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意識覺醒

她越來越懂得愛上一個人的孤獨, 在思念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甚。

不是她天生孤冷高傲,是她卑微的出身和經歷, 是那些曾經見過的肮髒和龌龊, 是被家人的放棄和虐待,讓她心灰意冷。

她曾想扼殺一切情感的源頭, 縮在自己的殼裏, 麻木地茍活。可就在沉入萬丈深淵幾乎快習慣黑暗時, 淩阡毓載着光出現了, 改變了她的一生。

柳思翊關掉家裏所有的燈, 唯有窗外路上的燈火能映照屋內,掩映着她那張冷豔清寂的臉。脖子上和手臂蔓延的紅斑奇癢無比, 明明只是不慎被咬了兩次,竟還會傳染到其他地方。

吻痕,呵...她覺得自己是這麽随便的女人嗎?可她為什麽要生氣, 甚至動怒。

她知不知道這樣生氣,會被誤解成吃醋?柳思翊垂眸搖頭, 她不會的。一個連感情意識都沒覺醒的人, 怎麽會吃醋呢?

柳思翊走到茶幾旁, 燃了一根煙,左手還沒完全恢複, 出去重物都是淩商北在拿。雖然知道他可能對自己有意,可柳思翊心底對他像朋友一樣, 沒有敵意。

他跟淩商北本就沒有仇恨, 只是競争對手而已, 她思前想後覺得只有淩商北才有能力當淩阡毓的後方支援。

她們三朵金花,能做的很少,只能在這場巨大的布局中擔任一個很小的角色。雲舒和祁沐宛縱然能力出衆,實力強大,到底不是淩睿的人,手伸不了那麽長。

這個道理,淩阡毓應該懂,為什麽那麽抵觸自己提到淩商北。

柳思翊獨自坐在黑暗裏傷神,煙蒂上的一抹紅成為室內唯一的光暈,煙灰掉落指尖時,電話倉促地響起。

來電是張小武,柳思翊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她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了嗎?

現在應該是酒吧營業時間,張小武在這個點來電話一定是有事。

她輕點接機鍵:“說。”

張小武:“紅姐,二小姐喝醉了,我幾次想進去都被她轟了出來。”

柳思翊扶額,心裏悶悶的疼,她竟然去了Rose。就算應酬,淩阡毓也很少喝醉,她一直說斷片會讓她不安,每次在酒桌上都點到為止。

Advertisement

“紅姐?您來嗎?”

柳思翊默然不語,她輕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蒙上了雙眼,眼角有些酸澀。

見她不回答,張小武又補充了一句:“她都吐好幾次了。”

“知道了。”柳思翊按掉電話,掐滅煙蒂,靜坐了一會,與自己掙紮千百回,也按耐不住想要去關心淩阡毓的心。

何必生這種氣,解釋清楚不就解除誤會了?她的胃不好,能空腹這麽亂喝酒嗎?柳思翊想到此把先前的事情抛諸腦後,換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門。

未到午夜,Rose還沒到營業高峰,裏面坐着三三兩兩的人。二樓包廂裏,淩阡毓拿着兩個盅骰,在自娛自樂,她已經醉意朦胧,頭暈目眩。

張小武不知道上了幾次酒,每次都要烈的,還混着喝,誰能受得了這樣。他蹲在門口,想着柳思翊能快點來,或許還能阻止。

他可不想再冒然進去,被呵斥“滾出去”。二小姐一句滾像天雷劈在腦袋,能掀起海嘯,把自己淹沒,那股狠勁和怒意,簡直恐怖。

張小武來回踱步,手足無措,此時樓梯傳來噠噠高跟鞋的聲音,她來了?

“紅姐,您終于...”話音未落,張小武把後半句咽了回去,“祁總?”

“她在哪?”祁沐宛步伐輕盈,淺藍的旗袍與大衣時尚兼容,古典美女的溫婉和優雅,被她展現得淋漓盡致,一直笑靥如花的她,今天一改笑臉,面無表情。

張小武愣愣地指了指包廂門,祁沐宛說了聲謝謝走了過去。

包廂門開,是個熟悉的影子。

淩阡毓拾起一瓶酒,推給她,“來,陪我喝一瓶。”

“你知道我不喝這種烈酒,這種節骨眼上你發什麽酒瘋?”祁沐宛皺眉,接到淩阡毓電話時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一次大晚上讓自己來陪喝酒,明顯是故意買醉,讓祁沐宛覺得奇怪。

淩阡毓笑着又飲了一杯,輕嗤一聲:“因為我有病!”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明天說吧,我送你回去。”祁沐宛不喜歡看到淩阡毓這副樣子,她這麽驕傲講究體面的人,在酒吧這種地方把自己喝成這樣,一定是心情不好。

