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節課一下就飛奔出去了
把箱子的邊緣抓得卟卟響,一邊像是在和長門打招呼一樣發出一聲叫。
春日好奇地看着這個裝着貓的箱子。
“治病竟然要用到貓,真是不可思議的病呢。有希真的沒有
問題嗎?那本書可信嗎?”
雖然現在的情況來看,與其說是在治療不如說更接近除靈。但是不可能告訴春日的。長門擁有這種天生的“語言缺失症”真是好啊。
長門一言不發地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向我伸出一只手。喏,就算你這樣向我伸手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的呀。我手上拿着的就只有這個裝着三味線的爛箱子。
“貓”
長門好象沒有感情一樣的聲音向我說到。
“借給我。”
一走進電車,我就把那個裝着三味線的箱子交到坐了下來的長門的膝蓋上,這樣一來我反而成了兩手空空的人了。是因為在電車裏面的原因嗎?長門繼續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她想傳遞一些什麽信息給我,而三味線也不再調皮,安靜了下來。
春日和朝比奈學姐像要夾着長門一樣,在她的兩旁分別坐了下來。他們終于也注意到箱子裏面的三味線了。不過比起她們,我更在意的倒是古泉手裏提着的那個紙袋裏面的東西。
“不用擔心,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兩個靠着車門的男人所說的話,春日應該不會聽到的。古泉
搖了搖那個紙,說道。
“因為只用了一晚來準備,所以可能有點匆忙。但是也只好這樣了。接下來的就交給長門了。”
長門的力量我是信的過的。她當然是能夠治好盧梭的。我在擔心的是事後怎麽處理那些外星病毒。
“如果是這方面的話,就是我出場的時候了。雖然只是直覺,但我覺得是不會那麽複雜的。看看涼宮就明白了。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治療好盧梭的病。如果這個完成了的話,我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我避開古泉充滿微笑的目光,由于電車減速了,我抓緊吊環。到阪中的家還要再過兩站。已經沒有什麽時間左思右想了。
出來迎接我們的阪中看上去跟昨天完全一樣,不過可能是抱有一絲希望吧,她看我們的膜睛裏流露出一絲找到依靠的神色。
“涼宮同學……”
阪中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一樣。春日一臉認真的表情看着她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看着SOS團裏最優秀的長門那苗條的着校服的身材。
“交給我們吧,阪中。雖然有希看起來是這個樣子,但她可
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什麽都懂的女孩哦。J·J一定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在那間我們不久前才來過的起居室裏面,有阪中的餓媽媽和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上去應該是個大學生, 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另外一只受害狗的主人樋口吧。從她那滿臉的憂心神色就可以确定這一點了。她手上的那只應該就是純種短腿獵狗麥克了。
盧梭還是像昨天一樣那麽不健康。它靜靜地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雖然睜開了眼睛,可是滿眼都很呆滞,給人一種不知在看哪裏的感覺。完全就和那只麥克一個樣子。
現在開始吧,我看了看長門和古泉。
根據昨天我、長門、古泉的三人會議,我們決定了由長門負責下達命令,我就充當她的助手。而古泉則是負責準備必要的道具。雖然不知道他那些東西是從哪裏搞來的,不過在這樣的時候古泉還算是個有用的家夥吧。因為要找到一個蛙素構造體确實不是件簡單的事。
首先我把窗簾拉上,遮斷了外面的日光。當然電燈也要關掉了,使屋內只剩下一線很暗的光。然後我從古泉帶來的東西裏面拿出一些很粗的蠟燭,然後把這些蠟燭插上那個應該是很古老的大型燭臺上面,用火柴點着火。然後又在一個小壺上放進一些香料,也點着火。一些有着很奇怪顏色和香氣的煙霧慢慢地在屋裏彌漫起來。我确定這一切搞定了以後,向長門打了個手勢。
長門從盒子裏面拿出三味線。她是抱着三味線兩側的。事實上這是三味線不喜歡的抱法。但不知道為什麽,看來這只平時動不動就張牙舞爪的三味線也沒法對抗長門這個外星人。
“那個……可以把那只狗也放在盧梭的旁邊嗎?”
