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線下活動26
火鍋店位于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湯元開車拐進這條街時，就放慢了車速，魚餘透過車窗往外看，兩邊店鋪很少，也很老舊，看起來頗有些年頭，就像還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模樣，周圍行走的也都是些垂垂老者，這條街似乎是從繁華、節奏快速的北城裏分割出去，獨立成為了一個異次元，這裏悠閑、樸素，一分一厘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痕跡。
“這條街叫永古，是北城曾經最熱鬧的地方，如今卻行人蕭條，幾家店也是客人稀少，知道這裏并離不開這裏的，都是些走不出過去的人。”湯元緩緩将車停在街邊一個角落，這裏沒有停車場，只有幾個空蕩的小角落偶爾停輛車。
“我小時候可是天天在這裏撒野，好久不來了，還真懷念。”張至白下車深深吸了口氣，感嘆。
魚餘拉着段戈下來，彎腰還想要背他，被段戈拒絕了，聽到張至白這麽說，詫異：“你不是陌城人嗎？”
張至白一愣，轉頭看魚餘：“我什麽時候說我是陌城人了？我小時候一直住這裏，直到高中全家才搬家去了陌城。”
“好吧。”魚餘無所謂的點頭，小心翼翼的護在段戈身邊慢慢走，兩個人的情況一天之內反轉，上午還是段戈護着魚餘，下午就是魚餘護着段戈。
“走吧，前面就是，已經預定好了。”湯元停好車過來帶路。
“老孟家的火鍋不僅湯底是自己家每天現熬的，羊肉也是手切，一天就那麽些，賣完就沒了，想吃到可不容易，要不是跟孟婆婆熟悉，可吃不到。”
說着張至白先推開了面前老舊的玻璃門，門上還有些裂痕，被透明膠整齊的貼好，門上挂着一串很是喜慶的紅色風鈴，門一開就‘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一進門就能一眼看完整個小店，整個火鍋店也不過六張小桌，五桌都坐滿了，最裏面一桌空着，想來是特意給他們留下的。
屋裏彌漫着十分濃郁的香氣，內廚走出來個頭發黑白摻雜卻收拾的十分利索的老婆婆，帶着厚重的老花鏡，看到張至白十分高興，立刻迎了過來：“張小子來了？湯元也來了？快來坐吧。”
“嗯，孟婆婆麻煩你了！”
幾人走過去坐好，張至白自己去拿了張單子說：“孟婆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來就行，點好給你送過去！”
“哎，好嘞，我先去後面幫忙了啊！”
趁着點菜的時候，魚餘趕緊問：“有沒有小鍋？”
張至白瞪了魚餘一眼：“有有有！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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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餘當聽不見，繼續說：“那要兩個小鍋，一個麻辣，一個原湯，原湯的給段戈。”
張至白擡眼瞅了眼一直不說話的段戈，點頭算答應了，魚餘放松的靠回椅背上，還不忘再去摸摸段戈的額頭。
“現在怎麽樣了？”
段戈搖搖頭，貼心的彎起微笑：“我沒事的，魚餘哥。”
因為是手切羊肉，要等一會，菜沒上之前，魚餘就問起了關于趙娜一案的事。
“差不多可以結案了。”張至白給幾人倒店家自制的奶茶，語氣很輕松。
魚餘捧着熱騰騰的奶茶放到了段戈面前，囑咐他先喝點熱的暖暖，随後才問張至白：“這麽快？之前不還沒有頭緒嗎？”
“我給你聽段錄音。”張至白掏出手機放在桌上，點開錄音播放。
在一段雜音之後，進入了正題：
張至白：“你自己住嗎？你是北城人？”
趙璐：“對，有什麽問題？”
張至白：“你是趙娜的姐姐？”