可除了為人為感情,祁沐宛想不出會有什麽事情牽動她的心,淩阡毓從來都運籌帷幄,自信滿滿,不會是因為事件。

“不回,回去做什麽?去放大自己的想象?”淩阡毓站起身,歪歪倒倒地走到吧臺,望着高矮不一,形狀各異的酒杯,想起了柳思翊調酒的風采。

她拿起一個空杯,把玩在手裏,隐隐發笑。另一只手端着半杯威士忌,祁沐宛吃力地扶着她,奪杯喝完酒,放在吧臺,拉着她回到沙發強按坐下,“淩阡毓,你別喝的跟死人一樣,我可弄不動你。”

淩阡毓意識有點模糊,但還能辨得清來人是誰,她無力地癱在沙發上,紅暈的兩頰宛如桃花,醉意朦胧的眼神,讓她此刻更加千嬌百媚。

“沐宛...”淩阡毓揚着妖嬈的笑意匍匐過去,一身酒氣讓祁沐宛眉頭緊蹙,每口呼吸都是濃烈的酒氣,她身高不如淩阡毓,體重也不占任何優勢,只得用身體給她跄着,“你說。”

“人的心為什麽會痛?”她指着心房,魅惑中透着一絲難過之色,祁沐宛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她心疼地扶着淩阡毓,耐心地回答:“人會心痛是因為愛,憂國憂民的心痛是愛,與至親至愛生離死別之痛也是愛。”

“愛??”淩阡毓仿佛被這個字激醒了,她就這麽柔情萬分地望着祁沐宛,眼神沒有焦距,只是腦海裏都是柳思翊的影子,從初遇到再見,從陪伴到守候,然而這一切于她來說都像幻想。

她的思緒被繞進了迷宮,理不清方向,在酒精催動下,迷亂了方向。

恍惚間祁沐宛的臉變成了柳思翊,她笑着輕撫上去,“我不該讓你去他身邊的,我不該...”

兩人唇口只相差幾厘米,姿勢親密,呼吸間都藏着暧昧,祁沐宛險些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可理智阻止了她。她向來驕傲,即使目前是暗戀狀态,她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要名正言順地得到。

淩阡毓的混酒後勁上來,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倒在了祁沐宛肩頭,與此同時包廂的門開了,柳思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淩阡毓揚着深情款款的笑意抱住祁沐宛。

心,被撕得粉碎,扔進了絕望冰冷的地獄。身體僵硬得像一尊雕塑,扶着門把的手緊緊攥住,心髒處一抽一抽的痛,仿佛要将她僅剩的理智全部吞沒。

她想轉身逃離,可腳下像被壓了千斤頂,無法動彈,全身疼得仿佛每一處都在滴血。

“你來了?”祁沐宛抱着淩阡毓完全無法站起,爛醉如泥的人癱下後本就重,加上祁沐宛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求助。

柳思翊半天站立未動,祁沐宛回眸靜靜看着她片刻,她的眼神游離,像受到了驚天打擊,深邃的瞳孔裏有着隐隐的悲傷。

淩阡毓耷在她肩頭,呼出一口溫熱的氣,帶着嬌媚的喘息輕喃:“思翊啊~”

這聲氣語很低,只有貼着耳邊才能聽到,祁沐宛心口一顫,思翊不正是紅心的名字嗎?她果真是為了這個女人。

女人的直覺可真是準呢,威脅感從第一眼就存在了。她望着柳思翊,頓了頓,才說:“不來幫我一把嗎?”

柳思翊心頭還在亂跳,有股氣在亂竄,她嘗試挪動腳步,總算有了知覺。她悠悠地走過去,淩阡毓幾乎貼上了祁沐宛的脖子,只覺得二人這股親密的姿勢刺傷了她的心。

“車在樓下嗎?”她淡淡地問。

“嗯,在門口。”

柳思翊托起淩阡毓一只手臂,讓她勾住自己脖子,祁沐宛随之而起,正想輔助她一同把淩阡毓搬到車裏。

可因為身高差導致兩邊高低不平,而淩阡毓在被托起時,頭已經歪到了柳思翊那邊。

柳思翊索性直接橫抱起她,“祁總,你去把車開到門口吧。”

祁沐宛懷抱空空如也,一股濃濃的酸澀感充斥着心,但她依然有着高高在上的風骨,不露悲喜。

“好。”她支起笑意從牙關裏擠出這句話,第一次因為身高被人占據着壓倒性優勢,那二人身高都在170左右,自己這個164在她們跟前還真像個矮冬瓜。

柳思翊手傷還沒完全好,在抱起淩阡毓的那一刻,左臂因為用力再次拉傷,她咬肌緊了緊,将這股痛忍了過去。

淩阡毓躺在她懷裏,好似得到了溫暖和倚靠,原本耷拉的兩只手不自覺地勾住了她。

可是,柳思翊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淩阡毓一次又一次地跟祁沐宛走。

即使在喝醉的情況下都記得聯系她,自己又算什麽呢?心好似已經千瘡百孔,一呼一吸都會扯着痛。

室外夜風微冷,柳思翊抱着她出來時,祁沐宛已經把車開到門口。

“放在後座吧,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這仿佛是一種主權的宣誓,聽起來令人膈應,柳思翊忽然有些後悔出現,她不該讓自己再次陷入到這種尴尬難堪的處境。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淩阡毓,輕柔地撥開她遮住眼角的發絲,還想撫摸她的紅暈浸染的臉,手懸着許久沒有放下。

還是算了...

