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窦元偉處理完公務，一回家就看到自家妹妹板着臉，他問道：“誰欺負我家小妹了，說給兄長聽，我給你主持公道。”
“除了表哥，還能有誰。”窦傲玉緊皺着眉頭，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消。
“比楚王好的王爺、世子多的是，小妹何必執着于他，兄長替你找更好的。”他家小妹又并非楚王不可，雖然楚王最受皇上喜愛，但是有了他們窦家的幫助，不管小妹嫁給誰，小妹夫家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不要，我不能容忍有人從我手上搶東西。”窦傲玉挽着窦元緯的胳臂撒嬌，“兄長，你就幫幫我吧，幫我找出楚王喜歡的那個女人來。”
窦元緯看着小妹懇求的樣子，心裏也很無奈，自己小妹自己清楚，要是不給她把這件事解決，就她那執拗的性子，不曉得會闖出什麽禍事來，“那這件事就交給兄長吧，我替你教訓那家人，不過我們得約好，你不能輕舉妄動。”
“兄長已經知道是誰了？快告訴我。”他兄長果然厲害，不過這麽些功夫就已經一清二楚了，窦傲玉很是驕傲。
“不行，你做事沒個分寸，容易得罪人，還是不告訴你的好。”窦元緯不想要他小妹插手這些事情，耍手段的事情有他做就可以了，他希望小妹永遠都幹幹淨淨的。
“兄長，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亂來的。”不親手教訓那個女人，她怎麽能甘心。
窦元緯半信半疑地看着窦傲玉，“真的？”
“真的，再說我們窦家難道還怕誰不成，兄長也太小心了。況且這件事讓我丢了這麽臉，我總得知道原因才行。”她不會亂來，她是會認真地對付那個女人的，窦傲玉想知道是那個膽大的敢和他們窦家作對。
“如此便告訴你吧，楚王喜歡的是一個叫山映雁的女子，據說長得很漂亮。”
“那是誰，京城有這樣的人家嗎？”窦傲玉疑惑，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她都認識，從沒有聽過什麽山家。
“不是京城的，是從楚國來的，是齊華晖的侄女，如今住在齊家。”
“怎麽可能，齊家不是商戶嗎？兄長的意思是楚王為了一個商戶女而和窦家作對嗎？我不信，而且我進來一直盯着表哥，從沒有見過他去過齊府，一定是兄長你弄錯了。”窦傲玉不信，楚王就算再沒有心計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商戶女和他們窦家作對的。
“凡事都有跡可循，楚王這次上京城是帶着他們來的。小妹你也知道的，楚王好華飾，然而太後壽禮和此次回京所贈之物皆是山府所産的青瓷，他若與山府毫無關系不至于會如此幫他們，另外從楚國的探子回報，楚王曾經幫過山映雁。”重新調查楚王果然是對的，近幾個月來，那個纨绔的楚王居然對封地政事上心了，而且他那麽信任席修齊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還以為因為他的事情，楚王和席修齊會不和，沒想到這個席修齊如此厲害，不僅取得了楚王的信賴還改變了楚王以往纨绔的風格，看來是他小瞧了這個人，如此威脅不能久留。
“好了，不許再想這件事了，一切都交給我。”窦元緯再三叮囑，他的妹妹不需要接觸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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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是真的，窦傲玉在兄長面前乖巧的應下了，心裏的火卻是越燒越大，等兄長走後，她對身邊的婢女說道：“附耳過來，我有事交于你去辦。”
經過窦傲玉一鬧後，司馬敬曦急着找席修齊商量目下的情形，可是聽說席修齊又跑到尼姑奄去了，這都是什麽毛病，一有空閑就往尼姑奄跑，想拜佛怎麽不去和尚廟呢？虧他之前還擔心自己不能去找阿雁的這段時間裏會被席修齊趁虛而入，沒想到這個人一心只念着尼姑奄，莫不是裏面有他的姘頭？
司馬敬曦非常地好奇，想派人去打探但是又擔心被席修齊識破，那可是個很精明的人，萬一惹惱了席修齊，把人氣走了也不好。沒想到上輩子各種刁難想敢席修齊走，這輩子要各種費心留下席修齊，真是天道輪回。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換國相的，奈何沒有人選，和席修齊一樣有能力的人，要麽不認識，要麽多少是和窦家扯上關系的，經過上輩子的經歷，他哪裏還敢用和窦家有瓜葛的人，那樣的人要是利用他對付他皇兄們怎麽辦，就算不和窦家一夥，萬一将來被皇兄清算了，他豈不是要為了國相和皇兄作對？司馬敬曦一點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所以只能苦一苦自己，捏着鼻子拉攏席修齊了。
