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化
【锵啷——】 【磅——】 【啪——】
工廠不遠處的小巷順着巷口傳出陣陣子彈擊打在牆上的聲音,随着一次子彈擊入肉/體的噗響,一個人影被猛地踹出巷口,直直撞上身後的冬青灌木叢。下一秒,一個魁梧的男人大笑着走出來,臉上的笑容爽朗而真誠。
“哈哈哈哈,沐小子,許久不見你退步了啊。”程海腳步不停,邊說着話邊從彈夾中掏出子彈娴熟的換上,豪邁的笑聲在空曠的傍晚顯得格外突兀。
沐左鴻偏頭吐出口中的淤血,大拇指一抹嘴角忍着小腿上因彈道擦傷而帶來的劇痛撐着自己站了起來,鏡片的一邊因為擊打而出現了不小的裂痕,背在身後的手握緊鋼線鋸随時待機。
是他太松懈了。
僅僅下樓拿牛奶的時間,他根本沒想到程海會在那種地方等着他。他為了防止二人的戰火波及到樓上的索斐娅被迫與對方進行了長距離的追逐戰,到這裏的時候已經近傍晚了,視野不夠明亮他的武器便施展困難,再加上因為只穿了外套單衣,他的體溫正在大量流失。
時機實在太糟糕了。
得想個速戰速決的辦法,論持久戰他絕對不是程海的對手。
“我從前,功夫也不及頭領。”
沐左鴻随口說着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眼睛下意識的快速掃視了四周一圈,思慮了一秒後,鎖定了目标。
“沐小子你啊,還是早點放棄冷兵器吧。跟随時代的腳步換用火器才是中庸之道啊。”程海無奈的搖頭,将上好膛的手槍對準沐左鴻,一臉惋惜。“不過,可能以後看不到你用了。”
“是嗎?”
沐左鴻與他對視了一瞬譏笑出聲,趁對方分神的瞬間猛然間腳下發力整個人躍起,空着的一手伸出作為誘餌虛晃一下,另一手甩出背後藏匿的鋼線鋸卷住澄海的手腕順着力道打成一個活結狠狠一拽,程海腕上霎時噴出一道血霧,手中的槍随着生理性的反射掉落下來。他用餘光秒到對方剎那間反應過來後大掌攥住他空着的手,一推一掰,随着一聲響亮的骨裂,那只手腕便輕易的脫臼了。沐左鴻咬緊牙關,對着程海當胸一腳,整個人借力一個後空翻,落到不遠處的地上撿起了他掉下的槍,在電光火石之間将脫臼的腕部複位,還未來得及解決筋骨拉傷的問題便雙手托住朝着對方砰砰兩槍。
铤而走險還是值得的。
幫中的兄弟都知道澄海出門向來只帶一把熱武器,奪到了對方的生門,他就有生機了。
“頭領說的對,我以後也許會考慮換武器試試。”沐左鴻努力壓住右手因劇痛而帶來的生理性顫抖,将鋼線鋸收起,雙手托槍對着澄海緩慢的站起身。
他本來也沒對于剛才胡亂兩槍寄多大希望。
“哈哈哈哈,沐小子你挺不錯,你的【黑寡婦】也挺不錯,我還是考慮考慮收回剛才的話吧。”程海輕松避過他胡亂地射擊,一手緊握着左腕的傷口站起來,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
“頭領錯愛了。”沐左鴻将槍口對準澄海的心髒正要扣動扳機,根本不想跟多說廢話。
“永別...”“你打算養那個蛾子一輩子嗎?”
“!”
沐左鴻持槍的手抖了一下。
程海絲毫不在意對面沐左鴻直指他的槍口,聳聳肩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根布條随意的在小臂上紮緊,防止腕部的傷口再飙血。
“飲食、溫度、濕度、空氣質量...這些出現在世界上極端的玩意不僅難養而且不穩定,人類要飼養不僅得花費大量的錢財,還要消耗巨大的精力。沐小子,你能支付得起嗎?”澄海攤攤手。“就是現在行,你以後行麽?等你老了她還沒死,或者她先死了你還沒死,你怎麽辦?”
