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變态嗎

老板當然不會答應,轉過身将錢揣進了自己的兜裏,側兜鼓起來,就跟長了個瘤子似的。

周睿洋撇了撇嘴,白了老板的背影一眼,走回員工區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喻柯就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等着,嘴角彎起的弧度很自然。

就算是喻柯答應只再纏着周睿洋這一晚,周睿洋也随時和他保持着距離,走在路上的時候也不像平時那麽晃蕩了,難得地穩了步子,就連喝酒都不敢多喝,而是一小口一小口應付地抿着。

“周睿洋,你和我的前任男友長得很像,真的很像,但是他比你強多了。”整整一晚上,喻柯都在不斷重複着這樣一句話。

“所以你拿我當替身。”周睿洋夾了一塊肉扔進嘴裏說道。

喻柯點頭,舉着酒杯說道:“我就是挺想他的,特別想!你知道什麽叫特別想嗎?就是那人跟個鬼魂似的,整日整夜地纏着你,甩都甩不掉,煩死了。”

“你自己不也跟個鬼魂似的纏着我,我也煩死你了。”周睿洋小聲叨咕着。

喻柯笑了,笑得很爽朗,給周睿洋又倒了一杯酒,“你以後就用不着煩我了。”

“想開了?”周睿洋咬着筷子尖兒問道。

“想開了。”喻柯說道,“你叫周睿洋,我以前沒和叫周睿洋的交往過。”

“這就對了。”周睿洋聽喻柯這麽說才算松了一口氣,也忽然覺得這個人有一些可愛,端着酒杯敬了他一杯。

從傍晚到清晨,倆人對坐着聊得嗓子都啞了才起身準備回去。

清晨有點兒冷,大街上車影都很少就更別提人影了,周睿洋縮了一下脖子,轉頭向喻柯說道:“走吧,回了,天兒真冷,以後好好地,能忘就忘了吧。”

喻柯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肩膀,緩緩呼出了一口白霧,“周睿洋。”

“嗯?”周睿洋懶懶地答道,正想打個呵欠。

喻柯朝周睿洋笑了一下,抻頭輕輕地在周睿洋的唇上啄了一口,在周睿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豎起一根手指,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最後一次。”而後轉身離去,周睿洋看着喻柯迎着晨曦的背影出神,揉了揉有些冰涼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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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其實是一個好老板,喻柯留下的錢,老板一點兒沒動,全都給了周睿洋。

“就算是慶祝你,再度恢複自由之身。”老板對死活不肯接受的周睿洋說道。

周睿洋像模像樣地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下了。

喻柯偶爾會來坐坐,和周睿洋如老友一般攀談,只是自此不再有更近一步的關系。沈樂童對周睿洋的事情也沒再過問,沒事兒人一般,兩人的生活還如以往一般按部就班,只是先期埋下的毒,到底是會一點一點地将人蠶食掉。

日子依舊平靜,轉眼已經是十二月份。明遠市的冬天很冷,還時常下雪,常常是整個冬天都是燦燦的白色。

這天傍晚,周睿洋早早地就從小公寓出來了,倒不是為了去上班,而是繞了遠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蛋糕店,再過幾日就是沈樂童的生日了,周睿洋想着,許久也沒給沈樂童過生日了,不如今年就搞得隆重一些。

蛋糕店門外,周睿洋抖了抖落在肩上的雪花,這才推門進了店內,一股香甜的奶油味立刻鑽進了周睿洋的鼻孔,讓他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在面包店打工的日子。

“先生您好,訂制蛋糕還是買些現成的?”穿着淡粉色工作服的小店員微笑問道。

“訂制。”周睿洋說道,順着服務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排排的蛋糕模型,看起來精致而可口。周睿洋最後選了一個白色,上面畫着幾只小兔子的方形蛋糕。

“能不能,幫我在上面加幾個字?”周睿洋一邊掏出錢包一邊問道。

“可以。”小店員說道,遞給周睿洋一張紙,“把想說的寫在這個上面就可以了。”

“好。”周睿洋愉快地應了一聲,在紙上寫下“小樂樂生日快樂”幾個字交給了店員。

店員接過紙條,讀着上面的文字笑了笑,“小樂樂,這是你女朋友嗎?”

