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即使水式的內心不斷變換，面上依舊不顯，除了用着聯系的Berserker有微妙的感覺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
作為一名優秀的情報人員，保證自己所想不會輕易的被透露也是必修課之一。
喝光杯中的茶水将瓷杯挑在指尖把玩，水式完美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不讓鋒利的指甲将脆弱的瓷杯刺穿，“有一點我無法确定，如果大聖杯真的被召喚，那麽，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肯尼斯在微微思考之後将解釋盡量表述得更容易理解，“如果真的和你的推測一樣，那麽最有可能的便是直接打開通往‘根源’的道路。”
“‘根源’。”放下不小心被指甲摸花了表面花紋的瓷杯，水式發出包含不明情緒的感嘆，“即使是在守世界，也沒有人敢于去探索關于法則的根本，應該說，人類的魔術師們都是如此的，呵，‘無謂’？”
面對她的無差別嘲諷，肯尼斯動動嘴角，最後還是吞下了想要說的話。嗯，就算說出來的話除了一頓措辭更加犀利的諷刺之外也不會有什麽改變的。
“魔術師所指的‘根源’，是被認為是萬物的起點，位于頂端的神之座，記錄了一切事物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按照這樣的理解，守世界将其稱為‘法則’。”水式看到衆人臉上茫然的表情，決定普及一下來自那邊世界的基礎知識，“‘法則’在守世界被認為是至高的存在，世界存在的基礎便是依附于‘法則’，‘法則’是世界運轉的基礎，不可視見不可觸碰。你們可以理解為世界至高的存在，一旦被觸犯，守護在‘法則’外圍的時間長河将會沸騰，就算只是其中的一滴水滴都足以将整個城市、甚至是國家摧毀撕碎。”
聽到這樣的解釋，索拉錯愕的發出驚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世界不就被毀掉了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也沒有什麽區別。舊的歷史結束，新的歷史開始，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相比之下，水式對于毀滅世界這種事情表現的卻并不在意，“根據我的了解，這個世界本就已經經歷過了幾次的終結然後重新開始，不過只有時間種族才能夠具體解讀時間長河之中所遺留下來的信息……不過那不管我的事，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怎樣處理被污染的‘大聖杯’。”
“那麽你的計劃是什麽呢，Formula。”相比自己未婚妻的一臉驚訝，肯尼斯則表現的相當淡定，“即使是有着三個英靈的協助，想要毀掉禦三家花費了上百年所布置下的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最壞的打算，拖。”水式看着Lancer迅速的為自己倒上茶水，實際上雙眼卻是在放空，“根據我們手上的資料，聖杯戰争裏面召喚英靈的魔力來自于大聖杯，也就是隸屬于遠坂家的地脈，每六十年積累到一個零界點後引發聖杯戰争，如果不能再魔力存留期間啓動大聖杯，那麽只要有充足的時間那麽淤積的魔力自然會消散。”
然後身為Servant被召喚的英靈們也會因為沒有充足的魔力繼續維持在原始世界而消散，重返英靈王座。
微微側頭，伸手拽住站在身邊的Lancer額頭垂下的那一縷頭發迫使他低下頭，兩雙色澤相似的瞳子對上，只不過其中一雙之中所蘊含的情感則更加的柔和。當然，只不過短短的片刻之間，一個黑漆漆的大塊頭就把這雙眼睛的主人擠到了一邊去。
及時的放手才沒有直接把Lancer的頭發拽下來，水式看着和Lancer嗆在一起的Berserker和他頭盔頂端垂到她手邊的暗色纓子，默默地捂臉。
因為肯尼斯臉上的幸災樂禍已經可以溢于言表。
這個時候她要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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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果斷捂臉吧。
不過Berserker你究竟想表達什麽啊！？這是在争寵嗎！
好吧，這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用來調節氣氛的調劑而已。
