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女人的到來惹來所有人目光, 大夥深吸口氣,看看我們,看看他們,都是惹人耳目的人馬,馬上就聯系在一起了。
沈曜文也不是吃素的,從他長相上也猜得出多半是威尼斯那邊的兄弟姐妹了。他站了出來,擋住女人的去路淡淡說:“有本事有什麽事, 直接找趙家門口去。”
女人笑得溫文爾雅:“你誰,小崽子,我找的不是你, 滾邊去吧。”用的是地地道道的俄語,用這樣的表情說這話,明顯是以為沈曜文不會法語,想羞辱他。
哪知道沈曜文欣然一笑, 直接用法語流利地給與回複:“女人,法語是一門優雅的語言, 見陌生人頭一句就喊人小崽子,看來你的素質也不過爾爾啊。”
女人有些吃驚,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甘示弱冷笑:“會幾句法語就以為自己是貴族了?會法語的不單止貴族, 大把的還有在農地幹活的農民呢。”
我挑起眉頭,走上去擋住沈曜文繼續說話,自己撇向她一眼淡漠用法語發言:“法國确實也有不少做農活的農民,不過別人為自己國家出一份力, 幹着快活的工作,比起某些人只會圍繞着家裏財産打轉的人來說,他們的生活方式更值得別人尊敬。”
沈曜文頓時樂不開支,笑眯眯說:“你就別挖苦人家了,人家好歹是SIN董事長的女兒。”
我沉沉說:“如果覺得是挖苦,那就應該離開這兒,我想不到這位女士在這兒還有什麽理由。”我并不是故意要氣她,而是實話實說。
女人臉色越發地難堪,對于我們用法語的“一倡一和”,女人并沒有被氣跑,而是怒極反笑改用英文說:“行啊,果然是小妖怪,挺能說會道,你就是這樣哄騙我父親把手上的玩意兒都過讓給你?”
我淡漠瞅她一眼,這應該就是威尼斯的大姐,聽說她當時趕回來之後,連他爸最後一面都沒見,就急着跟律師詢問那點遺産的事兒,聽說他爸只跟她留兩棟別墅,頓時惱火的連父親下葬也沒去,這也太過分了點。
我淡淡用英文流利對答:“證明了你這個當子女的,在他心裏比不上外人的我,這有什麽好炫耀?我們中國人有着感恩戴德的優良傳統,你只是新加坡人,不是純粹的美國人,華人這套都參不透,你爸不留下棺材給你,已經算是對你好了。”
沈曜文頓時笑開花,用一副我長大了的表情瞅我,女人目瞪口呆,吓蒙了。
女人咬牙切齒改用中文說:“你少得意了,你這忘恩負義的人,父親都給你這麽多錢財地位,你居然連他下葬當天也沒來,是人嗎。”
我呵呵冷笑一聲,用中文立馬說:“董事長是我重要的人,他一直活在我心裏,沒有離去過,那又談何需要去看他下葬。”
女人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接腔。我擡手制止,回身走人前淡漠說道:“要為這事現在找我,恕我不奉陪,比起招待你,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幹,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接待不足輕重的人。”
說完沈曜文已經擋在面前,我則是順利進去裏面,旁邊站着看熱鬧的學生早就目瞪口呆,以為這是拍戲現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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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進大門口,便見王教授在裏面站着看我,笑眯眯說:“你這孩子挺能說話。”
