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繼承者們
首先注意到這股強烈的殺意的人是淩霜清, 他有些詫異的扭頭看去,便見到了神色鐵青的離陽歌, 他神色一頓,就知道這個人又打翻了醋壇子了。
宗沐宸對他的獨占欲在前兩個世界就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從他總是腦抽想把淩霜清關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開始, 到後期什麽都可以不要也要粘着淩霜清, 除了沒有安全感, 他變态一樣的占有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淩霜清因為并不是本世界居民的關系,其實很少和其他人有什麽友好的關系,第一個世界他孑然一身,黎景塵在這方面發作的還比較少, 但是第二個世界的時候,淩霜清比較關照易鳴這件事情, 經常會成為□□。
宗沐宸本身是不會對淩霜清紅臉的,一些過分的舉動也很少做,但是他會報複在其他人身上啊, 如果不是易鳴膽子大知道淩霜清才是兩人之中的老大,過來告狀, 淩霜清都不知道莫啓宇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動作。
在淩霜清看來,這些動作有些可笑,有些可愛。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 那就是喪心病狂了。
所以淩霜清在這方面總是會約束着宗沐宸,只是這個世界還沒有說開,淩霜清現在也不确定自己在離陽歌心中的等級, 不管從哪個角度,他都沒什麽立場去限制和控制離陽歌。
那就只能在他喪心病狂之前,把人安撫下來。
拍了拍因為離陽歌的殺氣而開始顫抖的顧蘭,淩霜清放開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對離陽歌招了招手:“回來了傻站在門口做什麽,過來。”
嫉妒在心中發酵,離陽歌上一秒恨不得把顧蘭甩出去自己窩進那個人的懷中,下一秒被人招了招手,手中的公事包都沒有放下,就颠颠的上前去了。
顧蘭回頭見到離陽歌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打招呼道:“陽歌回來了呀。”
離陽歌是不想搭理顧蘭的,但是考慮到淩霜清看着,只能是勉強對着她點了個頭,然後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顧蘭和淩霜清中間,硬生生把顧蘭擠開了。
顧蘭被人看到自己和先生撒嬌還有些尴尬,被離陽歌這個一擠,幹脆自然而然的站起身來,坐到另外一邊去了。
即便是如此,離陽歌都嫌棄她沒有臉色,不知道這個時候就應該走了,把大廳留給他和先生嗎?
“先生,剛才是怎麽了?”看顧蘭的時候離陽歌還神色不善,扭頭看淩霜清了,臉上便帶了笑,可以說非常的兩面派了。“我看顧蘭哭了。”
“嗯,遇人不淑。”淩霜清沒有多提這件事情。“我安慰安慰她。”
離陽歌這下子就委屈了,他皺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對淩霜清道:“我這麽被鐘琦欺負,忙到現在才能夠回來,先生都沒有抱抱我,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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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在一旁聽到他這話,整個人都不是很好,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離陽歌,離陽歌瞥過來看了她一眼,吓得顧蘭馬上低頭。
被吓到了,顧蘭卻依舊忍不住腹诽。
争寵的心不要太強啊!離陽歌現在的身高和模樣,小可憐一樣窩在淩霜清旁邊求抱抱求安慰,怎麽看畫面都怎麽奇葩。
“你被鐘锜欺負?”淩霜清笑了笑。“你不欺負死他就好了,他沒那個能耐欺負你。最近不是忙着擴張,所以才忙到腳不沾地的?”
