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等等！”
間桐雁夜的胸腔中充滿的憤怒以及失望的複雜情感讓間桐雁夜怒吼着阻止遠坂時臣以及遠坂葵的離去，然而在兩人停下來之時又不知自己應該表達些什麽，無措的看看牽住他手的間桐櫻，将視線投向一直站在陰影之中仿佛只是在旁觀一場鬧劇的水式。
遠坂時臣跟着他把視線轉向那邊，在看到水式的一瞬間便擰起了眉毛。
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他知道，在上一次三王的盛宴之上他曾經使用使魔窺探到過她的存在。
一個輕而易舉的說出禦三家一直在試圖掩埋的真相的家夥。
之前遠坂時臣也不止一次的派遣使魔尋找她的蹤跡，卻每每都被對方輕易化解，這對于一直自诩冬木管理者的遠坂時臣而言無異于是在當面打臉，還打的啪啪作響。
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她會和雁夜站在一起？
立刻開始分析其中的種種可能，遠坂時臣臉色開始緊繃起來。
如果間桐雁夜和她結盟的話，那麽就意味着，他必須越過Berserker斬殺她，或者直接連同Berserker一起斬殺！
但是考慮到那位他所無法操縱的王者，這項可能會被下降到很低的層面。
而水式對于遠坂時臣的憂慮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或者說完全不放在需要考慮的層面。
只是一個不相幹的家夥，等到這次的任務完結就不會再看到了。
至少她現在是這樣想的。
水式充滿嘲諷的勾起一邊的嘴角走出陰影，用一種諷刺卻又夾雜着憐憫的眼神掃過警惕的遠坂時臣和遠坂葵，走到間桐雁夜身邊伸手牽住間桐櫻。
“間桐家家主？不就在你們眼前麽？”挑起一邊的眉角，面對面前兩人臉上從疑惑變到震驚的過程笑得愉悅。
原本只是對于眼下這種情況表示求助卻不想得到了這樣的回應，間桐雁夜只能夠茫然的發出一聲作為疑問，“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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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問題嗎？現在，間桐家僅剩的兩個成年男丁中只有你勉強算是一位，呵，‘魔術師’，那麽也就只有你能夠承擔起間桐家家主這個位置了。”看着遠坂時臣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水式确定，自己讨厭這個人類，只不過衛宮切嗣仍然高居榜首就是了。
“那麽，是你對間桐甕做了什麽嗎！”心裏迅速變幻着，自以為找到真相的遠坂時臣舉起手中鑲嵌着寶石的手杖召集起火焰，“沒想到雁夜你為了得到家主的位置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也太高看了遠坂家家主，憑他或者我可沒法真的把間桐髒硯怎樣呢。”堵住間桐雁夜想要說的話，水式發出輕笑，“作為參與過第二次聖杯戰争活到現在的原間桐家家主，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被我們殺死？”
她可沒有騙人，想來間桐髒硯現在還在那群醫療班的手裏，在被翻過來調過去研究透徹之前，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什麽！？”
“還是說遠坂家家主以為憑借人類的身體能夠活過那麽多年？即使是魔術師也是不可能的吧。”勾起嘴角，水式的話語之間帶上了惡意，“或者說用他自己的身體自然無法做到的啊。”
說完，也不管遠坂夫婦巨變的臉色轉身叫上間桐雁夜，拉着櫻并且帶領着一直保持靈體化的Berserker離開，完全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掰持任何事情。
老遠就聞到英靈的味道了，沒想到那位金燦燦的王居然對這種三流的家庭倫理劇感興趣。
打車一路回去暫住地，期間間桐雁夜和間桐櫻一直保持着沉默，不過水式并不在意，她已經完成了交易的全部內容，而Berserker的所有權也已經掌握在了手裏。
交易已經結束了。
這會會陪着間桐雁夜去見遠坂時臣也不過是額外贈送，接下來的事情與她無關。
當然，看在幼崽的份上，她允許他們暫時留在暫住地。
回去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到坐在客廳看書的肯尼斯以及看電視的索拉，而Lancer則在一旁端茶送水。
這是英靈的又一功能？