那個年輕的,好像很有品位的樋口看到簡直就像在做法事一樣的我們,一邊露出滿臉懷疑的神色,一邊聽從了我的話。于是在沙發上橫放着兩只好像被吸掉丁靈魂一樣的發着呆的狗。
在沙發前面,長門抱着三味線,蹲了下來。
最後的工作也完成了。我按下了電子錄音機的按鈕。然後一些旋律十分古怪的音樂傳了出來。老實說,我們搞成這樣會不會搞成這樣會不會是有點做得太過分呢?但是古泉主張說,既然決定了要做,就要做得徹底一點。
忽明忽暗的蠟燭燭光,奇怪氣味的煙霧,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音樂,在這些東西中。長門開始了那個只能讓人感到奇怪的儀式。
“…………”
即使在這間昏暗的房間裏面,長門的臉還是那麽白,那麽毫無表情,是在冰箱裏面經過凍結幹燥處理的原因嗎?那只與她的臉一樣白的手開始動了。她把一只手放在盧梭的頭上,來回地撫摸着,然後把右手放在三味線的額上。雖然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裏面,面對着兩條狗,但是三味線還是靜靜地一動不動。
長門甚至把三味線靠到盧梭的鼻尖前。盧梭那黑色的圓溜溜的眼睛慢慢動了起來,與三味線那雙瞪得很大的眼睛重合在一起。長門簡直就像要從盧梭的身體往三昧線裏移過去什麽東西的樣子,不停地交互動着她的手,當然同樣的事也在麥克身上舉行了,長的嘴唇微微地動着,好像在念什麽,可惜我們都聽不到,是她故意的嗎?我想拄意到這些可能只有我和古泉吧?
最後,長門把三味線那狹小的額頭壓在兩條狗的鼻尖上後就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一句話也不說把三味線放回原來那個箱子快步走到我的旁邊,把箱子交還給我。之後她終于說了一句話
“完了。”
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片啞言,就連這個拿回箱子的我都這樣了,那麽春日、朝比奈學姐、阪中和樋口他們肯定更加感到不知是怎麽回事吧。
春日張大口站在那裏仿佛想說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一樣,終于她開口說到。
“完了?有希,現在?那麽剛才做的是什麽啊?”
長門轉過頭,看着那兩條狗。好像在對我們說,要看的應該是那邊一樣。于是我們都将視線移向那邊。那張沙發上
在那裏——
雖然兩條狗都是東歪西倒的樣子。但是那雙眼好像已經恢複了生氣,然後一臉可愛的樣子好像在尋找他們的主人。
“盧梭!”
“麥克!”
阪中和樋口立刻走上前伸出兩手抱起她們的愛犬。兩條狗“汪~”的叫了一聲,一邊舔着兩人的臉頰一邊虛弱地擺着尾巴,像是在回應它們的主人。
朝比奈學姐像是感動地掉下了眼淚。過了幾分鐘,這個這幾天來像被下了詛咒一樣一直處于郁悶狀态的起居室又恢複到平日的樣子了。
當盧棱和麥克正在廚房吃着阪中媽媽準備的食物時,我們SOS團成員5人和阪中、樋口正坐在一張圍着桌子的沙發上。
“長門剛才進行的是劃時代的用貓進行的動物療法。”
雖然古泉的說明很蹩腳,但是大概他那副笑容和明快口吻的關系吧。其他人都好像上當了。
“蠟燭和那些氣味含有特效的香料,對于嗅覺靈敏的狗來說是十分有效的。而音樂則可以起到使他們放松的作用。”
雖然說胡扯也要有一個限度,但是這次就讓他胡扯個夠吧,因為這下盧梭和麥克真的恢複了健康,所以結果令人滿意。阪中與樋口的高興也不會只是一時的了。再加上因為愛犬和愛女都同時恢複了健康,阪中的媽媽為了表示她的感激,拿出了很多之前春日贊不絕口的奶油點心
而比媽媽更加開心的當然就是阪中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厲害呢,長門。就連獸醫都不知道病因的病你卻知道。”
“有希呀,可是我們SOS團裏面的全能隊員哦。”
長門一言不發地在吃奶油點心,與她相反,春日這家夥卻在那裏沾沾自喜地說個不停。
“有希讀很多書的,知識十分淵博。而且還會吉他和做料理運動方面也十分厲害!”
