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了與在熙初識的年代。可是物是人非,這麽些年過去,當年對一切都充滿愛心的在熙現如今已經變成了麻木不仁的勝熙,而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至今都沒有弄明白。
夜晚時分,樸勳到各個病房去巡視了一番,在劉世美的病房呆了很長的時間,勝熙躲在夾縫裏透過玻璃看見樸勳低頭審視着昏迷中的女子,臉上沒有一貫招牌式的笑,而是愁雲慘淡的樣子。他傾身替那位女子把頭發理順了,又替她拔開嘴角的那一絲發,甚至還在她頭上很溫柔的揉搓,嘴角是淺淺的笑。
勝熙驚呆了,她以為這輩子只有她才會得到樸勳如此溫柔的對待,卻不想他對一個陌生女子都如此,難道他不愛她了,還是說他愛上了病床上的這名女子。
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即使替在門板上也能感受到,眼淚不知什麽時候流了出來,即便知道樸勳并沒有看見自己,也還是扭過身來躲開那一束光擦掉眼淚。
樸勳的雙眸被那條不知名的紅繩深深鎖住,仿佛它吸取了他的靈魂。眼睛慢慢變得模糊,眼眶裏有一團熱氣正洶湧澎湃的湧來。
終于他彎下腰替床上的劉世美理了理被子,在轉身的那一剎把門輕輕帶上。腳步聲離病房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看不到韓勝熙才從隐匿處走了出來。她靜靜站在劉世美的病房裏,傻傻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那個女人。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不知趣的響了起來,翻開來看裏面躺着一條簡訊,“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現在正在你家品茶!”如此家常客套的話卻把韓勝熙的冷汗給吓了出來。
她有些無措的握着電話,徑直沖向了陽臺,雙眸緊盯着夜空,繁星密集像無數的攝像頭,她吓得踹在走廊裏,全身蜷縮在一起,掏出那條剛準備删除的簡訊回了一條,“馬上就回來!”
站在自家門口徘徊了很久,韓勝熙終于鼓起勇氣推門而入。客廳上毫無意外的見着一個男人翹起二郎腿不停的吃着果盤裏的水果,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水果殘留下的骨骸,看得韓勝熙心驚膽顫。
可她不能怕,也不能退縮。好不容易揚起頭對男人說:“如果你再敢随意動我的東西,我将對你不客氣。”她已經受這個人控制許久了,早就想擺脫,可身為北韓的一份子,在韓國呆下去首先身份都成問題,更別提脫離組織了。
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韓勝熙恨之入骨,可又不與他與虎謀皮。
男人看着憤怒中的女人,男人不以為然的反笑着,一把拉近淩亂中的女子,眼睛蹬得很大,嘴角扯起一個難看的弦度,像是在笑她的懦弱與膽小,從男人口腔裏發出鬼魅般的聲音,“不想樸勳死,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第二日,幾日未出現在明宇的韓勝熙去了麻醉科,今天她倒是很積極的做着各種工作。甚至還主動詢問了樸勳昨天來的那名患者恢複情況。
對于勝熙,樸勳從未有過戒心,他把劉世美的具體情況全部告訴了勝熙,在說完的時候勝熙幾乎想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了,可是因為害怕她不敢說,話到嗓子眼卻變了,“小勳,看見你開心,我也很開心。我昨天不該阻止你的。”她的手指在樸勳臉上劃動,似乎這樣便能宣布她的主權,她愛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比當年少,而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麽愛她了。
眼淚從韓勝熙眼眶裏流了出來,不是因為她的愧疚而流淚,而是因為深度的恐懼而害怕失去樸勳。
樸勳摟緊哭泣中的女子,十分緊張,用手反複的揉搓着韓勝熙額前那縷頭發,嘴裏囔囔自語道:“沒事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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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可能有人要噴口水了!不過大家放心好了,女主不會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的,很快便會蘇醒。
