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邱岑叫了個滴滴,三人一起去了游樂園。

一路上小姑娘都樂呵呵的,讓邱岑也輕松了下來。他似乎知道為什麽李添一來到這裏就笑容常駐了。

到了游樂園門口,李添看着樂樂,邱岑跑去排隊買票。

這個游樂園挺火,一大早的售票處就排了好幾大溜,要不就是一家人要不就是甜蜜的小情侶,到真沒有他們這樣倆男的帶個小女孩的。

邱岑左邊的隊伍排着兩個姑娘,那兩個姑娘手裏拿着奶茶,湊在一起小聲說着什麽,還時不時往他這邊看。

邱岑沒在意,往遠處大樹底下站着的一大一小看了看,正好樂樂也在往這邊看,當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嬌俏的小模樣還挺好看。

“嗨帥哥,一個人來?”

邱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轉頭,是剛才的兩個小姑娘。

他搖搖頭,懶得搭理。

林澗要是在這裏絕對就順着敢往上爬了。

兩個姑娘絲毫沒有受到打擊,其中的黑長直再接再厲:“我們倆第一次來這個游樂園呢,帥哥是本地人吧?帶我們一起呗?”

我臉上寫着“本地人”?

邱岑指指樹底下站着的人,說:“有人。”

倆姑娘看到樹底下的黑皮板寸小帥哥,嘴咧得更大了:“可以一起呀可以一起呀。”

真煩。

“這個鴨子大學城禮品店買的吧,”邱岑指着一個姑娘包上挂的裝飾,又指着兩人頭頂相似的鴨舌帽,“這個鴻福路商場打折,第二個半價。”

倆姑娘愣了,半晌讪讪地轉過身不說話了。

邱岑拿着票,李添抱着樂樂,三人進了園。

由于樂樂的病,不能做劇烈運動,所以過山車、激流勇進一類的游戲就不能參與了,因此兩人只陪着她做了碰碰車、旋轉木馬等比較溫柔的游戲。而小姑娘仰着小臉,睜大眼睛乞求地看着邱岑,邱岑不得不點了點頭。

當然不是拿着小姑娘的生命去冒險,而是由李添邱岑兩人舍生取義。

上跳樓機之前,李添邱岑對看了一眼,李添波瀾不驚,邱岑眼中藏着恐懼。

——天知道自從小時候第一次來到游樂園,宋女王挂着溫柔無害的笑,把他一個人扔上雲霄飛車時,他看着自個兒親媽少見的溫柔笑容,絲毫沒有猶豫地坐了上去,然後留下了悲慘的回憶。

....

游樂園裏,垃圾桶旁,兩個高個子少年吐得毫無形象可言。

邱岑白着臉,艱難地說:“你......往那邊去點嘔......”

正抱着垃圾桶的李添吐得正歡,沒空搭理他。

“嗚嗚嗚嗚哥哥對不起......”樂樂顯然被兩個抱着垃圾桶一臉慘白的哥哥吓到了,仿佛怕兩人就地死亡般哭得撕心裂肺。

“沒......唔沒事兒,樂樂去那邊坐坐,不要亂跑......”李添勉強着安慰。

——媽的,不行你上去之前感覺能稱霸整個游樂園那樣兒。

邱岑想。

“你......不行你還往上跑。”邱岑把臉對着垃圾桶,撅着屁股沒起身。

“怎麽說話呢,”李添喝口礦泉水漱口,“我還以為,還以為你行呢,好有人能攙着我下來。”

事實是兩人跟抹了油似的,誰也撐不住誰,彼此摩擦着對方爬着去了垃圾桶。

過了會兒倆人緩過來了,正值中午,倆虛弱的大人帶着還吸溜着哭的小姑娘去了麥當勞。

吐過之後嘴裏特別苦,也沒有什麽食欲,因此兩人點了杯橙汁看着小姑娘吃兒童套餐。

這小姑娘現在到恢複了往常的狀态,就是眼睛還跟兔子似的紅紅的,看着惹人憐愛。

“樂樂,開心嗎?”邱岑問。

樂樂嘴裏還塞着幾塊,模模糊糊地回答:“開森!”

邱岑又問:“跟我玩開心還是跟這位小黑哥哥開心?”

日常黑衣穿搭的李添:“......?”

小姑娘皺着眉想了想,看起來在做什麽世紀性難題,最後擺出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表情。

邱岑一看她這個表情就頭疼,趕緊躲了。

下午把依依不舍的小女孩送回孤兒院,倆人往回走的時候李添拍

着邱岑肩膀:“今天算是難兄難弟了,可別給我到處瞎說,胡大偉都不知道呢。”

邱岑:“我兄你弟,我不瞎說。”

李添笑着:“傻.逼。”

2.