席修齊沒回來，司馬敬曦本來是要去找他二皇兄打探一下的，他好了解現在皇兄對窦家是什麽想法，不巧的是，他二皇兄被皇兄叫走了，司馬敬曦很憂傷，他的皇兄們為什麽就不帶上他。仔細一想，小時候就是這樣，他皇兄和二皇兄總是悄咪咪地謀劃些什麽，卻從來不帶着他一起，也不曾告訴過他，他就那麽不靠譜嗎？
受到打擊的司馬敬曦很低落，他有點想邀李虞和戴融去找點樂子，喝個酒賞個舞，或者投個壺鬥個鴨什麽的，也好排解他心中的郁悶之情。司馬敬曦往外走了幾步，又堪堪止住了步伐，因為他想起了阿雁好像不喜歡他做這些事情，上輩子他鬥鴨輸了很多錢之後，阿雁就一直看着他嘆氣，眼神裏透着失望。
萬一這次又像上次那樣被阿雁撞上了怎麽辦，萬一有居心不良的人把他去賭館的事情傳到阿雁耳裏又怎麽辦，上次酒樓的事情阿雁雖然沒有怪他了，可他看出來了，阿雁看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失望，那樣的眼神，他上輩子看的夠多了，絕對不會看錯的。哪怕只有萬一，他也是怕的。
司馬敬曦猶豫半饷，就老老實實地回了屋，這種重來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他得珍惜才行，兩輩子都被阿雁讨厭的話，老天爺估計也不會再給他第三次機會了。多讀幾本書的話，以後他就能幫上皇兄了，他不能一輩子都被兩位皇兄排擠在外，也不能一輩子都受皇兄們的庇佑。席修齊那麽厲害還不是因為他書讀得多，上輩子阿雁還一直誇席修齊才華出衆來着，他從現在開始讀書，趕上席修齊是很難的，但至少不要差的太遠。
于是司馬敬曦在書房度過了漫長而又難熬的一天，直到聽到席修齊回來的消息，渾渾噩噩的腦袋才重新清醒過來，他迫不及待地丢開書籍，終于有事情做了，不用再看這些枯燥且令人想入睡的東西了。
一回家就聽到楚王召見的席修齊匆匆忙忙的進宮了，再怎麽說楚王也是他的主公，怠慢不得。
“王爺有何事吩咐？”特意派人去他家找他，楚王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司馬敬曦輕咳一聲，說道：“本王前幾日拒婚的事情，想必你聽說了，你覺得本王此舉妥當嗎？”
楚王這是在反省嗎，也算是有進步了，席修齊回道：“既妥又不妥。”
“席相，這種時候還賣什麽關子，有話直接說就行。”司馬敬曦就是讨厭玩心眼的人這一點，說就直白的說，非得繞幾個彎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果然不能指望楚王聽得懂，席修齊也不在乎楚王愛不愛聽了，反正以楚王的性子，以後他肯定會說更多楚王不愛聽的話的，“以王爺的名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其他人看來是正常的事，這說不上妥與不妥。”
“那就是妥當的，你為何還說不妥呢？”司馬敬曦好奇，這樣說來他應該沒有壞皇兄的事。
“王爺行事從來由着性子來，可別人就不一定了，王爺拒婚之事，太後當時沒有追究，不代表之後不會追究，更何況窦先升官當日王爺就下了窦家的面子，此舉相當于在新官上任剛要點火的時候澆了一盆水，王爺認為窦家會善罷甘休嗎？”席修齊認為楚王拒婚之事有好有壞，總的來說，壞的更多一些，因為楚王在沒有滅火能力的情況下，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本王才不信他們敢對本王做什麽。”他可是王爺，上頭還有皇兄護着，窦家還能吃了他不成。
就算對楚王做了什麽，以楚王的智慧也是想不明白的，窦先升為大将軍之後，直接位列三公之上了，這時候是最需要立威的，楚王就自己送上去了，要知道楚王可是皇上最在意的人，動了楚王就相當于直接挑釁了皇上。
“窦家自然不會對王爺做什麽，但是王爺你的封地，你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說不準窦家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席修齊了，他可是皇上派去楚國的。這樣一來，或許也不錯，既能分散窦家對付皇上的精力，又給了他跟窦家較量的機會，他未過門妻子的仇也該是時候報了。
“我身邊的人是指誰？”不會把阿雁牽扯進來吧，司馬敬曦很擔心。
“王爺此時該擔心的是楚國和楚國的百姓。”仇是要報的，可是不能連累楚國的百姓，不然的話，他就和窦家沒有區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