☆、蘇醒
夜晚時分,明宇醫院的值班醫生和護士在進行了定時的查房工作以後,便躲在值班室裏偷懶。時間嘀嗒嘀嗒的流逝,寂靜的夜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把其中一間未關的門窗吹得吱吱作響。
走廊裏的燈忽明忽暗,遠遠便看見地面上有一個男人的影子,男人的腳步輕快,卻未發出聲音,臉上的口罩把他的整個五官完全掩藏住了,白大褂像風一般的刮過。
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對明宇醫院的一切輕車熟路,每走一步都沒有徘徊的跡象,可當走到走廊盡頭時,他的腳步停住了,手把在門鎖上左右張望了一下,随後輕輕扭開門鎖。
屋內病床上的劉世美此時面容已經恢複些紅潤,嘴唇微微開啓卻未曾說話。心跳儀此時正平穩的跳動,男人的目光從她的臉移向了輸液管。
沒有一絲猶豫的從衣兜裏掏出一支小型針管,把針管中早已裝滿的藥慢慢注入其中,只見混了不明藥物的液體慢慢流入患者的血液中。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男人此時竟然笑了,嘴角揚得很高,看起來十分邪惡。
轉身針管放回衣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頭也不回的向着門外走去,慢慢消失在黑幕裏。病房的另一端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此時已經進入夢鄉,這一晚他們睡得很甜。
第二日
李輝京知道今是劉世美蘇醒的日子,一大早便來到樸勳的辦公室,“樸醫生?”他沒有說自己想幹什麽,可正在整理文件的樸勳心中自然明白,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夾,把它歸置好以後便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劉世美的病房。今日的情況跟昨日沒什麽區別,同樣熟悉的消毒水味,同樣嘀嗒嘀嗒的輸液聲音。
正忙碌的護士小姐擡頭看見樸勳,一邊向他彙報着患者的具體情況,一邊倒騰着手裏的儀器。只看見樸勳點點頭,随後說了一句,“去準備喚醒患者的用具!”
護士迅速離開,而韓善英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順利,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恐懼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靈,似乎以為那個可怕的事實已經在眼前。閉上眼再睜開時,還是熟悉的一幕,可她已經打算再确認一下了,“樸醫生,真的沒問題嗎?”
婦人的不置信讓一旁的吳秀賢不免蹙起眉頭,慢慢放下手中事物走到韓善英身旁,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的手背上,手心的溫度瞬間傳遍了韓善英的全身,恐懼似乎沒有那麽劇烈了。見婦人緊張的面孔有所放松,吳秀賢适時的說道:“阿姨,樸醫生雖然很年輕,但卻是我們明宇裏最傑出的胸外科醫生!一切你就放心吧!”
說話的時候擡眼剛好撞在樸勳的視線範圍,兩人相視一笑,雖然很淺可也一絲未減的落入韓勝熙眼中。
雖然韓勝熙面無表情,可心卻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那是酸酸的味道。雖然知道不該這樣,可心卻很難控制。她沒法告訴別人她實際就是在熙,也無法說自己是如何起死回生戴着另一張面具生活,更不敢告訴任何人她來這裏的目的。
一切不甘與委屈只能她自己一個人慢慢消化,傷口也只能自己的去舔試,沒有人能幫得了她,就連小勳也不能。韓勝熙在這一刻轉移了視線,把這一切都當做視若未見,保持着她原本不屬于她的那份鎮定與冷漠。
緊張的時刻終于到了,剛才那名出去的護士回來時推了一個不知名的儀器進來,放好以後把帶有芯片的那端貼在了劉世美身上,準備着一系列喚醒前工作。
待護士忙完以後,韓勝熙檢查了一遍對身旁的樸勳點點頭。
儀器被開啓,不停的轉動,沒過多久血液開始膨脹,樸勳抓住這一刻沒有一絲猶豫的大聲呼喊,“劉世美,劉世美……”
病床上的劉世美毫無反應,讓緊張中的韓秀英更加瘋狂,她開始失控的扭緊樸勳的衣服,惱羞成怒的嚷道:“樸醫生,你不是告訴我她會醒來嗎?怎麽她沒有醒來,是你,是你殺死了她,你這個可惡的家夥……”
