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這種地方等待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水式的耐性在獸王族裏面算得上好到爆的家夥都不耐煩了起來,還好間桐雁夜總算是在最後清醒過來,不然她真的會把他扔在這裏不管了。

打着呵欠計算時間,真擔心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浪費掉一個下午的時間,拍拍沒沾上多少塵土的衣服準備還是先去做些別的再說,恰逢這時,間桐雁夜哼唧着勉強醒來。

一臉茫然的躺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讓眼睛聚焦,用類似于掙紮的姿态爬起來,左邊的身體已經近乎完全癱瘓,即使是刻印蟲在裏面穿梭也無法帶來更多的肌肉收縮。

但他不會輕易死去,他也不能輕易死掉,他還要保留着性命去打敗遠坂時臣得到聖杯去救出小櫻,他還要,用盡全部去詛咒憎恨着間桐髒硯……

一聲清亮的口哨把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一回頭便看到那個讓他糾結了一晚上的‘人’,“是你!?”

“外面說。”揚了揚眉角,心情相當不好的水式都懶得做出回應,只是率先跳出了下水道。

猶豫了一會兒,間桐雁夜還是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你可以稱呼我Formula,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的願望。”爬上地面,找到距離不遠長凳随意的坐下,“關于那個過繼給間桐家的幼崽。”

“你!咳咳咳……”一路都‘追’在水式的後面,雖說對方的前進速度并不算快但對于間桐雁夜來說依然是一個負擔,結果停下來後氣還沒捯饬均勻就聽這麽一句話,一口氣梗在胸口半天下不去。

……她說了什麽刺激性的話題了嗎?

“我對于聖杯并不感興趣這點你可以放心,那東西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趕快表示出自己沒有做他競争對手的打算,水式真心的怕他一個激動把Berserker招呼出來再打上一場,“只是來做一筆交易。”

“呼、呼、咳咳,交易?”總算是把那一口氣捯過來,間桐雁夜準确的抓住了對方想要談的事情。

雖然公會的任務人在執行這類監視監督任務的時候是不允許主動幹預事情的走向,但是在判定過确實需要進行幹預的時候是使用怎樣的方法卻是有着一些擦邊球一樣的技巧。

就像是現在的這種方法,交易。

交易在守世界被認為是受到規則保護的事情,和任務對象進行交易并沒有被列入禁止條約之中。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一些小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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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負責監視任務人是否按照規則執行任務的人并不會阻止任務人和任務對象進行交易,但是,怎麽說交易也要放的上臺面才行,那種純粹只是走過程而非實質性的交易會被算入對于公會的欺詐行為,據說敢這樣做的人都被直接扔進了財務部。

嗯,據說從財務部出來的人……

還是不要想了,總之,對于守世界的人來說,公會財務部的可怕程度并不比刑訊部要差上多少。

“沒錯,交易。”雖說基本上确定這個主意并不會給考核帶來額外的扣分,但是水式依舊謹慎的感應着植入體內的詛咒,确定沒有帶來什麽連鎖反應後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水式,間桐雁夜僅剩的右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想要什麽?你能幫我做什麽?救出小櫻?獲得聖杯?”

“不,這種事情可不是我能做的。”必要的幹預可不是全盤插手,“我的職責是監視聖杯戰争,而不是參與它。”

看着間桐雁夜立刻暗下去的眼神,水式不緊不慢的說出自己的交易內容,“我希望和你交易的是另外的東西,比如說,你的身體。”

“這具身體已經被蟲子吃的差不多了對吧,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不用誰來對付你你都撐不到戰争結束。”指尖點點即使被陽光照射也依舊沒有暖起來的長凳,秋天了,氣溫每天都在向着冬天前行,“我可以幫助你,至少讓你維持着現在的樣子,直到聖杯戰争結束或者把那個幼崽弄出來為止。”

這種條件對于間桐雁夜來說也不過是微微動容,但也沒有到讓他完全松口的地步。

“Berserker這個職介所需的供摸量我想你自己也深有體會,而且,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遠坂時臣召喚的那個Archer才是你最重要的敵人。”很顯然,間桐雁夜雖說對于她的交易條件有所心動,但是仍然不足以讓他到完全動搖的地步,那麽就只能再加一把火,“那個Archer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想要一次性拿下怎麽看都不算現實,那麽,你的身體剩下的部分足夠支撐到Berserker殺死Archer麽?更何況,你要怎麽肯定間桐髒硯在你把聖杯獻給他之後就會放走遠坂家的二女?如果繼續維持這樣下去,你可真的就看不到這些了。”

這把火顯然加的有點兒大,遠坂時臣和間桐髒硯的名字更加像是兩桶汽油倒進去,小火星瞬間變成熊熊烈火。

被她話語中的可能性刺激的心跳加快血液流速上升,間桐雁夜喘着粗氣,近乎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來,“你想要什麽!?”