林澗帶着煩惱來了。

這是邱岑打開門時,第一個想法。

林澗背着雙肩背,裏面放了幾件換洗衣服,他将衣服拿出來疊好,放進邱岑的櫃子裏,然後往床上一倒,扯開被子就要睡覺。

“哎,不是,”邱岑拽着被子,納悶:“怎麽搞的?”

林澗皺着眉擡頭看他,難受寫在了臉上。

“累死了,一會兒跟你說。”

然後裹着被子躺下,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邱岑無奈地聳聳肩,出去之前給帶上了門。

結果這個“一會兒”會兒到了第二天中午。

正好這天是周六,宋女王在家,前一天一聽林澗來了,不顧邱岑阻止,硬要搬個小板凳看着人家睡覺,在他的再三請求下,才将宋女王拖出了卧室。

宋女王眯着眼一臉沉醉:“小林長得可真好看啊......”

“......所以我真的不是抱錯了麽?”

林澗從邱岑的被窩裏醒來,頂着雞窩頭從屋裏走出來,宋女王正好在餐廳擺碗筷,雷達探測器“嘀嘣”一亮,檢測到帥哥出沒。

“哎呀小林,起來了呀,睡得好嗎?”

林澗沒來由的一陣後背發涼。

由于床被一個大型少年占着不得不睡了一晚上沙發導致腰酸背痛的邱岑同學投過了憎恨的目光。

午飯後宋女王去睡美容覺,兩個年輕人自覺地收拾起廚房。

邱岑拿洗完布抹着碗,悄悄觀察擦桌子的林澗的一舉一動。

良久林澗嘆了口氣:“從哪兒說起好呢。”

邱岑放下碗:“何維有來煩你了?”

“......他還不如煩我呢。”

邱岑被吓一跳,猛地轉頭:“還發生什麽了?”

“哎。”

“回屋說。”

......

“卧槽。”邱岑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林澗一臉生無可戀地點點頭。

何維可能是比金子還真地喜歡着林澗,要不怎麽能上趕着把自個兒送林澗嘴裏呢。

邱岑拍拍林澗肩膀,覺得無話可說。

這檔子事兒不擱自己身上永遠不能體會到有多難受。

從來也沒有感同身受。

哪怕他現在自己親自去體會一次,也沒法減輕林澗的痛苦和後悔。

“住着吧,哥睡一寒假沙發。”

林澗從疲憊中分個神兒看看他,自個兒兄弟臉上的關切一下就讓他有點感動,厚着臉皮上去給了個抱。

邱岑跟哄孩子似的給他順順後背,安慰道:“哎好啦好啦,我們小少爺委屈死了可。”

“可不。”林澗悶悶地答道。

......

林澗晨跑回來凍得嘚嘚的,為了不讓好不容易出的點兒汗冷掉,他決定順着樓梯往上爬。

跟他一塊爬樓梯的還有倆剛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倆老太太。

老人腿腳不好,倆人都慢悠悠地往上爬,他也沒好意思從中間穿過去,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們後面往上走。

倆老太太從今天土豆八毛一斤聊到我們家媳婦不愛收拾屋子,将閑天兒聊得天花亂墜,絲毫沒有意識到後面還跟着個大小夥子,林澗也跟着一句一句地聽,倒覺得挺有意思。

誰知左邊的老太太突然壓低了聲音,問右邊的:“桂芬,你看見李家那個孩子沒?”

桂芬:“喲,我還真沒注意......回來了?”

左邊老太太點個頭:“可不,那個小掃把星把自個兒爹......”

“哎喲你可別亂說,”桂芬趕緊打斷了他,“回頭叫人聽見......”

桂芬作勢往身後看了看,結果正和林澗來了個臉對臉。

林澗一愣,趕緊扯出個笑,朝着桂芬點了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兩人之間穿過,将“路人”演繹地淋漓盡致,盡管他現在好奇死這個“李家的孩子”了。

他又往上爬了一層,離邱岑家還有兩層,倆老太太也看不見他了。

“哼,還不讓人說了?他一生他媽就死了,要不是為他,他爸也死不了。”左邊的老太太見林澗走了,提高了自己聲音,顯然對這個“李家的孩子”十分不認同。

“話也不能那麽說,他一孩子能知道點啥,也不能怪孩子啊。”桂芬勸慰。

“還不能怪他?小丹天天起早貪黑的養他,我都好幾個月沒見她了,上回她身邊的換了個黃毛的,那要不是他,小丹能快三十了不結婚嗎?”

桂芬跟着嘆了口氣,随後想到了什麽似的說:“哎我兒子有個同學也快三十了......”

