父親交了醫藥費,還包了個紅包給你老婆。”

逛超市半小時就回來,洪十六出去這麽久,就是去給高健的父親交醫藥費。

高健再也說不出什麽了。

看着洪十六和岳涯淡然的态度,他想罵人。氣得滿地轉圈。

“高警官,我們謝謝你的幫忙,醫藥費和紅包是身為晚輩對長輩的孝順。祝你父親早日康複。”

岳涯的話裏意思就是,換句話說,原志國扳倒了,你還抓我歸案的話,那我們就會紀檢委舉報你受賄,有交錢的單據,有給你老婆送紅包的照片,怎麽把你送上高位,怎麽把你拉下來、

高健點了點洪十六和岳涯,咬咬牙。

“行,我服了,我徹底服了。

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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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回頭看見岳涯一頭要紮進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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