“阿姨,請你冷靜點!”一旁的吳秀賢安慰着慌亂中的婦人,而自己也因為緊張過度滿身是汗,她慌亂的看着樸勳,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而樸勳與韓勝熙比起他們來卻鎮定自如,不慌不忙的準備着下一輪呼喚,目光裏沒有一絲的驚恐,本準備置問醫生的李輝京再看到這樣篤定的眼神之後,把心中想說的話給壓了回去,他應該冷靜點。
“劉世美……劉世美……”
沉睡中的劉世美此時正做着一個夢,夢中的她奔跑在大沙漠之中,身後卻一條大熊朝自己撲過來。恐懼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靈,腳步不穩跌入沙漠中,身上的沙子由少及多,快要蓋住她的整個身體,她幾乎以為下一刻就會死去。可是耳朵卻遠遠聽到有人在呼喊她,而且一聲比一聲大。
用盡全力把閉上的眼睜開,一個英俊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前,彎着腰向她交出一只手臂,她努力掙紮出掩藏于沙漠中的那只手臂,把手交給了那個陌生的男人。
病床上的劉世美眼皮在此時輕微的動了兩下,慢慢的眼角低窪處流出一滴淚,打濕了她的臉。緊接着無名指彎曲了兩下,樸勳靜靜等待着她的蘇醒。
終于那雙眼慢慢睜開,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滿屋子擔憂的面孔讓她心裏暖暖的,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可當側頭看身旁站着的這位醫生時,劉世美先前的笑竟慢慢不在,神情變得緊張,嘴微微張起,吃力的說道:“怎麽是你?”
看似別扭的話卻讓劉世美說得很順暢,甚至感覺兩人早已相識,此次見面倒像是久別重逢。而樸勳原本輕松的表情此時不由的擔心起來,慌忙檢查着劉世美的各種狀況,可終究沒發現什麽異常。
他頹廢的站在那裏,對着剛蘇醒過來的劉世美講:“劉小姐,你有感到哪裏不舒服嗎?”從她的言談中樸勳隐隐覺得可能腦神經受到撞擊,至于具體傷到什麽情況,這個還不得知。
家屬并沒有猜透其中話裏的意思,只當是醫生詢問患者必需的一句話。甚至還對樸勳禮貌的微笑。
而劉世美所說的那句話完全被樸勳和韓勝熙以外的人忽視,從大家臉上看到更多的是欣喜。就連經驗頗豐的吳秀賢也被這興奮勁沖昏了頭。
樸勳本還想再問一句,身旁的韓勝熙卻拉住了他,在對視的一瞬間她傳遞給他一種否定的信號,示意他不要去打擾他們。
一旁的韓善英此時已經欣喜若狂,剛才的擔憂此時已經扔到了後腦勺,手不自竟的拉住女兒緊緊握住,“世美……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臉上此時已經溢出了淚水,那是激動過後的淚花。而病床上的劉世美嘴角微微咧開,笑容爬上她的臉,一邊替韓善英擦着淚,一邊安慰着哭泣中的她,“媽媽,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
活了這麽多年,媽媽一直替她操心,以前為她的演藝事業,現在還要擔心她的身體。
劉世美是李輝京見過最善良的人,無論她做什麽說什麽都站在別人的立場,而別人卻不自知。雖然一起成長,可自己卻很少發時間了解她。
走上前坐在病床的一側,眼睛裏是無盡的溫柔,但劉世美知道那份溫柔不是愛情,他與她之間只存在情誼兩字。
不知是故意還是在逃避,劉世美只不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輝京哥,你來了!”
李輝京本來準備了很多話,可是在聽到這句以後心中的話便卡在了嗓子裏,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如何告訴她他一直擔心她。
失望終還是在劉世美臉上一閃而過,再也不知如何面對,更沒有勇氣再去詢問什麽,只當這一切都視若無睹,閉上眼,關閉那扇為了他而開啓的城門。
在養病的這段時間裏,劉世美過得異常的平靜,沒有想象中的狗仔隊偷拍,也沒有接到事務所的催促電話,更沒有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打擾,仿佛以前的生活都被阻隔在醫院大門以外。
偶爾到走廊裏散步裏,會發現隐藏于角落裏的幾個攝像頭,對方見她發現以後都是驚慌的逃走,到她病房來的除了查房和主治醫生,就只剩下護士了。此刻劉世美才意識到自己的世界變了,而變成了什麽她卻不敢想象。
打電話到事務所,經紀人告訴她“世美啊,你在醫院好好養病,過幾天我們空了就過來看你,最近劇組特別忙,你的粉絲都快把金株給累壞了,光是收禮品都塞了一整屋,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事務所說不定都被人給拆了。”
不管經紀人說的是真是假,劉世美始終保持着平日裏的那份謙虛,“謝謝,辛苦你們了!”
