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姑娘,公子回來了。”太後壽宴後,山家的青瓷生意興隆,山家的家主和公子忙得腳不着地,聽楓聽從姑娘的安排,每日估摸着時間,給家主和公子做些滋補的食物。

山映雁立即上前迎接了兄長,“父親呢,今日怎麽晚了這麽久。”

山景浩接過小妹遞上的參茶,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才回道:“父親還有事,要晚點才回。”

“兄長眉頭緊皺,發生了何事,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山映雁敏銳地發現了她兄長面帶憂色,暫時住在齊府不好出門的她沒辦法及時了解外頭的事情。

“本來談好的三家商鋪不知為何突然不與我家做生意了,父親還在打探消息。”因為楚王的幫忙,來了京城後一路順風順水,而那三家商鋪的反悔很不自然,山景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能讓父兄緊張,那三家商鋪該是來頭不小,山映雁問道:“這三家是哪些人家的商鋪?”

“都是窦家的。”問題棘手就棘手在這裏,京城誰人不知窦家是京城最大的權貴,那是連公主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家,窦家的商鋪都不再買他們家的青瓷,那京城其他商鋪還會和他家做生意嗎?山景浩怎麽能不擔心。

“父親未歸想來是為了這件事,但是我們和窦家并無過節,到底是為什麽?”他們入京還遠不到一個月,并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節,難道此事和齊府有關?山映雁再三思索,還是覺得不對,窦家那樣的人家如果要對付齊家,直接針對齊府就好了,完全不需要那他們山家做幌子,可是有什麽理由能讓窦家對他們一個小小的商戶出手呢?山映雁對兄長說:“我們家并沒有做得罪窦家的事情,也許是被牽連了。”

山景浩深深嘆了一口氣,也是很不解,“我和父親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我們家在京城有關系的人家就只有齊府和席府了,可無論是受這兩家誰家的牽連,按常理來說,首當其沖的都應該是齊府,然而齊府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窦家貌似只是針對我們家。”

兄長的話很有道理,山映雁不自覺地摸着腰間的荷包,那裏面靜卧着一枚玉佩,是山映雁從未在人前展示過的玉佩,若山景浩有幸得以見看,便能一眼認出那玉佩的紋飾和楚王腰間的玉佩一模一樣。

“我們不是受了楚王許多恩惠嗎?有沒有可能此事與楚王相幹。”山映雁不确定地說道。

“楚王不是向來和窦家交好嗎?”

“我聽說太後有意讓楚王和窦府聯姻,楚王拒絕了。”按理說這完全和山家扯不上任何關系,可山映雁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想到這裏去了。

“小妹怎麽會這麽想,說得好像是我們家搶走了窦家的楚王妃一樣,再者我們家不管境遇如何,怎麽着都不會動到楚王的利益。”這麽說雖然不好,可也是事實,他們家就算家財散盡,也不能傷到楚王半分。

“我心急了,一時想叉了。”兄長說的也是,他們跟楚王相差太遠,就算楚王心悅于她,也根本不會娶她為妻的,又怎麽會惹得窦家針對他家呢?

她到底在奢望些什麽,山映雁松開了握着荷包的手,她這些天讓聽楓打聽了不少楚王未離京時的傳聞,每聽一次她的心就沉一分,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楚王離京之後已經改好了,畢竟這次楚國救災進行得很順利,可酒樓所見的楚王那副憤怒的樣子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莫名地讓她覺得那才是真正的楚王。但她不相信那種感覺,她不相信她的恩人是個壞人,她想多見見他,多了解他,用自己的雙眼去驗證楚王确實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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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和父親會處理好的。”山景浩寬慰小妹道,不管發生什麽,他都會盡力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他們家的機會好不容易來了,他才不會就這麽放棄。