對比了一下在一回來便解除靈體化站到她身後的Berserker，水式不得不承認，看起來還是Lancer更加好用一點的樣子。
“Formula，談的怎麽樣？”
“沒有結盟的可能以及必要。”接過Lancer抵上的熱茶，舒适的坐到沙發的另一端，順便瞄了一眼電視，嗯，無聊的肥皂劇。
索拉轉頭看着間桐雁夜失魂落魄的回去自己的房間就連間桐櫻都被落在了客廳，于是招招手讓櫻到她那裏去，“談判很糟糕？”
“嗯，一個只知道所謂夙願的蠢材。”對遠坂時臣下了一個足夠糟糕的定義，水式喝了口茶眯起眼睛。
不錯的味道，溫度适中，很符合她的口味。
“很好喝，謝謝。”向為她端上小甜餅的Lancer點頭致謝，水式也不過是稍微回想一下自己有去買過茶葉嗎？
……算了，那不是重點。
于是水式心情很好的開始享用自己遲來的下午茶，并且很完整的無視的後面再次較勁在一起的Berserker和Lancer。
只要別拆了暫住地的房子，随他們去吧。
“Formula，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放下手中的書，肯尼斯按按有些花的眼睛，“別說你并沒有考慮過這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有必要考慮與你的合作關系，畢竟我的性命都已經壓在你的手中了。”
“嚴格來說，沒有。”水式并不介意對方小小的玩笑，相當想得開的享受難得悠閑的時光，“介于我們的目的只是阻止大聖杯的啓動，那麽就要最大限度的保持居于我們這一方的英靈存活，所以主動出擊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任何的好處。”
“Formula，你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到過關于大聖杯以及小聖杯的一些事情。”肯尼斯收起手中的書本，身為英國人的嚴謹這個時候在他的身上表露無遺，“之前我确實進入過愛因茲貝倫城堡，但是在那裏面并沒有找到任何關于你口中小聖杯的蹤跡。”
“因為小聖杯跑了啊。”
“……Formula！我沒有在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水式放下空了的茶杯，Lancer立刻上來注滿然後就被Berserker擠到了一邊，“有什麽比會自己逃跑的小聖杯更能保護自己呢？別忘了愛因茲貝倫家所掌握的是怎樣的魔法。”
收到她的提示，肯尼斯在極為短暫的回憶之後便立刻理解了其中的意義，“……靈魂的物質化。”
“所以，這也是愛因茲貝倫家需要衛宮切嗣作為Master參戰的原因，因為那個人造人不可能‘活’到最後。”摸摸垂下的頭發，水式随意的看向站在沙發後面較勁的兩只英靈，“即使并沒有真正的靈魂，那個身體依舊沒有辦法在吸收大量的力量之後繼續維持人的樣子。按照我的預測，再吸收上幾個戰敗的英靈她的身體就會回歸小聖杯的樣子了吧。”
感到她的視線，兩個英靈停下相互瞪視的目光轉向這邊，不知怎麽，水式總是感覺這兩只的身後都有一條搖擺歡快的尾巴的錯覺。
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麽……
捏捏鼻梁，水式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聖杯戰争也不過是度過了短短的八天。再怎樣，七對主仆之間的戰鬥又能夠維持多久？
是啊，能維持多久呢？
有點愣怔的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水式摩挲着杯子沉默下來。
其實，無論是Lancer還是Rider都是不錯的朋友，但是聖杯戰争結束之後他們由魔力組成的身體自然會消散然後回歸英靈王座。
對于少有朋友的水式而言，這是一件挺讓人遺憾的結果。
而她本身卻也不可能直接幹預世界的法則強行将兩人留在原始世界之中。因為，作為守世界的任務人，她所遵從的法則并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行為。
難得很熱鬧的樣子，真是可惜。
雖然抱有着這種充滿遺憾的心情，水式仍然不會因此打破守則。
能夠真正留下的，也就只有Berserker了吧。
作為她的所有物，就算她用一些辦法讓他強行留下也不會被公會質疑，當然，前提是她能夠做到。
也許，時間交叉之地的主人能夠給他一具身體。
前提是她有能夠用來作為對等交換的砝碼才行。
指尖無意識的劃過杯口碰上幾滴散落的深色茶水，在紙巾上擦拭幹淨之後便放下杯子無聲的輕嘆。
在戰争結束之前，可還不是讓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啊。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