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受不受
第二十三章 你受不受
江棋躺在沙發上醞釀詞彙,免得到時候跟戚楠對罵時落于下風,那小子精力充沛,辭藻華麗,不事前做好準備,他撐不過三分鐘。
“怎麽起這麽早?”盛轶扒在房門口,探頭問他。
“睡不着了。”江棋說。
“還難受嗎?”
江棋搖頭,坐起來,想到自己還沒洗澡,拎着領口聞了聞,油……盛轶昨晚居然沒踹他下去,還抱了一晚上,沖這他又能多愛他三分。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剩下的,江棋只能靠想了。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盛轶說。
“筍幹燒肉。”他一說吃的,江棋最先想到這個了,還是有次出差吃的飛機餐,味道難得的做的特別好,隔壁座的要了兩碗,“能做嗎?”
“能。”
“家裏沒有材料要去買。”
“我等下出去一趟,還想吃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你看着買吧。”江棋靠牆玩着門把手,看他刷牙。
“好。”盛轶擦了把臉,毛巾挂好,轉身經過江棋身邊,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江棋跟着轉身,盯着他一路進了卧室的背影,一時怔愣,手不自覺的按着頭頂,他摸了他的頭發?
這種動作……對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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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讨吃的樣子像狗嗎?
中年狗?
江棋捧着腦袋,在門口站了半天,轉身關門,在水流下把自己一頭亂發揉成了蘆葦蕩。
別這樣,他會多想的。
盛轶買了些清淡的東西回來,進廚房忙活去了。
江棋繼續綿在沙發上,用手機刷微博,最近好像新出了一部電影,挺火的,各大營銷號都在轉,他去豆瓣搜了下,評分還不錯。
約盛轶一起去看?
兩個大男人?
又不是愛情片,有什麽關系。
江兵給他發了條消息,“注意身體。”
江棋笑,哎呦,老頭兒內疚了。
“吃飯了。”盛轶出來說:“你穿太少了,進去加件衣服。”
“嗯。”
江棋起身去添了件薄外套,沒想到他昨天晚上作的那一把,對盛轶來說這麽受用,關懷備至又言聽計從,江棋一邊享受着,一邊罵自己小人嘴臉。
“下午有空嗎?”他問。
“嗯?”
江棋剛要開口,電話響了,居然是戚楠。
他咽了口飯,免得等會想罵他的時候飯跟着一起噴出來。
“下午有空嗎?”戚楠問。
“做什麽?”
“看電影去啊。”戚楠說:“你聲音怎麽回事,被哪個野男人給上了?”
江棋深吸了口氣,他再慷慨也頂不住有人往槍口上撞,他放下筷子,跟盛轶示意了下,然後進了房間,關門。
江棋:“我爸媽那是你說的?”
戚楠:“說什麽?”
江棋冷笑了聲,“你說說什麽。”
戚楠笑:“哦哦,那個啊,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江棋:“沒有結果的事,何必要讓他們知道。”
戚楠:“誰說沒有結果了,我和你爸媽可都不這麽認為啊,生你養你還沒點知情權了,我跟你說,你不告訴他們他們更擔心,怕你在周時那件事上走不出來。”
江棋沒有說話。
“怎麽了,露餡了,桃子知道了?”戚楠話裏帶着點偷摸的興奮。
江棋冷着臉,“沒有。”
“沒有你怕什麽,我還以為要變天了,沒意思。”戚楠說:“去不去看電影啊,我訂票了。”
“不去!”
“又咋啦?”
江棋悲涼的說:“我們的友誼要走到盡頭了。”
“哎呦呦。”戚楠笑:“這就走到盡頭了,我終極武器還沒用上呢,至少等我把什麽都告訴桃子再盡啊。”
“你還敢威脅我?”
“誰讓你有把柄在我手裏的。”戚楠笑的奸詐,“最近怎麽樣啊,有進展嗎?”
“挂了,過年前都不要再聯系我。”
“行啊,你挂了我剛好打給他。”
“……”江棋忍辱負重的又重新接起了,“沒你想要的進展。”
“你他媽是在為我過嗎。”戚楠氣道:“還我想要,你不想?以前讓你拆人家你不要還說的過去,現在人都二手了,剩下的,你還不要,你枕着這個朋友能到死還怎麽的。”
“我不要有的是人要,他哪裏會剩下。”
“有了?”
“沒有。”
“你逗我呢。”
“遲早的。”
“你就等着這個遲早是吧,江棋你就是太理智了。”戚楠說:“你就不想偶爾昏個頭?”
誰吃飽了撐的想昏個頭?!
“我發現你沒以前積極了,是不是因為周時,是不是?”