“這種治療法是長門曾經在一些很古老的文獻中讀過的,真是太好了。”
古泉一邊追加補充,一邊故作優雅地喝了口紅茶。
“現在的科學裏面好像也還不能說明中藥為什麽能夠起到治療的作用。這樣看來民間療法也不全是一概不行的東西呢。”
古泉又說出一些只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胡扯高手的話了。
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像香料之類的東西已經被收起來重新放進紙袋了。我想要不要把同樣是被作為治療工具三味線從紙箱裏面拿出來一下,但是我又想到如果三味線在阪中家那些昂貴的家具上用它的貓抓留下幾條抓痕的話,那可不是單單罵它幾句就能完事的。所以還是算了。離開長門之後它一直都在“喵,瞄~”的叫個不停,并且在不停地抓那個箱子,但是我想如果稍微放它一會不管的話,又會睡覺去吧。
本來,其他的道具都只不過欺騙他們的東西,真正的特大功勞是應該給予三味線的,不過這樣的事就讓它藏在我古泉、長門三人的心裏吧。
本來長門要做的事只是把情報生命素子凍結就可以了。只是這樣。
所以,我們本想做的只是讓長門把感染了病毒的兩條狗體內的情報生命素子凍結而已。雖然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但星它會産生後遺問題。樋口那裏的麥克和阪中的愛犬盧梭一旦天壽結束,升天之後,那麽那些處于凍結狀态的情報生命索子還會留下來。停止了活動的那些家夥們說不定會因為什麽特殊原因而重新被揭開封印,有可能再次活動起來。于是我們就想出了一個最妥善的解決方法,也就是将那些家夥放進一個有機生命體裏面,以便我們可以随時可以監視它們。只要是可以作為宿主的生命體就可以了——也就是說我或者春日都可以。但是長門指名要三味線擔任這個宿主,因為她說三味線看起來好像最不會引起問題。那只曾經在一段時間內體驗過說人婁語言的雄性三毛貓。這時在它的身上再加上這種新的宇宙變态性能也應該不會産生什麽問題吧?就算真有什麽問題的話,我也能夠立刻發現……以上的就是那天我們開會時想出來的計劃了。
哎呀哎呀,成為這個計劃犧牲品的我拿起一塊奶油點心塞進嘴裏。
這一次的事件對于阪中來說确實是一次災難,但是這次災難的元兇卻被移植我家那只三毛貓的體內,有沒有誰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如果長門的公寓可以養寵物的話,幹脆就把三味線讓給她吧。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來說服妹妹呢,再說,我好像也對這只貓産生了感情了。算了吧,三昧線。你就給我像貓仙人一樣好好的長命百歲吧。
在阪中家的一片喜慶的氣氛中,我想說不定三味線在某一天又要開口說話了。
在我們離開阪中家的時候,盧梭和麥克已經已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恢複了健康。這樣一來,春日和朝比奈學姐當然就十分的開心了。她們輪流去擁抱這兩只十分親近人的小狗,然後都露出了十分燦爛的笑容。
在回去的時候,阪中的媽媽讓我們帶走很多禮物和剩下的點心。特別是長門那個袋特別的大。不過這樣也好啊,應該感謝的人是值得特別關照的。在談笑之中我們終于了解了,原來那個樋口果然是個女大學生,她本來也想送些什麽來表達她的謝意的可是春日一口拒絕了。
