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司馬敬曦收拾妥當，準備進京，不過在進京城之前，他要去和阿雁告別一下，免得自己好些日子不在，讓她擔心了。

“這個時節王爺要進京？”山映雁很好奇，最近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也沒有聽說過皇家有什麽大事，王爺為何這時候趕着上京？

“有私事要處理，阿雁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了，等我回來，我就娶你。”司馬敬曦寬慰道，等事情平安度過了，他就找皇兄讓他賜婚，到那時一切就都圓滿了。

山映雁聽完反而更擔心了，平白無故地上京，還說什麽回來就娶她這種話，就好像是有回不來的可能性似的。她感覺王爺有事情瞞着她，既然如此，直接問的話，王爺是不會說實話的，不如試他一試好了，“京城是個好地方，我近來閑着無事，我也跟着一起去好了。”

“不行，你不能去。”司馬敬曦忙回道，有危險的事怎麽能讓阿雁也牽扯其中呢，那窦家又是個記仇的，要發現阿雁了，不定會怎麽對付她，他不能讓阿雁去冒這個險。

山映雁沒想到一試就試出來，王爺此行果然不簡單，說不準還是有危險的，如此她就更要去了，“為什麽我不能去而王爺能去，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司馬敬曦急着勸道：“阿雁，這不是麻不麻煩的事情，你聽話，乖乖呆在楚地等我回來，這裏席相都布置好了，不會有危險的。”

“既然楚地沒有危險，那王爺為何要去京城，因為京城有危險，而京城又有王爺在乎的人，對嗎？”京城裏能讓王爺記挂的無非就是皇上和太後，或許更大膽的猜測，是這次的事情牽扯了皇上和太後，所以王爺才如此緊張。

司馬敬曦知道瞞不下去了，他說道：“我要去京城幫皇兄的忙，我會平安回來到的，等着我好嗎？”

山映雁不僅沒有聽楚王的話，反而拉着他的手，一副勢要同行的樣子，“帶着我去，我不要提心吊膽的等待，我要和你一起面對危險。以前我父親和兄長出門也都帶着我，我知道分寸的，會好好護着自己，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面對如此溫柔地請求他的阿雁，她要什麽他都會給的，可這次不行，這是偏離了前世的突發情況，他無法确認事情會朝着怎樣的方向發展，他不能讓心愛之人涉險，司馬敬曦忍着內心的糾結拉開了阿雁的手，“本王不許，你在這裏呆着，哪也不許去。”

山映雁是個倔的，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死活不願意放棄，即使撞到了南牆她都是不會回頭的，“你若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我走過的路不少，就算只我一個人，也能到達京城。”

她不知道進京城會碰到什麽樣的事情，可她知道若是京城都不安穩了，那一定是大事情。這是她心儀的人，也是她很重要的人，她希望世間的酸甜苦辣他們可以一起嘗，她不要他一個人品嘗人生的苦。

“你怎麽就不聽勸呢？”前世今生都是這樣，阿雁她一旦做出了選擇，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前世阿雁她不要他，無論他做什麽，無論他是好是壞，阿雁都不會原諒他。而現在阿雁心裏有了他，所以是生是死，她都要陪着他。他知道的，她就是這樣的固執，也成了他的固執，他早就栽了，不是嗎？

司馬敬曦認命地重新拉起山映雁的手，“罷了，我帶你去。”這樣也好，有阿雁相陪，什麽困難他都不會怕了。

而此刻京城德陽殿內，司馬敬曜正在聽張衆張公公彙報各地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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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自從窦家有異動後，冀州的清河王、徐州的席修齊和青州的高密侯都已經做好準備，一旦窦家有異心，他們會随時待命的。”張衆向皇上禀告他們一派的人的現狀，幸好皇上提前安排了人手掌握窦家的動向，不然若是被掌握北軍的窦先打個措手不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如今南軍和部分地方兵已經整合完畢，就算遇上最壞的情況，窦先起兵造反，皇上也有與之相匹敵的力量。

司馬敬曜婆娑着座椅的扶手，心中十分冷靜，他等這一天等了快十年了，他預演了無數次的對戰，謀劃了無數次的措施，很快他就要把他的設想一一實現了。這麽多年了，他終于要拿回屬于他們司馬家的東西。

“長信宮那邊你準備得怎麽樣了？”這可是他們計劃中很關鍵的一環，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回陛下，我們的人早已潛入，一切都預備妥當了。”張衆十分有信心地說道，這些年來，他幫着皇上一步步在宮中建立勢力，把整個皇宮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不讓窦家人有其他可趁之機。他是陪着皇上長大的，他比誰都知道皇上有多辛苦，也比誰都知道皇上将會成為一代明君的。

他是自小跟着皇上的，他見過皇上被迫和梁貴人分離時的傷心，見過他明知太後是殺母仇人還讨好她的心酸，也見過他心心念念護着弟弟時的溫柔。張衆知道皇上不僅是有王者之心的，也是有仁善之心的，擁有這樣資質的皇上一定會開創出一個和平而又繁榮的盛世。

“做的好，等時機一到，定要将窦家的黨羽一網打盡。”他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傀儡皇帝了，他的天下絕不交給窦家這樣目無法紀、肆意妄為的人手中，他要肅清朝野，還天下一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