“啊?”周睿洋愣了一下,随後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是我發小,這麽叫着這些年,都習慣了。”

“哦。”店員點了點頭,将紙條翻過來又遞給了周睿洋,“你不是要我們送貨嗎,在後面寫上地址吧。”

“成。”周睿洋應道,幾筆寫下地址,很潇灑地遞給店員,“三天之後送到,一定別遲到也別晚了。”

“放心吧。”小店員笑得很甜,将紙條別再了蛋糕盒子的裝飾帶子上。

出了蛋糕店的門,周睿洋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涼涼的空氣,空氣中雖然沒有蛋糕店裏的奶油味兒,但卻讓人神清氣爽。周睿洋把手插在褲兜裏,邁着輕快的步子向慕雲酒吧去了。

酒吧裏,老板卻正拿着一份報紙,擰着眉頭讀着。

“怎麽還看上報紙了,這不像你啊。”周睿洋湊到老板的身前調笑道。

老板睨了他一眼,将自己正在讀的一塊兒新聞攤給周睿洋看。周睿洋接過,嘴裏念叨着:“五百強家族企業宮氏家族大少爺昨日墜樓身亡。”

墜樓身亡四個字就像是小蟲咬了周睿洋一口,吓得周睿洋趕緊扔下報紙,老半天才回神問道:“宮......宮洛?”

老板面色沉重地點點頭。

“因為何冰?何冰呢?”周睿洋拍着吧臺問道。

老板收起了報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周睿洋覺得後背發涼,比明遠市的冬天還涼。

而更讓周睿洋手足無措的是,那天早上,周睿洋回了小公寓的時候,正看見沈樂童捏着幾張紙,兩眼紅紅地看着他。

“怎麽了祖宗,誰欺負你了?”周睿洋被沈樂童的樣子吓了一跳,連忙踹了鞋子,走近他問道。

“周睿洋你混蛋啊?”沈樂童揮着手裏的紙張吼,驚得周睿洋站在裏沈樂童一米遠的距離外,一動都不敢動。

沈樂童很氣氛地展開手中的紙,指着上面的幾個火柴人向周睿洋問道:“這是不是你幹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個單子花了多少心血?”

周睿洋眯眼看了看那兩張紙,那是他昨兒起得早了,見小桌上幾張亂放着的寫的亂七八糟的紙,以為沈樂童不要了,一時興起随便拿來畫了兩筆。

“不是,啊是,啊不對,對不起,我,我以為......我以為那,那是廢紙。”周睿洋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什麽叫你以為。”沈樂童很氣憤,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将幾張偶然翻出來的碟片摔在周睿洋的面前:“還有,這個你怎麽解釋,周睿洋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以前忍着沒說,現在才知道你這麽變态!”

周睿洋渾身一抖,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藏的那幾張碟片了,如今被沈樂童翻出來,他實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說起。

“不是......這個我沒有......”周睿洋徒勞地擺着手,心裏有些着急。

“周睿洋你真惡心。”氣頭上的沈樂童,已經口不擇言了,短短一句話,讓本來心情就低落的周睿洋難以忍受。

周睿洋沉默着皺緊眉頭看了發狂的沈樂童一陣兒,想到宮洛跟何冰,想到喻柯,忽然向他沖過去,一手攬過沈樂童的腰,一手鉗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周睿洋的唇瓣發涼,喉舌卻是滾燙的,很粗魯地撬開沈樂童的唇齒,直搗而入。

沈樂童呆站着,腦子“嗡”地一聲炸開,萬萬沒有想到周睿洋會對自己做這種事,直到被周睿洋弄得快喘不過氣來,才扭着身子想要掙脫。

周睿洋在感受到懷裏的人的掙紮才松了口,嵌着沈樂童下巴的手卻依然沒放,咬着牙問道:“惡心嗎?”

沈樂童大口喘着氣,紅着眼睛瞪着周睿洋,很決絕地點了點頭。

周睿洋低下頭,心裏突然很疼地墜了一下,慢慢放開手裏的沈樂童,向公寓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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