“不用了,不用了。本來這就是我們答應阪中的委托呢。你讓我抱了麥克已經足夠了。我們SOS團又不是什麽贏利組織,是沒有錢也可以運作下去的。J·J和麥克恢複了健康,我們感到的這份開心的心情就是最好的報酬了。對吧,有希。”
長門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略略的點了點頭。
古泉還是一臉不失冷靜的樣子,對阪中說到:
“如果還有其他的狗得了像這次盧梭得的病,麻煩告訴我們一聲。雖然可能性很低,不過也是為了慎重起見呢。”
“嗯,在散步的時候我會問問他們的。”
阪中十分熱心地點了點頭。
那麽“到學校再見了。”春日一邊揮手與這個同班同學告別一邊很開心的樣子走了。跟在她後面的我這樣想到:
如果下一年春日和阪中能夠再次成為同班同學的話,我想那也不失為一件很好的事。
不論在去學校的途中還是在電車中,春日都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只是一味的和朝比奈學姐不斷地談論着關于狗的事情。對于我來說,她忘了過件事也是好的,因為我也不用為此而找什麽借口了。
在到達我們集合的車站之前,我們決定今天就在這裏解散了。因為春日、長門、朝比奈學姐在前一站下車的話回家會比較近,所以她們提前一站下了車。雖然現在還只不過是中午,但由于剛才吃了太多點心的緣故,所以我就不想帶着我家的三毛貓去餐廳了。因此,今天的SOS團活動就這樣結束了。
與我一同通過驗票處,一起走出車站的就只剩下古泉一個人了。
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的我的旁邊,古泉以與我相同的步調緊挨着我走。喂,你家住哪邊啊?
與十分吵鬧的SOS團女子團員分開後,只有我和這個超能力家夥兩人在街上走着。總覺得眼睛跟耳朵都有點靜得寂寞。
“今天辛苦了。”
雖然古泉這樣對我說,但我聽起來總覺得他只不過是在耍外交辭令一樣。
“因為這次的問題确實是十分難以解決,所以只好勞駕三味線也出動了。不過長門真是幫了很大的忙呢。這樣說起來,去年的時候好像也有類似的事件發生過呢。我們接受了喜綠同學的委托,将電腦研究部的部長從情報生命裏面救了出來……好像同學來我們這裏的委托人都跟長門有關呢,你不覺得嗎?”
“你想說什麽?”
“就是長門已經是SOS團裏不可缺少的人了。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感想而已。當然,我覺得你應該有更多的話想說吧。不是嗎?”
我可沒有像你想得那麽多啊。如果硬要我說的話我只是想知道是什幺原因上次的杜馬兒寄生體或者這一次的病毒像磁石吸引鐵塊一樣将他們從宇宙中吸引過來而已。我想長門也想知道吧。不過,長門卻是因為有春日在地球才來到的——
我突然站住了。
春日。
這個難道就是答案?因為春日的“情報爆發”,情報思念體将長門送到這裏,怎麽說呢,這應該是一種能動的行為吧。相反,電腦研究部的部長事件,以及這一次的病毒事件,該不會說它們本來的目标就是春日吧?關于前者,長門曾經說過它們是從幾百萬年前來到地球的。
如果春日的無意識可以穿越時間對過去起到作用的話,那麽這實在也太那個了吧。但是,朝比奈學姐……這個未來人來到這個時代——
我稍微認真地思考起來。就在那些時間概念在我腦海中不斷地唠唠叨叨說個不定,或者說是在我腦海中像個礙事的家夥一樣走來走去的時候。
“你覺得這個是偶然的嗎?”
