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總之,水式她非常的讨厭衛宮切嗣就是了。

收起那點兒小小的陰暗心思,繼續自己尋找Caster的進程。

不知道是不是Caster有什麽大動作,城市裏的那種很多腳的召喚魔物只不過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現在找起來都很費勁。

早知道就不把Caster的镯子碎片交給韋伯那小子了,不然自己這裏也不用這麽費勁的去找那些髒東西。

啧!

在髒兮兮的巷子裏上蹿下跳的,幾乎是把附近的所有小巷全部裏裏外外的地毯式搜捕一番,硬生生的把藏在水泥地面下方的魔物都攆了出來,才堪堪找到了了小小的一只多腳魔物,估計是被落下的。

踩着不斷掙紮嚎叫的魔物,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潔白的符紙,咬破指尖在上面畫了幾筆後,掏出在水晶和符紙上刻畫咒語的特制蘸水筆,在魔物身上用力一戳便稀裏嘩啦的向外放血,蘸着血水在自己的血液上面覆蓋着寫上寥寥幾筆。

“「飛上天、顯影。」”

軟綿綿的符紙随着咒語和來自主人的力量輕盈的折疊成一個類似小翅膀一樣的形狀,沿着小巷向前飛。

毫不留情的一腳将魔物踩碎再放把小火将其燃燒成灰燼,水式對于這個追蹤咒語所需要的材料表示不滿,但是卻也別無選擇,畢竟,這個咒語所需要的力量非常底,而她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保存力量。

跟着紙翅膀呼扇着,用一種讓人揪心的速度在已經被清理的底朝天的巷子裏穿梭,轉過幾個不起眼的小拐角,竟然直接通向了一條小河邊,真是神奇的建築結構。

揚揚眉角,指縫間已經捏上了幾顆水晶珠子,只要一有動靜就會發動強力的攻擊。

不過除了Caster以外她也不用防備其他的攻擊,這一片地區的魔物基本上全部被掃蕩了個遍,就連小妖魔們也心驚膽戰,一發現靠近便遠遠地跑掉了。

不過目标也不是它們,所以水式任由那些還不夠塞牙縫的小家夥們逃走沒有理會。專心跟随着紙翅膀慢吞吞的順着河邊前行,倒是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呦,比預計要快很多哎。

挑着眉和一臉受驚的韋伯大眼瞪小眼,直到Rider大笑着一巴掌拍在韋伯的背上成功的讓他用臉親吻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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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我似乎有些小看了你。”擡手捏住在一個出水管道口徘徊的紙翅膀,水式晴晴一攆,尖銳的指甲便将符紙劃成了碎片,“一起?”

最後,還是在韋伯別別扭扭、或者說扭扭捏捏的姿态下,以及Rider的大笑聲中登上了那輛牛車。

有人幫助開路的感覺真不錯,如果是她自己突入這裏的話,至少要一路拼殺到明天早上。

當然,這只是如果。

這麽傻的事情她才不會做呢。

被叫做‘神威戰車’的寶具帶着雷電,如同加滿油的挖掘機一般在下水管道裏橫沖直撞。

頂起一個結界防止被牛車的突擊席卷破壞的觸手肉塊飛濺到裏面,水式甚至有了閑心觀看外加嘲諷韋伯一臉惡心欲吐的表情。

只是這種血肉橫飛的場景還真的惡心不到她,畢竟,結界可是連同那彌漫的血腥味一同隔絕的,那種戰鬥厮殺才會産生的味道對于她來說才會真正的産生一些影響。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這個下水道內布置的防守。

按照資料上所說,魔術師們的工房通常都會由各種結界陷阱重重包圍,應該就像德國的愛因茲貝倫城堡那樣,魔術僞裝、魔術陷阱、結界等等。

可是這裏,卻只有層層疊疊的低等召喚使魔,即使會造成一定的麻煩但也僅限于此。

就像一個尚未設計好的毛坯房。

是找錯地方了?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或者其他的什麽。

牛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周圍的觸手也基本上被清理一空,在結界上打開一條小縫隙鑽出去,只是稍稍飄散進來的一點點血腥味也讓韋伯幹嘔不已。

不過一鑽出結界,水式便立刻發覺空氣中的血腥氣有微妙的異樣。

向Rider揮揮手做出一個暫緩前進的手勢,也許是出于對她那異于人類的血統的信任,也許同樣發覺了什麽,Rider手握利劍拉住缰繩,讓牛車以一種堪稱緩慢的速度慢慢前進。

被Rider暴力解決掉的魔物的殘塊和血液在整個管道裏四溢,粘稠的觸感讓人感到惡心,然而,在那些污濁的氣息之中卻夾雜着新鮮的人類血肉的味道卻不得不令水式在意。

難道,這裏還有活着的人類?

