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巫在清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才剛走,底下就一陣喧嚣,瞬間鬧騰了起來

得虧之前安嘉瑞還以為是都天祿禦下有方,才把賓客們約束的安安靜靜,如同受訓,合着全是大巫的功勞?

回想起大巫那顫顫巍巍的模樣,他怎麽也想象不出原因,難道是因為神權在大金的地位至高無上嗎?那大巫給了他那麽一個評語,也不見都天祿在意,還能磨到大汗同意他們結契?他有些好奇,但也不是太好奇,總歸就那麽些原因呗,仆從簇擁着他送回了房。

他一晃眼發現原來的房間裏多出了許多陌生的家具和裝飾,似乎昭示了他的身份改變,他眨了眨眼,轉身,發現房內就他空蕩蕩的一人,連個仆從都無,他忍不住看了眼窗戶,他這要是跳窗跑了……當然遺憾的是屋內沒人,估計屋外全是人。

他坐到桌前,後知後覺的感覺眼前有點晃,大巫的那句話在他腦海內回蕩,疑惑的情緒和一股醉意慢慢攪和成了一團,之前那半杯酒的後勁終于上頭了,他白皙的臉龐上慢慢浮現一層薄紅,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門。

儀式結束的時候,天色還早,都天祿草草的寒暄了幾句,意思一下的喝了杯酒,就打算回房去見安嘉瑞,至于這群賓客,愛去哪去哪,他無所謂。

奈何他才剛往大堂的大門方向踏出兩步,邊勇捷就提着酒壇,戰意凜然的攔住了他:“殿下!我們來一決高下。他們都說你是千杯不醉,我也是!”說着他還敏捷的躲了一下,待發現都天祿壓根沒帶鞭子,更是洋洋得意了起來:“小清子跟我說了,這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能翻臉的。”說到這他又急忙補充了一句:“更不能以勢壓人。”

在遠處風輕雲淡的桂清默默的躲開了都天祿投來的眼神。

恍然不知自己已經把罪魁禍首禿嚕出去的邊勇捷大方的把另一只手上的酒壇遞到了都天祿懷裏,氣勢昂然道:“殿下,今日我們就來決一死戰,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千杯不倒?”

誰想和你決一死戰啊,都天祿茫然的想着自己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一手提拔邊勇捷來着?敢打敢拼命,是個當将軍的料;誰能想到他敢打敢拼是因為腦子裏少根筋啊!

草原漢子彪悍好戰,幾乎從生下來就開始喝酒,都天祿一被攔下來喝酒,整個氣氛立刻就活躍了起來,全場都是拎着酒壇到處拼酒的漢子。等都天祿發現這是個坑之後,邊勇捷已經傻笑着抱着桂清死活不松手,但立馬就有另一個漢子憨厚的拎着酒壇補上了位置。

待酒至興處,天色漸暗,大紅燈籠一個一個亮了起來,大堂內已經一團亂戰,抓着人就喝,桂清那一波文人,邊上挂了一堆喝大了的漢子,都天祿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空擋,偷偷溜出了大堂。

他的酒量确實不淺,就是一番車輪戰後也只是有些上頭,但仍保持着一絲清明,記得自己要去找安嘉瑞,在道路上狀似無恙,實則歪歪扭扭的走出了一條S型,還是摸到了新房門前。

在門外安靜等候的落塔看見他這醉醺醺的模樣,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連忙上前扶住他,打開房門,餘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安嘉瑞,又輕輕的帶上了門。

都天祿酒意上頭,目光在家具上一掃而光,最終聚焦到安安靜靜背對着他坐在桌前的安嘉瑞身上,他露出兩個小酒窩,輕手輕腳的走到安嘉瑞身前,笑容還沒徹底揚起,就瞬間消失了。

安嘉瑞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前,眼睫毛微微一眨,一滴淚水輕輕墜落,他的臉上濕漉漉的,滿是淚痕,似乎悄無聲息的哭了很久。

都天祿瞬間從醉意中清醒了過來,他一個健步走到安嘉瑞身前,單膝跪地,伸出手,又停在空中,不敢碰他,只是擔憂道:“怎麽了?為什麽哭的這麽厲害?”