你給我靜一點不行嗎?古泉以一種茶餐廳裏面的服務員确認客人上菜順序一樣的口吻說道。我有一種知道古泉想說什麽的預感。
“你不要拐彎抹角了。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裏玩這些心理游戲。”
“那些宇宙生命體特意降落到我們居住的這條街上,而且還依附在我們北高其中一個學生家裏的狗上,然後阪中事先來找我們sos團商量這件事,然後我們出動……最後長門發現了真相并且處理這件事。如果這幾平是并列發生地一切真的只是偶然事件的話,我想只要在天文學上才會出現這種概率。”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麽以我的性格也不想作什麽反駁了但這不代表我站在春日的那一邊。
“那麽天文概率就天文概率吧。反正結果就是有兩種像宇宙人一樣的東西在這兩件事裏面出現。這如果不是偶然是什麽?就像你自導自演的推理劇一樣,難道長門就不可以自導自演這次的劇本嗎?”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制造這些事件的應該是情報統和思念體或者是什麽還沒有被發現的其它異星人才對。而且可以确定是這些事件都不是涼宮期望發生的。”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為什麽在快要到春假的這一段時間還要死死的想這些事。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涼官的精神不是慢慢的穩定下來了嗎?正是如此所以有人覺得很失望。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繼續沉默,是想古泉快點繼續說下去。古泉用手指指了指嘴唇。一邊說道。
“說不定有覺得如果涼宮穩定下來,就會變得很沒意思的一夥人存在。情報膨脹也好、時空震動也好、閉鎖空間也好,總之什麽都好。我總覺得有一夥人藏在暗處想繼續發掘涼官那不解的力量。”
我覺得古泉的笑容開始變得有點不自然。就像那個朝倉涼子一樣。
“所以說,這次的事件說不定預示着什麽。”
什麽嘛。如果什麽東西都能夠預示着什麽的話,那麽現在立刻就能出一個預言者廣告,然後成為諾斯特拉達穆斯二世(法國著名星象家)了。
古泉的臉上露出一個好像挖苦一樣的微笑。
“這些來自宇宙的來訪者選擇這個時間來地球并不是用什麽偶然就可以說得過去的。你應該知道才是吧。那些被叫做宇宙人的東西,也很有可能就潛伏在我們附近,地球以外的智慧生物并不只是什麽統合思念體的人型終端而已。”
“哼”
我不想說什麽拐彎抹角的虛假客套話,皺起眉頭。古泉,我覺得我很難接受你那些偶爾表露出來的惡心的虛僞的言行。如果你想叫長門是什麽人型終端的話,直接叫就是了。雖然這确實是一個事實,但是:
“我倒是比較在意你說還有其它宇宙人的這件事。”
“因為‘機關’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情報來源呢。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比較多。雖然不是很全面,不過還是知道一點的。”
終于古泉的笑容恢複了正常。
“其它的宇宙人就交給長門吧。我已經決定把我今後的工作重點放在‘機關’的競争對手上了。我又有什麽事情将要來臨的預感了。同樣的,如果是其它未來人的話就拜托朝比奈學姐想辦法好了。”
從古泉的表情上看,我可以感覺到他是認真地這樣說的。我也是這樣認為。不過,但是我覺得不應該交給現在這個朝比奈,而應該交給那個在更未來的朝比奈才對。長門的話是不用擔心的,因為我敢保證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現在的那家夥擁有更強的自我意識。對了,古泉,那個雪山上的約定你可不要忘了。
“當然不會,我一直都記着。就算忘記了,你也會立刻使我想起來吧?”
古泉一邊爽朗的笑着,一邊揮了揮手。
“那個時候到了再說吧。”
“啊,你回來了”
當我回到房裏面的時候,妹妹正躺在我的床上看我的漫畫。
“你把三味線帶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三味線從箱子裏面拿了出來。那只三毛貓立刻跳上了床,然後像幫人做按摩一樣在妹妹的背上走來走去。妹妹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一邊擺着她的腿。
“阿虛,拿開三味線,我起不來了。”
我把貓拿起來,放在妹妹的旁邊。那個現在就讀小學五年級,也差不多快升上小學最高年級的我的妹妹,她放下漫畫,一邊撫摸蹲在被子上的三味線一邊逗弄着它的鼻子。
“有一股好甜的味道——什麽來的?”
