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似乎有點意外,但又不怎麽奇怪。
水式的心情稍微有一點微妙,冷眼旁觀着因為韋伯的這句話而微妙起來的氣氛沒有做出任何表态。
Saber和衛宮切嗣之間的分歧毋庸置疑,只是,還不夠大呢。經過今晚的話,兩者之間的情況會更加糟糕吧。
這樣的行為,可并不僅僅是踐踏的騎士的尊嚴。
不可否認,水式對于Saber和衛宮切嗣之間的關系抱着一種幸災樂禍的态度,甚至如果不是她的Saber的關系更加糟糕的話,她恐怕還會上去撺掇一番。
當然,這只是想想。
介于水式讨厭衛宮切嗣的程度。
連帶着對于Saber也是全無好感。
不過這樣的心情也不過保持了短短的一會兒,因為Lancer在和Saber在經過短短的、甚至連争執都稱不上的交流之後竟然做出了自毀寶具的打算。
伸手握住Lancer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對于對方投過來的帶着疑問的視線,水式勾起嘴角嘲諷技能馬力全開。
“我以為你所效忠的是肯尼斯而非這位騎士王,這就是你所謂的向你的主君效忠?”不可否認自己的語氣中帶着惡意,水式咧嘴露出一個笑容,“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麽你所謂的忠誠也不過如此。”
說完,腳下飛快的向後一錯避開了Saber劈斬下來的重劍,站在不遠處看着騎士王充滿着憤怒與厭惡的表情和Lancer臉上的憤慨以及一絲茫然無措。
“既然你的願望是效忠于你的主君,那麽就應該一切以你的主君為首,至于你自己所信奉的騎士道只能是排在主君之後。”對上和自己的同色相似的眼睛,水式看着Lancer眼中愈發淤積的茫然,稍稍緩和了語氣,“失去黃薔薇的你對于衛宮切嗣而言并沒有什麽實際的威懾力,只要利用Saber把你調出去然後解決掉肯尼斯那麽一切可就塵埃落定了。”
從眼角可以看到Saber手中的重劍輕顫,猛地一咬自己的下唇,水式的表情更是緩和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微妙的愉悅。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形,不這樣做的話我們無法阻止海魔。”Lancer明顯的動搖起來,“只有用‘對城寶具’才能阻止海魔。”
“那麽你應該做的是請示君主而非自行決斷。”即使是已經不在這裏也依舊可以感覺到海魔在結界中橫沖直撞的氣息,水式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拖下去了,順手在自己的腰包裏面翻了翻,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水晶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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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小的水晶瓶被雕刻成為一種有着規則棱角的多面體形狀,即使只是一點點微弱的光線也可以折射出漂亮的色澤,瓶體上面還用不知是什麽的顏料繪制着漂亮的紋飾,裏面裝着大概半瓶似乎是什麽顆粒的發光物體。
旋開瓶蓋,水式小心翼翼的倒出裏面的顆粒,無法掩飾臉上肉疼的表情。
“那是什麽?”随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韋伯也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口氣把那些亮晶晶帶着微妙光暈的小東西吹跑。
“神聖光細末,把神族世界最純淨之地的第一道曙光放進最純淨的水晶裏,之後高階的精靈聖者再加工,就會變成那樣子,是最佳的抗詛咒物品。”小心的倒出一點點芸豆大小的顆粒在掌心細心的碾碎成粉末,水式不忘細致的解釋,“不過這玩意早在一、兩千年前就沒了。”
因為現在的世界已經無法再出産這樣的物品。
她手上的這一點兒還是在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恰巧獲得的,用一點兒少一點兒。
真是浪費!