安嘉瑞垂下眼看他,半晌才慢吞吞的道:“難受。”

都天祿聞言更是緊張,他手微微一顫,輕輕拂去了淚水,小心的擦幹他的臉龐,如同在對待一樣易碎的瓷器。看見他這無聲哭泣的樣子,他的心幾乎都擰成了一團,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甚至不舍得讓他受到任何委屈,但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在無聲哭泣,這幾乎瞬間攻陷了他的心裏防守,他不敢想象嘉瑞在平時仆從看不到的地方是否已經哭泣過無數次了,他怎麽舍得,舍得讓他這樣傷心。

都天祿低垂下臉,輕聲問道:“那你要怎麽樣才會開心呢?”他的心生疼,仿佛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微笑的安嘉瑞,另一半是哭泣的安嘉瑞,大兄的告誡猶在耳邊,他永遠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屈服,永遠會傷害你,都天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想,他無需做別的來傷害他,只要他一哭,他就在他的淚水裏受了傷。

安嘉瑞的大腦遲緩的轉動了幾下,依稀記得眼前這個人他給貼的标簽是:大長腿,身材好,怎麽作都不會有事,只能看不能吃,活色生香的大餐。于是他思考了下,要求道:“你把衣服脫了。”

我怎麽舍得送他回去呢……嗯?都天祿腦補還沒完,但是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要求,難道是我太心急,出現了幻聽?

安嘉瑞這時倒是不遲鈍了,他往前一撲,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幾厘米,然後他就開始伸手試圖解開都天祿的衣服,奈何這衣服的樣式十分繁瑣,他壓根解不開,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個勁的在他身上摸索。

都天祿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挪動,伸手制止了他的亂摸,有些遲疑道:“嘉瑞,你再說一遍?”

安嘉瑞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大聲道:“你把衣服脫了!”

落塔正憂心忡忡的守在門外,擔憂裏面發生的事情,突然聽見了這麽一聲大喝,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屋內,屏風遮擋了他們的影子,看不出裏面在幹什麽,可別是殿下給先生喂了藥吧?先生本來身體就不好,他眉頭又皺緊了些,何況明天醒來,殿下怎麽面對先生?這還不得鬧個人仰馬翻?他在心裏暗暗叫苦,又不敢沖進去制止殿下。

都天祿看着安嘉瑞比以往紅上幾分的臉龐,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喝醉了,主要是安嘉瑞即使醉了,神色也正經的如同往常一般,而且他只喝了小半碗酒,壓根沒有多喝。

但是看着他眼神缥缈,手還試圖往他身上摸的模樣,他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承認,他醉了比不醉的時候可愛多了,甚至……他又咽了口口水,喉結浮動間,他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你想看嗎?”

安嘉瑞思考了一瞬,不耐煩的點了點頭道:“你脫不脫了?”

都天祿嘴角的酒窩偷偷露了出來,他舔了舔嘴唇,手慢慢伸到了腰間的暗扣上,誘拐道:“那我脫給你看。”

安嘉瑞收回了手,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都天祿,等待一場盛宴。

都天祿也沒有讓他失望,他輕輕的解開腰帶,向衣領中的扣子伸出手,随意扭動了下領口,解開了扣子,慢慢露出了底下白色的裏衫,待喜服慢慢從他身上掉落,他擡眼看向目不轉睛的安嘉瑞,目光深邃,才伸手敞開了裏衫,裸/露出小麥色的胸膛,随意的伸手脫掉褲子,只留下一條裏裆,坦蕩蕩的站在安嘉瑞身前,展示自己的肉/體。

安嘉瑞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目光從腹肌慢慢移到飽滿的胸肌上,又被他腰間兩個凹陷的腰窩吸引,腰線細處,微微凹下一點,讓人忍不住想把手放在那裏,輕輕摩擦。再往下,多餘的裏裆遮蓋了風光,但是難得的是,他身上的體毛很淺,完美的符合了安嘉瑞的喜好。

果然是活色生香的大餐,安嘉瑞欣賞的把目光移到都天祿臉上,輪廓深邃,金瞳在燈光下熠熠發光,那兩個小酒窩淺淺的,卻好似盛了一杯淡酒,不醉人而人自醉,安嘉瑞心滿意足之後,大方的誇獎他道:“你真好看。”

都天祿呼吸一窒,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安嘉瑞脖頸,他有些蠢蠢欲動的道:“你要摸下嗎?”

安嘉瑞遲緩的思考了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我可以嗎?”

都天祿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他佯裝矜持的點了點頭,道:“随便摸。”

安嘉瑞興致勃勃的伸出了手,還沒碰到,臉上突然一垮,又慢慢收回了手。

都天祿都有些着急了,一把握住他的手:“怎麽了?”

安嘉瑞十分委屈的道:“我怕我忍不住……”

都天祿輕輕咽了口口水,心想,我就是要你忍不住啊,他用餘光看了眼安嘉瑞身後的大床,哄騙道:“沒事,我不介意。”

安嘉瑞遲緩的思考了下,有些疑惑的道:“你真的不介意嗎?”

都天祿揚起一個快樂的笑容,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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