我把從阪中媽媽那裏拿來的奶油點心遞了過去,看了一眼很開心的妹妹。然後我從書桌上拿下一本硬皮封面的書。
這本書是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我從社團活動室裏長門的書櫃裏借來的。“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書啊?很适合我現在這種心情的書。”我這樣問她。長門在書櫃面前站了大概5分鐘,然後慢慢的把這本書拿到我面前。現在大約讀了一半左右,說得好像是一對男女從高中到大學的戀愛故事。沒有一點的科幻,也沒有一點的推理。說得只是一個普通世界裏面的普通故事,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确實很适合那時以及現在的我的心情。所以我覺得長門将來既不應該當獸醫也不應該當什麽占星學家,她應該當一名圖書管理員。
我躺在床上開始讀這本書。妹妹拿着兩個點心,到樓下去找飲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正在埋頭于小說的我突然注意到,三味線正用爪子不斷的刮着房門。它應該是想叫我打開門讓它出去吧。本來這扇門平時是處于半開狀态的,就是為了方便這家夥能夠自由出入。不過大概剛才妹妹出去的時候把房門給關上了吧。
我在書裏夾上一片書簽,為這只貓打開房門。三味線立刻從那條空隙竄了出去。突然,它轉過頭來,“喵”的叫了一聲。是在向我說謝謝嗎?然後它就這樣一直看着我,看着我肩膀的上方。我注意到它的視線後也回過頭來。
在天花板的一角。什麽都沒有。
三味線睜着那雙圓圓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一角,然後眼球慢慢地移動起來,最後它的視線落在外側的一堵牆上。它那雙眼的移動軌跡好像在告訴我有什麽我不能看到的東西從天花板擦過牆然後飛了出去一樣。
“喂。”
但是,三味線這個動作只是持續了幾秒。對于我的聲音好像只有它的尾巴能聽到一樣,它擺了擺尾巴,然後走遠了。應該是去廚房找東西吃了吧?我把房門開了一道貓可以自由進入的空隙,然後想起剛才那個三味線經常都有的舉動。動物就是這樣了,經常能夠對一些人類看走眼的小東西作出反應,而且就算外面很小的聲音也會驚動它們。
不過如果剛才三味線看到的是人類看不見的東西呢?如果剛才的是什麽透明的東西依附在我的天花板上,然後飄飄然地通過牆壁呢?
——有幽靈?
——不能說這個。
如果是在幾百萬幾千萬年前的古代地球,有一些情報生命素子降臨到地球上,他們選擇了人類,而并不是狗作為宿主那會怎麽樣呢?而人類完全有可能不會像盧梭一樣産生排斥反應,很正常的與它們共同生活下來。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最早期的人類獲得了飛躍性的智慧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長門上司所說的向有機生命體附上智慧就能夠實現了。當然這并不是靠自身的力量,而是來自地球外部意想不到的饋贈。
如果我剛才想到的東西是統合思念體還沒有考察的話,雖然這樣說有一點不自然,但是如果線粒體本來就不是人類自身的東西,而是在不知不覺之間走進人類體內的精神共生體,從很遠的太古時代就進入人猿那顆腦袋之中,并且一直延綿到今天的話那麽所有的東西就可以說得通了。
“我到底怎麽了?”
我自言自語地說。這樣的事情怎麽有可能發生。人類是不能想象超越人類想象力之外的東西的。更不用說我了。這樣困難的理論問題思考就交給古泉一個人承擔好了。就像那家夥想将外星人對策交給長門一樣,我現在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有時候我是明白古泉那些莫名其妙句子的意思的。在這個時候,我就會對他進行反擊。
而且就算古泉因為那個與“機關”有關的陰謀而不能分身也好,我還是留有幫手的,真變成那樣的話,我就會想盡辦法無論如何也要請到鶴屋學姐幫忙。如果能夠得到那個開朗的天才前輩在暗中幫忙的話,想必就算是“機關”裏面的頭兒也會感到頭痛的。
當然怎樣行動,到了那時候又會有什麽新情況出現,我的大腦裏面是一點也沒有想過的,反正現在怎麽想也只不過紙上談兵而已了。
“……算了吧,胡思亂想可不像是我的作風。”
不管了,我做回我自己就好了。想其他的事情幹什麽。我就是我。
其實這就像就算你現在叫我還你,我也不會理你的。因為離返還時同還遠着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着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時,書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了。我一邊想會不會是來自未來的未知生物的電話呢?一邊拿起電話。來電顯示表明打電話來的是春日。
“什麽事?”