“她如果吃樹,你頂多幫她多砍點樹。”
“她如果要吃人,你難道要為了異族去獵殺同胞嗎?”
程海看着沐左鴻臉上一直面無表情挂着的面具逐漸出現裂痕,幾絲動搖緩慢地出現,笑容燦爛。
“別走極端啊,沐小子。這個世界得中庸才行!”
随着最後一個字從口中吐出,程海從大臂內側隐秘的夾層內抽出只小劍準确地擲向沐左鴻的持槍的手,對方因略微分神而絲毫沒反應過來,悶哼一聲後便将槍掉到了地上。只不過眨眼間的功夫程海便猛地掠過去一個滾地翻身撿起地上的槍支順勢壓倒了對面來不及撤身的沐左鴻,膝蓋狠狠一用力,壓斷了他兩根肋骨。
“呃...!”沐左鴻咬緊牙關死盯着程海,嘴角幹涸的鮮血再次湧出。
“沐小子,我程海雖然出門只帶一把槍,但沒說不準插着空用用冷兵器啊。”他咧着嘴露出排潔白的牙齒,重新開了一遍手槍的保險栓。“不過要引渡你還是得用槍,這可是個人原則。”
他大笑着将槍口貼上沐左鴻光潔的額頭,眸中是一片對待信仰般的堅定。
“咱們江湖再見啦,沐小子。到了那邊之後,記得給兄弟們帶個好啊。”
【砰——】
槍聲回響在空曠的場地上,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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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瞞,你把那個給...”
左莙正對着桌上淩亂的紙張焦頭爛額的計算着,話說到一半卻被埋在被子裏的手裏鈴聲打斷,她皺緊眉頭站起身去摸出來一看,卻發現是陌生的電話號碼。
奇怪,她應該設了屏蔽陌生來電啊。
“阿莙,什麽事?”阿瞞舔着嘴角從廚房抻出半邊腦袋,一雙尖長的耳因左莙手機中高亢的女聲歌劇而抖了抖,随即緩慢的耷拉下來遮住下面的耳廓。雖然擋不了多少,不過聊勝于無。
阿莙為什麽會喜歡這麽刺耳的噪音啊...
他拎着沉甸甸的塑料桶靠近左莙,等待着對方将未完的話接下去。
“呃,哦,我是說讓你把放在廚房的裁紙刀給我,我記得之前好像是拿到那邊去了。不過反正我現在都起來...惡!拿走拿走!快拿到後院外面去倒了去!”左莙将電話挂斷,擡起頭剛說道一半就看到阿瞞手中一個疊一個的猴屍山,不禁皺皺鼻子推着他往外走。
倒不是說有多反感,但是這個量...看了确實頭皮發麻啊...
“阿瞞——你全吃光了啊——?”左莙走到廚房門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猴籠,向着在後院外往天坑裏倒屍體的阿瞞喊道。“嗯——!”對方回應了一聲,拿起一旁的鏟子往裏鏟了點土後便拎着鮮血淋漓的白桶往回走,嘴角因飽足而愉悅的翹着。
“五...六...五天一次差不多吧,這樣算的話,你進食頻率還挺快的啊?”左莙在腦子裏過了一圈算了算。“還好吧,我不知道怎麽算,餓了就去吃到飽。”阿瞞聳聳肩,乖乖的任左莙拉着他去浴室洗淨雙手。
“別的動物行不行?”左莙微彎着腰給他的手上打起皂沫,細心地幫他将指爪中夾帶的組織剔出來,扭頭用腦袋碰了一下将下巴放在她肩上眯着眼的家夥,喉間有笑聲溢出。
“不知道,反正整吞不行,會有排異反應。應該只有內髒和鮮血才能被吸收。”阿瞞癟嘴,悄悄蹭過去用嘴唇摩挲她的頸項。
“下次可以試試大點的...呃...喂別靠過來!好髒!”左莙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從臺子上抽了兩張面巾紙沾了水遞給他,示意他把嘴角擦幹淨。
阿瞞接過只胡亂的擦了擦就将他們扔到了垃圾桶中,他等着左莙仰頭去拿一旁的毛巾幫他擦淨雙手後一個用力,兩手墊在她身前将她推到了一旁的牆上。伸出柔軟的舌頭輕輕舔去之前蹭到左莙頸側的血液,并不出意料的聽到一聲抽氣。
“我幫阿莙洗幹淨...”
