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節課一下就飛奔出去了
——兩手緊緊地抓住地面,跟三味線不想離開溫暖地方的時候一樣的姿勢。
“這樣我怎麽能夠不吃驚呢?本來一路走過來都是好好的。但是一走到那個地方,他就這樣了,我雖然覺得很奇怪。現在它每天都是這樣,所以沒有辦法了,只好改變散步的路線。”
說到這裏,阪中同學喝了--口茶。
原來如此啊。一只有着一個像哲學家名字的狗突然有一天變得不喜歡原來的散步路線了。但是這樣的事情跟有幽靈出現有什麽關系呢?
我的問題,同樣是春日的問題。
“幽靈呢?”
春日問道。
“所以啊。”
阪中同學把茶杯放下。
“所以就不知道是不是幽靈。只是傳聞而已。”
那麽那個有關幽靈的傳聞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啊。
“各種各樣的地方。在我家附近有很多人養狗的。散步的時候會經常遇到他們。也常說說話的。最初認識的是一位養了兩只沙皮狗的阿南小姐。阿南小姐也說,就是只有那條路他們家的狗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走。好像只有狗才不願走那條路。”
難道人就什麽都感覺不到嗎?
“嗯,就是什麽都感覺不到。我也什麽奇怪的東西也沒有感覺到。”
越來越遠離中心話題了。關鍵的幽靈二字呢?
“就是這麽一回事。”
阪中同學滿臉憂愁。
“從那天開始,附近的狗都變得不願意靠近那個地方了。在狗主人之間一時成為了話題。本來那附近還有一些野貓的,但是自從那一天開始就連野貓都變得不見了蹤影了。”
春日十分認真地聽着。她的手上握着一只鉛筆,好像在記着什麽重要東西。但是當我一看,畫的卻只是些像小孩惡作劇樣的貓呀,狗呀那樣的一些圖形。看來,春日已經開始有什麽頭緒了。
“一定是在那附近有什麽幽靈,所以動物們才不敢靠近的。也就是說那可能只是一種只有狗呀、貓呀才能看得見的幽靈,人類是不能看見的。你是這樣的意思麽?”
“就是這樣,就是這麽一回事。”
阪中同學像知我者非春日莫屬一樣,連連點頭。
“還有一點我比較在意。有一個養了很多條狗的樋口小姐。那個人和她的狗狗都是我的朋友。”
然後開始轉用恐怖的口吻說道。
“其中一只狗昨天病了。今天早上散步的時候也沒有帶出來。因為我們只不過是站在那裏聊了一會,所以也沒有問清楚什麽情況。聽說是住進了動物醫院。”
“你覺得這和幽靈有關嗎?春日同學。”
“嗯,應該有的。”
春日抱起雙臂,低下頭,合上眼睛,一副沉思的表情。從春日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好像是在說:“如果光是這樣的話,什麽都不能确定。但是幽靈聽上去又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以現在這種情況來說,是什麽都不能确定呢。”
意外的,春日竟然說出這麽慎重的話。但是,很快她又抽動嘴角說到。
“但是,有幽靈的可能性很大。可能是只有貓呀,狗呀才能看見,而人類不能看見的幽靈也說不定。那個什麽什麽小姐的狗很有可能就是看到幽靈,受到沖擊,所以才病倒的。”
對于春日的這一種說法我也不能舉手表示反對。為什麽呢?因為我也經常看到三味線會一直看着什麽人都沒有的一個空房間的一角。但是貓與狗不同,就算貓看到幽靈也不會病倒,我這個養貓的人很清楚。
當我正在想着自己家裏那只三毛貓的時候,春日好像要踢飛椅子一樣站了起來。
“基本上的情況我明白了。”
而我明白的只是有一點,就是你說的那個地方貓和狗是不能進入的。
“這就夠了。既然這樣,與其在這裏進行什麽推理不如盡快趕往現場。可能那裏有一些動物能感到什麽危險的東西存在也說不定。可能是幽靈,也有可能是惡鬼,或者妖怪什麽的。”
妖怪?那不是更加恐怖的東西?我一想到19世紀中葉徘徊在歐洲的妖怪我就全身感到發玲。如果是幽靈的話,還有可能通過跟他們講道理讓他們成佛,但如果是鬼或者是妖怪的話你不應該找我們呀。萬一我們被什麽不明的恐怖東西纏上了,怎麽辦?
