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色木偶
舔的獨孤秀眼睛辣了一下。
她快速看着裏面的內容,全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小事, 到最後, 這本日記本最後的邊角處出現了日記的撰寫人。
羅伯特·喬。
“這裏還有一本日記!是我從一塊地磚裏撬出來的!”地中海男人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将一本更破更舊沾滿灰的筆記本遞給獨孤秀。
“做的好, 辛苦了。”獨孤秀朝男人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快速打開筆記本。
泛黃的第一頁上, 三行熟悉的金色花體字跡,但意思卻截然不同。
【軟弱的人将錯失一切機會。】
【是時候該行動起來了, 為了将來的光明。】
【這座古堡正在面臨變革, 而我将是推動這場變革的重要人物。】
撲面而來的中二氣息。
獨孤秀眯了迷眼睛, 快速翻到最後一頁,果然, 在相同的邊角處,她發現了這本日記的主人。
羅伯特·喬
這兩本相差這麽大的日記, 竟然是一個人寫的, 怪不得字跡那麽相同。
獨孤秀擡頭看着飄在半空中的大隊長, 忽然想起來那個格拉爾公爵。
他好像稱他的管家, 也就是那個大鼻子叫做——
“羅伯特。”獨孤秀喃喃一聲。
腦海中瞬間浮現了一個身穿板正西服,一張面色蒼白, 眼眶中充滿紅色血絲的老頭兒模樣。
果然,人不可貌相。
劉竹将所有東西都擺在一起,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悄悄跟獨孤秀說道:
“我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看過這個世界的檔案,結果愣是沒看出什麽來,和其他世界完全不同, 要素太多,我以為是以前進入這個世界的小隊在鬧着玩,現在看來确實如此。”
面對一排根本聯系不起來的物件,劉竹後悔來這個世界練習了。
沾着血的十字架、狼牙、兩個破舊的日記本,帶血的手帕和用黑色繩子綁起來的金色斷頭發……
“我怎麽感覺有種吸血鬼的味道呢?”九人中,一個小女生看着那個沾血的雕花十字架咕哝了一聲。
聽到這話的獨孤秀忽然打了一個響指。
“讓讓,你擋道了。”大隊長飄到兩人中間,對着劉竹說道。
劉竹木然的看着穿過自己身體的總隊,那綠光特別的顯眼。不愧是總隊,就算變成幽靈也是最狗的那個。
“我好像找到了那個随即卡片了,在一幅肖像畫的後面。”戴眼鏡的小夥子将燙金的黑色卡片遞給獨孤秀。
他雖然找到卡片,但上面的花體英文字,他認識英文,但不認識這寫的和花似的字體。
【所見一切,皆為虛妄。】
獨孤秀接過念了出來。
話音剛落,那倒了黴的鐘聲再次響起。
“铛——铛——铛——铛——”
比之前多一次鐘響。
所有人震驚的發現古堡正在改變模樣。
原本坑坑窪窪正在掉牆皮的牆壁上瞬間變得平平整整,老舊不在明亮的水晶燈剎那間煥然一新,重新閃爍起亮光。
就連讓幾人惡心的吐了的餐桌上都再次盛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
這一切幾乎是在呼吸間完成。
衆人來不及反應,一大批穿着黑白兩色衣服的仆人正不緊不慢的穿梭在宴會廳。
大家縮在一起,懵逼的看着這忽然出現的仆人們。
“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穿着灰色麻木衣服的姑娘捂着嘴悶聲道。
“好像是跟着鐘聲一起來的。”帶眼睛的青年說道。
“各位客人來的可真夠早的,公爵大人還沒有起床呢。”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衆人急忙一回頭,穿着西裝的鷹鈎鼻老頭不知何時就站在他們旁邊,渾黃的眼珠上布滿血絲,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哎呀媽呀……”幾個人吓了一跳。
“這些金幣是從哪來的?”老頭看向堆成小山的金幣和珠寶慢慢眯起眼睛,他探着上半身,目光一個個劃過每個人驚慌的臉龐,最終停在了獨孤秀身上。
“我特意給公爵的禮物。”獨孤秀微微一笑。
這話說的大方極了,就在一個小時前,這座金幣山本就是人家的古堡自己的。
“原來是科洛寧小姐,您竟然回來找公爵大人了,還真是萬幸。”老頭皺了皺眉,布滿皺紋的臉上可一點都沒有慶幸的表情。
他似乎忘記了之前獨孤秀就已經來到這裏的事情,仿佛是重新一次認識衆人的一般。
“我怎麽會離開我的未婚夫呢。”獨孤秀朝他走進一步,擡起下巴,懶散的注視着他。
管家的嘴像是一根線,他緊緊的閉上,脖子上贅皮動了動,硬生生的說道:“難為科洛寧小姐有這份心,公爵大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只是在下有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說的疑問……”
“那就不要說。”獨孤秀直接說道。
管家被噎了一下,蒼白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其他人看着這兩位npc對峙,沒有敢說話的。
只有已經變成幽靈的大隊長,跟着周圍的侍者飄來飄去似乎在看他們幹什麽。
管家深呼一口氣,一張嘴,腐臭的死氣味撲面而來。
獨孤秀捂住鼻子,嫌棄的倒退了兩步。
“為什麽您的金幣上印着公爵大人的肖像?據我所知,只有我們格拉兒領地裏才有流通這種金幣。”管家死氣沉沉的道。
“奧,我愛慕公爵大人,所以才會派人特意制作,難道不行嗎?”獨孤秀反問道,‘特意’兩個字咬的很重。
正在飄的宋侃一個激靈,飄到了獨孤秀身旁,鼻尖和她側臉靠的很近很近。
獨孤秀就和沒有看到他一般,一樣的氣定神閑。
管家也和看不到大隊長一樣,他直勾勾的直盯着獨孤秀一個人。
“可是……”他剛要反駁。
獨孤秀忽然高聲道:
“羅伯特·喬!”
