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上午起床之後,蒼狼憑借着恢複的一點記憶,徑直走向比諾澤的指揮大廳,看着守在門口處的榕烨,重疊的景象,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會心一笑。

“早上好。”

“你不多休息一下嗎?”

榕烨倚在門邊,友好地回應。

“已經休息得夠多了,我想再問上校拿一些資料,順便四處走走看看。”

“他正在和風逍遙交接一些重要事項,不過你過去也沒關系。”

似乎是突然想起眼前和善的人可是比他大哥的官職還大,管他們可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後面又接了一句,并站直身來。

“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不必不必,我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裏,我自己過去就好。”

蒼狼朝榕烨笑了笑,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比諾澤的地形他已經都記了起來,鐵骕求衣曾經對他的幫助,他也全部都想起來了,他的記憶現在斷在了忘金焉前來的那一天,或許這是變動的開始?

帶着這樣的疑問,蒼狼按響了門鈴,鐵骕求衣見監視器裏露出那人的身形,轉向抓着頭努力思考消化着的風逍遙,說道,

“我還會多待幾日,你也不用太着急,回去好好想想,若還有問題就來問我。”

“好吧。他來找你了,不知道他好些了沒有。”

“他會很感謝你的關心的。”

鐵骕求衣打開了門,站起身來迎接蒼狼,風逍遙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多問,跟着他的老大仔一起朝蒼狼行了個軍禮後,鑽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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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休息得如何?”

親自為蒼狼端上一杯茶水,鐵骕求衣指着靠牆的沙發示意他坐下,對于堆在蒼狼臉上滿是好感的笑意,心有所動,莫非他想起更多過往了?

“非常好,其實,我已經想起大半的事情。只是我離開比諾澤後發生了什麽,是否你這裏有可以幫助我的資料?”

“離開比諾澤開始嗎?”

像是自問,心裏卻是訝異于蒼狼的恢複速度。

“對了,你同忘金焉一起去苗波星的艦艇上有一個人就在比諾澤,我帶你去見他,或許他可以告知你那天在苗波星上發生的事情。”

“那麽現在方便嗎?”

“你……不會覺得一下接受太多信息會太勉強的話。畢竟,許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發生在那個時間點之後。”

果然如此啊,對于自己原本的推測,蒼狼心裏也算有了心理準備。

“我會控制這個度,還請你帶我過去吧。”

鐵骕求衣見蒼狼眼睛裏的堅持,只得起身,帶他去見風的好友月。

路途中,鐵骕求衣總能察覺到灼熱的視線定在身上,卻又生生忍住,不去看身旁的人,即使找到了月,也只單獨留下那兩人,自己在過道上找了個長椅坐着。

談話時間并不是太長,枯坐着就稍顯無聊了些,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守在這裏,但一想到這一段他未參與的過往對于蒼狼來說還是極其重要的,還是決定等他出來,于是鐵骕求衣翻看着自己的無線終端,處理了一些事務,才覺得時間過得快一些。

待蒼狼出來,已經将近午時了,看着預料中不是太好的面色,鐵骕求衣收起終端,站起來來到他的身邊,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這樣僅僅一站,蒼狼同樣感受到了支撐的力量。

對着月表示了感謝,鐵骕求衣帶着蒼狼慢慢走着,

“我們先去用午餐。”

“可是,我并沒有心情…”

“競日孤鳴說,千雪孤鳴可能還活着,所以你後來再次開啓了磁霸,同意競日孤鳴穿越蟲洞前去找他。”

鐵骕求衣的突來而語,讓蒼狼驚訝地停住腳步,不可思議地盯住說出這些話語的人。

“因為,接下來是我陪你去了苗波星,這是你在苗波星上的登基儀式,是長琴上校私下錄制的,或許對于你了解并憶起當前苗波星形勢有幫助。”

說着,鐵骕求衣把東西塞到蒼狼手中。

相信着鐵骕求衣的話,蒼狼收起東西,點點頭,

“我聽你的,下午,我想獨自一人待着。”

“當然可以。”

知道蒼狼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內容,鐵骕求衣對此提議完全無異議。

只是這樣的一天,不知為何變得尤其的漫長,漫長得有些讓人揪心。

晚餐的時候,問過一圈,沒有人看見蒼狼過來,鐵骕求衣沉思片刻,幹脆取了一份晚餐,親自送了過去。

“我可以進來嗎?”