想到這裏,我把目光投向長門的方向。
用為上次的委托人喜綠同學,即現在的學生會書記,就是跟長門有關的。這樣說來,難道這一次的阪中同學也是
但是我立刻就放棄了自己的這個假設。因為長門把頭移開了書本,竟少有的很有興趣地聽着阪中同學的話。那張冷淡的白皙的臉上表現的是一副——這裏我是值得自豪的——因為只有我才能讀懂她的表情。長門的臉上浮着一副深思的表情。也就是,這一次阪中同學帶來的這個奇怪的話題對于長門來說也是很新鮮的。
終于我疑惑地望向古泉。兩眼相接,古泉微微地聳丁聳肩,在嘴角上露出一絲的苦笑。像是知道我要問什麽一樣。不關我的事哦——古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連他這樣的身體語言都能明白,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古泉的表達方式了。
剩下的那個人就是不用向也知道答案了。朝比奈學姐一副完全不關自己事的樣子,我甚至懷疑她知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
“那麽,各位。”
春日幹勁十足地說到。
“現在我們就出發吧,我們有照相機和……不過幽靈捕抓裝置沒有呢。如果有寫有西夏文字的字條(也就是我們中國人所說的符)就最好了……”
“市內地圖也是很重要的呢。”
古泉補充說道,然後又向阪中同學投過去一個微笑。
“我想進行實地調查,可不可以請你家的盧梭同志過來幫一幫忙啊?”
看來這家夥也很想調查這件事情呢
如果在市內進行沒有意義的探索巡邏是不會發現不可思議的地方的。所以如果接古泉所說的那樣做,就可以免去其他多餘的地方,直奔目的地了。
“好的。”
阪中同學看着古泉英俊的面孔點頭說到。
“順便可以帶盧梭去散步”
朝比奈學姐瞪大眼睛說到。
“那個、如果要出去的話,我可得換衣服才行……”
她抓着女傭服,很慌張的樣子。好像很怕如果不快一點換衣服的話就會就這樣被帶出去。因為春日完全有可能不容分說将穿成這樣的她強行拉出去。
“對噢,實玖瑠,要換衣服才行哦,這樣的打扮不行呢。”
春日終于說出一些合符常理的話了。
“是呢。”
朝比奈學姐一臉放心的表情,她把手放在頭上的發夾帶子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古泉就得出去了。
先不用說我,但是這裏絕對不能向古泉這種家夥提供如此的免費畫面服務的。
我轉過背,正打算出去的時候,春日又說出了一些令人吃驚的話。
“但是,實玖瑠不能穿校服。”
“嗯?”
春日完全不理會朝比奈學姐剛才發出的那充滿困惑的一聲叫聲,很無禮貌地走向了衣架的方向。然後一臉歡喜地從一大堆農服中挑選出一件來。
“這個,就是這個。這個很适合退治幽靈的時候穿呢。”
春日手中高高舉起一件很長的有白色和緋紅色兩種顏色混合的和服裙子。是一件令人懷念的古代日本民族服飾。也就是說……
朝比奈學姐想都沒有想就往後退。
“那是……”
“巫女喲,巫女。”
春日的臉上浮出一種只有在想到“好主意”時才特有的笑容。她把巫女裝束塞給朝比奈學姐。
“除魔的話穿這個最好了。因為沒有準備法衣,也不能把朝比奈扮成和尚的樣子,那樣很不好意思的……怎樣,阿虛?我并不是什麽都不想就把表服都拿到這裏來的。看吧,這不是剛好用的着嗎?”
雖然已經放學了,但是我覺得現在不是讨論女傭服和巫女服哪個更搶服的問題的時候……春日連讓我說說自己想法的時間也不給,就這樣将我和古泉推到了教室走廊。
春日幫朝比奈學姐換衣服的喜悅叫聲以及被迫脫衣服的朝比奈學姐的很可愛的慘叫聲,這兩種聲音像背景音樂一樣從裏面穿了出來。
“古泉。”
“什麽事?先說明一下。我聽到幽靈後并沒有想到任何有關的東西哦。”
古泉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頭發,然後露出一個招牌的狐貍式狡猾笑容。
“那麽,你覺得這一次會是什麽?”
