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佛佛
池卿一直昏迷着,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一張臉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肖爍辰拿了毛巾輕輕擦他頭上的冷汗,心裏急得火燒火燎,卻什麽也不能做。
第一次感覺這麽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池卿始終沒醒。
他已經不再流汗,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就像睡着了一般,面容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恬靜。
他眉眼本就清隽,此時閉着眼睛安靜躺着,就好像古畫中的谪仙。美得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下一秒就要離開了似的。
池卿狀态看起來好了些,肖爍辰一顆心卻揪得更緊。他心裏擔心,又無計可施。半晌,肖爍辰顫抖着伸手,放到池卿胸口,想要感受他的心跳。
池卿意識回籠時,整個身體像被打碎重組一般,連手指都是酸麻無力的。
愣愣地躺了好一會兒,池卿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
他沒想到,如今動用靈力對他的影響竟然這麽大。
感到胸口正被什麽東西壓着,池卿張開眼睛,側頭,看到肖爍辰坐在一旁,一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一手扶着自己的手腕,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着什麽。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如來佛祖不動明王文殊普賢彌勒地藏……”
肖爍辰正低頭念叨着,似有所感地擡頭,恰和池卿目光對上。
兩人對視片刻。
吊起的一顆心終于放松,肖爍辰輕緩地呼出一口氣,勉力勾着唇角笑了笑,“還是救苦救難觀世音比較給力,我以後要多拜拜。”
說完這句話,肖爍辰有些脫力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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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卿在沙發上躺着,肖爍辰的手還放在他身上。
剛剛從昏迷狀态中蘇醒,池卿身體的感官也一絲絲複蘇。
鳳凰族靈力屬火,所有族人體溫都偏高,唯有池卿不同。他的體溫比常人還低。
肖爍辰手放在他胸口,絲絲縷縷的熱度隔着輕薄的衣服傳了過來,伴随着一股股微弱的靈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池卿覺得肌肉的酸麻好像得到了緩解。
但這種感覺還沒具體成型,之前靈識被肖爍辰靈力包裹住的感覺卻突然湧現出來,甚至後來居上,霸道地占據了池卿身上全部感官。
池卿不太自在地動了動手腕。
感受到他的掙紮,肖爍辰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着池卿的手,按着人家的胸口。
連忙松開手,肖爍辰看見池卿手腕上多出一圈明顯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非常顯眼。
可見剛才他握得多用力。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的尴尬,肖爍辰摸了摸鼻子,幹咳一聲調笑道:“我真怕你出了什麽事,我那八百萬就打水漂了。”
池卿輕輕晃着自己的手腕,聞言,以為他當真是擔心那八百萬,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會死。”
只當他在安慰自己,肖爍辰抿了抿唇,沒多說什麽。
又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池卿完全緩過來了。
看他狀态恢複,和之前無異,肖爍辰起身去倒了兩杯水,“上次在車裏也是,你疼成那樣,這次幹脆直接疼暈過去了,到底怎麽回事?”
上次肖爍辰就想問了。
池卿疼起來的樣子,他還只是在一旁看着,都好像能感同身受。
“我身體受創,魂力修為俱損。一旦動用靈力,就會疼痛難忍。”池卿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肖爍辰聽他風輕雲淡地說着“疼痛難忍”四個字,心裏沒來由地一堵,脫口而出:“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肖爍辰不清楚池卿的具體身份,但想來,他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一定極為不凡,無論地位或實力。
這樣的一個人,能讓他疼暈過去的疼痛,該有多疼?而曾經是他最得力武器的靈力,如今卻反過來将刀尖對向了自己,又該有多難過?
肖爍辰正想着,聽見池卿輕聲開口:“逆天而行,自作自受。”
肖爍辰愣了愣,這八個字字面意思挺好理解的,但現在經由池卿嘴裏說出來,他就莫名不解。
剛想繼續追問,話題卻被池卿岔了過去。
“方才你眼睛疼痛,是因為靈力淤積在眼部,經絡阻塞,氣血運行不暢。我帶你操控靈力在體內運行一小周天,可疏通經絡,緩解疼痛。方才的路線,你都記住了麽?”
聖金娛樂安排的員工宿舍。
這幾天外面一直下雨,出行不便,許多本來要在場外舉辦的活動也都被迫取消了。
FTS團自打一年前迅速flop之後,整個團名存實亡,大家各忙各的,已經很久沒有過團體活動。
寧曉今天本來要出的一個通告,也因為天氣原因被迫取消,所以一整天都沒有工作。
“這操蛋的鬼天氣。”
寧曉無聊地躺在床上罵了幾句,随便刷着微博。
微博上他前天發的一張自拍,到現在也只有不足一百的評論,他已經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看到微博熱搜,除了大家都在讨論的京城暴雨,還是唐臨那個名字高居不下。寧曉點進唐臨微博主頁,最新一條微博的轉發評論,早已破億。
冷哼一聲,寧曉看着這條微博,心道看看人家,出個櫃就鬧出這麽大動靜。自己呢?只怕拍個GV都沒什麽人理會。
更諷刺的是,寧曉突然記起,自己跟唐臨還是同期出道。曾在最初,FTS團也被拿來和唐臨比較過。
而現在,早已是雲泥之別。
心裏頓時一股無名火起,唐臨微博的粉絲數、轉發評論點贊數,每一個都要數以千萬計的數據,都深深刺激着寧曉。
寧曉很憤怒。
憑什麽?
明明他們長相年紀才華都差不多,憑什麽別人就是萬千寵愛的明星,我就連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憤怒的同時,寧曉又有一股深深的恐慌。
他這一周,才只出去工作過一次。而這種一周才有一次工作的狀态,已經持續快一年了。
愛豆的壽命能有多久?他已經耽誤了一年,他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
咬了咬牙,寧曉撥出一個電話。
過了很長時間,那頭才接通,寧曉忙擠出一個谄媚的笑:“伍哥,伍哥好,我是寧曉。”
那頭背景嘈雜,杜老伍粗砺的聲音傳來:“知道,有話快說!忙着呢!”
寧曉心底暗暗咬牙,嘴上卻不敢埋怨一個字,支支吾吾地,把先前想好的問題說了:“伍哥,您之前說,只要我勸池卿答應和王總的事,就給我安排一個綜藝……您看現在事也成了,那綜藝?”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