趙璐：“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還來找我做什麽？之前我不是已經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張至白：“趙娜死亡之後，你一點都不傷心嗎？”
趙璐：“嗤，我們是同父異母，自小不合，你們不也都知道？現在又來假惺惺的問我這些做什麽？懷疑是我殺了她嗎？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随便給人定罪！現在請你們出去！”
到這裏錄音就結束了，魚餘聽的一頭霧水，這就完了？這錄音裏也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張至白收起手機，又翻出幾張照片給他看。
“原件我已經保存起來了，這是從趙娜父母家她房間裏翻出來的，藏在書櫃後面，趙娜的日記，我拍了幾張有意思的，你看看。”
魚餘接過手機和段戈一起翻看：
‘姐姐打碎了爸爸最愛的茶杯，可是姐姐說那是我打碎的，爸爸媽媽都不相信我，媽媽罰我不許吃晚飯。’
‘姐姐說很喜歡我的小熊，可是那是媽媽送給我的，我很舍不得，最後姐姐剪碎了我的小熊，姐姐說既然不給，那麽大家都別要，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們不是姐妹嗎？’
‘姐姐說我長的很醜，可是我的老師明明說娜娜是最可愛的！’
‘我沒有偷拿爸爸的錢，為什麽媽媽也不相信我？我才是媽媽的孩子，為什麽她寧願相信姐姐？為什麽家會傷人？我不想待在這裏了，再也不想。’
魚餘邊看邊皺眉，看來趙璐真的對這個後來的妹妹很不好，可是趙娜的親生母親看起來對她也很不好？
“趙娜初中上完就辍學離開了家，随後賺了很多錢，過得很糜爛，後來整了容，才當了主播。”張至白翻了翻已經開始冒泡的火鍋湯。
“整容應該價格不菲吧？她今年才十九歲，那麽之前她是怎麽賺錢的？”
“邊緣工作。”
魚餘聽了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對他笑的那麽燦爛甜美的女孩子做過那種工作。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趙璐是兇手啊？”
此時孟婆婆端着一盤盤的肉菜過來，話題暫時暫停，張至白招呼大家先吃飯，吃完再說，魚餘只好憋住了一肚子的問題，照顧自己和段戈先吃飯，雖然他胳膊有點不利索，可是卻完全不影響他吃的速度。
當涮好的羊肉沾滿醬料放進口裏的時候，魚餘覺得等了這麽久都是值得的，只因為這實在是太好吃了，比他在陌城最常吃的那家都好吃！當下就趕緊又夾了一片涮好遞到段戈嘴邊。
“來，嘗嘗辣的，比你那原湯的好吃多了！”
段戈看着面前沾完醬料之後紅彤彤的羊肉，眯了眯眼睛，慢吞吞的張嘴含住了整個筷子前部分，再慢慢的離開，咀嚼嘴裏的肉，魚餘一直盯着段戈看，期待他的評價，壓根沒注意自己的筷子是不是被段戈含過。
在魚餘十分期待的目光下，過了許久，段戈才小聲的說：“很好吃。”
魚餘立刻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開始給段戈夾肉，忙的不亦樂乎。眯着眼睛的段戈盡管嘴巴被辣的通紅，臉也慢慢染上了粉紅，卻仍舊一口口的接受魚餘的投喂，因為他真的很愉悅，上一次兩人一起吃火鍋，魚餘還嫌棄段戈用過的筷子，現在卻已經可以不停地給段戈投喂，簡直進步頗大。
張至白掃光一盤肉，默默的将空盤子放到一邊，決定對白癡的魚餘暫時視而不見。
一頓飯賓主盡歡，最後由湯元送幾人回酒店，路上魚餘買了好幾種感冒藥、退燒藥，整整一大塑料袋，送完幾人，湯元就回了自己家，而一進房間，魚餘就想起來，今天還有張至白這個讨厭鬼在他們房間打地鋪!
“你要想知道趙娜的事，就安分點。”張至白十分自在的翻出衣服進了浴室，丢了句風涼話。
魚餘咬唇，他很想十分有骨氣的說他不想知道，可是事實是！他真的很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