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哥……”樂喆期期艾艾地開口。

韓啓天掃也不掃他一眼,只是幫他熱敷雞蛋的手用力了一些。

樂喆“嗷嗷”喊疼,韓啓天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臉上還是陰沉沉的,樂喆喊了兩嗓子,就不敢再喊了。

不得不說,他覺得剛剛韓啓天帶着他從酒吧裏走出來的樣子簡直帥爆了,真男人從不回頭看身後。

“哎,你這樣會不會被人辭職啊?”樂喆又忍不住問一句。

韓啓天平淡地說:“辭就辭了。”

一見他開口,樂喆就憋不住想跟他搭話,然而韓啓天并不理睬,樂喆自覺一個人說單口相聲太無趣,只好讪讪地閉了嘴。

樂喆到底還是在意容貌的,一聽韓啓天說“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想照鏡子。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那英俊帥氣的外表居然挂上了個青黑的眼眶,氣得他直想摔鏡子,破口大罵道:“那厮手忒黑了!操`他媽的!”

韓啓天靜靜地聽着他罵罵咧咧,不發一詞。

樂喆罵完了,倒是惦記起情人眼中的形象來了,不好意思地說:“那啥,我是不是不帥了啊?”

韓啓天瞥了他一眼:“醜。”

樂喆頓時如遭雷劈,大受打擊。

完蛋了,連他英俊逼人的外表都破相了,還拿什麽來挽留韓啓天。

自從見到那個姓夏的,樂喆心裏的警鈴大響,生怕他倆已經好上了。樂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厚着臉皮,去挽留韓啓天。

可現在他連臉皮都沒有了,拿什麽跟姓夏的競争,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韓啓天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下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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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樂喆攥住他的衣角,擡頭望着他,“我們和好吧。”

“說算了的人是你,說複合的也是你,你到底還想怎樣?”

韓啓天扔下一句話就想走,樂喆卻一把抱住他:“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犯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為什麽直接就判我死刑?”

韓啓天垂下眼簾,臉上看不出表情來。

知道今天暫時沒有回旋的餘地,樂喆只好讪讪松開手,垂頭喪氣地走下樓,不過他想,今天不原諒沒關系,他天天在他家樓下蹲點,軟磨硬泡,遲早蹲到有一天他回心轉意為止!

他是這麽滿懷壯志地想的,結果想得太美好,沒留意腳底,踩錯了一階樓梯,整個人骨碌碌地向樓底滾去。

直到“砰”的一聲,撞到牆才停下,他捂着腦袋,哼哼唧唧地發出一聲哀鳴。

“你怎麽了?撞到頭沒有?”韓啓天幾步沖到他身邊,聲音陡然一緊,語氣中帶着一絲顯然易見的急切。

樂喆擡頭看他,兩眼汪汪:“撞到了,但我撞了南牆也不會死心的!”

韓啓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動作輕柔地将他扶起:“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

樂喆覺得自己真是一點也不酷又不帥,幽幽嘆道:“不用,屁大點事。”

“什麽叫屁大點事?萬一腦震蕩呢?”韓啓天擰眉。

“沒事,又死不了。”

韓啓天還想堅持讓他去醫院檢查下,樂喆卻不肯配合:“我沒事兒,歇歇就好。”

韓啓天只得道:“那今晚你也別走了,先在這裏睡一晚吧。”

樂喆頓覺事情的轉機來了,連忙趁熱打鐵:“那你肯和我複合了嗎?”

韓啓天能怎麽辦呢?從剛剛在酒吧出手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敗了。一顆心早栓在這個人身上了,這三番四次下來,他的故作冷漠最終都會變為潰不成軍。他已經無法再對自己的心視而不見了。韓啓天嘆了口氣,無奈地道:“複了複了,趕快上樓吧。”

樂喆先是眼睛一亮,然後又狐疑道:“你該不會是糊弄我吧?怎麽這麽敷衍呢?”

“那我該怎麽樣?朝整個樓層大吼三聲‘我們複合了’嗎?”韓啓天反問道。

樂喆終于笑了,笑完又道:“不對,你這是不是可憐我才跟我複合的?我告訴你,我真沒摔成腦震蕩。”

韓啓天還沒來得及接話,他倒又自暴自棄地說:“啊,不,算了,就當是可憐我跟我複合也好。”

韓啓天不想跟這傻`逼一般見識,走上樓幾步見他還在原地,便道:“你到底要不要上樓啊?”

樂喆真是覺得自己可慘了,先是被人砸到眼眶淤青,現在又是磕到腦袋,韓啓天幫他上完藥都不敢讓他亂動,把他摁在自己胸膛上睡覺。

樂喆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還是覺得現在的一切如夢似幻,問道:“你真原諒我了啊?”

“不原諒了,你滾下床睡吧。”韓啓天是這麽說,手卻伸進衣服裏,不輕不重地捏玩着他的腰。

樂喆被他捏到癢癢肉,笑着躲開了,又重新偎到他懷裏,秋後算賬:“那你跟那個姓夏的怎麽回事啊?到底有沒有一腿啊?”

“半腿都沒有,他只是酒吧裏的一個客人。”

“客人叫‘阿天’叫得這麽親密啊?”樂喆不滿地道。

韓啓天靜靜地望着他,不說話了。

樂喆幹咳一聲,“那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相信你。”

韓啓天沉默了半晌,道:“我想知道,你說複合是認真的嗎?”他拿不準樂喆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只是一時興起。

“認真的,真的,那天說完分手以後,我就立刻後悔了。”樂喆急切地說,眼神流露出幾分渴望,“我們以後就好好的,好不好?”