經紀人又說:“世美我告訴你一件更開心的事,最近事務所接到好萊塢導演的邀請,所裏有意向讓人去......所以一定要加油把身體快快養好哦!”
劉世美臉上的笑還是一絲未減,進軍好萊塢影視業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如今近在咫尺,卻沒有想像中那麽高興,或許是她變了,沒有人能得知為什麽會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異常
一周過去了,劉世美身體表層的傷已經基本痊愈,體內組織結構的傷也在一點一點的恢複,這一點樸勳倒是不擔心,可讓他難以心安的卻是她的精神狀況。外表看似正常,小敏感可以解釋為病後憂慮症,可職業的敏銳告訴他,絕不可能這麽簡單。
樸勳推門走進了吳秀賢的辦公室,雙手搭在她的辦公桌前再一次鎮重其事的說:“庸醫,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吳秀賢對于劉世美這樣的特別患者,每一次用藥還是治療都是特別的謹慎,自從明宇的擔子落在了她的肩上,她考慮問題則不再像以前那麽片面了。
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有些惱怒但卻壓着的說道:“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庸醫!”
看着她眼裏布滿的血絲,想必是熬夜太久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樸勳雖然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可看見她生氣眼中還是透露出些許抱歉,“吳醫生,劉世美的病情真的沒有我們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我希望你跟精神科聯系一下,讓他們對患者進行全面的檢查!”
他在懇求她,卻沒有顯得卑躬屈膝,她不理解,他的很多行為都不理解,雖然心裏某個深處還存在着他的一小塊領域,可那也只能深藏于此。
她揚起臉來與他對視,氣勢一點也不輸于這個英俊的男子,“樸醫生,請你不要再這樣任性下去了,這位患者已經進入全面康複的階段,很快她便能出院,家屬和醫生們不都希望如此嗎?”
看着平時裏沒頭沒腦的庸醫,此時卻十分理智的跟他談患者狀況。對,她說得沒錯,可是那都只是表面的,他知道無法再說服眼前這位堅持到底的庸醫,那麽只有按着自己的方法進行了。他必須保證患者健康的活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樸勳笑了,嘴角的笑越來越深,起身站直了,手放在了吳秀賢的肩頭,低頭看着她,怪異感,麻木感吳秀賢全部體會到了,心裏的某處正呼喊着:聽他的,聽他的......念頭很快被掐滅,為了明宇為了父親的心血,她必須這樣做。
“真的要那麽做嗎?你知道患者有可能因為你的決定而精神崩潰!”樸勳不斷的提醒着做出錯誤決定的這位代理事長,希望她不要錯得無法收拾。
可是她伸出手把搭在肩頭的那只手抽掉,冷靜自持的說:“樸醫生,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對于你的提醒我欣然接受,請你也不要擅自替我做主,即便你很優秀也不行!”
推開門,吳秀賢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樸勳的視線裏,看得出來她很氣憤,也看得出來她在擔心什麽,可是這些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樸勳不明白,或許只有在熙才真正的明白他。
不知不覺撥通了韓勝熙的電話,女子輕柔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裏,“小勳?”她每一次這樣叫他,他都分辨出那個是韓勝熙那個是在熙,即便她們是一個人也分辨不出。
男人低低的呼吸傳進了手機裏,韓勝賢放下手中的事務來到無人的窗臺處,神情緊張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她知道每一次他這樣的狀态,都代表着一種決定。
終于他開口了,“韓醫生,劉世美的精神狀況很不正常,你會幫我嗎?”