“洗...洗個頭,別鬧了我還沒幹完活...呃!”左莙本就吻痕密布的頸上又多了一個桃色的印記。
“可是阿莙剛剛明明就在偷懶。”阿瞞控訴着,壓着她的力道一點也沒放松。
她就接個電話怎麽就叫偷懶了?!
左莙奮力掙紮了一下,向後伸出胳膊将對方拽到身側親了一下,而後就在阿瞞被毫無防備的親吻搞得有點呆愣時迅速的脫離對方的鉗制,跑出浴室回到了書房。
“阿莙,你犯規!”他反應過來緊跟上前。
“誰讓你抓着我不放的,告訴你,現在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不準再這樣動手動腳知不知道?”左莙在他頭上敲了個栗子,佯裝的扶着一片平坦的肚子,心情很好的開玩笑。
“......”
“......”
可阿瞞卻忽然沉默下來,盯着左莙的肚子靜靜地看着,不知在想什麽。
“...阿瞞?”左莙被他看毛了,偏頭叫他一聲打算上前推推他,正要動作的時候忽然被他一陣巨力拽進懷中。她仰頭看向那個與她近的幾乎額觸額的家夥,卻發現對方眸中翻滾着熟悉的雷雲,轟鳴呼嘯的奔騰着,滿是巨大而狂熱地占有。
“阿莙,把它流掉。”
聲音很輕,嗓音柔和。話中的意味令人帶起一陣從脊背竄上來的戰栗。
左莙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阿瞞口中的那個【它】字,肯定不帶有性別——他估計根本對對方絲毫不感興趣。
“別鬧了,有沒有還不一定呢,開個玩笑別當真。”她摸摸他的臉頰,熟練的應付着這家夥猛然冒出的巨大侵略性。
“我不喜歡它占着你。”阿瞞半瞌上雙目去親吻她觸碰自己臉頰的手腕,帶着朝聖般的虔誠。“你是我一個人的。”“嗯...”左莙想了想,随即笑開。“萬一有的話,我說萬一啊,萬一有了的話,我要是想生下來你怎麽辦?”
當然是吃掉它。
阿瞞僵了一瞬,過了半天才憋着嘴将額壓到對方肩膀上,聲音沉悶,滿是不甘。
“阿莙想要的話...就生下來好了...”
雖然左莙已經接納了他人生中大部分的晦暗,但這種心思...暫且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阿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咧開嘴巴,滿口利齒盡數露出。
到時候,等他吃掉那個小玩意之後,再跟她說好了。
她如果不同意,她如果要離開...那就讓她變得離不開就好了。
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膽敢跟他搶阿莙的家夥,都該死!
無論是誰。
無論什麽原因,什麽種族。
他微笑着将胸中翻滾的扭曲獸/欲壓住,笑意森然。
不遠處,左莙放開阿瞞拿起了第三次響起的電話,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這一次她遲疑了片刻,按下了通話鍵。
“喂您好,請問您哪位?”
作者有話要說: 小肥鳥們,我想問問你們買V後看到為了利益算計自家女人的腹黑時都是什麽心情?反正我感覺像無意間吃到屎了一樣,還是我自己掏錢買的屎...
不明白做媽的為什麽要禍害自己女兒的智商...她又不是傻子憑什麽看不出來?你舍得讓自家女兒跟着這樣一個對她機關算盡無關情愛的渣滓我沒意見想洗白也請便,反正以後我也不會看了。但是這次狠狠的惡心到我了我就是要說一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他/媽多正常的事啊?你要小人就真小人!僞君子是怎麽個意思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是打算幹什麽一邊說着我愛你一邊将女主推出去賣給你賺錢嗎?有什麽放到談判桌上來挑明了說啊瞎扯什麽蛋呢!
...
心好塞。
為所有榜上被自家老媽拉着跳進火坑裏還屁颠颠跟在渣滓身後的姑娘點蠟。
去你/媽的腹黑。
大大,咱江湖永黑,後會無期了。
....
對了,祝你晚安。【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