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折磨
我有點傷心,卻只能強自振作,告訴自己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滿身都是秘密,誰願意相信這樣一個陌生人?
系統卻這時候說:【恰恰相反吧。】
我不明所以,他解釋說:【我看他表情,是受到屈辱了吧。】
屈辱?我頓時後悔:【我讓他自尊心受挫了吧,我說話确實有點不中聽了,下次我會注意的。】力求他能同意。
系統無語:【你還打算有下一次?他這是潛意識裏認為飼養你是他的責任,你突然脫離他的操縱,還試圖交換角色飼養他,他能高興嗎。】
我想了想,總覺得沈曜文這活的也太累了。【只要達到目标就成了,還計較這計較那幹啥,就像抓活物吃,只要是活的,就是大餐,還在乎那是不是地溝老鼠?】
系統估計翻白眼了:【活的跟你一樣單純,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
我皺眉頭:【你怎麽老說我單純。】
我感覺我就是老油條了啊郁悶。
【你這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改不了,死心吧,你一輩子都當不成老油條。】
【……】一不留神,又被讀心了。
他不答應,那事情有些難辦。
我在飯廳這邊煩惱着,他在大廳那邊看着電視,不打算理會我。這可是極少見的,每次他回來,就跟我有仇似的老要過來擠兌我兩句才舒服。
我只好主動接近他,踱步到他身邊,看到茶幾上的入學通知書。
這是今天早趙舒收到的,我有些吃驚,雖說他人住在這,但通知書這麽重要的東西,應該寄回家才對吧。
那可能是因為那個家,他真沒當成家吧。
Advertisement
他家庭正常,父母都是一手的,平時家庭成員間也是有說有笑,感覺一家子其樂融融。可我老覺得,他跟叔叔阿姨關系,似乎沒我跟父親好。我以前希望知些情況能幫助到他,可他不想拿這種事增加我的擔心,一直沒告訴我。
我正覺得有些可惜,突兀想起了,我現在不是他心目中不是過去的趙健雅了,他不願意跟趙健雅說的,未必不願意跟我說啊。
我便悄無聲息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電視機播放的是付錢電競頻道,幾個小人物刷刷刷打來打去,解說口沫橫飛解釋個沒完,我依然沒法理解看卡通人物對對碰有啥趣味。
沈曜文喜歡看這玩意兒?我倒是現在才知情。
應該說,很多事情,身為盜版的我才知情。
他沒看我,但一定知道我遙遠的隔壁了,微微傾斜一下,用背部對着我。
我不知為何突兀想笑,覺得他真是意外的孩子氣。
我嘗試跟他交流:“你看那個人拿着把劍砍半天,為什麽對方沒怎麽掉血,明明那把劍這麽大。”
沈曜文:“……”
我:“怎麽這草叢裏突然竄出個人啊?他們一定是近視,這都看不見人在草叢。”
沈曜文:“……”
我:“哇,這女孩也太厲害了,可以把人定原地呢,她是有啥特異功能的角色嗎?”
沈曜文:“……”
正要說話,他手機響了,這回他倒是沒回避,直接在我面前接聽:“喂?是趙叔叔嗎?……我也去開幕儀式?……不是,當然可以。”
我有些愣,聽對方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差點流出眼淚。
爸……
等他挂了電話,我有些恍惚,問他一句:“我能跟着去嗎。”
他奇怪看我一眼:“關你啥事了。”
我沉默半晌,最終告訴他。“我這麽像趙健雅,你不覺得不妥嗎。”
“……”
“我跟趙健雅有血緣關系。”
他當場傻眼,我想了想,決定說道:“我是他哥哥。”
他更傻了,很快卻理清頭緒,鄭重點頭:“不可能!健雅所有事情我都清楚,他是獨生子,根本沒有哥哥。”
我一聲不吭,正想着怎麽解答。他突兀別有深意說:“你又在騙我,對吧。”
“不是……”我為難了,恐怕在他面前撒謊比登天還難。我只好說:“你怎麽不想想,他是獨生子,而我……這不是光彩事,我總不能說的光,光明正大吧。”額,我這舌頭,真心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我把自己塑造成不是我心虛,而是我是私生子的意思。
他只說:“所以,你意思是,你平時沒法見到趙叔叔,希望通過這次見到趙叔叔?”
他面無表情,也不曉得是否相信。
許久,他點點頭,答應了。“可以,但我有要求。”
我頓時高興,還管什麽要求,一口就點頭答應了,他上下掃視我說:“昨晚我就發現了……你是不是又沒洗澡了?”
我:“……”該不會聞出來了吧。
沈曜文:“多少天。”
我:“大概,兩天?”
沈曜文嘴角抽搐。
我有點心虛:“三天?”
沈曜文面無表情。
我忙不疊承認:“好吧五天,不能再多了!”
系統非要刷存在感:【說真的,現代人五天誰聞不出來?你真心寬。】
沈曜文嘴角彎下,忍無可忍,攔腰将我抱起,直接扛我上樓。“今天你必須在我面前洗幹淨,一根腳指頭都不能放過!”