韓勝熙雖然早就料到,這一切逃不過小勳的眼睛,也知道小勳不會扔下患者,不管她怎麽阻止,他都會義無反顧。有些苦澀的問道:“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
挂斷電話以後,韓勝熙的膚色變了,腦子裏浮現起那個男人的話,“不想讓樸勳死就必須聽我的!”可是,如今她卻答應了小勳,這該怎麽辦?
例行查房的時間又到了,樸勳詢問着病床上的劉世美,“劉小姐,今天有什麽感到不舒服的嗎?比如情緒,又或者食欲?”他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她的那條脆弱神經。
微閉的雙眼慢慢擡起,對視上樸勳那雙真摯的眼,手不知不覺的搭上他那雙十指修長的手指,仔細反轉認真的看,手心裏沒有繭,甚至很白,紋理十分的清晰,根本毫無所查。可是為什麽夢中全是他的影子,而且時刻形影不離?
劉世美反常的行為樸勳看在眼裏,面容沒什麽緊張,外人看來再自然不過,可他的心卻不由的揪在了一起,她的病情嚴重了,不行,他必須盡快幫她聯系精神科。
終于放開了樸勳的手,笑着說:“樸醫生,我的食欲很好,情緒有時好有時壞,可每次你來過之後我的心就會特別的踏實,這難道就是患者與醫生之間的默契?”
雖然是個玩笑,樸勳也沒覺得她的話有那麽一絲不正常,嘴角的那絲笑此時笑得更為燦爛,拍拍女子的手,“你好生養病,我會不定時過來讓你心裏更加的踏實!”他的話沒有吓着患者倒是讓一旁的護士連連咂舌,正當離去時,劉世美又問道:“樸醫生,我們以前認識嗎?”
他轉過身來,抛了一計桃花眼,輕快的說道:“上輩子吧!”
失望在劉世美臉上一閃而過,原來不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而是她的腦子。本還有問題想要問他,門卻被無情的關上了,躺在床上無事可做也只能睜着眼看天花板,慢慢的雙眼變得疲勞,閉上眼意識漸漸模糊。
隐約聽到門鎖扭開的聲音,還沒睜開眼聲音就傳到了對方耳朵裏,“你怎麽又回來了?”李輝京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确認她是在跟他講話,快步走進了房間,把手中的便當盒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他那特有的聲音,“誰,是誰又回來了?”
劉世美這才聽清楚這不是之前發出的那個男音,而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輝京哥。如果說樸勳每一次來帶給劉世美的是踏實,那麽李輝京每一次來帶給劉世美的便是不安。
她掙紮着從病床上起來,李輝京适時的幫了她一把,見慣了收拾妥當的劉世美,這樣一副全身病态的她讓他有些不太适應,拾起桌上的杯子替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眼中傳達着某種情意,劉世美卻不敢深入剖晰,只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用杯子遮住那一份感動與心酸,裝着毫無事情的樣子笑着說:“最近S&C那幫老頭子沒有再找你麻煩了吧?”雖然知道不該這樣問,可卻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有個圓滿的開場白。
李輝京此刻清楚的意識到她在逃避某種東西,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可是卻知道那與他有關。“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在醫院呆得應該不習慣吧!記得我以前受傷那陣可是恨透了醫院,想必你也是吧!”
記憶回到李輝京為救千頌伊的那個場景,那日的千頌伊架着威亞從高處表演飛躍,可到半空威亞卻斷了,眼睜睜看着落地,當時的她也被吓傻了,可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思考半分的躺在地上保護着千頌伊,造成了他嚴重的外傷,甚至險些失去生命。
“那日你真的是拼盡全力在救頌伊姐,可是你卻因此在醫院呆了好幾個月,整個人被包成了木乃伊,要多慘有多慘!”劉世美此刻臉上流露出來的不是深深的痛,而是淺淺的笑。
看見劉世美的笑,李輝京心中的那份罪惡感不再像之前那麽強烈,他知道此刻自己要做的僅僅是讓她感到快樂而已。
後來韓金株也來了,告訴她,“事務所最近新簽了很多藝人,那些藝人聽說姐你生病住進醫院,都想要過來探視,可都被醫院方攔截在門外,姐你或許不知道吧,醫院門口狗仔隊天天都等着你跨出這個門,甚到晚上都不回去的。”
說到這裏韓金株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姐是大明星,可也不至于受到醫院這麽大排場的保護吧,難道是事務所特意交代的,正這麽想着,可又覺得不對,醫院怎麽會受事務所的支配呢,要受也一定是一個很大的官吧!
