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炸橋

就連神經粗鈍的宋侃都能感覺到一股窒息,更別提其他人了。

“這毛頭小子,說話就是沒大沒小的哈。”龍一發有點不忍心看着自己帶的小弟如此忐忑,他試圖緩解一下氣氛,奈何沒用。

坐在的後座的陳特別耷拉着眉眼,雙腿抖啊抖啊,最終沒崩住,哭喪道:“姐,對不起,我嘴賤,求你別崩了我。”

QAQ。

“我沒有那麽小心眼,放心吧。”獨孤秀嘴角噙着一抹笑,目不斜視的繼續開車,半點都沒有計較的意思。

陳特別特別感動,“謝謝姐,您的大恩大德特別永生難忘!”那架勢恨不得當場跟獨孤秀拜個把子。

此時,獨孤秀在這個他心裏,比女神還要女神!

經過這個小插曲,車裏的氣氛比起之前來說好多了,至少陳特別是這麽認為的。

吉普開的飛快,很快臨近吊橋。周圍的空氣有了水汽,綠植也多了起來。

作為連接兩個島嶼的吊橋,也是這次比賽中最重要的戰争之地。

所有在前期存活下來的人都會聚集在這裏。

由于前期浪費了點時間,獨孤秀等人開車來到這裏時,這裏已經形成了雙方對立的局面。

獨孤秀特意找了一個靠近軍工廠的地方停下車,四人下車。

站的筆直的宋侃依舊擡着那把狙擊搶,他望向最後一個下車的獨孤秀。

獨孤秀擡起下巴撓了撓頭,回之微笑。

“我需要計時嗎?”宋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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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不用。”獨孤秀搖了搖頭,擡起腳,鞋頭點了點地,她腳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白色繃帶,她甩了甩,沒甩掉。

根本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麽的陳特別來回轉頭看着他們。

“那我開始喽。”宋侃将槍換到了右手上,對準她的腦門。

這個時候,陳特別和龍一發才感覺到不對勁的,雖然他們之前就是這幅姿态,但感覺是不一樣的。

一種像是“我指着玩玩。”而現在這一種則是随時開槍的節奏。

“這……”龍一發也愣住了,左右看了看,愣是沒看出來這兩個在玩什麽呢。

“那個我們不是隊友嗎?為什麽要指着我女神啊。”陳特別朝獨孤秀走了幾步,急的連內心裏的稱呼都叫了出來。

“特別小朋友,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你們的隊友呢。”獨孤秀擡手摸了摸陳特別的狗頭,笑的特別溫柔。

她淺色的眸子在陽光下像融化的碎金,溫暖又耀眼。

陳特別受寵若驚,忽然感動。

“十五。”宋侃忽然開口。

“吶,不是說好了不計時的嗎。”獨孤秀抱怨了一聲,卻沒有着急要走的架勢。

“十四。”

獨孤秀朝前走了幾步。

“哥我求你了,你能別崩了姐嗎?姐是個好人啊!”陳特別雙手合十朝着宋侃哀求一聲,發自內心的不想看到她死。

剛才獨孤秀那一笑,直接印到了他的心裏。

“十三。”宋侃不為所動,冷到極致。

龍一發嘆了口氣,暗想大隊長不是人,他不忍心的轉過了頭,卻看到,沒有關緊的車門上擠着一根不斷拉長的白色繃帶。

“十二。”

“姐!你叫什麽名字!我回到現實去找你玩!”看着如此不近人情的宋侃,陳特別擦掉眼角的淚珠,朝着他姐着急的問道。

“十一。”

“獨孤秀,在X理工,你到那随便一問就能知道我。”獨孤秀沒有回頭,只是朝後揮了揮手。

“十。”

獨孤秀的身影纖細高挑,鋪散的陽光給她鍍了一層金邊,她朝着樹林走去,影子拖得老長,獨孤又灑脫。

“九”

剛上大學的陳特別感情豐富,看到此場景,眼淚都掉了,忽然的,他膽從心生,竟直接沖向了舉着槍的宋侃。

然後被宋侃一腳揣在了地上。

“八。”

“沒用的。”龍一發扶起差點被踢暈的陳特別搖了搖頭。

“七”

陳特別吸了吸鼻子,朦胧的淚眼中,他好像看到了獨孤秀停下了腳步,她轉過頭,脖頸清瘦,依舊那麽驚豔。

“六”

陳特別好像看到她笑了,耳邊冷靜的報時聲已經缥缈,他看見,他姐擡起一條腿,黑色的皮靴上綁着一條白色的繃帶,随着擡起而繃緊。

随後,在他們的面前她鞋尖朝後踢了踢。

身後的車裏好像有什麽動靜。

繃緊的白色繃帶像沒了支撐般落到了地面上。

“二”宋侃食指開始收緊,心裏忽然冒出了些可惜的情緒。

“一……”

“轟!!”