“現在這一階段什麽都不能确定。說什麽都只能是推測。”
什麽都好,你說吧。
“她的意思是很多狗都不能到某地呢。那麽問題就是與人類相比,動物特別是狗呀、貓呀他們更優秀的東西是什麽呢?”
“應該是嗅覺吧。”
“正确。在阪中同學散步的路上應該有一些狗不喜歡嗅的東兩埋在那裏或者是說被埋在哪裏也說不定。”
古泉一邊把頭發撥到耳朵的後面,一邊保持着笑容說到: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有毒氣體炸彈。不知道哪裏的軍事組織在運送的過程中掉了下來。”
傻瓜,如果那些貨物會這麽輕易從機車上面掉下來的話,還用它來運什麽有毒氣體炸彈?
“還有可能是放射物質。但是我不知道動物到底對放射性物質有多敏感”
有毒氣體就先不用說了。如果說是還沒有被破壞的炸彈,還是比較有可能的。
“嗯,那也是有可能的哦。如果說得更實在一些的話,可能是有一只熊從山上下來,就在那附近冬眠,然後那些狗感覺到它快要蘇醒過來了,所以就……”
才不會呢!在這附近就算有野豬也不可能有熊的。
“所以呀,”古泉優雅地把雙臂抱起來:“如果聽信那些暖昧的傳聞信息,就會像這樣什麽都會聯想到。要知道唯一的真相就要将所有的信息都列出來,并且加以理淪地思考以及想象力的飛躍,再加上若幹直覺。只有将這些聯合起來,我們才能得到真相。當然當中最重要的是準确的信息來源啦。所有的線索都齊全了嗎?要弄清楚這些東西并不是耶麽簡單地。”
如果想講推理知識的話請你到推理研究所去。在這裏想這些有什麽用。像春日所說的一樣,到現場去,如果發現了什麽可疑的東西的話那也沒話說了。那樣反而更加容易解決。說不定春日在地面胡亂一挖都會挖出什麽卑彌呼從中國皇帝那裏得到的金印什麽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考古學會的歷代會長一定會暈倒的。所以想都不敢這樣想。
總之如果想推理的話就下次集訓的時候再推吧。
“通過簡單的思索,弄明白真相,這種思考測試正是推理的奧妙之處。如果只通過調查就能得到真相的話,這樣的案件也太沒有娛樂性了。”
古泉一邊說着莫名其妙的話,靠着門的身體突然浮了起來,向旁邊移了開去。
然後,門打開了,生氣勃勃的團長拉着朝比奈學姐的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一切準備就緒。實玖瑠,感覺很好哦。什麽惡靈都一定會升天的。”
“嗚嗚……”
畏畏縮縮走了出來的巫女版朝比奈學姐害羞地低着頭,好像站不穩一樣踏了出來。3月3日女兒節之後我又再次看到這種衣着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做好的呢?朝比奈學姐的這身本應該是侍奉神靈才穿的衣服以及在前端帶有祭神驅邪的幡棒。如果揮舞這個,并且一邊念着祈禱文,我想就算不是惡靈也會升天的。因為這一身打扮實在是太可愛了。
在她們兩個人後面的是說着“嗯~~不用特別弄成這樣也可以了……”的阪中同學以及并不透明卻像幽靈一樣飄忽的長門,她們并排站在走廊上。離開學校的準備全部搞定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去除靈?無論怎樣說,朝比奈學姐是被逼當上了除魔師,這個兼職巫女立刻揮舞了一下除魔棒,把它揮到了自己肩膀上。平安時期藤原政權全盛時代的陰陽師們,對不起了。
啊,初春到了。在這個季節,不管是人類還是貓狗都到了情緒不穩的時候了。
按照常理是應該這樣想的。
莫奈何,春日滿臉期待的神色,已經開始行動了。大概又要卷進什麽稀奇古怪的事件裏了。因為再加上最近除春日以外,其他團員,古泉、朝比奈學姐、甚至長門都開始獨自處理一些事件。真是的,有時我都會左思右想,認為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麽呢。
