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韓啓天拐着樂喆上了天臺。深冬的夜裏更添寒涼,北風飕飕地吹,仿佛要把冷意刻在人的骨子裏。
天臺上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倆傻`逼在吹風。樂喆哆嗦到牙齒都在打架,不禁問道:“你到底要帶我來看什麽?”
韓啓天見狀,把圍巾纏到他的脖子上,摸了摸他的手:“怎麽這麽冷?昨晚不是才讓你多穿點衣服過來嗎?”
樂喆還在狡辯:“我哪知道你要上天臺。”
合着都是他有理了。韓啓天說:“等着,我下去給你找件衣服。”
樂喆不想他跑來跑去,便拉住他說:“哎,別找了,我就是手冷,身子又不冷。”
“真的?”
樂喆點點頭:“真的。”
“那你幹嘛還打哆嗦?”
樂喆啞口無言。
“等着吧。”
韓啓天把手裏的袋子一扔,快步走下樓,不一會兒就拿了件大衣上來,把樂喆整個裹住,低頭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像頭熊。”
樂喆開罵了:“你他媽才熊!”
韓啓天一本正經地說:“熊挺好的,脂肪多,冬天可以用來做儲備糧了。”他又擡手摸了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你就是我的儲備糧。”
“放屁!”樂喆不幹了,“你就是拐彎抹角地說我胖,別以為我沒聽出來!”
倆人說鬧了一會兒,終于想起要幹正事兒了。韓啓天從袋子裏取出幾樣東西,朝樂喆說:“有帶火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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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樂喆看了一眼,“煙花嗎?啥時候買的?”
“就昨天。”
樂喆一想,又笑了:“你是不是盤算着我會來,所以特地買的?”
韓啓天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啊。”
“那要是我不能來了呢?你自己一個人上天臺放啊?”想想獨自一人吹冷風放煙花,還挺寂寞。
韓啓天奇道:“不啊,我可以轉手賣給樓下的小孩兒。”
感動瞬間消失無蹤,樂喆張了張嘴:“……靠。”
韓啓天買的還挺多的,什麽仙女棒啊、砂炮啊,還有些說不出名字的,種類齊全,估計也夠他倆玩兒挺久了。
樂喆躍躍欲試,把煙花擺在地上,拿了打火機點燃引線,然後拉起韓啓天一起瘋跑。跑出好幾米遠了,一回頭,便看見煙花炸在空中,綻成一朵朵絢麗的繁花。
韓啓天轉頭去看他:“好看嗎?”
樂喆目不轉睛地盯着夜空,煙火落在他眼中,映出一片輝光:“好看。”
兩人肩挨着肩、手牽着手看煙花,等這一輪放完了,又去放別的,還擺成了心形,玩得不亦說乎。
淩晨時分,樓下爆竹聲響,他倆也放完最後一個煙花。在一片喧鬧炸響聲中,樂喆沖他吼道:“新年快樂!”
韓啓天也喊:“新年快樂!”
“我喜歡你!”借着爆竹聲的遮掩,樂喆又喊了一句。
然而這裏只有兩個人,韓啓天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由一怔。
“幹嘛?傻啦?”樂喆笑嘻嘻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一晃。
韓啓天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我也喜歡你。”
被他這麽專注地凝視着,樂喆臉上一紅,想要抽回手,又掙不開,便說:“走啦,怪冷的。”
韓啓天牽着他下樓,樂喆狀若無意地來了句:“現在回去應該連夜班車都沒有了吧。”
韓啓天會意:“那要不今晚就先在我家住吧。”
樂喆嘻嘻笑道:“好啊。”
倆人回到家的時候,徐雪珍已經睡了,于是他倆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就回房去了。
房裏開了暖氣,樂喆穿着韓啓天的衣服,他的腰身勁瘦,在稍顯寬大的睡衣中,透露出一股致命的誘惑力。
他飛撲到韓啓天身上,嬉皮笑臉地說:“天王蓋地虎!”
韓啓天特配合地對暗號:“寶塔鎮河妖。”然後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樂喆被他壓在床上,兩人的距離近到鼻息可聞,他的臉有點兒紅,嗫喏道:“幹嘛啊?”
韓啓天親了親他的嘴角,低聲笑說:“我媽誇你嘴甜,我來嘗嘗是什麽滋味。”
樂喆乖乖地張開嘴讓他親,親完了還問:“什麽滋味啊?”
韓啓天盯着他濕漉漉的唇,咂摸了一下滋味,說:“甜的。”
兩人親着親着,雞兒就起床了。韓啓天貼在他耳邊低聲問:“想不想做點更加刺激的事?”
熱熱的呼吸打在耳朵上,樂喆有些緊張,含糊其辭:“什麽?”
好像看出他的窘迫,韓啓天笑了笑,說:“放心,有些事,不會現在就做的。”
“但有些事還是要現在做的。”
說着,他就摸進了樂喆稍嫌寬大的睡衣裏,一邊深吻他,一邊撫摸他的身體。
樂喆被他弄得七葷八素的,松開時便喘息連連:“夠了夠了……”
韓啓天的手往下探,指尖劃過他柔嫩的大腿內側,帶起一片顫栗,最後停留在他脆弱的硬物上,不輕不重地撫弄。
樂喆一手攀着他的肩,另一手探向韓啓天的那端,也幫他撫慰着。
确實夠刺激,隔壁房間就睡着他媽,樂喆被摸得舒服得不行,拼命壓抑着自己的呻吟聲,生怕牆壁隔音不好,唯恐洩露出半分。一時間,房間內只餘下低低的喘息聲彼此交疊,一室旖旎。
喘息一聲更比一聲急,猶如不斷繃緊的弓弦,待達到最高點後,才慢慢松弛下來。待兩人清理好後,重新躺到床上,韓啓天一手将樂喆圈進懷裏。
發洩過後的樂喆有點懶洋洋的,躺在他懷裏就不願動彈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懶懶散散的調子,“今晚要不要哄我睡覺啊?”
“那寶寶想聽什麽故事啊?”
樂喆被這個稱呼戳中了,枕着他的手臂,眼睛亮亮地說:“我想聽關于你的故事。”
“我?”
“對。”樂喆點頭,他想再多了解一些關于他的事。
韓啓天一時語塞。
樂喆以為他不想說,有些失望地說:“不想說就算了,睡吧。”
韓啓天卻道:“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麽說。”
他的事并沒有多複雜,只是聽起來可能很無趣。他從他小時候說起,說到父親因為心髒病,花費了家裏大部分的積蓄,最後還是不治身亡。而母親也染上了賭,他只能靠打工還債。他說他的童年,說他打工時遇上的人和事,有不那麽愉快的,但也有點滴溫暖的。
平常一般是樂喆說,韓啓天聽,這回剛好反過來了。樂喆就安靜聽着,有些心疼。盡管他的這些經歷,都被他濃縮在輕描淡寫中,但樂喆還是能想象得出,那時的他有多辛苦。
“睡了?”韓啓天問。
“沒有。”樂喆頓了頓,又說,“以後會好起來的。你看,我名字裏有兩個吉,說明我運氣好,這麽多運氣,我分你一點吧。”
韓啓天聽他的語調已經染上了些許睡意,便笑道:“好,睡吧。”
樂喆聽到他的回答,安心地窩在他懷裏,不久便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韓啓天抱緊他,在黑暗中靜靜地聽着他的呼吸聲,眼底悄悄展開一絲笑意。
自從他遇上他,就已經好運連連了。
這個年,可不正是雙吉臨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