“哎呀,阿虛。我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不會跟你打任何招呼,直接進入主題。這就是春日講電話的方式。
“雖然J·J和麥克的病治好了是很令人高興,不過為什麽他們會得這種怪病呀?我想它們一定是看到幽靈受到很大的刺激才會這樣的。”
看吧,古泉。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會為怎樣善後而煩惱了吧?春日就是這樣一個會想到這些無聊事情的麻煩人。
“可能在我們到那條散步道一星期之前就在那裏的了。按照我的推測,它們可能直到現在還沒有成佛。一定還是像游魂野鬼一樣在到處亂逛。”
“雖然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麽樣的幽靈,當時我一定要盡快讓它們早登極樂。”
“所以,明天再一次全員集合!這一次一定要與幽靈拍一張紀念照片才行!”
“你打算怎麽樣和那些幽靈拍照片?”
“白天是一定不行了。我們晚上出發吧。我們找那些幽靈有可能聚集的地方,然後我們就在那裏到處拍照。這樣說不定就可以拍到2、3張有幽靈的照片。”
春日完全沒有理會我星期天有什麽安排,她告訴了我集合的時間後就把電話挂了。我相信在幾秒鐘之後其他的成員也一定會收到她的電話的。我有一種直覺,覺得明天的不可思議探險巡游會變成一次深夜的“靈感體驗。”
我放下手機,再一次看着房間裏面的一角發起呆來。
阪中委托我們調查的幽靈事件最終由于長門的出手而順利結束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所謂的幽靈的。當然古泉也知道。但是在春日的大腦中似乎一直都留有這個概念,仿佛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想起來一次。看來,我們的團長大人希望的并不是什麽來自宇宙的不知名生物,而是真真正正的幽靈。
總之,在市內地圖上做記號的任務就交給古泉吧。對了,萬一真拍到什麽幽靈照片的話,那麽想一個合乎科學的解釋也交給他了。我的任務是什麽?我當然是負責抱住在黑暗中戰戰兢兢走着,因風聲而驚叫起來的朝比奈學姐了。
在黑夜中到處亂走,到處拍照片的像謎一樣的一群人。在旁人看來,為了拍一些不知道長什麽樣子的幽靈照片而到處游蕩的我們定很奇怪。對了,那個溫暖的季節快要到了,如果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春天快到了。”遇到緊急情況的話,就再請朝比奈學姐穿上巫女服念一次佛經吧。說不定真的能幫春日完成除靈的任務。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一個不好,真有什麽幽靈的話,我想也不會出去随便走走就會遇到的吧?春日也并不是想看什麽幽靈吧。
經過與她相處的這一年時間,這一點大家都會明白吧?那家夥喜歡的并不是什麽幽靈,而是大家一起尋找幽靈的這過程。
那麽,我呢?
“反正就當是出去玩玩吧。”
我望着剛才三味線盯着的天花板自言自語了會兒。然後又繼續讀我的書。書裏面的世界比現在圍繞在我周圍的世界正常多了。但是,并不代表我羨慕的那個合乎常識的正常世界,至少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是這樣的。
後記
前些天,也并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了,偶爾再一次翻開那些被收起來的裝雜物的紙箱。裏面放的都是我以前曾經讀過的書。
順便說一句,我沒有随便就把東西扔掉的習慣。不過因為我買東西都是經過再三思量才買,所以那些收藏起來的紙箱也并不是很多。這些書雖然放了将近十年,可是都沒怎麽變。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