驚訝聲,還是一聲驚訝聲,韓金株站了起來拉着劉世美的手說:“姐,我剛在醫院裏沒有發現任何狗仔,走廊裏也沒有,這不正常啊!”
韓金株的話倒是提醒了她,是啊,劉世美也發現這段時間自己的日子過得特別的舒心,沒有狗仔隊的拼命阻截,也沒有事務所一個接一個的催促電話,就連這個冒失鬼韓金株也很少出現,這是她這個國民人物該有的生活嗎?雖然她很喜歡,可是理論上講這種生活卻不屬于她。
思忖了一會兒,“或許是醫院的保安措施做得好吧!”她不想再深入其中,因為她用力想問題的時候總會感到頭有些疼,想的時間一長眼也會變得有些花,或許是她沒有休息好吧!
而韓金株卻沒有劉世美這般樂觀,一口咬定,“姐,你有看到那個醫院的保安措施做得如此好的,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來。恐怕連韓國第一醫院也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麽?”劉世美覺得有些疲憊想要睡覺,可看見韓金株沒完沒了的研究這個問題,她也來了興致,饒有味道的問道。
韓金株有些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的耳邊,低語道:“除非你是國家重量級人物!”随後耳邊傳來一陣竊笑。
劉世美看着這個童心未泯的韓金株此時正像一個天真的孩子般笑着,本想反擊的話語卻換了個方式說出口,“金株,你覺得我像嗎?”
側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劉世美,搖了搖頭,“不像!”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賣個萌,打個滾,撒花的撒花,吐槽的吐槽。
千萬不要不理我,否則我沒有動力更文碼字哦!
☆、異常2
韓金株一邊削着蘋果,一邊想着,經紀人的表現仿似也很異常,本來她很早就打算過來看世美姐,自己也沒有他所說的那麽忙,可當去和經紀人告假時,他卻一再阻饒,甚至還臨時派給她一大堆本不屬于她的工作。
問其為什麽?經紀人卻說:“韓金株,身為助理你只要管好你該管的,其它的事勿需多問!”
這次能來還算是開天恩了,這些話她可絕對不會跟世美姐講。
她親耳聽到經紀人告訴世美姐好萊塢的導演發出邀請,公司準備推薦她。要知道這個機會是非常難得,雖然世美姐的确是公司為數不多的名演員,可是也不至于讓那個精于算計的經紀人用盡全力拍馬屁吧!
不僅如此,事務所還招了很多新人,專門從美國請了一個老師過來教她們,看來事務所的未來就在這一批新人身上了,而現在呢?韓金株又側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劉世美,臉色沒有以前那樣紅潤,倒是胖了不少,看來她這段時間過得還算安逸!
“看什麽呢?”劉世美知道韓金株又在偷偷看她,雖然她早就習慣,可對于這位古靈精怪的助理還是有些吃不消。
“我在想經紀人為什麽對你那麽好?”她雖然是在事務所工作,可心卻系在劉世美身上,做為她的特別助理應該凡事比常人多幾份敏銳,韓金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劉世美無所謂的擺擺手,“金株,經紀人那次不是這樣,這些個事情怎麽能當真?”
韓金株可不那麽想,放下手中的蘋果和削皮刀,拉着劉世美的手認真的說:“這次真的不一樣,真的,姐,我感覺你的機會來了!”笑容在韓金株臉上慢慢散開,越來越好看,像孩子般那樣幹淨。
劉世美喜歡這樣的笑,至于那到底是不是事實似乎變得不重要。用手揉了揉韓金株的頭發,有些寵溺的說;“是,我的機會來了,你的機會也來了!”