我立馬反抗了說:“我自己能洗,不用你來監督……”
他飛快抗着我上到我房間,一巴掌拍我屁股上:“給我閉嘴!你自己洗,你能洗的幹淨?我就覺得奇怪了,你那房間一股子味道……我真TM有病,居然還能在你房間待一天!”他一臉嫌棄,呸呸兩口。
我無語,明明你今天一臉幸福。
他将我放在洗手間地板上,順手把洗手間門鎖了,徹底堵上我逃生的道路,我就像只待宰的綿羊在裏面掙紮。
我剛才一路拖鞋都掉光了,兩只腳光溜溜站在冰涼的地板上,我無辜看着他。
似乎把他看的心生可憐吧,他驟起眉頭,然後——“進去,把熱水調高點,把腳上的涼氣都沒了。”
……我是希望你放開我,而不是變本加厲逼着我去洗熱水澡,我敢保證,我能熱昏過去的……
全過程可說的上煎熬。
我感覺自己洗的也挺認真,該搓地方搓兩下,雖不過三,好歹也算搓了,放在末世,我就進水裏晃蕩兩下,衣服都不帶脫下。畢竟臭味也是自己的保護色,我太臭,至少喪屍就找不上門來了,就算喪失對我沒興趣,我也不大喜歡跟喪屍共處一個家。
我就納悶了,你還有哪兒不滿意的?
反正我怎麽下手在他眼裏都是不認真,到最後他索性不讓我淋浴了,認為我淋浴偷懶。
他撸起袖子,把我趕進了浴缸,放溫水。水面漫過我的屁股,□□,隐隐就要到達肚子。
我擡頭,頭發還在滴水,一滴水滴滴下來,滴到眼睛上,我擦了擦看向他,盡量裝可憐說:“我洗的很好了,就不用繼續了吧。”
他不知為何嘴巴微張,露出一臉的目瞪口呆,我沿着他目光看向自己下面,水面好清晰,自己的小弟弟在水面清晰可見……
他撈起浴缸旁的沐浴露一個勁兒擠進水裏,水迅速在水柱子之下起了一層泡沫,朦朦胧胧把我的小弟弟徹底遮蓋。
他咳嗽兩聲說:“怎麽算好了,還好陣子沒好。”
水位上升得很快,我不大喜歡這水溫,一直壓直身子,他索性把他壓進水裏,拿着搓澡巾搓我蒼白的皮膚。
他使用的力氣比我大的多了,在我肌膚上撮出好多泥條子。
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越來越帶勁:“你這叫洗了?我的天,我昨天居然抱着這樣的你睡着了,這跟抱着個垃圾桶睡覺有區別?”
我:“……”我也沒這麽不堪好不好。
我到底是被撮疼了,掙紮了半天,沒能掙紮出來,不得不說盡好話。“別這樣,我很疼,你小力氣點兒行不。”
他說:“我這力氣要再小,你這一身的老泥巴摳都摳不下了!”
我委屈了,我也不是多髒啊:“要不,要不,我保證我每天都洗澡!”
他都能被我氣上火了:“這是當然!還需要你保證?”看他樣子,應該很後悔之前不親力親為吧,如果不是我洗澡太一般,我這幾十年的深層泥巴早該下來了。
漸漸地,我表面那層蒼白膚色有亮度了不少,感情之前一直顯得滄桑,不是因為我身體如僵屍,而是因為泥巴太厚……
水很快從夢幻的水泡,變成灰蒙蒙髒嘻嘻,已經不能再積儲了,他直接放了,重新再積儲一缸。
他漸漸動作慢下來,不知什麽時候,我發現他手上的搓澡巾,改而用手在我身上來來回回。
最後停在了我鎖骨上,一直摸着我那顆不明顯的黑痣不放。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用手打掉他的手。
他問我:“你這是天生的?”
終于到這問題了,我趕緊搖頭說:“不是,這是高中之後長出來的,可能是我不太愛幹淨緣故吧。”
這是我天生就有,他小學開始就跟我穿同一條開裆褲,當然知道。黑痣小時候一小顆,長大後也是一小顆,跟剛出來似的,倒是不難假裝。
“是嗎。”他淡淡只說。
我正愁,他突兀啥事兒沒有地拿過花灑沖我頭,緩緩壓低我的頭避免水花進眼裏了,動作溫柔。“洗頭了……我買了新的洗發水給你,以後你就用這個。”
洗發水是我以前最喜歡的檸檬清香味,以前喜歡的味道,不至于現在還喜歡,但至少我不排斥,我平靜下來了,兩手抱着膝蓋,随意他洗。
他抓我頭的手勢不大熟練,像抓樹皮似的,這倒是跟末世時候的他大不相同,末世時候我們在一起之後,幾乎每次洗澡的機會他都不容錯過,我幾乎是被他壓着去洗澡的……
他突兀嘆口氣呢喃:“好像回到了小學三年級。”
我小聲呢喃:“是啊。”
小學三年級,我那時候受傷了,擦破了點皮。
擦破皮,對我來說是大事情,所以一般我都小心翼翼盡量不讓自己受傷的。這次意外讓家裏保姆吓壞了,不敢輕易放我去洗澡,我三天都沒能洗澡,崩潰極了,又哭又鬧。
沈曜文正巧那幾天來我家裏玩兒,一進門,就見我哭的稀裏嘩啦,手足無措地上來問說怎麽了,聽說我為洗澡這事哭鬧,他還笑話我是個女孩子,男孩子不洗澡就不洗澡,有啥好哭的。
結果他沒讓我止哭,還讓我哭更厲害了,他趕緊想了個法子哄我。“你保姆說洗澡對你身體不好,我雖然不懂為什麽,但肯定不能洗澡,那要不,我給你洗洗頭?”
我眨巴濕漉漉的眼睛,擡頭使勁兒點頭嗯一聲。
小孩子,還是個男孩子,關鍵是這個男孩子還是個不會伺候人的富二代,懂啥幫人洗頭。當天他就去準備了,我們兩個孩子在我房間洗手間折騰來折騰去。他讓我趴着不是,躺着不是,大力點不是,小力點不是,我沒完地尖叫掙紮,把泡泡甩得到處都是,不像是洗頭,倒像是在洗洗手間。
等保姆發現,我們滿身是濕的,身上都是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