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興奮起來的結果就是那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一丁點兒睡意被呼扇到了不知道哪邊。

在規劃好明天、或者說今天的行程在床上翻滾了兩圈,發現睡意全無,于是給自己弄了一杯熱牛奶抱着被子龜縮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重新醞釀。

然而,睡意沒有來,一條夜間緊急報道便來了。

人類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種族,無論是從所謂奉獻中感受愉悅和滿足,亦或者,是從虐殺中獲取快感,即使她擁有一半的人類血統,依舊不能明白那些行為的意義。

就比如電視上的這條新聞,連環殺人魔什麽的,無法理解呢。

原本不打算關注這個一段時間以前便開始熱門起來的信息,但是在留意到電視畫面裏即使是打上馬賽克卻依然能夠看出地面上的那個圓形的,繪制繁複的,圖陣。

多事之秋。

收起原本縮回床上繼續的打算,心情不怎麽好的換上衣服再次出門向報道裏模糊提起的街道摸過去。對于水式來說,只要找到大概的方向便足夠了,風送來的血腥氣足以讓她找到準确的地點。

對自己施加過法術後悄然繞過忙碌的警方人員,在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鑽進警戒線之內,謹慎的繞開擠在一起的人類向現場靠近。

讓人厭惡惡心的氣息将現場完全籠罩,水式向兩具屍體看了兩眼便将注意集中到地面的那個圖陣上面。

情況似乎朝糟糕的地方滑去了。

原本還以為是有誰想要趁着聖杯戰争前後冬木市氣流與力量召喚惡靈或者異界生物,但是親眼确認過這裏後似乎有了什麽不妙的變化。

這是一個,召喚英靈的陣。

聖杯戰争的參與者做的,并且他或她已經召喚成功。

在去樓上确認過那個小小的,被啃咬得支離破碎的屍體之後,确定了這個觀點。

糟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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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的按按眉心,毫不留戀的快速離開現場,路邊找了一個24小時營業的麥X勞,慶幸于自己的外套裏面還有富餘的零錢,進去弄醒了正打着瞌睡的服務員給自己弄了一杯熱牛奶和一些小食,坐在窗邊慢吞吞的吃着。

給肚子墊了個底後便鑽回暫住地去縮回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覺才将整晚耗費的精力勉強補充。

迷迷糊糊的将叫個不停的鬧鐘一爪子拍到地上,水式在被窩裏扭搭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爬出來。

剛剛下午時分,不過從市區中開始變化的氣流看,似乎有大事情即将發生。

早在剛一到達這個城市便利用血脈優勢外加成箱成箱的小魚幹‘買通’了幾乎整座城市的野貓們,于是在一起床就收到了盡職盡責的貓咪傳遞來的消息。

Saber來了。

當然,貓咪本身無法區分Saber什麽的,不過它們卻是能夠看到比人類更多的一些東西。

比如說一個有着奇怪氣勢的金色長發雌性人類和一個白色長發沒有靈魂的奇怪雌性人類在‘大廣場’下了‘鐵鳥’。

衛宮切嗣沒有跟着愛因茲北侖家的人造人一起來,也許是故意岔開了時間,但更大的可能是将自己隐藏到幕後。

暗殺什麽的,可是那個男人的專長。

捧起涼水搓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些,揉揉因為太過柔軟的枕頭而僵硬的脖子,拍拍再次饑餓起來的肚子,心情不怎麽好的再次填充一塊幹巴巴的面包來糊弄自己的五髒廟。

小心的将一些材料和施咒素材細細數過後放進腰包裏便潇灑的離開,根據空氣中急躁起來的氣息推斷,已經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在那之前如果能摸清楚參賽者的據點方便接下來的監視。

但這也不過是情況比較好的設想。

如果着的那麽容易被找到的話,衛宮切嗣早就跑去一個個的把人全毒死這樣聖杯戰争也就結束了。

然後大家過上幸福快樂沒有戰争的生活?

誰信啊。

不屑的發出一聲嗤笑,胡撸一把翹起的頭發,水式擠進街頭流動變換的人群,只是一個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眯起眼睛細細品味空氣中交雜在一起的力量,敏銳的察覺到其中屬于Saber的那一股,只不過,商業街?

那麽估計短時間內出不來才對。

點點頭,首先刨除掉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完事兒的Saber組,順着另外一條最明顯的氣息追蹤過去,地點卻也讓她有那麽一點兒詫異。

……居民區?