我馬上謙虛的說:“不惹我者,我自然是好生相待,老師的至理名言,我也會當成座右銘警惕自己。”
王教授頓時笑了:“你這孩子不錯,頭腦好,還謙虛,咱們這行,懂得看人臉色行事很重要,卻也不是事事如對方要求的去做,人不剛毅起來,就容易傻乎乎地把自己難得的才能雙手奉獻給罪惡。不過少拍我馬屁了,我只看真章。”說完他率先往裏走,我立馬答是跟在後面,途中回頭看我一眼,看我有沒有跟上。
我跟着到了另一層樓,學生漸漸少了,最後只剩下我們兩個。王教授帶着我走到盡頭的房間,打開門,裏面坐着幾個老師。我有些愕然,沒曾想到,這次考試竟然只有我一個人。
在場的不止有本院教授,還有一位語言學院的法語老師,專業的詞語用來解釋給兩位教授聽取。我錯愕地問:“請問,第一場不是筆試嗎。”
王教授坐回去位子,挑挑眉頭:“今天臨時改了,希望你先進行面試,面試的好,筆試再說。”
我登時明白了,這是王教授剛才通知的。我大方得點點頭,答應了,落座正對面唯一的椅子上。
面試來得及,這學院的教授都沒來齊人,有教授就驟起眉頭跟王教授說對我來說不公平,這就失去了給其他教授展現自我的機會了。
我率先比王教授快一步笑說:“沒關系,其他教授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需要王教授給我面試就好。”
人家倆教授登時目瞪口呆,臉色刷的就黑了。我也不在意,王教授拿着我之前提交的資料,鄭重說道:“你本科畢業的論文,能不能用法語解釋一遍。”
畢業論文是我自己寫的,題目是《論金融創新和金融風暴》。幸好當時沒聽趙健帥他們說找人寫,到現在我還記得非常清楚,便很流利地照辦了。顧及到法語老師可能只是應教式教育,并沒有到當地了解過當地的語言習俗,我把難點都用口語化和專業化的單詞分別解釋一遍,法語老師原先還皺着眉頭,明白我的意圖後,感激地看我了一眼。
法語老師跟王教授用以為我聽不見的聲音說:“口音很地道,請放心,這孩子可不是真正的托。”
王教授點點頭在紙上劃了一下,我頓時明白了,他在學校地位了得,知道我是中途□□來的,所以嚴格的他怕我純粹有錢造假。我有點慶幸剛剛對法語老師如此積極地“獻殷勤”了,因為這個月以來,最讓沈曜文趙健帥頭疼的,是我的口音,說怎麽聽怎麽像歐洲邊緣鄉村的純正口音……
王教授合上資料,雙手合十說:“用中文給我解釋解釋,既然你裏面認同創新的重要性,那你能解釋解釋2007年末美國次貸危機嗎,不正是金融創新,才導致這場危機嗎。”
我認真說:“在我看來,金融創新和金融危機是一對孿生兄弟,金融創新是這次綿延全球的瘟疫的源頭,但不能否認的是,金融創新也能造就全球經濟能記錄史冊的偉大成就,讓人類一天就能前進幾十年。”
王教授馬上不容我喘氣思索,直接接腔:“嗯哦,你的意思是,認為人類進步可以用成千上萬的人民來犧牲兌換?”
我來不及錯愕,立馬緊接沉沉說道:“小車的出現,增加人民出入的便捷,卻加大人民死亡的幾率,難道小車就不該出現嗎。
人民不理解清楚就盲目投資的錯誤,應該由投資本身來埋單嗎?任何創新都需要資金發展,但過度的膨脹,只會造就泡沫假象,學會理性發展的不是金融本身,而是人民的目光。”
王教授盯着我不動,半天之後,旁邊教授先前還不樂意,現在倒是開口說道:“這位同學,你确定只跟王教授?你覺得我做你導師如何。”
王教授笑了兩下,也不裝淡定了,馬上說:“人家孩子自己的選擇,你參合什麽。”這一說,我就石頭放低了,王教授已經看上我了。
足足半小時,才結束面試,後面來了幾個學生,進行完面試,緊接筆試開始,面試是最難的一關,筆試只要複習好了,要過也不是太難,我十分地放松,以至于三分之二時間就已經把題目做完,提前出來了,人家學生看着我愣住。