韓啓天凝視他良久,忽然一伸手将他擁入懷裏,沉聲道:“好。”

“我就只原諒你這一次。”韓啓天又說,“你以後再敢提分手,就沒有再也沒機會了。”

樂喆忙道:“不敢不敢。”

韓啓天呼出口氣,坦言自己的過往總是有點難為情,但還是他道:“小的時候我爸還沒死,我媽染上賭博後,兩人總是吵着離婚。”所以他并不相信愛情,只是因為樂喆才想試一試。

樂喆懂了,他窩在韓啓天懷裏,輕聲說:“我倆以後會好好的。”

兩人姑且這麽和好了。沒兩天,酒吧那裏就來了消息,韓啓天果然被辭退了,不過還好他白天還有一份在餐廳打工的工作,倒也不犯愁。

夏悅知道韓啓天被酒吧辭退了,特意來找過他。那時候韓啓天剛下班,換上常服準備去找樂喆,見到夏悅就站在門口等他,也不意外,率先打了個招呼:“夏哥。”

夏悅看到他,展顏一笑:“我聽說你不在酒吧工作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有事?”

夏悅說:“有空不?今晚可以請你吃飯嗎?”

韓啓天搖搖頭:“不了,我要接我男朋友。”

雖然早料到結局,夏悅臉上的笑意到底還是淡去幾分,他望着韓啓天說:“你們還是複合了。”

“嗯。”

夏悅輕嘆一聲,有些遺憾地說:“算了,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道個別。”

韓啓天看他:“你要走?”

“嗯,我要去其他地方找找靈感,順便也要去尋找我的真愛了。”夏悅感慨道。

韓啓天點頭,說:“祝你好運。”

“謝謝。”夏悅笑道,“也祝福你們吧,雖然我們當不成真愛,但還是可以當個朋友。”

韓啓天目送着夏悅離去,其實他覺得夏悅這個人一向潇灑,似乎從不為情所困。

不由生出些許羨慕。

待他走遠了,韓啓天便轉身到附近的網吧找樂喆。

自從兩人複合以後,日子就簡單多了,這也不知道算不算福禍相依。

白天韓啓天在餐廳打工,樂喆在旁邊的網吧打游戲,等韓啓天下班了,他倆再一起回樂喆的出租屋。

小單間狹窄緊逼,隔音效果還不是特別好,他倆每次做的時候,樂喆都會既緊張又興奮,生怕洩露一聲半點淫言浪語,逼得急了,也只會咬着嘴唇,邊流淚邊輕哼兩聲。

有些時候,他倆嫌做得不夠盡興,便去賓館開`房。樂喆這才領略到韓啓天在床上霸道的一面,非要讓他邊哭邊喊“老公”,才将他操射出來。

許久沒有這麽盡興了,情事過後,樂喆嗓子都喊劈了,淫`水混合着濁液從他還沒合攏的後`穴流出。他渾不在意地倚在床頭,将韓啓天才剛點上放進嘴裏的煙搶了過來。

事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

他吸了兩口,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見韓啓天一聲不吭地直望着他,聲音沙沙地問道:“幹嘛?”

“我問你幹嘛才對,幹嘛搶我的煙?”韓啓天說。

樂喆撇撇嘴:“你人都是我的了,吸你兩口煙怎麽了?小氣,還你。”他說着,把煙重新塞回韓啓天嘴裏。

韓啓天吸了一口又給他,說:“我不小氣,你想吸就吸呗,反正是你抽慣的那個牌子。”

樂喆接過煙,眯着眼睛笑說:“我都沒問你,怎麽突然就抽這個牌子了?”

韓啓天淡淡地說:“夠嗆。”

“嗆你還抽啊?”樂喆咬着煙頭嘻嘻笑說,“難道不是帶勁兒才抽的嗎?”

韓啓天不搭話,只是從他嘴裏搶過煙深吸一口,彈了彈煙灰,煙霧缭繞中他的側面有種不真切的致命性`感,看得樂喆心癢癢,屁股也癢癢,他突然伸手将煙摁滅,直求韓啓天操`他。

借着第一次的潤滑,韓啓天毫不費勁又毫不留情地将他狠操一頓,完事後又點起一根煙來抽。

這回兩人終于一人一口抽完了整根煙,好像連呼吸都是同一個味道。

搞完第二次,樂喆的聲音變得更啞了,他說:“聽說過兩天準備出錄取結果,你心裏有底沒有?”

韓啓天“哦”了一聲,說:“還好吧。”

“還好是什麽意思?”

韓啓天說:“我想報的那個警校分數不是特別高,應該能上。”

樂喆想了想,說:“你要是缺錢就跟我說啊,爸爸有的是錢。”

韓啓天睨他,這可太不要臉了。剛剛還哭着喊老公,現在又自稱爸爸,這輩分亂的。

“你呢?之前都沒問你填了什麽志願。”

樂喆聳聳肩說:“技校啊,反正我也不是讀書的料。我都想好了,我白天修車洗車,你當警察除暴安良,傍晚回家了咱們一起做個飯什麽的。”他從前确實不會去思考将來的事,但好像遇到這個人,就忍不住将對方納入未來的規劃裏。

“就你還修車洗車啊?”韓啓天摟住他,低聲說,“修車挺累的,日曬雨淋,還弄得渾身機油味,你這一身細皮嫩肉,能行嗎?”

樂喆故作誇張地嘆道:“沒辦法啊,誰讓我要養你啊。”

韓啓天揉揉他腦袋:“沒關系,我來養你也是一樣的。”

“真的?我可難養活了。”

韓啓天說:“那沒辦法了,老公只好再努力一點掙錢滿足你了。”

樂喆彎了彎眼睛,往他身上一撲:“你現在就能滿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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