敲門聲後,是那個人的聲音,渾厚而低沉,盤坐在床上的蒼狼緩緩睜開雙眼,裏面流轉着異樣光彩。

雖然頭有些脹痛,但精神卻極其亢奮,即使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結論,但也相差不遠了,蒼狼從床上一躍而下,親自上前抓住門把手,把門猛然拉開,接着,拽着鐵骕求衣的臂膀把人揪進來,好在鐵骕求衣動作靈敏,拎着晚餐的另一只手連忙高高舉起來保持着平衡,

但對于蒼狼忽然而動的理由卻滿是揣度。

一瞬的停頓,蒼狼已經把鐵骕求衣手中的東西奪過來扔在桌上,接着順勢把人推按在牆壁上。

屋子裏彌漫着晚飯的香味,深吸一口氣,讓人不由食指大動。

噢,蒼狼的意思是對着這眼前的美味,即使帶着些莫名憂慮的小緊張。

誰也沒有先一步開口說話,被身形要小上一圈的年輕人壓在牆上,感受到埋在肩側的頭顱往頭發裏鑽,鼻息像是在用力嗅着什麽,鐵骕求衣眨眨眼,動了動被緊握的腕踝,卻是換來更大力的禁锢,于是像是互相較力一般,不斷加大的力度在測試這力量的極限,直到蒼狼似乎聽到手骨的脆響,才如驚醒一般,擡起頭來,看着皺着眉眯着眼的那人。

心疼之餘,卻又不舍得分開,略放松了些手勁的同時,期待許久的嘴跟着咬了上去,厚實的唇瓣肉感十足,蒼狼戀戀不舍地舔咬着,吸取着口腔中那甜蜜的味道。

終究敵不過蒼狼力量的鐵骕求衣只能嘗試着側過頭去躲避,卻未曾細想,自己若真是要拒絕的話,他明明有更好更有效的辦法……

或許,只是無法全然拒絕蒼狼如此眷戀着他的舉動。

也或許是,他同樣在尋找回味着記憶中那一次親密接觸的味道。

灼熱的鼻息迫不及待般地噴薄着面上細毛,和掠奪性的吻不同,癢癢地撓着內心,鬼使神差下,出讓了躲避的舌瓣。

對于蒼狼來說,這無疑是對方默認的回應,因此,反而縮了回來,亮晶晶的藍眼盯着微微喘息的人,

“是你,對吧?”

沒頭沒尾的問話,但鐵骕求衣卻是一聽即明,沒有直接回應蒼狼的問話,他只是動了動被禁锢得有些僵直的手臂,蒼狼這才松開手來,而手腕上果然已是一圈深紅,有那麽些刺眼,卻依舊沒有拉開兩人緊貼着的距離。

鐵骕求衣手肘抵着蒼狼胸口,單手解開了軍服上面兩粒紐扣,把手探進去,掏出小小的星星來。

蒼狼不由眼眶有些發紅,情緒不穩地一把抓住那只握着星星的手,大力到讓星星的尖角刺進皮肉,帶出一絲血腥。

“果然是你。”

帶着一點難以掩飾的哭腔,蒼狼死死盯着鐵骕求衣變深的金眸,試圖從那裏面讀出些什麽來,鐵骕求衣嘆息一聲,終于開了口,

“那日你把它交給我的時候,并沒有說過它還有什麽其他的意義。如果我知道——”

話未說完,就被蒼狼一聲大喝給截斷。

“沒有如果!”

“………”

“我拒絕收回它,它只能是你的,也永遠都是你的!”

鐵骕求衣不由暗忖,看來不應該在某人情緒波動太大的時候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所以,對于再次被狼牙咬住頸脖要害,只能皺皺眉,握緊了夾在兩人胸前的手。

“除非你讨厭我。”

模糊的聲音是直接從聲道處發出的,鐵骕求衣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

他記得那天蒼狼曾對他說過的話,喜歡一個人就希望那個人快樂,雖然蒼狼現在做的事情看起來有悖,不過,若這樣他會覺得好些,那麽他現在不介意做個讓他人快樂的人。

空着的另一手環上了青年微曲的背脊,輕輕拍了拍,再用力地按上。

得到認同的蒼狼松開了牙,對着泛紅的齒形,伸舌細細□□起來。

攀升的體溫下,身體起了一層波薄汗黏膩着皮膚,舌尖鹹濕的美味一路順延到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的鎖骨。

正式的品嘗僅僅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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