“那我這麽忙,也不見先生安慰安慰我。”随便什麽理由和借口都好,離陽歌的重點是求安慰求抱抱。
淩霜清實在受不了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向來吃軟不吃硬,最後只能滿臉無奈的抱了抱離陽歌。
顧蘭看完了離陽歌撒嬌的全過程,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雖然她和離陽歌不怎麽熟,但是總覺得字跡現在會被殺掉滅口啊……見到了離陽歌這麽……那個啥的畫面。
到底是不熟不了解,被先生抱住了的離陽歌現在哪裏還有殺顧蘭的心,他整個人就差變成泡泡在陽光下破掉,或者上天炸成煙花了。這麽抱着離陽歌還不滿足,湊不要臉的就伸手抱住了淩霜清的腰,将自己和先生貼得更近了,還抽空回頭挑釁似得看了一眼顧蘭。
雖然顧蘭接不上他的腦回路就是了。
顧蘭甚至不忍直視,扭過了頭去。
确保了先生真的對顧蘭沒有其他的意思,顧蘭也只是機緣巧合才求安慰之後,離陽歌把自己的小醋壇子重新抱好,雖然還是不開心先生抱了別人,但是自己已經把便宜占回來了,就先原諒一次顧蘭吧~
淩霜清搞定了離陽歌,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顧蘭:“你說還有事情要和我談,是……”
顧蘭趕緊把自己跑遠的思緒拉回來,端正了情緒一本正經的詢問淩霜清:“秦立不是什麽好人,他一直和我打聽關于先生的事情,看上去并不信先生只是一個普通的企業家。”說到這裏,她變得有些愁眉苦臉起來,他們是不清楚鐘家的背景的,只是知道先生一直合法經營,家中出入的人也都非常的正常,顧蘭根本不明白秦立的态度到底是為何,先生這樣的好人怎麽可能做什麽違法的事情。
淩霜清挑了挑眉:“所以?”
“我無意繼承鐘家,這些年來也在盡量避免了解鐘家,所以不管他如何問,我都不會透露不利于先生的消息,小末也是如此,所以請先生寬心。”
淩霜清淡定道:“我是本分經營的商人,又不做什麽不法的勾當,更沒有什麽機密,所以并不擔心你們透露什麽。秦立大抵是對鐘家有所誤解,你按照你的心意行事即可。”
“我知道了,先生。”顧蘭這才起身,和淩霜清和離陽歌說了晚安。
離陽歌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他記得今晚有和顧蘭相關的事情發生。“怎麽了?他找了個小白臉?為什麽要問和先生有關的事情?”
淩霜清搖了搖頭,這是顧蘭的事情。“沒什麽,你這麽晚回來,快去洗漱,然後休息了。”
離陽歌難得能夠粘着自家先生,自然不樂意這麽快就走,淩霜清要起身,他就臭不要臉的跟着一塊走,東扯西扯,說些有的沒的,一路就跟到了淩霜清的房門口。
淩霜清見他停住了腳步不再往裏走,又一次想要嘲諷他的慫,但是把他趕出去的人是他自己,他現在再開口無異于邀請他進門,只會便宜了離陽歌,所以淩霜清并沒有開嘲諷,只是淡定道:“有些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離陽歌扮可憐,但是半天也想不到什麽理由,又不能說自己怕黑睡不着,于是只能默默和淩霜清說了晚安然後下樓回自己房間。
顧蘭剛好和他擦肩而過,見他一副全天下我最拽的模樣進了房,實在不能夠把離陽歌和在淩霜清面前肆無忌憚撒嬌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大概是她今晚傷心過度,所以出現幻覺了吧。
夜裏,狂風大作,下起了大雨,雷聲不斷,閃電不斷的閃爍,照亮整個莊園。
淩霜清被雷聲吵醒,剛剛坐起來,就聽到門口的敲門聲。
奇怪怎麽會有人大半夜來敲自己的門,淩霜清披上外套,開了門。
門外是抱着枕頭的離陽歌。
畫面挺搞笑的,一年時間,已經竄高到一米八,并且看上去還在繼續長高的離陽歌穿着睡衣,抱着枕頭站在淩霜清的門口,大高個一個,淩霜清還需要擡頭看他,他卻是一副可憐模樣的和淩霜清開口:“先生,我才發現我怕打雷,今晚能和你睡嗎?”
淩霜清:“……”該說離陽歌特別會找借口好呢,還是說他整天腦子裏沒個正經,就會走邪門歪道好呢?
