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撼動我內心

耳邊能聽到的音樂是悲傷的,眼前有熟悉的人跪倒在了棺木的面前,他們在哀傷的哭着,為着某個人的死亡。

“參加自己的葬禮的感覺如何?”

手冊子問她。

桑返拖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坦白說,心情很複雜,像是吃了榨菜味的草莓,尤其是特別想沖到那個放音樂的人的旁邊,然後讓他把碟片裏正在放的哀樂關了,然後再請個唢吶樂團吹《千本櫻》。”

“你如果真這麽幹了,一定是千古第一獵奇的葬禮。”

“所以你問我有什麽用,我又沒辦法給這些家夥提建議。”她悠哉悠哉的飄到了齊藤的旁邊,掌心很直接的從他的肩膀穿透了過去,“不管試多少次我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靈魂的狀态。”

“畢竟上個世界雖然對你的死有所預料,但實在比我預估的早的多,雖然我們獲得的「真相」可以用來追溯有線索的世界線,但這點小意外導致了最終的定位受到了幹擾。

總之,這條世界線的這個時間點你直接死了,我沒本事再給你變出個身體。不過這也挺方便的,沒人能看到你,你想溜進哪兒調查就能溜進哪兒,還不用防備偷襲。”辦壞了事兒的手冊子心裏愧疚,想着各種解釋開脫各種理由安慰她。

“有道理,我們說走就走。”

桑返并不覺得悲觀,她拍了拍手,飄出了這片盛透了悲傷的地方。

變成鬼魂的體驗實在新奇,牆壁不再是阻攔她行蹤的東西,她就像是探索秘密的蜂一樣穿過了一片片的高樓大廈。

她在這途中見到過許多在認認真真兢兢業業的上班族,也看到了不少隐藏在拐角樓道的陰謀詭計。

但無論她怎麽嘗試,沒有人能看到她,她也觸碰不到任何人。

直到她忽然又穿過一堵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深色,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黑色,牆壁四面也是漆黑,只有為了照明而裝飾的燭臺幽幽的散發着光輝。視野恢複的時候,她發現坐在首位上批閱着文件的人似乎是她的男友。

嗯,上個世界線的。

“你別亂來的,這條線的他應該不認識你。”手冊子被她臉上突變的表情吓的心頭跳了一下。

“哎呀你不要害怕嘛,反正沒人能看到我,我也碰不到任何人,我做什麽有什麽關系。”桑返無所謂的擺擺手。

太宰的旁邊是個陌生的少年,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她靠近的時候他正如同一個嚴正以待的騎士一般守在一旁。

“這孩子挺好看的,皮膚也很好。”她湊過去戳了戳臉,“不過應該還是個未成年吧,這個身高,”她劃拉着自己的頭發對過去比了比,“如果是成年男性的話這也實在太可憐了。”

手冊子,“你這話敢不敢當着本人的面去講?這位可是黑手黨裏最忌諱被提到自己的身高的人物了。”

桑返“啊”了一聲,“我現在不就當着本人的面在說麽?”

手冊子:“他又聽不到。”

“我不管,那也算。”桑返收回了視線,重新站直了身子,“被你說的我差點忘了正事。”

她退後了幾步,趴到了桌子的面前,這個位置與距離正好讓她一仰頭就能看到太宰好看的臉。他似乎在處理什麽文件,是以總是時不時的停下筆,皺起眉頭如同在思慮。

“我記得十六歲的太宰是個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十八歲的太宰在叛逃洗白,二十歲的太宰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桑返邊盯着太宰精致好看的側臉邊開口問手冊子道,“綜上所述,他是什麽時候當上的這種首領級的人物?”

她感覺到手冊子也朝着她看了過來,一人一書面面相觑。

“算了算了,這些不重要,不同世界線的太宰會有偏差這件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桑返擺擺手,她飄過了桌子,蹲在了正認真處理文檔的太宰面前。

“上個世界線的時候,你知道我最可惜的是什麽嚒?”

“短信沒發出去?消息沒傳送完?”手冊子回憶着她最後的舉動。

“不不不,我最後悔的 ,”她的表情痛心疾首,“我和太宰談了那麽久的戀愛,結果進度竟然只停留在了擁抱牽手!我竟然沒有亵渎過這等天神容顏,好東西留到最後吃果然是糟粕格言!”

手冊子:???

桑返:“所以我這次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先滿足了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私願。”

“你碰的到他麽?”

“閉嘴,不準說!”

就在她丢下這句話的時候,她發現太宰停下了手裏的筆,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了幾秒鐘,她差點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好在這時候,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張她認識的臉。

中島敦。

“哎,敦也經歷過洗白的時候麽?可我記得他是孤兒院的出身,然後直接被太宰他們帶回了偵探社啊?”

桑返又自由自語了一句,“這條世界線果然和我經歷過的所有時間都不一樣,手冊子你說,這會不會就是最關鍵的所在?”

“誰知道啊,我要是能預知天下事,我早就自己上了。”被唠叨了一路的某書本終于有了點不耐煩的情緒。

沒辦法,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無法和任何人交流的孤獨導致桑返只能和手冊子聊天。偏偏她說的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被她說的暈頭轉向的手冊子只想要安靜。

而在她和書靈閑聊的時候,太宰也和中島說完了具體的事。

與她所見過的那個總是清新爽朗的自殺的偵探社成員不同,與她那個一看就很受歡迎的叛逃洗白期男友不同,眼前所見的太宰治坐着代表着權利的高位上,身上穿着黑色的外套和黑色的皮靴,那上面的光澤在顯而易見的凸顯着它的價格。

他依舊是笑着的。

但他稱呼中島不再親昵,而是「屠殺人時面不改色、不知懼怕為何物的港口黑手黨的死神。」

“他果然和之前不一樣了。”桑返彎下腰,盯着他的眼睛,“不過還真是棒啊,如果能觸碰相機的話就好了。那樣的話,就算沒辦法帶到下個世界,但至少這個世界我可以壓在枕頭底下懷念一下。”

就在她嘆氣感慨着可惜的這會兒,太宰已經商談結束,他吩咐了銀将信封遞給中島,又讓中也先出去一會兒,說他要處理一些私密事宜。

就在桑返想着所謂的私密事宜會不會是換衣服之類的事兒的時候,眼前的太宰治忽然雙手交叉托着下巴盯着她看了過來。

“好了,現在看不見你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希望你能誠實些回答我的問題,自言自語的女鬼小姐。”

哎?

哎哎哎???

哎哎哎哎????

“今天天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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