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需要理由就那樣篤定

桑返實在暴露的有些猝不及防。

這一路上她湊近過無數人,她在對着手機屏幕自拍的漂亮女孩背後比過“耶”,但顯示出來的相片裏連她的陰影也無,她也伸手去觸碰過櫥窗裏的蛋糕和咖啡,但她的掌心很直接進到了蛋糕的裏面,出來時甚至沒有半點蛋糕的香氣。

有時候她會坐在桌子上看觀賞連續劇一樣追着辦公室戀情,然後在當事人快要被發現的時候捏一把汗,也有時候她會目擊到不法的交易,但她怎麽大聲的和JC打小報告也無人回應。

所有人都對她的存在無動于衷,目不斜視。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就好像她坐在井裏,而周圍的岩壁讓她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但她無論怎麽觸碰,都無法逃脫這個狹窄的牢籠。

沒有人能看到她所在的,荒落的井。

沒有人能伸出把她拉出去。

就在她不再對此抱有希望,甚至破罐子破摔的考慮鬼魂體的好處的時候,她竟然被發現了?桑返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回想她在此之前的自言自語裏說了些什麽東西。

世界線、敦、對中原中也對身高的吐槽、十五歲到二十一歲的太宰的人生軌跡等等等等。因為覺得反正其他人也聽不到,是以什麽不該說的,什麽該說的,她都槽了個遍。

漏出的馬腳實在太多,她一時之間都想不出該用什麽樣的說辭才能補上她暴露出的「秘密」。所以那時候的桑返滿帽子都在想,如果有原地失憶的業務,無論多貴,她都要替太宰先買上一套。

見她沉默,太宰并不生氣。

“考慮的如何了呢,女鬼小姐?”

桑返其實是很想開口的,她胡說八道的本事向來高明,但大約是直覺作祟,面對眼前的人的時候,她便不太敢這麽做。

而且他很平靜。

正常人碰上這樣的情況,要麽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要麽是将她當作能隐身的敵人戒備,考慮到這個世界有異能力的設定,她認定後者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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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麽太宰将人派出去的時候,她一點沒想到他是要對峙。

“你不怕我是敵人派過來殺你的?”桑返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她從桌子這邊飄了過去,停下來的時候,她就對在他的面前,手輕飄飄的離他的臉只有不到一只手的距離,“你看,馬上就要碰到你了哦。”

“你不會殺我,如果你想要殺我,不會在這之前說那些多餘的話。”太宰不僅沒退,反而更靠近了一些,“而且我對女鬼小姐說的東西很感興趣呢,比如上個世界的「我」,以及當時你與「我」的關系。”

這種事被當事人說出來真是公開處刑。

“那我來了。”

有些惱羞成怒的桑返直接将手探了過去,沒想到她的手指很順利的穿過了他的脖子,而他的臉上半點沒出現動搖的表情。

“什麽嘛。”她嘆了口氣,“還以為你會害怕呢?”

她在他寫字的桌子上坐下來(其實是飄),大腿就那麽懸空的晃蕩着。以太宰坐着的姿勢,視線正好就對着她白皙修長的大腿。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剛接觸的那瞬間,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微弱的,微暖的,柔軟的。

像是被貓蹭了蹭臉頰。

想要去觸碰,想要握在手裏。

“你想問什麽?”她半點沒有自己在走光的警惕心,很是随意的十指交叉着撐着下巴,盯着他問道,“不過我要事先說明哦,雖然我當時的自言自語聽起來各種不靠譜,但我說的确實是真的,而且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我剛剛參加了我自己的葬禮,如果你現在去調查,應該能發現我還沒來得及火化的屍體。”

在這之後,桑返誠實的回答了對方的所有問題。說謊是沒有意義的,太宰治的敏銳她早就有親身的體會。

只是除了最初的幾個問題是關于過去,後面的問題的中心不知不覺就轉成了她自己。

“你在查戶口麽?”

桑返總有一種下一個問題問的就是三圍的錯覺。

“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聽到她這樣說,太宰朝着她笑了一下,“沒想到,女鬼小姐竟然和我有這樣的過去。”

“其實這種事情本當事人當初也沒有想到,而且是桑返啦,風間桑返。”她強調了一遍,“女鬼小姐很難聽哎。”

太宰沒答話,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站起來,然後他把桌子上的文件簡單的拾了拾,披了件外套朝着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裏?”

桑返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後面。

“忽然想出去走走。”

“那我和你一起去。”手冊子被她騷擾的已經拒絕回應她的回應,難得太宰這麽好脾氣,她一時半會兒還不想離開。

她飄了一會兒,忽然他停了下來,她那時候正看着他的背影發呆,一下子沒剎住車的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

那瞬間好像有電流從他的指尖跳躍着抵達了她的心髒,有異樣的溫暖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在被擁抱,然後某些破碎的淩亂的記憶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和他原本擁有的那些雜糅在了一起,而這些新出現的畫面的主人公,無疑是眼前的少女。

太宰深知自己的異能力是什麽,所以這些片段的産生不可能是因為異能力,而她身上也不可能攜帶着能對她産生影響的東西。

是以很有可能,這預兆着唯一的某種可能性。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她甚至飄到了他的前面,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停下來了?”

“沒什麽。”太宰說道,緊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将一邊的手舉高了些,“要牽手麽?可以的呦。”

然後他聽到了與那些記憶裏一模一樣的歡呼。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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