但是我除了這個團裏面的成員之外就不認識其他什麽不合常理的生命體了。所以我只能在這裏胡思亂想而已。
而且,再來想想今天的情況,這個帶着謎團走進來的人無論怎樣看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喜歡養狗的同班女同學而已。這個阪中同學無論如何都不會特意想好一個故事來說給我們聽。所以那些本不該存在的幽靈會不會出現還真是個問題。
我覺得如果那些會因為朝比奈學姐念佛而被說服,消失升天的幽靈如果真的在這個城市內游蕩的話,早就蕩進我們這個活動教室裏面來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幽靈出現的季節。
不,說不定——
因為會出現我們沒有想到的,比幽靈更難以解釋的東西也說不定。
走下了通往北高的那條斜坡山路,在那個車站坐上電車,然後換乘幹線,再坐個一站就到達阪中的家丁。因為那車站剛好在我們SOS團每次集臺地車站的相反方向。所以我也沒有去過阪中家那邊。不過我知道那裏确實是一個高級住宅區雲集的地方。
雖然不是在那附近住,但是因為那一帶有很多的富商,所以也不用多問,這些足以表明阪中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父親不知是哪間大公司的老板,哥哥好像正在知名大學的醫學部裏面讀書。我真是想不到将到學年結束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同班同學當中有一個來自這麽富裕的家庭。
“其實也沒有什麽了啦。”
在電車上,阪中謙虛地擺了擺手。
“父親經營的只是一家小公司,哥哥讀的其實也不過只是一間國立大學。”
那就是指,不單是家裏有錢,而且哥哥的頭腦還很好的意思了。先不說這個了,那麽阪中是不是叫他的哥哥做“老哥”的呢?現在我對這個叫法是十分懷念的。
我一邊想着家裏妹妹的笑容,一邊在電車內四處張望。
剛為是去阪中的家裏,所以我們當然是在一起的了。SOS團的成員加上一個同班同學,這樣的人數對于結伴放學的人來說可能讓人覺得比較多。但是我在電車中卻點也不顯眼。為什麽?因為車裏面都是一些放學回家的學生。車裏最多的是穿着校服的光陽學院的女學生,雖然我們這些北高的學生都被這些散發着私立高中氣息的女學生完全擠到電車的一角,但是總覺得很多人都正在以一種十分感興趣的目光在看着我們。
“嗚嗚嗚……”
原因來自一臉抽抽搭搭哭鼻子表情的正抓着吊環的朝比奈學姐。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啊。不過你穿着巫女衣服坐在一輛載滿人的電車裏面的話,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的。
因為朝比奈學姐以前就曾經以兔女郎的打扮坐過電車,并就那樣徒步跑到商店街的前科。所以我想給她解釋,與那時相比這次露出這麽步的肉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實玖瑠,你知道什麽除魔用的咒語呀,或者知道什麽經文嗎?”
“……不,不知道……”
朝比奈學姐始終低着頭,彎着腰,小聲地回答着。
“也是呢。”
與因為羞恥而貓起腰來的朝比奈學姐相比,春日還是那麽大大咧咧,一點都不管別人的感受。
“有希呢?在讀過的書裏面有什麽與除魔相關的東西嗎?”
“…………”
長門正在發呆地看着窗外飛馳向後的風景。她用了兩秒的時間慢慢地搖了搖頭,然後回到原來的狀态。
長門想說的話我是明白的。但是春日竟然也好像明白了一樣,她說到。
“是嗎?”