這個想法只是出現的一瞬間就被打消了。

怎麽可能啊,在這種盤踞着以人類為食的魔物的地方。

怎麽可能還會有活着的人類。

收斂起瞬間激起的情緒,水式有點難以表述自己對于人類的心情。

必須承認,從一些角度來說,她對于人類這個種族是不喜歡的。弱小、自大、貪婪、不知節制、自以為是,這是在守世界人們的認知中人類的幾個最常用的詞語。

當然,其中一些不乏閃光點,但是人類的以自我為中心這點卻是怎麽都無法抹去的。

雖說她的母親也是一名人類。

但是!母親是特別的,哼!

題外話咱們不提,總之,就算是水式有着一半的人類血統,經過多年在守世界的生活穩固了屬于那邊世界的世界觀,她對于人類依然喜歡不起來。

但是,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對于生命在眼前逝去而無動于衷。

維持世界平衡,這是公會的職責。

加快腳步從細碎的肉塊上踩過,在踏入一個寬廣的空間,雖說依舊彌漫着血腥和發黴的下水道味道,但是怎麽說都好過狹窄并且充滿魔物的管道。

一片漆黑,就連一絲光源都沒有。

Caster不在這裏。

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便确定了這個信息,然而稍微延遲後才展開的黑暗中的視覺所看到的景象卻讓她如墜冰窟。

屍體。

如果說,按照嗅覺的指引找到任意怎樣殘破的屍體都不在意料之外。

但是。

眼前的景象卻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藝術、屍體。

有那麽一瞬間水式幾乎以為自己只是找到了一個私人的藝術館,但是并不算多麽寬廣的空間中死者的哀嚎與悲鳴卻如同鎖鏈将她鎖住,拖向深淵。

憎恨,祈求,絕望,瘋狂。

她可以解讀那些死者生前最後的情感。

牛車緩緩地停下,韋伯冒失的跳下來,踩在血水裏的聲音把她從充滿着負面情緒的世界中拖出,“咦?到了嗎?”

“上去!”

“什、什麽?”

“上去!”不可控制的露出獠牙,鋒利的指甲彈出手掌,晶瑩的野獸的瞳子在黑暗之中帶起輕柔的亮光,裏面所蘊含的情緒卻讓韋伯全身發寒,“上車!”

“Formula你……”

“……啊,小鬼,你還是不要下來的好。”顯然也能夠看到眼前這凄慘的場景,一向豪放的Rider也表露出謹慎的态度,“最好也不要看。”

不過征服王這樣的語氣無異于拱火,當然,韋伯好歹是先爬回了牛車上,“不下去也就算了,但是好不容易找到Caster的老巢不看看怎麽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話雖這麽說但還是算了吧,小鬼,你不是他的對手。”(出自原文)

“煩死了!”

收回看向韋伯的視線,經過剛才那兩嗓子,水式的情緒反倒稍微平靜了下來,或者說,與其說是平靜更不如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跟Rider賭氣的韋伯至少還記得水式的警告沒有跳下牛車,而是站在上面發動了暗視之術,空間裏頓時像雲開日出般明亮了起來,同時亮起來的還有眼前的景象。

“嗚——嘔!”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依然被眼前的場景刺激得發出刺耳的幹嘔,韋伯扶着神威戰車的欄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

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帶着煩躁情緒的聲音,水式放松自己的眼睛防止受到突然間光亮的突襲,“與其在這裏懊惱,不如關注其他的什麽。”

“你說什麽……”被她那無情的話語刺激到,韋伯擦着眼淚憤怒的擡頭,卻看到。

蒼灰色頭發的女孩身着幹淨幹練的衣服,站在蔓延的血水之上,無悲無喜的面容之下,卻隐藏着來自靈魂的嗚咽。

真奇怪,明明是琥玻色這樣溫暖顏色的瞳子,卻如同冰封的刀,似乎可以切裂面前的一切。

“字面意思。”面無表情的踏過地面的血水,完全不在意被沾染的長靴。在堆在不起眼角落的一小堆碎肉塊前面蹲下|身,毫不顧忌的伸手在裏面翻撿。

相比放在那邊的那些制作成為藝術品一樣的屍體,這裏的這一小撮卻更令人在意。

“!”有什麽東西,圓滑柔軟的,不是屍體的觸感。

猛地甩手把那個東西扔出碎肉,韋伯操縱着照明的魔術立刻轉向那個鵝蛋大小的東西,讓它清清楚楚的暴露在光亮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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