口中一字還沒說完,身後的吉普車忽然發出震天動地的響聲。

火光肆意而起,像燦爛的煙火,離爆炸源最近駕駛座的車門直接飛了過去,幾乎是一瞬間,宋侃放下了槍。

雖然反應迅速但依舊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趴在地上的獨孤秀拿出了M24,朝着那個一路抵着她腦袋的男人,發射了兩枚子彈,随後趁機離開了。

巨大的聲響很快引起了停留在軍工廠裏面的人,他們靠着倍鏡努力的觀察着這邊的情況。

卻只能看到一輛在燃燒的吉普車。

“見鬼了。”軍工廠裏的人暗罵一聲。

已經遠離爆炸區域的三人癱坐在地上。

“我姐可真秀哇。”陳特別灰頭土臉,胳膊還流着血,眼睛卻亮晶晶的。

誰能想到,他姐竟然把顆手//彈的環用繃帶穿起來,然後把繃帶綁在腳上,等繃帶到頭了,然後一扯,砰的一聲,車炸了。

怪不得他聽見車裏有動靜呢。

“閉嘴。”龍一發一邊治療着滿身的傷口,一邊呼了這小子一下。

沒看現在什麽情況嗎就說話。

陳特別這才想起來,他讪讪的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前面的人,雖然表面不敢有啥表示,但心裏卻覺得他挺活該的。

“您受傷了!”龍一發治療完自己,想去看看宋侃的,結果就發現他身上正不斷流着血。

軍綠色的襯衫,沒一會的功夫已經變成了褐色。

仿佛沒有知覺般,宋侃只是站在那裏,他黝黑的眸子目視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宋隊,你要不要治療一下。”龍一發拿着藥包遞給他。

“嗯?”宋侃轉頭看他。

“你這裏和這裏都受傷了,不像是被車上的零件弄的倒像是……”被子彈崩的。

龍一發咽下了口中的話,指了指宋侃肩膀和手臂上還在冒着血的傷口。

宋侃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傷口,想到了什麽。

“呵。”他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笑了。

原本就精致好看的臉在這一刻格外的俊氣。

龍一發傻眼了。

吓得。

***

“女人的頭可不是随便亂指的。”獨孤秀将房子裏的人崩掉,一邊補充着物資一邊嘀咕着。

她現在正在軍工廠裏面的一個房間裏,是三樓,視野還算清楚,她用望遠鏡看了看離得很近的吊橋那裏,發現并不好過去。

吊橋那邊似乎形成了對立,中間人為的擋着一排車,最先降落在小島嶼上的人似乎組成了一隊,他們堵着橋,不允許大島嶼上的人通過。

就連海對岸也安排了人防止有人走水路。

看樣子是想等着毒圈來,慢慢熬死他們這些大島嶼上的人。

由于他們的行為,大島嶼上的人被迫擰在一起,原本互相争鬥的慢慢停止了內耗,恐怕是擔心他們自己團滅了,就便宜了小島嶼上的人了。

這麽一想,獨孤秀恍然大悟。

“這麽說,我替別人多殺了兩個人?”她目光微微一轉,看着牆角的兩個盒子,随即她哼笑一聲。

“無所謂,反正我自己一隊,殺誰都可以,不過我得準備準備過橋了。”獨孤秀舔了舔嘴唇,提着一把AWM離開了軍工廠。

***

随着毒圈逐漸靠近,雙方的争鬥就更加激烈。

但由于小島一方太不是人了。

他們躲在一排車的後面,前面的橋面被提前清理的幹幹淨淨,就連不能駕駛的破車都被他們給拖走了,視野範圍更加寬廣。

來自大島嶼上的人只要一踏入橋的範圍,就能被小島上的人清晰的察覺到,并直接開始猛烈攻擊。

就算是開車都能把車直接打廢了。

而大島嶼的上人想要擊殺他們,則困難重重,因為這群逼,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活着。

前有小島一隊瘋狂擊殺,後有死亡毒圈無差別傷害。

躲在夾縫中的人,氣得口吐白魂。

眼看着毒圈越來越近了,他們趕緊湊在一起商量着要怎麽辦。

來到這個世界,這是難得的和平。

“嘟嘟嘟。”一輛公交巴士從油廠緩慢行駛而來。淺藍色的外表,裏面裝滿了各種桶,搖搖晃晃的還能聽見水聲。

巴士的後面還拖着一輛皮卡,皮卡上也布滿了各種桶,兩輛車的行駛速度不快,在衆人眼裏像是慢動作。

“各位,要過橋嗎?”獨孤秀伸出頭朝這些無頭蒼蠅揮了揮。

“開着……公交過橋?”一個染着紅發的年輕人看着這個巴士,咽了咽口水。

“差不多,不過要刺激一些。”獨孤秀思考了一秒說道,随後頗為好心的笑起,“所以,要過橋嗎?”

