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震懾忽悠

歌半負手挺立,冷眼望向衆人,周身氣勢駭人。

喊打喊殺的村民雖有數百之衆,但卻全都震驚于歌半身上的冰冷氣息,氣焰怒火漸熄,開始變得猶猶豫豫踟蹰不前。

那不是一個九歲小女孩兒能有的氣勢,那種生死關頭無所畏懼的氣勢,非大勇大智不懼生死者莫能有。

如若不是歌半的身板太過瘦小,衆人還以為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萬夫難擋的沙場大将。

歌半與年齡不符的戰力與氣勢,不得不讓衆人心生忌憚。

昏暗的後院,歌半冷然不退,村民畏懼不前,雙方皆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麽互望這僵持下去。

屋外一道閃電猛然撕破黑雲,千年蜈蚣一般恐怖猙獰,電光冰冷,襯得歌半的半張小臉兒慘白。

電光過後便是一聲巨響,直震得桌櫃上的什物簌簌作響。一只瓦罐被震落,“哐”的一聲在地上散成十幾塊兒。

醞釀得太久太久的大雨終于得以宣洩,和着電閃雷鳴的威能,裹着嗚咽的冷風洶湧而下。

如此聲勢滔天的雷雨從來沒有人見過,毀山拔樹,掀屋裂石,浩浩桑桑仿佛要毀滅掉整個村子。

每個人都在惶恐,每個人都在不安,紛紛瞪圓了雙目,将這場毀滅性的暴雨歸咎到歌半身上。

“禍水啊……禍水啊……”有老者絕望的仰起頭,眼角滲出濁淚,“殺了她……殺了這個禍水……祖先莫怪啊莫怪啊……”

歌半心一沉,村民再次湧出的殺意激得她渾身一顫,腳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村民高舉着手中利器,疾步将歌半團團圍住。木棍鐵鍬紛紛揚起,勢要将他們眼中的禍水亂棒打死。

被困在中間的歌半躲無可躲,電石火光之間,只得孤注一擲,一屁股盤膝坐在床上,手捏成蓮花式閉上眼作調息狀。

周圍人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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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半緊張得後背冒冷汗,臉上卻一派鎮定。衆目睽睽之下,全身忽然開始猛然顫抖起來,愈演愈烈,最後更是抖如篩糠。

衆人又變得猶豫。

一兩個中年男人壯起膽子,深吸一口氣,卯足勁兒,舉起鐵棍狠狠朝歌半的腦門兒襲去。

“豎子爾敢!”

歌半氣沉丹田,猛喝一聲,身子迅速後仰,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同時右手往前一抓,抓住那根鐵棍,細細麻麻的紫色雷電從掌心釋出,“喳喳”作響,瞬間便沿着鐵棍布滿那中年男人全身。那中年男人渾身一麻,五指一松,手裏握緊的鐵棍便落在歌半身前。

四周的人看得又驚又恐,被踢到角落的闾丘夫婦又喜又憂。

“爾等好大的膽子,竟對本祖不敬!”

逃過一劫的歌半心裏一陣後怕,但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只得繼續演戲到底。既然村子裏的人忌憚先祖,她也只得扮成先祖來震懾他們,反正她本人就是一個活生生靈魂附體的例子。

好在這個小身板身體裏住的是個成熟的靈魂,擺出長輩的威嚴也不算難事兒。

但對于不明就裏的村民而言,九歲小女兒身上突然爆發出的長者氣勢那就是一件奇事,天大的奇事,如若不是先祖顯靈,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可能。再加上歌半先前顯露的雷系功法,更是讓他們多相信了幾分。

如若闾丘歌半還是以前那沒有靈根的闾丘歌半,怎麽可能釋放出雷系法術?

“先祖……”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仰着頭顫顫巍巍的開口,“先祖……是來救我們的嗎?”

“是!”歌半望向屋外洶湧的雨勢,一揮袖,回答得斬釘截鐵。事實上這種情形下,也容不得她有絲毫猶豫,否則怎麽解釋她這個已經西去的“先祖”突兀的顯身塵世。“吾在地府修煉之際,突覺心神紊亂。掐指一算,算得無望村招惹莫大天災,故而借闾丘小友顯身,以拯救吾子孫于漫天水火。爾等稍安勿躁,待本祖做法消災。”語落,便再次盤膝而坐,面色平靜,雙手翻動演練起“傳承”裏煉制一品丹藥的手訣,口中念念有詞念的是“傳承”裏的一套完整的金系功法“金劍訣”,但是心裏面卻在一個勁兒的盼着老天爺給面子快點兒放晴。

“先祖!先祖!先祖顯靈!先祖顯靈!”

衆人望着歌半端坐床頭,搗騰得有模有樣,最後一點疑慮也全部消失,紛紛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以頭搶地,朝着歌半是拜了再拜,個個感激得痛哭流涕。

人群中被衆人參拜的歌半愈發不安,口中的法訣越念越快,心中卻在不斷的祈求道:天靈靈地靈靈,風神雨神快顯靈,給我收了這漫天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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