“麻煩祁總了。”柳思翊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話轉身進了酒吧。

祁沐宛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望着後視鏡的淩阡毓,心情複雜。她這一生,從出身到讀書再到創業,從沒失敗過,也許是人生太過順風順水導致戀情不順。

她談過兩個女友,都在發現三觀不合後分了。淩阡毓是她第一個主動喜歡的人,她藏着鋒芒和心意,準備這次幫她之後就表白。

管樁剛到手,需要大筆資金周轉,沒有她淩阡毓無法完成這次貸款,這筆驚人的現金流,只是朋友之間情意嗎?她想淩阡毓會懂的。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柳思翊。

她沒想到淩阡毓竟然會為一個女人肝腸寸斷。

原本她對淩阡毓性取向不确定,正因為不确定才有可開發空間,才讓她覺得不能急于求成,可她其實已經對一個女人情根深種了而不自知?

祁沐宛不能再等了,可她不能對着一個醉得半死的女人說情話吧,真是機不逢時。

淩阡毓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八點才醒。祁沐宛本來準備趁她醒來,一起吃個早飯,慢慢地道明心意,結果淩阡毓發現自己睡過頭,起床穿好衣服就不見了人影。

祁沐宛端着早飯出來,屋內已經空無一人。她氣得咬牙切齒,連早飯都沒吃一口。

沒良心的家夥!

宿醉一晚上,淩阡毓徹底斷片,只是隐隐記得她怒氣沖沖地跑出去後不知去哪,最後只能去了Rose,叫了許多酒。

她是記得打電話給祁沐宛了,随後的事情幾乎都忘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只是心痛的感覺和痛苦還能憶起。

她不願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也開始了跟柳思翊的冷戰。

這種酸澀的滋味已經不止一次,她發現自己不能接受柳思翊對別人上心,尤其大哥。

這不是占有欲又是什麽呢?難道僅僅因為自己霸道嗎?

這些天,淩阡毓總會走神,哪怕在辦公室工作,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毓總,這周您還有三件重要的事沒完成,一、明德代表雲總今天約您吃飯,準備正式簽訂合作協議以及補充協議;二、成本部核算出來的三億資金缺口,需要盡快做貸款申請;三,人事部的調崗方案我已經優化過,是否執行,需要您簽個字。”藍飛旭說罷将相關文件攤在辦公桌,望着淩阡毓。

屏幕上正是成本部做的核算和數據,淩阡毓被藍飛旭的話拉回思緒,她輕嗯一聲,面無表情地說:“貸款計劃我看了,馬上發一份申請和說明材料給總部,用特急通道,請董事長批複。”

“好的。”藍飛旭迅速在本子記錄下來。

淩阡毓翻開桌上的人事調任文件,擡眸看向藍飛旭,隐隐含笑:“這份材料的細則我之前就看過,你這個優化方案這麽保守,怎麽?怕我被千夫所指?”

藍飛旭精致的眉毛輕輕一揚:“我當然不希望你被人罵叻,先試試水嘛,層層推進,不着急。”他擅自做主改了一部分,淩阡毓的計劃幾乎是改朝換代了,鋒芒過露怕不是好事。

“好啊,既然你這麽仁慈這個壞人就由你協助人事經理去做,你就代表我,安撫唱白臉的事給她,□□臉的壞事我們做就可以了。”淩阡毓說罷大筆一揮,在總經理落款處簽下了名字。

藍飛旭擰眉,有點吃醋:“一個人事經理而已,犯得着這麽寵着?”

“你知道我的要求向來不低,也喜歡逼人出成效,她能在我規定的六點提前一小時完成,足以證明她的能力。不管她是為了拍馬屁争表現還是其他,有這種執行力和魄力,都是我需要的人才,何況她是個老員工,自然跟許多人有情意在,不能讓她當壞人。”淩阡毓娓娓分析,透過現象看本質。

“你就是對別人好對我不好,我當壞人被罵你就高興了,哼!”藍飛旭忿忿不平地抽過文件,推了推平光鏡的鏡框,淩阡毓饒有笑意地望着他:“你是自家人,我還要跟你客套公關?”