“還是不要了吧。”紅毛立刻搖了搖頭,他覺得開着這輛小破車過橋就已經很刺激了。

周圍的其他人一言難盡的看着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太天真了,要是這麽好過去,他們為什麽還要在這裏等死啊。

“小姑娘,叔提醒你,這橋不好過,你還是等一會,等大家一起想個辦法出來才去也不遲啊。”一個名叫徐叔的中年男人,難得好心的提醒道。

“謝謝,不過我趕時間,就不和你們一塊了,再見。”獨孤秀見沒有人上車,只能有點小遺憾的回過頭,繼續開着這兩搖搖晃晃的巴士前進着。

看着她真的朝橋開去,有些人有些着急了。

“她真要去啊!肯定會被打死的!咱們要不要攔住她?”紅毛覺得現在他們一方一個人都不能損失掉。

“管她呢,她要去送死,咱們還能攔住啊,再說了,徐叔剛才不是已經攔了嗎?”另一個年輕人翻了一個白眼,他可不想在這種明着找死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還是先讨論一下怎麽過橋吧,現在的情況對咱們來說很不友好,毒圈已經快到了,再不過去就只能等死了。”那個被別人叫徐叔的男人皺着眉頭,沉聲道。

“要不然咱們開車沖過去吧,好歹有一線希望。”

“我覺得這也太莽了,還是找個十五倍鏡在高處将那些人打死的好。”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

氣氛頓時低迷。

橋上。

幾十個人為一隊的堵在一排車後面,橋的兩排和海岸上也都安排了人,對比大島上的人,這一隊人馬氣氛普遍輕松。

“表姐,這游戲真好玩,咱們贏定了!”一個娃娃頭的小男生說道。

“放心,只要聽我的話,大家都會活到後期!”薛螢紅唇掀起,洋溢着自信,垂在身前的大波浪一彈一彈的。

至于到了後期要怎麽辦,她沒說,但大家心裏都有數。

等對面那群人死完,就是他們一隊解散的時候。

“表姐,有你真好!”娃娃頭孺慕的看了他表姐一眼,他何其幸運在這鬼地方遇到他表姐,有姐的孩子像塊寶!

“對啊,瑩姐,有你真好。”湊在娃娃頭身邊的一個男人奉承一句,帶着猥瑣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這個女人的鼓起的胸脯和屁股上。

這身材是真的好,前凸後翹小蠻腰……

“啪。”薛螢柳眉一豎,擡手就是一巴掌

“看你媽個頭啊看!要不要我摘下來給你按上?!讓你天天看個夠!”

“不、不用了。”男人捂着瞬間紅腫的臉,也不敢反抗的爬到了另一邊。

“男人就是賤!”薛螢說完,轉頭朝四周看了一圈,視線所到之處,所有男人都低下了頭。

這個女人脾氣爆,槍法好,不敢惹。

“表姐,你看有車過來了!”娃娃頭趴在車上,指着前面驚喜道。

又有人來上門送死了!

“開槍!”薛螢手一揮,所有人朝着那輛搖搖晃晃的汽車開始射擊。

槍林彈雨中,小巴士依舊前進着,很快車玻璃碎冰似的破裂,車身慘敗不堪,但詭異的是,這車竟然依舊前進着——

而且駕駛座裏沒有人。

薛螢看着快要到他們跟前的巴士,擡手就是幾槍,将其輪胎徹底打爆。

吱呦吱呦聲中,巴士緩慢停下,像個年老八十拄着拐棍的老頭。

“表姐,車裏沒人,诶不對,裏面是什麽?”娃娃頭擡起槍,槍口對着已經沒有擋風玻璃的巴士,準确的說是裏面的一個桶。

未成年的小孩子,就喜歡打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東西。

“我怎麽聞着一股汽油味呢?”有人皺着鼻子哼哼一聲。

薛螢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拿出望遠鏡往車裏一看,當她看到那滿布整輛車的汽油桶時,徹底驚悚。

“別開槍!!”她朝着表弟大吼一聲。

娃娃頭吓得手一抖,子彈嗖的射了出去。

大島上。

“我掐指一算,除非橋炸了,要不然咱們根本過不去。”徐叔搓了一把臉,急的開始玩迷信。

也就是在他話剛說完。

遠處一道亮光閃過,緊接着響徹天空的爆炸聲一陣陣揚起。

“轟砰!”

“轟隆隆!!”

灼熱而肆意的火舌順着吊橋在上空飛舞,熱浪讓周圍的空間都有些虛化。

黑煙四起,濃霧熏人。

衆人呆呆的擡起頭,火光映紅了他們懵逼的臉。

紅頭發的年輕人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大橋,半響後,他慢慢轉頭朝着徐叔虔誠的問道。

“叔,你算姻緣嗎?”

徐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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