“先生?”見淩霜清不回話,離陽歌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一步步往前挪,擠進了屋子裏。“我以前都和先生一起睡,都不知道我居然怕打雷。”
淩霜清關了門,轉身開了燈,也不說話,就盯着這個小破孩,想看看他還能夠編出什麽話來。
離陽歌人都進來了,肯定沒有走的道理,知道先生向來嘴硬心軟,最看不得他裝可憐,于是趕緊搬出一些陳年舊事來取得留在這裏的權力。“我記得那天晚上也是雷雨大作,我那個混賬父親喝多了回來……”
話說到這裏,他人已經爬上床了,低着頭像是個小可憐一樣蜷縮起來,一個大高個縮在那裏,看上去挺好笑的,偏偏他說的話讓人笑不出來。
淩霜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讓這個世界男人身世可憐呢。“好了,別想了。”
淩霜清幹脆的打斷他的話,男人無所謂,他卻不想離陽歌去回憶童年的記憶的。“要睡便睡吧,都這麽晚了,不要想那些事情。”
離陽歌的手段從來百試百靈,成功攻占先生的床,哪怕只是睡一晚,他都是歡喜的。
今晚他抱到了先生,甚至伸手抱到了那個細腰,夜裏做夢都是笑着的,然後就做了些不可描述的美夢,半夜爬起來換褲子,看到外面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突然之間計上心頭,這才有了這麽一出。
淩霜清躺上了床,關掉了燈,剛剛躺好,就碰到了離陽歌的手臂。
黑暗之中,離陽歌忍不住勾唇,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帶着一點笑意和淩霜清說話。“從前和先生睡,覺得這張床特別的大,怎麽躺都行。現在卻是小了些,都要和先生挨着了。”他還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機,
淩霜清在黑暗之中翻了個白眼,大概也只有宗沐宸總是能夠這樣牽動他的情緒了。
瞧瞧這孩子多不要臉,這床躺兩個成年男性沒有任何難度,明明是離陽歌個小破孩自己一直往這邊挪,還要說的這麽的冠冕堂皇。“你長大了,很多東西總是看上去會不同的。”
離陽歌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朝向淩霜清的方向側躺,在淩霜清的脖頸處不緊不慢的呼吸,溫熱的呼吸打在脖頸上,讓淩霜清起了半身雞皮疙瘩。
天道安撫他:“我知道你現在想打死他,但是做人要克制,現在把他趕出去他今晚絕對就蹲在你門口了,我想你也不舍得吧?”
淩霜清其實還好,只是這樣睡着難受,抱着要報複他的想法,他非常的淡定的也側身躺着,對上了離陽歌的臉。
他閉着眼,動作自然流暢,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是要了離陽歌的命了。
他還想着撩撥淩霜清,結果好了,先生只是轉過個臉來,離陽歌就覺得自己要無法呼吸了。
和先生靠得這般近,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就極少了,這樣的距離,近到可以讓離陽歌數清楚淩霜清的睫毛數量,于是離陽歌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不敢一直盯着,便只是偶爾偷瞄淩霜清,待到時間足夠長,淩霜清的呼吸平穩起來,确定先生睡着之後,離陽歌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湊近過去。
他家先生三十三了,到了而立之年,卻半點不見三十歲的模樣,皮膚白皙,臉上也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依舊是那般的好看,和離陽歌第一次見他時一般無二。
時間在先生的身上似乎是停駐不前的,所有人都有了變化,他們長大了,管事生出了白發,先生卻總是一副模樣,春去秋來,容顏不變。
離陽歌越貼越近,之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唇貼上了先生的唇。
先生的唇看上去有些薄,顏色偏淺,像是好看的粉,輕輕貼上去的時候,離陽歌可以感受到淩霜清的呼吸,氣随着呼吸進去,噴灑到自己的臉上。
離陽歌心裏那只小鹿在瘋狂的亂撞,他定住不動,許久,見淩霜清沒什麽感覺了,才敢探出舌尖,輕輕的舔吻。
一直到将淩霜清的唇舔出了更好看的紅,離陽歌才一點點的退開,翻過了身,捂着自己的心髒,感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他的精神緊繃到了一定的程度,滿心的歡喜恨不能現在到樓下去淋雨。
暴雨還在下,離陽歌自顧自的在腦海裏炸煙花,時不時再回身去看淩霜清,而後又小心翼翼的上前印一個吻。
這一夜,注定了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