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後大戰福祿王

更新時間2014-6-4 0:16:39 字數:3459

第二天一早,本宮換上便服帶着四個跟班,季公公、容嬷嬷、黃花和本宮的狗傻福,向皇上請了旨就出宮去福祿王府拜訪打算問他要回鳳印。傻福是季越來給本宮當小太監的次日,本宮突發奇想向皇上求來的一只農家常見小土狗,黃兮兮的那種。

本宮當着季越的面,對狗崽子說:“诶喲,給你取什麽名字好呢,哦,某人說傻人有傻福,本宮是傻人,你既然是本宮的狗,那就叫傻福吧。”

恰巧一陣風吹來,将季越的一聲嘆息清清楚楚吹進本宮耳朵裏,他呢喃:“阿迷,為師有錯在先,做這太監可能讓你消氣?”

本宮呵呵兩聲,抱着傻福就走,到底是心裏還氣着他。

并非氣他舍自己徒弟為國家興亡的壯舉,不過是氣他三番四次欺騙于本宮。但是本宮其實心裏也明白的,他有時候不是不想說真話,只是這些事兒太過重要,本宮又不是個特別靠譜的徒弟,與其對本宮說了實話冒沒必要的風險不如将本宮蒙在鼓裏,跟騎驢的人在驢背上釣根蘿蔔引驢子快些走,是一個道理。

傻福這三個月被本宮頓頓紅繞肉喂得跟個球兒一樣,平日裏十分懶笨,就喜歡在院子裏打滾刨土,不過誰養的畜生像誰,關鍵時候要它聰明起來也算十分聰明。

馬車“的篤兒,的篤兒”駕在七日城繁華的街頭,誰也不知道這馬車裏坐的是當今大周風頭正盛的新皇後,也就是本宮。

“容嬷嬷,那是什麽地方?”季公公在外頭駕馬車,本宮抱着傻福與一老一少坐在馬車裏甚是無聊,掀起了車簾子随便指了一處偌大的官邸問容嬷嬷。

容嬷嬷瞟了一眼,回答:“清風王府。”她自打與本宮第一次見面嘲笑本宮智商是硬傷之後,就從來沒有待見過本宮,哪怕現在她對着當今皇後,依舊是那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老辣椒,夠帶勁,本宮喜歡。

全大周知道清風王的人估計屈指可數。

本宮沒嫁進皇室之前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王爺。

當今聖上兄弟衆多,先帝兒子生了九個,老大和老麽相差三十歲。要說先帝也是個非凡的,沉迷煉丹,無心朝政,在大兒子十三歲的時候就将天子之位禪讓,自己做了太上皇,躲在鴻蒙殿裏整日煉丹,他煉丹卻也沒出家,年輕的太妃們自然整日跟着,崽子落了一個又一個,到最後一個清風王的時候,因為先帝丹藥服用過甚,以至于射出來的種子太次,清風王呱呱落地時太醫都以為是個死胎,後來雖然從鬼門關拉回來,但身子骨太弱,足不出戶,好像一陣微風能把人給吹死。

這都是本宮從宮裏聽來的傳言,也不知幾分真假,這會兒正巧經過清風王府,便多看了兩眼,有些好奇這裏頭到底住着個什麽樣的病號。

“容嬷嬷,一會兒本宮牽狗,你拿皇上口谕,黃花給本宮打傘,讓季公公給我們墊後,他從小練童子功,還沒破宮就被閹了,武功了得,萬一福祿王動粗,就讓他上。”

“……”

福祿王府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本宮立在那高聳的門楣之下,并未急着去敲門。臺階之下,黃花給本宮打傘,那傘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流蘇款式,容嬷嬷和季公公垂首分立本宮兩側,只有傻福在狗繩子長度可活動的範圍內來回嗅着。

京城繁華,福祿王府門前卻是門可羅雀,肅穆裏透着一股陰森恐怖之感。本宮真的不是因為膽小卻步!其實這是在造勢。人家戲本子裏都寫,身份尊貴的人到了某戶人家門口,還沒下馬車就有管家在外頭相迎,然後恭恭敬敬把人請進去。本宮貴為一國之母,怎麽能自己去敲門。

一盞茶的功夫……

四人一狗還在原地。

“季公公,去把福祿王府瞎了眼的管家給本宮拎出來毒打一頓,戳瞎他的狗眼。”傻福“嗷嗚”一聲,扭身驚恐仰望本宮。

季越去了,不多時那王府的管家跟在本宮那個帥氣逼人的大兒子身後,不徐不緩而來。本宮驀地腦子裏就奔出來一詞兒,狗仗人勢。傻福也是這樣的狗,見三四個人從那恢弘的大門裏氣勢滂沱地走出來,它立馬夾着尾巴撒丫兒一下就鑽去了本宮身後不肯出來。

本宮略尴尬,扭了扭身子,假裝理衣服。

“兒臣參見母後,不知母後鳳駕莅臨,兒臣怠慢,請母後責罰。”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福祿王跪得倒是一點不含糊。

福祿王姓姬名初弦,也不知道是皇上的第幾個兒子,反正是先皇後所出的獨子,所以就算嫡子,皇上第一次立後也晚,這兒子也就二十幾歲,聽宮裏的人說福祿王和兄弟姐妹關系都不怎樣,可人家是皇後生的獨子,總多出來一些優越感,可以理解。╮(╯▽╰)╭

季越與本宮說起姬初弦之時特意強調了兩點,一是此人尊法,對手底下人規矩很嚴,不講人情,季越說現在大周大牢裏那些逼供的刑具,都出自本宮這位大兒子之手……二是此人比起人畜更喜歡草木,老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姬初弦喜歡草木不喜歡人畜,想來姬初弦是個十分無情的人。

