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上門來先是文鬥, 文鬥不行,就改成往死裏鬥,聽說在飛機渦輪上找到幾顆細小的不鏽鋼圓球,我也不奇怪。
沈曜文卻是氣的不輕,拉着臉跟威尼斯發難:“你知道飛機渦輪這種玩意兒,哪怕是吹進去塑料膠袋,都有幾率造成渦輪摩擦發熱, 産生熱量,讓塑料膠帶自燃,從而讓渦輪爆炸嗎。”
威尼斯知道自己理虧, 并不解釋,臉色發沉只說:“不會有下次。”
沈曜文頓時火大:“當然,還需要你來保證?這是必須達到的标準,不需要保證!”
我斜眼看他一眼, 擡了擡笨重的背在後面的書包,工作人員還沒把剩餘的圓珠子收拾幹淨出來, 我已經休閑地率先上了飛機,找了個二等艙的位置坐着。空姐看到後忙不疊提醒:“董事長!這是SIN集團的子公司運營飛機,請您坐上前面的一等艙。”老板坐自己飛機,坐在二等艙, 估計空姐想撞牆的心都有。
我把背包放在隔壁位置,放下桌子,拿出一本習題集不大在意說:“不用。”
空姐估計心裏一萬只草泥馬飛騰而過,沒見過還在做習題的老板吧……
沈曜文這才急匆匆上飛機了, 沒看到我就開始嚷:“我靠,你這麽快上來幹什麽!東西還沒清理幹淨,這破鐵玩意兒還危險的很,趕緊下飛機去,咱們回家!”
我沒管,安安定定坐在那沒動,他急的轉了幾圈,沒法子叫動我,只能落座在我旁邊。威尼斯上來便見我們都坐在後面,愣了愣,沒法子,也坐在我另一邊。空姐嘴角都要抽了。
我好心說道:“你們空姐去那兒休息吧,一等艙不坐放着也是虧。”
空姐:“……”心塞。
這回直接到達SIN的總部,還沒下飛機,就看到下面站着一排迎接的人物,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威尼斯皺眉頭,看看我身上的這套T衫,提議我說:“我有為你準備了西裝,你要不換上?”
我搖搖頭:“這挺好。”我把東西都收拾好,率先走在前面。威尼斯沈曜文無奈地只能跟上。我穿着便服走下飛機瞬間,下面一群西裝男女通通傻眼,用眼神問我身後的威尼斯,威尼斯點點頭,才确認我就是那個人。
威尼斯急忙過來幫我拿過背包,我下去看着這一群傻掉的人,先是用英文問候:“你好,你們裏面誰是最大的。”
沒人回答,我想了想,該不會都随董事長老婆,大半是法語交流吧,便又換了法語問了一遍,依然無人回答。額,該不會都是新加坡本土人?我再用了中文問了一遍,連個屁都沒有。
我無奈了:“你們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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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面的男人終于反應過來,咳嗽兩聲:“抱歉,失禮了,只是沒想到您竟然這麽年輕。”
他臉上帶着驚恐神色,我多半有些明白了,這只不過是借口而已,多半他知道我的體質有多麽可怕,沒想到準董事長是我吧。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說:“沒關系,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你這樣,以後你怎麽當輔助好我的角色?我不希望董事長一生的心血敗在我手上。”
男人錯愕一番,忙不疊說知道。威尼斯走過來,優雅地擺出姿勢,給我指明去路,在落後我一步路的地方緊跟我背後。沈曜文也為了不給我丢臉,只好憋着口氣跟在後面。
直走了有十幾分鐘,才在一棟樓裏到達會議室。威尼斯小聲跟我說:“他們已經在裏面了。”意思是讓我開始要小心點了。同時他擋住沈曜文,制止他跟着進去,沈曜文當然皺着眉頭不妥協,我便開口跟威尼斯說沒關系,威尼斯只好不大高興地放他了,冷冷叮囑他別耽誤大事,這可是關乎SIN的命運的會議。沈曜文回以冷笑。
推開進去,裏面已經坐着不少人了,正中央的長會議室桌椅上,坐着三名男女,女的那位我見過,就是沒事跑來中國堵我的女人。查理斯站在他們身後,顯然身份上他沒有坐在這兒的資格。
另外還坐着個男人,男人站起身跟我握手,确認我的身份:“您就是趙健帥先生?”