春日好像完全明白了一樣說到
“是呢,沒可能每個人都記得這些的。但是沒有關系,我記得一段咒語。實玖瑠你就念那個吧。”
到底那家夥想讓實玖瑠念什麽呢?如果是什麽奇怪的召喚咒語的話,那麽出了事的話,責任可不在朝比奈學姐.而是在你那裏哦。那時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逃跑的。
“傻瓜。”
春日最後很高興地說到。
“如果真知道這麽歷害的咒語,我早就試了。說實話,我在中學的時候試過一個玩意。那時買丁一本魔法書,按照上面的都做了。但是什麽都沒有出來。根據我的經驗在市場上可以買到的那些一般的書上面寫的東西是不起作用的。啊,我想到了一樣好玩的東西了。”
我好像覺得在春日的頭上十厘米的地方有一個燈泡在一瞬間亮了下。一定又想到了什麽無聊的東西了。
“這次的市內巡游就去看一看古老的書店和古道具店吧。我們專門找一些有可疑店主在的老店,在那裏一定有真正的魔法書或者在儀式時使用的道具。說不定擦一擦就會有魔神出來哦。”
如果那個魔神實現我三個願望後就老老實實地回到它居住的壺裏面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因為春日的想法是将那些被封印的恐怖暗黑大魔神之類的東西放出來,然後引起世界的大混亂,所以她真要去找那些東西的話我還真有點不安。不知不覺,我們談的事情已經變得與除魔除惡靈完全沒有關系了。這時我只希望那些在市內的古董店、古書店在春日發現之前盡快倒閉。
像是完全讀懂了我的心思一樣,站在旁邊搖搖晃晃的古泉發出“噗”的笑聲。他完全沒有扶吊環。因為他的兩手都塞滿了東西。一只手拿的是他自己的書包,另一只手拿的是朝比奈學姐書包。順便說一句,除了自己的書包之外,我肩上還背着一個袋,那個袋裏面裝有朝比奈學姐那誘人的校服。我想朝比奈學姐至少也得換回校服才能回家吧。因為如果把校服就這樣留在學校的活動室的話,那麽明天她就要穿着巫女的衣服上學了。如果變成這樣的話,朝比奈學姐說不定會不來學校的。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在放學後的時候喝什麽滋潤我的咽喉啊?
“不用擔心。”
輕易答應承擔這個責任的是古泉。
“雖然我不擅長泡茶,但是要朝比奈學姐上學的話就很簡單了。我可以負責安排出租車接送她的。”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所以我只好選擇沉默了。反正負責駕駛出租車的也是“機關”裏面的什麽人吧。如果只是新川先生的話,那還沒什麽問題。但如果是那個年齡不詳的森小姐那就令人覺得有點可疑了。我甚至懷疑那隸夥會不會是古泉的上司。而且如果是除那兩人以外的其他人負責駕駛,那就更加令人擔心了。盡管古泉的組織曾經在朝比奈學姐誘拐事件的時候幫助過我們。
古泉又“呼”的微笑起來了
“我已經跟森小姐說了哦,看來這次又要被她笑話了。”
電車咔嚓一聲,搖動了一下,然後開始減速。我們到了該下車的時候了。
現在應該思考的既不是“機關”內組織的事情,也不是下次的市內探險。
而是阪中那只狗散步的路線上到底有什麽東西在。
從車站出來的我們以阪中為首,目的地是在我們前方那座山的那邊。只是與去北高的那條路線不同,這個城市裏的街道比較平坦,可能是心理作用的關系吧,我覺得街道上的行人都長得很漂亮。
幸運的是,帶着巫女朝比奈學姐的我們一行人并沒有受到正在執勤維持着當地和平的警察先生的盤問。大概走了15分鐘的路程我們到了阪中的家。
“就是這裏了。”
我看見阪中很平淡地指了指眼前的那一棟建築物的時候,我立刻可以聯想到至少五個形容出生不幸的詞語,因為那确實是一棟豪宅。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居住的地方了。那是一棟不論從外牆還是大門都散發着雄偉氣息的一棟三層建築的獨立大宅。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開放式大庭院。
雖然沒有鶴屋學姐家那樣純日式大宅那樣的建築面積。但是,那種現代感、高級感,就連我這個外行的高中生也能感覺到。門牌的旁邊有一個豪宅理所當然擁有的保安公司的标簽。帶有屋頂的車庫處停立一輛進口車和一輛高級國産車,看車庫的樣子,甚至可以再停下一輛。到底前世要積下多少善因才能在這樣的地方出生,成長啊?