林澗聽到這也沒再往下聽,再往下聽無非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什麽有趣的。

他開門進屋的時候邱岑剛醒,正站在客廳裏倒水喝。

屋裏暖和,一向怕冷的邱岑只穿着白短袖和大褲衩,頂着一頭亂發,雙眼迷蒙着朝他這邊看來,扭着的脖子和肩膀形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從林澗的方向能看見他尖尖的下巴,深深的鎖骨和線條溫柔的脖子。

好一副剛起的美男圖。

“可真帥啊。”林澗毫不吝啬地誇邱岑。

邱岑眨眨眼睛,沒聽清,問道:“什麽?”

“沒什麽,誇您呢。”

“好的,去洗個澡,今天帶你玩去。”被誇的美男說。

3.

邱岑像生怕時間不夠浪費似的,先帶着林澗回了鑲大,吃了頓渾身舒暢的暖心火鍋,又點了兩份大盤雞,吃得一彎腰都快吐了才挺着鼓了一大圈的肚子出了餐館。

生動演繹了人與吃的糾纏後,兩人本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原則溜達到電玩城,花了五百買了兩小手提袋的游戲幣,開始了醉生夢死的銷金生活。

林澗跑過去玩最容易吸引女生注意的跳舞機去了,聽着音樂跟個傻子似的扭來流去,下半身跟通電了似的抖抖抖,上半身跟斷了似的一動不動。

邱岑沒興趣,往打地鼠裏投了兩個幣,坐了下來,拿着邊上的打錘子,盯着屏幕上一個個冒出來的地鼠哪個不順眼打哪個。

還真別說,這個大錘子往屏幕上咣咣敲,還挺解壓。

一輪下來打得他胳膊有點酸,覺得自己成績應該還不錯,他恰到好處地不争學習争能力,又投了兩個幣咣咣咣開始了新的一輪。

這輪過後,加上前一輪的試玩,他感覺胳膊有點脫力,心滿意足地看了眼排行榜。

QC,第二,還不錯。

第一是......

操。

朵拉吃蛋糕嗎?

除了李添,還會有人起比這個更傻的名嗎?

邱岑抱着李添可能還在的想法擡頭向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沒有。

他感受了下手臂的酸痛程度,默默地站起來,開始下一個游戲。

邊上的機子是捕魚機,這回邱岑投幣之後先看了看排名,朵拉吃蛋糕嗎真的在裏面,不過這次不是榜首,而是第八。

邱岑沒來由的一陣高興,投了兩個幣進去,然後......然後他一下午都在這個位置上沒動過窩。

林澗花完了其中一個手提袋裏所有的幣,找到邱岑的時候他勉強玩到比李添多20分的位置,也算是心滿意足,回了家。

一進小區正看到門衛室外面站着個大高個,從老遠一看,那大冬天不嫌冷的板寸和一身黑色運動服,邱岑就知道這正是朵拉吃蛋糕嗎本尊。

李添那邊也轉過了身,雙手托個大箱子在胸前,5.2的眼睛直接就看見了他。

他沖李添揮揮手,拉着林澗快步走了過去。

“幹嘛呢?”

李添扯扯嘴角:“給李小丹拿快遞呢。”

“可真瞅不出來你倆這八竿子打不着的是姐弟。”邱岑說。

李添看看林澗突然就不太自然的臉色,有點奇怪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只跟林澗點了個頭,然後進了單元門。

直到李添消失在視線裏,林澗仿佛才如夢初醒,拽着邱岑也進了同一個單元門。

“唉,怎麽了?什麽毛病啊你。”

邱岑一路被他扯着回了家,自己踉踉跄跄的不說,這位大少爺更是冷這個臉P話沒有,不知道又犯什麽病呢。

林澗盯着他,問:“李添怎麽回事,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的?”

邱岑莫名其妙:“什麽怎麽回事?他搬家啊,跟他姐住,就住我樓上。”

林澗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複雜,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只說道:“離他遠點。”

“為什麽?”邱岑更搞不懂了,只以為是林澗不待見李添。

“沒有為什麽,”林澗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着什麽,“你離他遠點,我很早就提醒過你的。”

邱岑看着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煩,他一問還不說,當即也懶得墨跡:“那是我自己的事兒,再說了,他很好,不是外人看起來的那麽難相處。”

“他害死了他爸!”林澗突然吼道。

話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邱岑是真的被林澗吓到了,一是真的沒見過林澗吼人,二是對話的內容感到難以置信。

“哈?”

“是,”林澗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氣,半晌平複了心緒,“他媽生他時候難産,我聽別人說的。”

別人?