“滾犢子。”
鬼扯,他就沒有積極過,他醋都吃悶在肚子裏。
江棋利索的挂了電話,戚楠有時候真跟邪*教一樣,三不五時的給他洗腦,他一個泥足深陷的當事人,能有多大定力,他真怕自己哪天一被蠱惑,就全然不顧後果的跟盛轶攤牌。
那樣就什麽都完了。
他再也沒機會待在他身邊。
甚至,再也見不到他。
那樣他會更想瘋。
江棋捏着電話在牆上靠着發了會呆,重新坐回了桌前,好在本來臉色也不好,盛轶沒看出什麽,“去看電影嗎?”他問。
“嗯?”輪到江棋吃驚了,戚楠也約了他嗎,還是真的打給他了?
“公司發了票,下午要沒事一起去吧。”
“行啊。”江棋松了口氣,“晚飯在外面吃吧,我請客。”
“我來吧,還欠了你一頓。”
“先欠着,我就請頓家常。”
“也行。”盛轶說:“那你等會先去收拾,碗我來洗。”
江棋由衷的表示贊同,男人果然在說刷碗的時候最帥了。
下午兩個人開車出去,iamx,在另外一個區,好在路上不堵,到那時間剛好,檢票前幾分鐘。
果然是單位發的票,盛轶的同事來了不少,包括上次江棋見過的送盛轶回來的小哥,是他下面一個做財務的小經理,叫小金。
不過聽他們好像都叫他大金,據說是這樣顯得含金量高一點。
江棋覺得這比王文宇講的冷笑話還冷。
“江總你也來啦。”
江棋笑,“不要叫我江總,我只是你們盛老師的同學。”
“同學啊。”旁邊一個看上去比盛轶年長的人說:“說了帶家屬的,盛老師犯規啊。”
你們可以把我當成他家屬的。
“犯什麽規了?”盛轶捧着一桶爆米花走了過來,順手給了江棋,對大金說:“我多買了幾份,喊他們去拿吧。”
盛轶摟過江棋的肩膀,“這就是我家屬,不行嗎?”
江棋認真的點頭。
“盛老師你別逗了。”那人對江棋說:“你知道嗎,他自己跟我們說的,去年公司總共發了十張電影票,他就看了十部電影。”
怎麽了,哪裏不對嗎,單身不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單嗎。
他們家剩桃子說什麽不是對。
進場時,一個好像也是他們裏面的姑娘擠到江棋身邊,看着還挺漂亮,“您是盛老師的同學?”
江棋微笑點頭。
姑娘:“聽大金說,上次他回去你還把車借給他了,他一直說你人好呢。”
江棋:“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江棋起初以為這姑娘是來找他搭讪的,還一直往盛轶那看,生怕他兌現之前說的話,要在他們項目組裏給他物色。
後來他發現他看,那姑娘也在看,目光裏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歡喜,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酒量不好。”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那次是喝多了。”
江棋:“……”
喝成了自帶桌底滾動功能的複讀機。
他有點怕那個遲早了,不知道盛轶什麽意思,看他并沒有多關照那姑娘,是沒看出來,還是故意裝的。
他一直不肯告訴盛轶背後的隐患,是怕他什麽都知道,卻還在他面前故意掩飾,那樣只會讓他更痛苦。
可他又沒辦法求證。
電影開場前,江棋指着那個頭發稀疏的中年人問盛轶:“那是你們領導嗎?”
“不是啊。”盛轶喝着可樂,“是我們組的一個高項,也是財務那塊的。”
江棋:“……”
他發誓再也不說盛轶傻了,憑這張臉都能壓住下面能當他爸的人,手裏必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哪裏會是個傻子。
電影是太空片,江棋喜歡的題材,看完出來,他和盛轶一路都在讨論劇情,裏面有幾處他沒看懂的地方,盛轶幫他解答了,用他自己的觀點。
江棋上網一搜,還真有蠻多大神跟盛轶意見一致的。
“你個文科生怎麽會懂這麽多。”
“我高中學理的啊。”
江棋記得他以前說過,是因為後來盛爸覺得當律師比較賺錢又自由,填報志願的時候就讓他報了法律系。
而盛轶的想法是學什麽不是學,就這樣,從一個強大的理科生變成了一個強大的文科生。
有智商就是任性。
吃完飯回去,江棋有點困了,早早上床睡了。
盛轶倒是問了他還要不要睡他這來,江棋拒絕了。
果然是他想多了。
就這副沒心肺的樣,還故意裝呢,裝不過一分鐘就暴露了。
後面幾天盛轶果然都在,偶爾去去公司,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工作,江棋每天回家都有熱騰騰的飯菜吃,吃完還不用洗碗,過的如同大爺般滿足。
聽說他還陪陳嵘去市場買大白菜芥菜回來一起腌了。
江棋:“……”
腌菜這種事,要用腳踩嗎,盛轶的大腳丫子在一堆菜上跺來跺去的畫面他不敢想,想到就要噴。
滿足之餘他不禁想,之前可能是他太委曲求全了,也許他和盛轶的角色定位裏,盛轶是個受也說不定,這麽爆棚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