正當我出于因自己悲慘身世的失望之中的時候,阪中很快地打開了大門,并且向春日招了招手。春日還是那一副老樣子。她毫不拘謹地大步走進去。長門、古泉、朝比奈學姐緊跟其後,走在最後的是我。
“等一下。”
阪中從書包中拿山鑰匙,插進玄關門的鑰匙孔,天呀,竟然鑰匙也分有三種啊。
“真是麻煩呢。”
一邊這樣說着,阪中用習慣的手勢打開了門鎖。家裏面是不是沒有人呢?不是的,好像她的母親在家。阪中家應該是習慣了那種就算在家也要鎖門的家庭吧。
“你家的狗在哪裏啊?”
“嗯,很快就把它帶出來。”
阪中立刻推開門。
“汪汪!”
随着這樣的叫聲,一只帶有白色毛的物體飛了出來。我看到一只身型較小的狗一邊擺着那條短尾巴,一邊在阪中的裙子下歡快地嬉戲着。
“哇……好可愛呀……”
朝比奈學姐兩眼立刻發出興奮的光芒,她蹲了下來。有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的小狗立刻把自己爪子放到朝比奈學姐伸出的手上。甚至立刻圍着這個巫女扣扮的女生周圍轉起來。無論怎樣看,這都是一只有血統保證書保證的小狗。
“盧梭,坐下。”
聽到主人的話後,小狗立刻坐了下來。可見這也是一只有教養的狗。朝比奈學姐撫摸着這只叫盧梭的小狗的頭。
“那個……我可以抱起它嗎?”
“嗯,可以呀。”
朝比奈學姐笨拙地抱起那只小狗,盧梭小朋友一邊嗡嗡叫着,一邊吐出舌頭在客人的臉上狂舔。如果能夠成為這樣的一只狗的話,那麽下一輩子我也要做一只狗。
“這就是盧棱嗎?好像那種用電池驅動的玩具呢。什麽狗來的呀?”
春日向這只就算被朝比奈學姐抱緊,還十分安靜的,看來血統也應該十分良好的小狗頭上戳了—下。
“蘇格蘭高原白種獵狗。”
古泉比阪中還要快開口說出了這個像神的種族一樣的名字。一幅知識淵博的樣子,并且露出一個好像很有魅力的笑容。阪中一邊說道“你真是知識廣博呢”一邊向正接受着朝比奈學姐擁抱的狗投向一個慈愛的目光。
“可愛吧。”
确實很可愛。
一身密密麻麻的白毛,以及好像埋在白毛裏似的黑色眼珠,簡直就像布娃娃一樣。與我家那只終日無所事事的原本是野貓的雜種三毛貓相比,這只狗的出生和成長簡直就像在階級制度中那些貴旌一樣。而我家那只雜種貓卻是處于最底層的貧民。不過三味線這種貓充其量也就是這一級別了。
長門簡直就像三味線一樣,用了十秒時間一眨不眨地耵着這只白色措狗觀察起來。但是終于她又失去了興趣一樣,雙眼再度回歸茫然狀态。呼,這家夥感興趣的至少不會是這只狗。
“等一下,實玖瑠,你想抱着它多久啊?我也想和那只狗玩一玩。”
因為春日這樣說了,朝比奈學姐只好戀戀不舍地放開盧梭,是不是因為有很多不認識的人在呢?這只狗也變得high了起來。盧梭一邊跳一邊蹦進春日懷裏。雖然春日抱得很粗魯,但是盧梭小朋友好像一點怨言都投有,而且還擺起它那條尾巴來。
“真是可愛呢,這只J·J。”
喂,春日,不要随便幫人家的狗改名字呀。我正想這樣說的時候,但足阪中比我更快開口說道
“啊,哈哈。涼宮同學,那個,你和我的爸爸一樣這樣叫它呢。”
雖然春日不經意流露出自己擁有與阪中爸爸一樣的品味,但春日好像想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她興奮地把這只擁有個與法國哲學家同樣名字的狗高高地抱了起來。
“那麽J·J是在散步的路上嗅到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呢。是這樣吧?”