本宮清了清嗓子,對着一比自個兒大了十多歲的兒子,還得拼命裝老成:“今兒天氣不錯。”邊擡頭望天邊後退了半步,雙手背後并沒有要理睬他的意思。這會兒俯視福祿王的頭頂心,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從古至今那麽多人想當皇帝了,被人跪着的感覺真叫人神清氣爽。

黃花和容嬷嬷在抽氣,大概除了皇上,從沒有人敢當面給福祿王擺譜兒。季公公膽大,在旁邊推了本宮一把,本宮在他魔爪之下長大,還知道些分寸。笑道:“皇兒言重了,哪裏來的責罰,本宮就是閑來無事,一時興起上皇兒這裏來串串門,快起來吧。”

姬初弦起來的時候,給了本宮一眼,又給了季越一眼。他看本宮那眼,本宮還算明白,是一抹殺意,然後再看旁邊季越的那眼,本宮就不太明白,好像是驚訝又好像是懷疑或者還有些惱怒?實在理解不了。

“母後請。”

本宮跟着大兒子進了王府,那王府的大門內有一影壁,将府內景物攔了個精光,待繞過去一瞧,偌大的一個府邸竟是草木蒼翠,紅花綠樹,園林水榭,精致優雅得壓根不符合姬初弦冷酷無情的形象。

“皇兒這王府裏可真漂亮。”本宮若有所思,打量着一路上的一草一木。

“都是下人料理,兒臣不管這些。”越往裏走,發現開花的植物越多,有些亂花漸欲迷人眼。走到內堂,乍一眼看去和走進公堂裏區別不大,死氣沉沉。再仔細看看,又讓人眼前一亮。

本宮今日就是來給姬初弦搗亂的,側頭抽了眼季公公,瞧他一臉淡定的樣子,深以為他若是和本宮這大兒子打起來的話,一定是他贏。

“母後今日來,想必是有什麽話想對兒臣說吧?”福祿王那很拽很酷的樣子就不像是會對女人有耐心的好男人,他不願把時間浪費在與本宮周旋上,可本宮有的是時間。

“話,自然是有的,可畢竟皇兒不是從本宮肚子裏鑽出來的,本宮年歲又小了皇兒一輪,想與皇兒處好關系,為你父皇分憂,母後左思右想還是要過來和皇兒多培養培養感情。”正說着,有丫鬟進來上茶,管家想請本宮過去落座。本宮像泥鳅一樣滑到他身後,繞了個彎牽着傻福不緊不慢在內堂裏走了一圈,最後停在那堂內朝南牆壁正中央放着的一張高腳桌邊。

高腳桌上放了盆蘭花,花色紅、黃、綠、白、紫五色融為一體,本宮雖然不懂花,但看花開得就是一副十分珍貴的樣子,遂好奇地伸了根食指想要戳戳花瓣。立即聽到管家驚呼:“皇後娘娘!”

“嗯?”

“娘娘,這花,這花金貴不已,經不起碰,還請娘娘手下留情。”管家大約是急昏了頭,也不管自己眼前站着的是誰,口無遮攔。

本宮挑眉,扭頭看向一邊的姬初弦,笑問:“皇兒,本宮與這花,哪個更金貴一些?”

大兒子低頭:“自然是母後。”

本宮呵呵一笑,食指不客氣地戳了戳那蘭花。不是本宮眼花,本宮分明看到福祿王的身子激動地一抖,似乎寒毛直立,可那張臉還是一副你愛怎樣怎樣的無所謂之情。

本宮心裏一樂,想起七八歲的時候有一陣子自己特別喜歡布娃娃,晚上抱着才睡得着覺。寇遠和趙小蔥都嘲笑本宮,趙小蔥拿着本宮藏在枕頭下面的小布偶娃娃說:“阿迷,隔壁醬油大嬸家三歲兒子都把娃娃丢狗窩裏去不玩了,你這麽大了怎麽還喜歡這玩意兒。”小的時候,似乎特別渴望成長,就怕被與自己一般大的趙小蔥比下去,所以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就是喜歡抱着娃娃睡覺。趙小蔥最後把本宮的布娃娃也丢進了狗窩,本宮明面上無動于衷,隔天就把趙小蔥和他最喜歡的那個捏面人一起推進了池塘裏。

【福祿王の小劇場】

王府管家板着老臉對衆人勒令:“王爺在西苑休息,沒有召喚任何人不得踏入西苑,聽明白沒?”

衆人皆退,心知肚明。

爾後,“王爺,都交代好了。”

姬初弦坐在西苑的小書房裏,閉目養神。聽見管家的回話,冷冰冰先問一句:“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瞧着冷得快要掉冰渣渣的那張臉,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管家沒說話,直接把身後的一個竹筐推到福祿王面前,王爺這時睜開眼睛,眼裏閃過一道精光,立馬兒起身兜了筐子提在手上就往外跑。

天下一雙翻雲覆雨手,只愛草木繁花深處。

牆角邊,“一,二,三,四,五……”某人蹲着埋頭挖坑,此地乃是他秘密花園,藏在小樹林後面不易被人察覺。挖了一排之後,某人拿出管家事先準備好的種子,放在手心裏先捂了一會兒,自言自語:“本王命令你們,速速發芽。”再攤開手溫柔地瞪了一眼手裏的種子,才一顆一顆仔細種進坑裏又澆了水,笑得跟個沒長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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