“嘿嘿,自家人啊,這句話我喜歡。”

三言兩語就把藍飛旭哄得心花怒放,淩阡毓無奈地搖搖頭,只覺得他這些年從沒變過,什麽事在他眼中都可以輕松化解,也從來不被世俗困擾,不用道德枷鎖捆縛自己。

藍飛旭走後,辦公室一片安靜,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淩阡毓打開抽屜,一張女人的素描畫映入眼簾。

她的筆很誠實,畫出了心裏人的模樣。淩阡毓拿着這張畫,心口有些刺痛,這一筆一畫她是怎麽畫出來的不記得了,無意識太可怕了。

“思翊...”她口中的稱呼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她總想着柳思翊,日日想,夜夜想,就連這麽忙的間隙,都會想。

兩人進入了冷戰,誰也沒有找過誰,淩阡毓心裏有着無法解開的疑惑,她懷疑自己這些症狀可能是因為感情過深,或者...她有些淩亂,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滋味。

與跟朋友間的矛盾不同,與跟父母吵架的心情也不同,她甚至覺得自己小肚雞腸,過分敏感。

中午,她跟雲舒見面了。自明德賠償之事後,雲舒就專注到了地産和投資上,只是偶爾在關鍵時候出面,她也不再需要跟淩阡毓假裝不熟。

從淩阡毓上位開始,雲舒與她的合作關系就明朗了,無需遮遮掩掩,她就要讓別人知道,淩家的這場交戰,她選擇站隊二小姐。

“下午合同的事應該沒問題了,我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找你幫忙。”雲舒切了一塊牛排,細嚼慢咽。

“你還有事要我幫忙?說吧。”

“明德投資的景言那部電影,需要她出面幫我們項目做一個形象宣傳,活動當天我希望你倆都到場,這是我掌管大區的第一個大活動,要賺足面子。”雲舒跟淩阡毓雖是好友,但在合作上一直相互成全,共謀利益,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投資了國際影後陸景言主演的電影《謊言》,而陸景言正是淩阡毓當年讓天淩娛樂起死回生的關鍵人物,三人一直是好閨蜜,這部電影的制片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若不是陸景言坐鎮,她也不會輕易出手投資。

“小事,回頭我跟景言說一聲就是。”淩阡毓一直縱容着這位國際影後,随意她自己定行程,接不接劇,就算不參加真人秀,不上節目,不接受采訪,不接廣告都無所謂。

要她做形象宣傳太難了,可淩阡毓一句話就可以達到,雲舒不能越過這一級,親自跟淩阡毓說,是對彼此身份地位的尊重。

雲舒點頭,突然嘆了一口氣,她一直身居高位,不被理解,多年來一直有不好的謠言和诋毀,罵她是狐貍精上位的大有人在,她不在乎別人,可有個人的态度和想法她很難忽視。

淩阡毓看出她有些心煩,好奇地問:“我很少見你惆悵煩惱,怎麽了?”

餐盤上的牛排只吃了幾口,雲舒攪動着咖啡,有些晃神:“當你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情緒就由不得自己了。”

“在意的人?沒聽你說過,我以為你要做不婚族和丁克。”淩阡毓不懂。

雲舒笑笑:“在意的人不一定是男人啊,姐妹。”

淩阡毓的心咯噔一下,好似被人撩撥到了心弦,又像來到了新世界的大門,她怕自己曲解了雲舒的意思,不确定地問:“你的意思是...”

“你猜對了,我對男人沒興趣,我喜歡女人。”雲舒坦然地笑了笑。

淩阡毓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忽而閃過柳思翊的影子,可她依然無法理解,她端詳着雲舒,怎麽見她都不像...

“你怎麽會喜歡女人呢?你應該沒有什麽...成長或者...雲舒,我有點想不出來原因。”淩阡毓就算曾經不經意接觸過此類的信息,也對同性之愛沒關注過,無法理解為什麽雲舒這麽有女人味的人會是同性戀。

雲舒抿了一口咖啡,眼前布上了一層薄霧,想起了過往,“我中學時期就喜歡了一個人,在我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一縷光...”

時間恍若靜止了,淩阡毓聽得津津有味,情緒被帶到雲舒的故事裏,她好像有些明白她為什麽會喜歡那個人,可惜故事的最後是悲劇,那個人去世了,并且從不知道雲舒深深地愛過她。

過去這麽多年,雲舒說起來早已雲淡風輕,她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變暖,只是提及那人還會記起當初失去的痛。

臨走前,她對淩阡毓說:“我知道奪位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你不要只活在明争暗鬥裏,有時間停下來聽聽自己的心,也看看身邊人,人生很短,生命也很脆弱,失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淩阡毓望着她,滿心都是柳思翊與自己相處的點滴,她望着窗外,玻璃鏡上映出了柳思翊的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