沈曜文在外面奶茶店等着我,面前三大杯飲料整整齊齊擺着,顯然無聊地等了很久。一見到我,他就焦急地讓出位子,我坐在他位子上,他把自己的奶茶讓給我,我深吸一口,解着口渴,他已經急不可耐問過了沒有,我大概想了想,說算是過了吧。他才松口氣,苦笑說:“那女人來砸場子時,我就生怕你不行,幸好沒影響你發揮。”
我這才想起那女人,提醒他:“讓趙舒找幾個人跟着你,這些天恐怕不會很太平。”
沈曜文認真看着我:“這話我說才對,剛剛我已經找到人了,今天開始只要你出門,他們就跟着你。”
我頓時皺眉頭,剛想說話,他突兀截住說道:“不需要反駁,你再怎麽不願意,這決定不會改變。比起這個,我現在想帶你去個地方。”
他笑眯眯拉着我起身,拿上我喝剩下的飲料一口飲盡,帶着我沿路出了校門,果然後面不遠處的趙舒帶着幾個像極了大學生似的年輕人緊跟其後,看來他也想過不能太招搖。我們走入正對面普通小區,走入其中一棟,在一道單位樓門前停下。沈曜文寵溺一笑,從口袋裏拿出普通的鑰匙遞給我:“拿着,這是你的。”
鑰匙上面,帶着一只粉紅色小豬鑰匙扣。我拿上了,看了半晌,老老實實說:“好久沒見過這樣的門口鑰匙了。”現在出入的地方都是指紋鑰匙為主。
沈曜文哭笑不得:“普通家庭家裏都這種鑰匙。”
沈曜文漸漸變了臉色,多了一絲溫暖呢喃:“這是我用自己錢買的套間,沒有花爸爸一分錢。”
我無奈:“你忘記你欠SIN三千萬嗎,還亂花錢?”
他說:“SIN反正是你的,你舍得讓我這麽辛苦還錢啊?”
我笑了:“三千萬,沈曜文同志,不是三千塊。SIN不只是我的,他屬于很多人。”
沈曜文無奈了:“我也只是說說,你還當真?欠你一塊錢我都內疚啊,放心,三千萬我一定都還上。”
我只笑笑不說話,我是做金融財經的,經營一家公司當然比普通人強一些,依照SIN的基礎,只是三千萬而已,我能保證就給我的工資就能有三千萬,這些錢我替他補回給SIN,十八歲的孩子闖點禍很正常,只是這場禍數字大了點而已。
言歸正傳,沈曜文拿出自己的鑰匙,上面是一頭比我粉紅小豬還大一點的藍色小豬,顯然是一對兒的,給開了門。屋子雖小,卻小巧玲珑,裏面的布置跟經過精心設計似的,可見他多麽用心布置:“屋子小是小了點,不過臨時住四年應該沒問題。比起別墅那種規模,我更想跟你組建普通的家庭,不可以嗎。”
我轉了一圈,看見睡房裏規模超出房間承受範圍雙人床,整個床占據了子睡房三分之二空間,頓時哭笑不得。“你這打算躺多少個人?”
沈曜文等了半天,只等來我這話,頓時有些氣涙,不客氣說:“你還打算睡幾個人?精力真旺盛,也不怕腎虧……”
我坐在床上,床墊很軟,顯然跟這樣的家居有些不配,一看便知價值匪淺。我睡在上面,笑了笑,終于正面回答他說:“那也是,就你在床上的表現,我就足夠腎虧了,我還怎麽找1234個人去?”
他頓時愕然,看了我半晌,咳嗽兩下,說要出去倒杯涼水,便出去客廳了,我還能聽見他在客廳不停罵媽蛋,怎麽考試了一天好像都沒見累似的,是多想拉他一起上床啪啪啪啊?
這家夥沒事就喜歡扭曲我的意思……
考試名單很順利就發放下來了,果然拿到了名額,一家人和沈曜文都很高興,不停嚷嚷說得再舉行一場盛大派對慶祝一下,讓外面那些人知道趙家大兒子究竟有多厲害。我頭疼地嚴肅制止了,結束了考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後面,真正讓我頭疼的不是考試,而是SIN的遺産交接儀式。為此威尼斯親自來本國,打算接送我去參加。沈曜文不同意我出席,想讓威尼斯作為我的代表接管,我沒同意,一家公司的頭目不好好站在臺上,必定會造成很多員工的恐慌,特別是在這種時候,我答應回去一趟,再去時,果然沒有在本國時候的順利,還沒上飛機,威尼斯那幾個兄弟姐妹就給我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