邱岑一下就想到小區裏那幫碎嘴的老太太們,他已經不是第一回 聽她們在背後叨叨別人了。可能是活到這個歲數,兒女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各自成才去了,留着她們默默過活,就非得制造點事兒娛樂自己。再一以訛傳訛,假的都說的真真的。

“那幫老太太們說的你也信?”

林澗默了默,松開他,面上似乎都帶着頹廢。

“岑兒,你聽我的吧,離他遠點。”

他從一開始,就對李添存有忌憚的。如今又聽說他那命運多舛的人生,更難以放縱自己在乎的人與他交好。

邱岑看着他走進自己的屋子,輕輕地關上了門。

客廳只剩下了他自己。

李添害死了他爸?

4.

“小丹啊,她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好像媽媽是生弟弟的時候去世了,爸爸大概是前幾年吧......”

邱岑看着正在掃地的宋女王,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憂慮。

“那他弟弟呢?”

“他弟弟?他弟弟最近好像搬過來一起住了吧......”宋女王笑了起來,“說起來你們好像一樣大呢。”

邱岑從茶幾上拿個橙子來回滾着玩,繼續佯裝“我就是随便問問”問道:“他弟弟為什麽不跟他一起住?反正房子也是空着。家裏有礦啊?”

“嘿,怎麽說話呢兔崽子,我聽說啊,只是聽說,小丹爸爸去世好像跟弟弟有關呢,可能有什麽原因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邱岑點點頭,沒再問下去,眼裏的疑慮似乎更重了。

倒是跟碎嘴老太太們的說辭對上了。

晚上邱岑一進屋,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一緊,被人抓着領子抵在牆上。

匆匆回過味來,一擡眼,林澗黑沉沉的眸子正死盯着他。

邱岑被看得心裏發毛,讪讪地問:“怎麽了寶貝兒。”

“你為什麽不聽話?”林澗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很好奇是吧?”

他在房裏,聽到了邱岑詢問宋女王的話。

那可不是随意打聽,他能聽出來,邱岑話語裏的小心翼翼和探究。

——他是不肯相信他的。

一想到這一點,林澗就十分火大。

而此時邱岑忽略喉間的不适,透過林澗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絲害怕。

他一下就明白了林澗是真的擔心他,也是真的在乎他。

他擡手握住林澗牢牢抓住自己領子的手,安慰地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好奇。”

“......我跟你說正事兒呢!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林澗有點惱羞成怒,放開了邱岑,轉過身不再說話。

邱岑貼上去:“真沒事兒,那都是誤會,我這麽脾氣好錢又多長得還帥的小帥哥,誰忍心讓我受委屈呢,放心,我倆就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這四個字說出口時,邱岑差點咬了舌頭。

天知道他對這位“普通朋友”有點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要告訴林澗了說不定得撕爛他的嘴。

林澗似乎有被安慰到,轉過身拍了拍邱岑的肩膀,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至少邱岑這麽認為。

所以當天晚上邱岑大搖大擺地出了門,買了一堆吃的喝的後又上了樓,直接敲響李添家的門。

李添那邊開了門一臉驚訝,半晌才反應過來吧邱岑讓進了屋。

“您這什麽意思?”

邱岑将塑料袋一一打開,各種燒烤的香味撲鼻而來,又将幾罐溫啤酒挨個碼在茶幾上。

他沒回答李添,自顧自說道:“來,大爺今天叫散財童子。”

別說,李添上一頓飯還是上午十一點多,這會兒肚子早就餓得瞎叫了,他懶得點外賣懶得出去吃,本想着趕緊睡覺吧睡着了就不困了,結果驚喜來得太突然,當即坐在沙發上,挑了個烤雞胗,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散財童子抱着溫啤酒捂着自己冰涼的爪子,看着眼前的人吃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只覺得一陣辛酸。

這得是生活多苦啊給孩子餓成這樣。

邱岑一點不餓,晚上吃了宋女王的大米飯和愛心炸帶魚,看着李添吃,覺得世界真美好。

“散財童子都是喝露水的嗎?”李添問。

淨他自個兒在那兒吃,繞得他臉皮厚得可以反彈炮彈他也得不好意思。

邱岑嘿嘿一樂:“你吃吧,我就想喝酒。”

“......你等會兒。”

李添站起來,去廚房拿了個小鐵盒回來,給了邱岑。

邱岑好奇地問:“這什麽?”

李添又把小鐵盒往前遞了遞,示意他打開。

他接過小鐵盒,小鐵盒上邊有個鎖扣,上面沒挂着鎖,他輕輕一摳就開了。

裏面滿滿的收拾金黃色的小餅幹。

“橙皮小餅幹,”李添說,“無聊時候做的,家裏沒花生豆,湊合吃吧。”

邱岑一瞬間有種心口被淺淺一碰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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