算得上偏僻的居民小區幾乎快要出了市區,從一座看起來年頭不短的雙層小洋樓裏面大次次的散發着有點讓人感到饑餓的力量,不過在小花圃裏面整理植物的老奶奶怎麽看都是沒有力量的普通人。

為了隐藏行蹤所以催眠普通人來暫為保密?

不過這也太過簡陋了一點的樣子,連防守與偵測用的魔術都沒有什麽真的沒問題?

不會是韋伯那笨小子吧。

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完全沒有錯,記錄下坐标,水式沒有繼續試探而是轉向另一邊,再過一段時間天就要黑了,根據浮躁起來的氣息,恐怕今晚就會有所行動吧。

要快點做好準備。

随時準備給那群讨厭的魔術師擦屁股什麽的。

回到市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感受到Saber的氣味已經跑到了海邊的位置,也懶得緊跟上去,跑到距離不算太遙遠的夜市努力的填飽自己的肚子,防止萬一真的出現問題卻餓的手腳發軟這樣的狀況。

在路邊攤上抱着大碗拉面吃得正歡脫,卻被之前一直隐藏着的家夥打斷。

穩健強勢的氣息,故意向偏遠的港口方向引導。

舔舔沾着湯汁的嘴角,付錢後迅速的跟了上去。

不管做出挑釁行為的這個人究竟是誰,選擇的時間點還算不錯,普通人已經歸家準備休息或者和家人共度,路上也只有零星幾個下夜班的人裹着厚實的衣服在往家趕。

順着Saber的氣息一路摸到港口一座倉庫內,迅速給自己施加藏匿的咒語向外探看,果然看到已經換上了铠甲的Saber和她對面的一個拿着雙槍的男人。

身材真好。

在心裏悄悄地點了個贊,水式飛快的在港口巨大的倉庫和堆放在外面的集裝箱之間搜尋着那個應該是Lancer的主人,以及肯定已經隐藏在哪裏了的衛宮切嗣。

她可不想在圍觀的時候吃槍子兒。

敢打賭,如果她不小心露出點兒馬腳,衛宮切嗣那個家夥絕對不會管她究竟是不是魔術師,為了‘以防萬一’先來一發再說。

不過Saber組的這個戰略雖說有點冒險卻确實有些效果。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由愛麗絲菲爾·愛因茲貝倫僞裝成Saber的Master在正面戰場,而衛宮切嗣這個真正的Master則帶領着他的那個助手在暗處注視戰場的一舉一動,同時尋找其他的Master,将之殺死。失去了Master的Servant不足為慮,只要把擁有令咒的人都殺死就行了。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衛宮切嗣大概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吧。

水式這邊不停的尋找着,Saber和Lancer之間的戰鬥也漸漸地進入白熱化的階段,雙方都亮出了寶具并且猜測出對方的真名。

沒想到,這位頗具凱爾特風格的Lancer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其真實身份是迪盧木多·奧迪那,凱爾特神話中,被譽為“舉世無雙”的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

可惜沒有閑工夫嘗試探聽一些密文啥的,如果每個Servant那裏都能弄到加分的情報該多好。

……做夢呢吧?

稍微吐槽了自己一下,然後在繞過一個集裝箱後便看到了那個大概是Lancer的Master的人。站在倉庫房頂,月光的照射下擦着發膠的大背頭反射得亮閃閃的。

這不是肯尼斯爵士嗎,原來召喚出的是Lancer啊,在被韋伯偷走聖遺物之後。

喔,這個位置,真是完美的狙擊點,嗨,衛宮切嗣在哪兒呢?竟然會找不到這裏嗎?真是太奇怪了。

眯起眼睛看了一圈,發現兩三處比較适合狙擊的地點,其中一處是作為指揮用處的燈塔,一處是制高點的吊塔。

也不知道下面那倆Servant打壞了什麽,空氣中彌漫起一股奇怪的味道嚴重的影響着水式的嗅覺。

那兩個家夥,打翻放着調味料的集裝箱了嗎!

嗅覺受到嚴重幹擾讓水式不得不放棄利用這項優勢,轉而用靈敏的聽覺去搜尋。不過Saber和Lancer打得正歡,雙方武器的碰撞聲以及倉庫或者集裝箱被破壞的聲音在夜空回蕩,同樣帶來了幹擾。

大概想象得出明天一早來這裏的人類的表情。

幸好公會的任務人們不會這樣的肆無忌憚,誰要是膽敢惹下這樣的麻煩,絕對會被財務部綁回去鞭撻到死為止。

幸好她只是負責監視,如果連善後都完全由她負責的話……

看看下面一團糟的港口,水式再次默默地慶幸自己報考的情報班而非善後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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