聽到自己的額名字,管家下意識挺直腰板。
獨孤秀無聲的笑了,“作為這座古堡未來的主人,我不希望在你嘴裏再吐出質疑我的話,聽清楚了嗎?”
“……是的,科洛寧伯爵小姐。”羅伯特管家蒼白的臉上青筋冒出,整個腦袋詭異的轉了一下。
被豎起高白色領子,滲出了一條紅色血線,他身後好像有什麽銀色微光閃過。
“你還有什麽事?”獨孤秀垂下眸子,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袖子。
羅伯特管家深深呼了一口氣,瞥了一眼一旁的幾個邀請來的客人,說道:“公爵大人吩咐,科洛寧伯爵小姐到後,帶到他的面前,伯爵小姐,請。”
說着,他轉身走開。
獨孤秀朝大隊長看了一眼,随後跟着這個日記主人去了卧室,臨走前把那兩個日記本塞給了劉竹。
劉竹誠惶誠恐的接過趕緊藏到身上。
穿過一條條石廊,外面正飄着鵝毛大雪,天空陰氣沉沉的,但古堡牆壁上的薔薇花卻開的格外紅豔美麗,仿佛特意被滋養過一般。
這座城堡裏的花,無論是牆壁上,镂空花園還是雕刻在門上的,幾乎全是薔薇。
白色,紅色交織在一起。
“你們公爵大人是不是不喜歡陽光?”走在半道中,獨孤秀忽然問道。
“公爵大人是最喜歡陽光不過的。”羅伯特管家不情不願的告訴着。
“這座城堡裏的密道可真多。”獨孤秀順手摘下一朵薔薇花放在指腹間轉了轉。
“随便問其他貴族城堡裏的密道是一種失禮的行為。”羅伯特顯得有些生氣停下腳步,他扭過頭說道。
他這頭扭得十分帶感,直接快成180度旋轉了。
豎起的白色領子上,血色蔓延,手腕處白色的袖口上也滲出了一條血痕,若有若無的銀色絲線出現在他身旁。
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這個面色慘白,嘴唇蒼白的老人正直勾勾的看着獨孤秀。
空洞渾濁的瞳孔,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最後一個問題。”獨孤秀眨了眨眼睛。
“你的頭……掉了。”一個字一個字的,獨孤秀似笑非笑道。
話剛說完。
本來只是有些詭異的管家,肩膀和脖子忽然劇烈抽搐,下一秒他整個人被提到了半空中,骨頭的咔啪聲接連響起,他的手腳彎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朝着獨孤秀張牙舞爪的飛撲了過去。
獨孤秀将手中的薔薇花彈出去,朝着飛過來的老頭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都響出回蕩來了。
老頭的腦袋直接被獨孤秀呼的飛出去,不結實極了。
“咚。”管家的頭掉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随即散架落了下來。
像個被剪斷絲線的木偶。
獨孤秀在心裏打着這個比喻,踱步走到管家頭旁邊,伸手将頭給提溜了起來。
這顆頭非常的輕,一看就是個沒有腦子的。
獨孤秀翻過來,血呼啦差的也看不出什麽東西,她随手扔了出去,撞到地面上卻發出“咚”的響聲。
不是骨頭撞擊地面該發出的。
羅伯特管家蒼老的頭顱在地上滾出一條血線來。
一直滾啊滾啊。
滾到了一雙黑色皮鞋旁才堪堪停下。
那雙空洞蒼老的眼睛還張着,正沖着獨孤秀。
獨孤秀懶散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擡眼睨了一下。
一雙格外修長白皙的雙手絲毫沒有嫌棄的将這頭顱拿了起來。
獨孤秀挑起了眉尾,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對面。
穿着黑色修身西服的格拉爾公爵,他身材高挺,站在長廊的陰影處,俊美的臉龐藏在陰影裏,看不清任何情緒,只有一雙薄唇微微抿着。
他身旁的石壁上爬滿了血色的薔薇花,它們肆意朝着獨孤秀的方向伸展着枝幹和花朵。
白皙颀長手指漸漸被血液染紅,粘稠的暗紅色血液不斷穿過指縫滴落在地面上,羅伯特管家的頭顱被他拿着正對獨孤秀。
皮鞋的聲音響起,公爵慢慢走出了陰影。
同他一起走出來的竟然還有一只半人高的巨大白虎。
它有着雪白的皮毛,淡灰色的條紋,張着深灰色兇殘的瞳孔,四肢肌肉強健,肥厚的肉墊踩在地上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一條粗/長的尾巴在身後晃了一下。
一邊随着公爵走一遍看向獨孤秀,獸瞳裏露出兇光,伸出紅色的舌頭舔過如尖刀般的利牙。
這是只真正的猛獸,能咬死所有違抗它的任何東西,但此時,它卻十分聽話的附庸在格拉爾的腳旁。
“親愛的,玩的開心嗎?”公爵聲音低沉,唇角撩起笑容,幽藍色的眼眸溫潤柔和。
捧着血色頭顱的他不緊不慢的走向自己的未婚妻。
臉上帶着好整以暇的笑容。
作者:作者(心虛對手指):崽崽……我想……
宋侃(提刀側眼看):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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