水式有些憤憤的拽過Saber的手臂将神聖光細末細細的塗抹在Saber手臂的傷處上面,手法可一點兒都不溫柔,但是神聖光細末的見效非常迅速,一接觸到傷口便立刻發出光芒,然後蛻變成為灰突突的樣子。
愛麗絲菲爾嘗試着為Saber使用治愈的魔術,這回毫無意外的成功了。
完全沒有打算接受來自于愛因茲貝倫的感謝,水式把水晶瓶收回腰包裏,轉向臉色依舊不愉的Saber,“接下來的事情按照衛宮切嗣的安排去做也不錯。”
短暫的沉默,Saber向着她微微行禮之後便立刻轉身,踩着河水準備去尋找适宜發動攻擊的地方。
河堤上再次恢複了沉默,韋伯和愛麗絲菲爾關注着Saber,而水式則更在意Lancer的狀況。剛剛的刺激似乎有一些大的樣子,這家夥不會想不開吧。
用眼角瞄着臉上帶着一些恍惚的Lancer,輕吹一聲口哨将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猛然間回過神,Lancer帶着歉意想她颔首致意,然後便轉去全身心的注意河面的動靜。
……嘛,不管她的事情啦。
完全不能理解Lancer究竟會把思路播撒到怎樣的程度,水式只能将要求下降到最低标準。
只要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安排,随他去吧。
“我們能贏……”愛麗斯菲爾的聲音因為歡喜而微微發顫,忘我地低吟着。
但是事情顯然不會那麽的順利。
頭頂上方傳來噴氣引擎的聲音,黑色的飛機向着距離岸邊很近的Saber俯沖過來,Archer則駕駛着金色的船樣子的寶具緊随其後。
飛機上的機關槍目标瞄準Saber發射出連貫的子彈,迫使她不得不遠離岸邊防止傷到岸上的幾人。
“啊——嗷嗷嗷嗷嗷嗷!”
黑甲的英靈發出凄厲的咆哮,緊咬在Saber的身後,完全的無視掉了跟在他後面的金色的英雄王。
對于Archer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金色的英靈決定結束這場追逐,使用‘王之財寶’投影出寶具準備将Berserker擊落,然而Berserker的飛機上卻是向着後方發射出無數燃燒着的球體,躲閃不及,一頭撞進火焰之中。
金色的英靈所乘坐的飛行寶具燃燒着火焰,旋轉着墜落河面。
果然不應該指望他。
水式再次架起一個防禦的結界,目光緊緊鎖定在天上亂竄的Berserker,“Lancer,這邊交給你,我去處理Berserker。”
Lancer握緊手中的雙槍,露出顯而易見的猶豫神色,“可……”
“沒有可是。”柔和的風之力環繞上她的四周,然後轉換為堅韌銳利,“Rider那裏撐不住了。”
沒錯,周邊的一片範圍之內都能夠感覺到震顫,并且在逐漸加劇,毫無疑問那是海魔沖撞結界所引起的,這與預示着Rider的結界已經瀕臨極限的邊緣。
已經沒有時間了,必須在海魔被放出來之前,拖住Berserker給Saber創造機會才行。
Lancer也明白這點,他所遲疑的卻是水式的安全。
他的主君下達過保護水式的命令,那麽作為Servant,他自當遵從。
“不用擔心我。”按按他的肩膀,水式擡手指向暫時保持規律運動的Berserker,“把我抛上去。”
“……”
“這是命令。”
“……是。”
讓Lancer将槍尖下垂點在地面,自己站到沒有槍鋒的地方秒準着Berserker,在鎖定住對方的一瞬間下令,“扔!”
腳下一陣大力,然後便是輕松與不着邊際。視野迅速的移動,四周的風有力的裹脅着水式向黑色的英靈沖撞上去,在飛機即将轉向的時候縮起身體,像一個球一樣的撞了上去。
水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撞到了堅硬的金屬外殼,然後随着慣性向上方、或者什麽的方向滾去所以并沒有感到過多的痛感。猛然展開身體,将彈出的指甲扣入鐵皮防止被甩下去,有一點點狼狽的被挂在機翼上面被用力的甩來甩去。
這事兒來一次就夠了。
必須承認自己有一瞬間強烈的惡心感,幸好還沒有來得及去吃完飯,不然絕對會吐得稀裏嘩啦的。
水式咬着牙攀附着機翼爬上飛機的背部,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Berserker铠甲上面的幾根鎖鏈狀的東西挂着尖端的倒三角嵌在飛機上面,而Berserker則控制着飛機不斷追逐在Saber的後面掃射。
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類似于低吼的聲音将Berserker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這邊,水式攀登着飛機的機頂一把拽住Berserker的鎖鏈穩住身體,而這樣的舉動卻使得整個飛機猛地一晃,差點兒連帶着水式和Berserker都甩出去。
嗯,至少對于Saber的攻擊确實已經停下來了,也算得上一個成果。
Berserker晃晃身體試圖将鎖鏈從她的手中拽回來卻使得另一根也一并被拽住,似乎有些憤怒或者說懊惱的發出一聲吼聲,然後竟然直接無視掉了水式試圖再次操縱飛機瞄準Saber射擊。
“嗷!”
被他的固執拱得火起,水式發出怒吼,不管不顧的直接向着Berserker撲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