我點點頭,按照他示意出示了身份證和相關證明,律師經過再三确認,請我坐在主位上。
女人又冷笑開口說道:“檢查好了嗎,确實不是我們家族的人嗎。”這句話帶着某些諷刺,諷刺我不是他們家族的人卻來這兒瞎整。
沈曜文冷冷發笑接腔:“是啊,你們一家子都不像是人,健帥跟你們當然不同了。”
坐中間的男人頓時驟緊眉頭:“趙健帥先生,你應該知道這場是重要的遺産交接會議,請不要帶閑雜人等出入。”
律師沒說話,顯然不敢插入我們之間的戰争中。我邊打開他給我的資料仔細閱讀,邊淡漠地頭也不擡說道:“據我所知,董事長并沒有留下什麽給你,移交會議上跟你沒什麽關系,那你這個閑雜人等為什麽在這裏?”
男人隐忍着怒火,呵呵發笑:“哎喲,還沒開始坐這個位置,就開始裝模作樣了。”
我淡淡看向他,合上資料,勾勾手指,後面的威尼斯識趣地上來,我淡淡說:“SIN就是這樣工作的?”
威尼斯一臉疑惑,我淡淡說:“這位先生不是SIN的員工,為什麽可以自由出入這裏。”
男人頓時惱火說道:“你管得着?你現在還不是SIN董事長。”
我斜看他一眼:“我是不是董事長,跟你是不是SIN人員有關系嗎,我如果沒背錯SIN的準則,就算是董事長帶來的人,如果沒有申請,也是不能帶進來吧。”
我眼神示意威尼斯,威尼斯立馬懂了,上去做了請的姿勢說:“抱歉,公事公辦。”
男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咬住嘴唇,罵他:“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好歹是父親兒子,父親一生的心血都交給外人手上,你竟然還一臉笑呵呵雙手奉上,你有病吧你。”
威尼斯沒回答,依然保持那姿勢,一副反正你也管不着我的臉色。查理斯挑挑眉頭說:“請說話小心點,這是重要場所。”另外的意思是,他的弟弟輪不着你來說威脅。
男人大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疾步離開會議室。他也知道事情,如果讓我真趕他出去,丢臉的只會是他而已。
有了這一出,剩下的兩個人有點識趣了,敢怒不敢言。我安靜地看完所有資料時候,已經過了半小時了,無人說話。我合上資料,跟律師大概聊了下詳情,他讓在相關文件上簽字,我才剛要提筆,對面兩位就終于說話了,女人率先說道:“簽字前,我有一件事,需要搞清楚。”
律師:“請講。”
女人雙手合十說:“請問你們遺囑建立時候,誰是見證人。”
我萬萬沒想到答話的是查理斯:“是我,怎麽。”怪不得當初他并沒有驚訝。
女人咪緊眼睛,說:“那就有很大問題了,我們家庭如此複雜,一位私生子竟然作為見證人,我感覺這場遺囑成立時候就有很大問題。”
查理斯挑挑眉頭,說:“你是想說,我聯合律師造假?”
律師鎮定自若,恐怕早就有被找茬的心理準備吧。他皺皺眉頭說:“當初我推薦過其他的見證人,但董事長一定要查理斯先生擔任,這是董事長自己的選擇,我必須尊重。”
女人立馬唇槍舌戰接上:“見證人可以不止一個人,那為什麽不追加人數呢。”
查理斯冷笑說:“小姐,這麽大的事情,如果提前讓人知道,豈不是天下大亂?”
幾個人都在你一句我一句,我安靜坐着,許久才說道,打斷他們的話:“今天在飛機動手腳的是您嗎。”
女人愣住,不耐煩說:“說的什麽,我不知道。”
看這急于擺脫嫌疑的态度,我大概猜測得到是她了。我問查理斯:“查理斯,這件事主謀,應該是你吧。”
威尼斯傻眼,立馬就反駁說:“泡泡你誤會了,不可能是我哥!”
我盯着查理斯不動。查理斯錯愕一番,很快冷靜下來,馬上明白我意思了。點點頭說:“确實是我做的,指使者是這位小姐。”
女人深吸口氣,立馬拍桌子面無表情喊:“你不要血口噴人。”
旁邊的男人也坐不住了,就算跟女人的關系不合,也不得不為她說話:“我們跟你什麽關系,你自己清楚,我們就差不是仇人而已。”
我眯着眼睛問:“那你們還堅持遺囑有問題的說法嗎。”
女人錯愕,許久之後穆然明白過來了,咬牙切齒:“你這是逼我就範?”
我無辜地看向她:“威尼斯以後會是我得力的手下,查理斯是他哥,我會從寬處理,不過背後指使人是你的話,我就沒這麽好說話了,你确定要攬下這個罪名嗎。”
我再三詢問,女人咬咬牙關,最後啪嗒起身,也疾步走了出去。剩下那個男人的,看見我們這陣容都看着他不動,立馬也不呆了,跟在姐姐後面離開了。
我拿着律師的文件,笑着跟有些傻眼的律師說:“問題都解決了,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