“還有辦法，去破壞地脈，但是地脈一旦被破壞那麽這座城市在大概十年到五十年之間裏便會成為一座死城，百年之間無法複原，如果不是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不能用這個方法。”眯起眼睛打了個呵欠，水式抱過沙發上的靠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縮在沙發的一端，“況且，原始世界已經糟糕成這個樣子了，如果還要破壞掉屈指可數的這幾條地脈的話、請放過這個貧瘠的世界吧。”
折騰了一天又看過了一場無聊的戲碼，水式在強撐着連續多天透支的身體依舊會感到疲憊，即使之前已經通過Lancer補充過流失的力量，但是來自于身體的疲勞确不是那麽容易恢複過來的。
如果有時間的話她不介意一覺睡上三天三夜，不過那就是在聖杯戰争結束之後的事情了。
蹭蹭綿軟的沙發墊子，水式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只被順了毛的大型貓科動物，微眯着眼睛掃過被索拉抱在懷裏的間桐櫻，考慮什麽時候把她和間桐雁夜送走。
一旦開戰，那麽他們兩個留下也不過是拖累而已。
好人做到底，最後再幫他們一次吧。
稍稍感嘆了一下自己一退再退的底線，有些疲憊的側側頭打算稍微迷一會兒恢複精力，卻聽到了來自于樓上的腳步聲音，從那不穩的步履中看，也只有間桐雁夜。
……還以為他至少要明天才能做出決定。
水式懶懶的睜開眼，看着間桐雁夜步路蹒跚的下樓摟過間桐櫻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一副有話要說又不知怎麽開口的樣子，終究還是先開了口，“明天我會把你們送出去，短時間之內不要回冬木，你們的生活我會安排。”
間桐雁夜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糾結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減少，扭扭捏捏的拽着自己的衣角，終究還是遲疑着說出了自己的決定，“Formula，我希望能夠和你交易。”
似乎不怎麽意外，畢竟這對于間桐雁夜現在的處境來說相當的正常，估計也就是希望她再幫着一把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水式只是做出一個手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間桐雁夜用力深呼吸，最終下定了決心。
“我希望Formula你可以為櫻提供庇護，一直。”
一瞬間，房間中安靜的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水式保持着剛剛端起茶杯的姿勢許久，才緩慢而僵硬的靠回沙發上，用一種極其錯愕的眼神看向間桐雁夜。
“沒錯，我想的很清楚，我希望Formula能夠對櫻提供庇護。”似乎說出來自己的想法之後總算是能夠平複一些情緒，間桐雁夜接下來的話說的順暢了許多，“櫻現在不能回去遠坂家，但是間桐家現在也已經不能為她提供更多的保護，我的身體也已經……我希望能夠為櫻找到一個更加有力并且穩定的保護者。”
水式眯起眼睛，午後的陽光透過紗質的窗簾射出一些斑斑點點的碎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射着漂亮的瞳子散發出琥玻色的微光，像是上等的寶石亦或是濃稠清澈的蜂王漿，但是其中卻沒有蘊含着如同那色澤一樣溫暖的情感。
沉默着，手指搭在溫潤的瓷杯杯壁上輕敲，直到裏面的茶水從溫熱到微涼才緩慢的開口，“以現在的你，并沒有什麽可以用來作為交易的東西了。”
“……Formula，我請求你，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就算是要拿走間桐家也可以，只要你庇護櫻！”間桐雁夜顫抖着嘴唇，因為肌肉壞死而僵硬的臉更顯猙獰，如果不是現在還抱着櫻的話，恐怕他會直接向着水式下跪，“你想要什麽都好，只要保護櫻！”
……真是麻煩。
頭疼的按按眉心，水式試圖讓自己無視間桐雁夜臉上的哀求以及周身所彌漫開的絕望情緒，但是似乎失敗了的樣子啊。
鬧得好像她欠了他們一樣。
無視Lancer期待的眼神以及肯尼斯帶着奚落的視線，水式慢吞吞的說出自己的條件。
“那麽，我要你，用所剩下的全部生命，為我所用。”
一瞬間，整個房間中比剛才更加寂靜。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向水式，其中，肯尼斯和索拉最為詫異。
随便誰都能感覺到間桐雁夜的生命已經即将終結，在他生命結束之前所能提供的價值并不多，對比之下要消耗時間以及精力去庇護一個小孩子，怎麽看都不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那麽，水式究竟為什麽要用這作為交易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 腫麽辦！一看到Lancer就好像調戲哎哎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