“你的蟲子。”不怎麽出乎意料,只要一提起這兩個人間桐雁夜就立刻像是拉了線的手雷一樣随時随地都會炸,水式對此很滿意,“蟲形的使魔相比其他的更加容易遍布監視整個冬木市,我要你幫我監視冬木确認Caster和其他參戰Master的駐地位置,這對于你而言也不算什麽太大的壞事才對。”

眯起眼睛緊緊的盯着她似乎是在确認她的誠意,沉默了好一會兒間桐雁夜才緩緩地點頭,“成交。”

得到想要的答複,水式幹脆利落的從腰包裏拿出來之前制作的紙符和一個小藥瓶,“紙符随身攜帶讓我能找到你,藥瓶裏的東西可以保證提供的力量不會讓蟲子把你吃空。”

至少比那個什麽體液交換強得多。

那可是她從醫療班那裏順過來的,就算是對于守世界的任務人們來說也不過是當做甜水喝的水準,對于原始世界這邊的魔術師來說裏面蘊含的力量也已經足夠多了。

不過自然是不可能直接給他,怎麽都要經過稀釋才行,一次就吃好了間桐雁夜卻毀約了怎麽辦,怎麽都要分幾次才行,而且她也需要經常性的去找他确定情報。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但是眼下也只有這麽一個破籃子,要麽放在裏面要麽抱着跑,現在的她沒有更多的選擇。

敲定了這邊的事情,水式在短暫的思考過後決定去尋找Caster的蹤跡,就算是有了間桐雁夜的協助,也不代表就可以輕易的找到Caster的行蹤。

光靠間桐雁夜這個半吊子魔術師她真的有些不放心。

只是,要用什麽方法呢?

支着下巴靠在馬路邊的欄杆上,水式歪着腦袋想究竟要怎樣,直到餘光看到街角提着一堆口袋的紅毛大塊頭和他的‘小跟班’。

暫時沒有上去打招呼的打算,将鬓角散落下來的發絲梳理回去,靜悄悄沒有驚動一個人的離開,過往的行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裏有個人輕飄飄的離開。

一些事情果然還是靠自己才行,幹等着也不會得到任何線索。

踮着腳尖如同被風吹過的落葉一般擦過地面向那些黑暗潮濕的小巷子裏面鑽去,連一點點的灰塵都沒有帶起。

這就是迅豹族的特點,輕盈。

在守世界,迅豹族的戰鬥力并不出彩,但是只有迅豹族才是真正可以做到踏雪無痕的種族。

即使水式本身的迅豹族血統并不純正,但在了解到這一特性之後便毅然決然的找上了班導請求協助自己進行特訓,特別強化自己的速度,至少讓自己在任務途中就算遇到了危險也可以及時的逃脫。

因為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

她怎麽能丢下年紀輕輕便失去了丈夫,獨自一人辛辛苦苦拉扯女兒長大的母親一個人孤單的活着。

水式從來都不是一個算得上正直善良的人,也從來都不自诩什麽正義人士。

為了失去了丈夫的、身為普通人類的母親,她拒絕了回歸父輩家族的機會,從而不得不拼了命的接受公會的任務為自己賺取學費,一而再再而三接受超出她能夠接受更高範圍的任務。

甚至,不惜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了,無辜者的血。

以換取,公會最大限度的保護,或者說,對烈士家屬的保護?

所以說啊,沒有付出怎麽能有所收獲?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互的。

即使沒有被發現,其實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世界的法則自然會取走相對應的代價。

吶,衛宮切嗣,你想要的正義遠比你想象的所需要付出的還要多的多,在你無法付出足夠的代價時,法則便會從你的親人身上索取。

真想看看他那時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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