他們山家雖說在楚國還算有名,那也只在楚國才有名而已,和他的外祖父齊家相比,相差很遠,所以山景浩其實是不想和齊府有過多的接觸,因為他不喜他那幾位表兄用居高臨下的态度看他們一家,連他的小妹也要經常讓着齊府的姑娘們,明明他小妹才是最小的那個,是最該受到呵護的。

山映雁點頭,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先等父親的消息,希望窦家只是誤會了而已。

“姑娘,公子,齊夫人和齊公子來了。”家仆來報。

挑這個時候來找他們,山景浩隐隐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齊夫人,齊家家主齊華晖的夫人,帶着他的大兒子齊彥文來了。

“舅母,此時前來,可有要事?”山景浩懷着幾分希望問道,他們和齊家總歸是親戚,事情還未确定之前,總該留着幾分情面的。

齊夫人笑呵呵地拉着山映雁,“阿雁,阿浩,可用了晚膳?”

“未曾,父親還沒有回來,我和兄長在等他。”山映雁回道。

“都是孝順的好孩子。”齊夫人狀似不經意地問山景浩,“我聽文兒說,你在京城買了宅子,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宅子?”

山景浩沒有說話,撺緊了拳頭,他不應該對齊家人抱有希望的,他知道齊府不可能幫忙的,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要撇清關系了。

山映雁見兄長沒有說話,面對長輩,不能太失禮,接過話頭道:“是個三進的宅子。”

齊夫人面帶歉意,似乎是有什麽難以言說的事情,看着山映雁和山景浩,還是說出了口:“本來說這話是不合适的,但是今天有一個大師來齊府看了風水,說什麽齊府有穢物,需要做法事,那大師掐算了半天,說你們現在住的落松院是最好的場所,剛好又聽文兒說你們買了新院子,所以舅母就厚着臉皮來了。”

山景浩嗤笑道:“舅母太委婉了,不如直接說我們是穢物就好了。”

山景浩的話讓齊夫人臉色唰的垮下來了,真是個不識擡舉的人,好聲好氣地被請總比被趕出去好,給了臺階就好好下,非得弄得大家都沒臉。

齊彥文不是沉得住氣的人,山景浩這麽一說,他當場就怒了,“山景浩,你要搞清楚是你們山家得罪了窦家,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不要連累我們家,在我們家住了這麽久,你要是有一丁點的感恩,就應該自己主動搬出去。”

“齊公子說的對,我們立馬就走。”山景浩氣急了,吩咐下人,“叫人收拾行囊,立馬搬出齊府。”

搬是肯定要讓他們搬走的,可也不能做的太絕,他們齊家也是要面子的人,齊夫人拉着山景浩說道:“不急于一時,你和阿雁還沒用晚膳,明日再說也不遲。”

“不了,免得被人說我們山家不知感恩。”山景浩回絕,他們要耽擱到明日的話,說不準齊府有些人今夜覺都睡不穩,還是早些走,免得礙人家的眼,他對山映雁說道:“小妹,你去讓母親收拾收拾,立即就走,父親那邊,我派人去通知。”

山映雁點頭,往母親的住處去了。

齊夫人被被山景浩這一出弄得臉上過不去,可誰讓他們家得罪窦家呢,那可是全京城窦惹不起的人家,別怪他們狠心,要怪就怪自己行事不妥當。

齊哲文跟着母親離開了落松院,知道山家馬上就要離開了,心裏松快不少,但又有幾分擔心,“母親,我們家和山家到底是親戚,窦家會放過我們家嗎?”

齊夫人笑道:“傻孩子,雖說我們家比山家好了不知多少,但在窦家人眼裏是沒有區別的,如今窦家只對山家出手,說明只要我們撇清幹系,窦家犯不着對付我們家的。”

“那就好。”齊哲文他放心了,剛開始知道窦家商鋪斷了根山家的交易時,他可是吓得不輕,立馬派人打聽了,然而半分消息都沒有打聽到,他就更憂心了,如今知道窦家不會對他們齊家做什麽了,他懸着的心就放下了,至于山家結局會怎樣,那就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他該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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