低着頭的韓金株聽到如此親昵的話,猛然擡起頭剛好撞上劉世美的手肘,雙眸疑惑的看着劉世美,擡起手來理好了自己的頭發,有些不悅又小孩子氣的說:“世美姐,你什麽時候喜歡像揉小狗一樣揉別人頭發了?”
這樣抱怨的一名話落在了劉世美耳裏,她不僅沒有氣惱,反倒是莫名的笑開了,“金株,你說這是揉小狗?揉小狗?”
韓金株直視着她,點點頭。
猛然,劉世美手握成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原本以為只是為了安慰她才會有此親昵的動作,而她也并不排斥甚至還覺得很享受。真是笑話,雖然她劉世美一向溫柔,一向大度,可也不至于淪落到小狗一般的待遇吧!
目光裏透着要殺人的光,死命的盯着門板,掙紮着想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她一定要去問個究竟,一定要去。
韓金株來不及思考,不停的問着劉世美,“姐,你想到那裏去,手上還打着點滴呢?你現在最好躺在這裏?”
她不聽,甚至還十分不友善的看了一眼韓金株,傳達出一種危險的信號。韓金株想或許是姐病得太久了吧,想到外面去透透氣。
手攀上去扶了她一把,一手舉高點滴一手攙扶着,就那樣站在走廊裏。劉世美走得很快,韓金株焦急的看着她又不得不跟上她的腳步,不停的說:“姐,你慢點,慢點!”
劉世美扭過頭來看見韓金株滿身是汗,腳步明顯慢了,可她卻沒有放棄要去找樸醫生的想法,她必須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好吧,雖然這種行為很幼稚,可是那種沖動像魔鬼一樣瘋狂燃燒讓她無法控制。
她一間一間找過病房,發現了很多醫生卻沒有一個是他,他難道不在醫院裏,還是在手術室,在醫院呆這麽長時間,也知道樸勳在醫院裏是胸外科最出名的醫生。
得到他的治療她很慶幸,而這麽親昵的動作又代表着什麽,她想要問清楚,就如他每次看着她手腕上那條紅繩一樣想要尋找答案一般。
劉世美在去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只要他告訴她,她便告訴他那條紅繩的來歷,這叫做等價交換。但卻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的思考範圍。
等她找到樸勳時,他正站在病房內耐心的和一名患者交談,聽不清他倆在說什麽,可看見他在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好迷人,這種感覺慢慢擴展到她各個部位,身體由緊張慢慢放松。,煩躁的感覺漸漸遠去,心情恢複平靜,可她還是站在病房外看着樸勳。
此時她才感覺到汗水早已透濕了她的病服,粘粘的感覺讓她不适,身後的韓金株用一種前所末有的眼神看着她,臉上露出的全是擔憂。整理好情緒以後,上前輕聲呼喚,“姐,姐?”
她的精神終于恢複正常,扭過頭來看着韓金株,唇角有淺淺的笑。 韓金株順着劉世美剛才看的地方看過去,原來她在找他。
“樸醫生就在裏面,現在進去嗎?”韓金株剛跨出步子,卻聽到劉世美平靜的說:“我們先回去吧,樸醫生空了我再找他!”
說完,她便扭頭向病房的方向而去,而身後的韓金株卻更冷靜不下來了,剛才不是她急着要找他嗎?現在找到了怎麽又不去了呢,這些事都不應該是世美姐平日裏會做的事。姐這到底是怎麽了?
把劉世美扶上床,看着她進入夢鄉,檢查了所有門窗,把特意把利器藏了起來,韓金株擔心劉世美再次發生剛才這種事,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扣好門,來到樸勳的辦公室,有些冒失的叫道,“樸醫生?”
樸勳擡起頭,看着她。
“我是劉世美的助理韓金株。”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樸醫生,是關于我姐的——劉世美。”
樸勳點了點頭,示意她進來。
韓金株剛坐在椅子上,背脊處于一種完全緊張狀态,語速明顯加快,低聲詢問,“姐,除了身體以外,是不是其它地方也很不健康?”說話的時候眉頭蹙在了一起,雖然她很不願相信這是個事實,但眼睛看到的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