雖然春日對着這只狗說話,當然盧梭同志只能一味地擺着尾巴,沒有回答她。而它的主人阪中聽到後點了點頭說到。
“嗯,是這樣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不單只有盧梭,其他的小狗們都是一樣。總覺得令人很害怕的樣子。于是就有人謠傳,說會不會是幽靈呢?”
雖然我覺得阪中以及她的“狗友”這樣的判斷有點過于簡單。但是既然我也認識了未來人、宇宙人以及超能力者了,所以我覺得阪中所指的應該是類似幽靈的東西也說不定。
但是,朝比奈學姐,長門,和古泉都是有實體的,能用眼睛看得到的。那些不能被人類看到的,而狗們又害怕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呢?難道是“地敷靈”?
之後,雖然阪中邀請我們進去她家裏面喝茶,但是迫不及待想到達不可思議事件發生現場的春日将阪中的招待拒絕了。在阪中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她媽媽來門口的地方和我們打招呼,她的媽媽無論怎樣看都只不過是與阪中年齡相差無幾的一個大姐姐的樣子,但是不論從言談、語調、還是裝束,哪方面看都是一個給我留下良好印象的大美人。
阪中的美女媽媽眯着眼睛看了看朝比奈學姐的巫女裝束,然後問明了我們來訪的目的。她聽說後笑着很高雅地說“女兒太寵盧梭了,真是的,給你們掭麻煩了。”真不愧是春日,在這樣的一個媽媽面前竟然還能夠應對自如。我完全緊張拘束得不行了,甚至覺得自己這雙髒髒的鞋會把人家門口弄髒,心裏一味地感到不安。
阪中的母親對我們說,叫我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到她家做客。然後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阪中換上日常便服走了下來。
“久等了。”
總之就當作初春在高尚住宅區散步吧,奢侈一下。
我們把書包放在阪中家裏。然後六個人一只狗一行七人離開了玄關大門。只有我一個在嘆氣嗎?或許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春日已經拿起了綁在盧梭項圈上狗帶,帶頭沖了出去。
“出發了,J·J。”
你又叫這個自己起的綽號?真是的。我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小跑起來。J·J盧梭一點也沒有理會到握着自己缰繩的只不過是一個才剛見面的人,很高興地往前跑起來。
“啊,涼宮同學,不是那邊呀。這邊,這邊才是散步的路線!”
我一邊望着拿着鏟子和狗專用袋追上來的阪中以及停住後滿臉笑容跑回來的春日,一邊在想,她們到底能不能夠成為很好的搭檔呢?
狗這種動物,只要不是那些有什麽怪癖或者得什麽病的,都很喜歡散步。當然,盧梭也繼承了這一血統,在邁着小步往前跑着的白色小狗後面,朝比奈學姐一邊微笑着一邊慌慌忙忙地跟上來。她的樣子雖然好看,但是總覺得只有在什麽幻想的世界中才會出現的樣子。
順便說一句,因為如果讓春日來拿狗帶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把狗帶到哪去。所以在中途改由主人阪中重新拿回了繩子,我們SOS團的全體成員只要跟在他們後面悠閑地散步就可以了。
“哪邊呀?J·J?可不可以走得快一點呀?快快。”
阪中對并排在盧梭旁邊走着的春日說道,
“那樣就會太快了,涼宮同學。我們不是在跑,而是在散步呢。”
阪中一邊溫和地說着一邊拉住了盧棱。
長門繼續沉默不語,而古泉正打開市內地圖在看。
我看了一下古泉手裏的東西,說到。
“怎麽了?看着這些東西。有什麽觀光名勝嗎?”
聽到我的詢問之後,古泉從口袋裏面拿出一支筆來。
“我正在找那些狗不敢接近的地點。我們不用特意跑到各處去的,大概的位置只要看地圖上畫的圖形就會明白了。”
啊啊,那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這個有圖形怪癖的家夥。就算真的有那些狗狗們不敢靠近的地方,只要看到阪中家這只狗這麽健康,我就放心了。我現在純粹只是抱着一種在散步的心情而已。我突然想養一條狗,不過當然不是像阪中那只這麽高級的狗了。普通的雜種狗就可以了。看吧,春日都好像完全把幽靈這件事情忘記了。她一邊與盧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